第118節
在劉據寶寶還沒能利索地蹦蹦跳跳之前,謹歡給他準備了許許多多,各式各樣的玩具,兒等到他能蹦能跳能打鬧之后,這一批玩具就被新的玩具給替代了。不過皇子用的東西不能輕易外傳,再加上劉據也很是寶愛這些東西,朝陽宮里也不缺他放東西的地方,那些玩具就全都被收到能夠防潮的木箱子里去了。有時候還會拿出來曬一曬,就怕劉據有朝一日想起來,他們沒能保存好。 謹歡也是知道這件事的,在謹歡看來,這是劉據愛惜舊物,念舊的表現,挺好的。難道身為皇子,就一定要驕奢yin逸?要衣服新的只穿一回就再也不穿,東西新的只玩一回就再也不要?哪兒來的破毛病呢,反正謹歡從不這么養孩子。 “行啊,那這次我們去上林苑,你把那些東西都帶過去,到時候讓他們一起選,選中了什么就送什么給他們,好嗎?” 劉據點了點頭,“好?!闭f完就歡快地拉著白露去幫他拾掇那些個寶貝東西去了。 大軍前幾天已經傳來了捷報,據說還在繼續追擊匈奴可汗,收到消息后,不止劉徹,就是下面人,也都松了一口氣。 就是因為傳來了喜訊,又趕上學宮幼子園這邊又開始放小暑假,劉據才會提出去上林苑避暑的想法?;蕦m里的冰就算再缺,也不可能缺了劉據的份例,但是劉據年幼,謹歡讓人死死盯著他不許太靠近冰盆,就是再熱,到了晚間,冰盆也得撤了,劉據這才只能搞曲線救國,提出要去上林苑避暑。這小子現在越來越鬼靈精怪,論起揣度人心這件事,皇宮里長大的孩子約莫都很有天賦就是了。 謹歡就這么直接帶了東西,領著孩子帶上小花,一起去上林苑避暑了。 至于說還在勤勤懇懇工作的皇帝? 反正學宮里已經“琢磨”出了硝石制冰的法子,他要是樂意,盡管在宣室殿放十座冰山都沒人管他,他好好呆著就是了。 “啊啊啊啊啊……阿嚏!”劉徹抬頭看了看散發著冷氣的冰山,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第199章 大漢長青 一只羊也是放, 兩只羊也是趕, 呆了沒幾天之后,女學那邊也開始放暑假, 謹歡又讓人去給衛子夫遞了個口信,幾個公主也收拾東西來了上林苑。避暑,順便跟著謹歡開小灶。 自從女學正式開課之后,劉徹為了表現對謹歡的支持, 把他幾個閨女全都給送進了女學。至于說公主們會不會因為學得太好,日后影響到劉據, 那劉徹只能表示,要是我的兒子這么糟糕, 那這個皇位活該他坐不穩。 旁人倒是沒劉徹想得這么深遠,只是皇家公主的引導性作用還是很強的,既然陛下都把女兒給送去了, 那咱們怎么辦?跟著一起送唄。 衛長公主已經到了雙七年華, 明年就可行及笄大典了。一般公主都晚嫁, 再加上劉徹本就偏疼長女, 朝內外倒是有許多家中男子適齡的都盯著她。原本小姑娘還在憂愁著將來要被嫁給誰呢,自打進了女學, 謹歡又把大多數事情一股腦地交給她之后,她倒是忙活得忘了這事了。 就是現在放假, 她也只是把幾個meimei給送到了上林苑,自己只呆了三天,和謹歡商討了一些事情, 拿定了主意之后就回了長安。她還有不少事情要辦呢,哪有那個閑心留在上林苑避暑呢。 “姑姑,大姐走啦?”劉據寶寶躲在門口探頭探腦道。 “什么德行,你給我好好站著說話,縮頭縮腦的,像個什么樣子!”謹歡叱責了劉據一句。 劉據寶寶的臉皮早就被鍛煉出來了,衛伉聽到這話,罵的都不是他,他都有點腿軟,而劉據呢,笑嘻嘻地跑上去拉住了謹歡的手,搖搖擺擺,哼哼唧唧地討饒。 “行了行了,別哼唧了,跟個蚊子似的,哼得我頭疼,說吧有什么事?” 劉據這才轉身向衛伉招了招手,衛伉規規矩矩地進了殿內,朝謹歡行了個禮。衛伉慢慢吞吞的,劉據卻等不及了,迫不急的解釋道:“姑姑,我前幾天在椒房殿聽到了母后在商議大姐的婚事?!?/br> 劉據每天都要去給衛子夫請安,有時候還會留在那里用膳,聽到一兩句壁角,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你大姐的婚事?”謹歡果然來了興致,連忙追問道:“你都聽到什么了?” 要不系統老是說謹歡命好呢,每回她想折騰點什么,肯定都有幫手,而且幫手們還特別盡心盡力,能夠讓謹歡這個懶鬼高枕無憂。 衛子夫三個女兒之中,衛長公主最得寵,她的個性也最大氣,下面的兩個meimei,也受她照顧最多,非常有長姐的風范。謹歡早在開女學之前,就相中了她,想有意培養她為自己的接班人。畢竟她那么“忙”,是吧,要是樁樁件件都要親力親為,那她也分/身乏術??! 衛長公主也的確不負謹歡所望。要說一開始還有幾分生疏,那么在謹歡手把手呆了她一段時間之后,小姑娘已經能舉一反三地處理事情了。謹歡為著這個,還特意去和劉徹商量了一下。 這么出色的女孩子,一定要給她更廣闊的天地來好好發揮啊,不然多可惜。劉徹本就十分得意于衛長公主這個女兒,再加上謹歡這么“夸夸夸”,那還有什么不好的,什么都是好好好??! 其實這也算是歪打正著了。 女學成立的真正目的,又或者說是它在謹歡眼中的意義,都不為外人所知,在他們看來,這就是最好的各家女眷聯系交情的地方。而在這之中,身為領頭羊的衛長公主,自然也是越發引人注目。要說她從前就光彩熠熠,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她是得寵的嫡長公主,身份過人。那么現在,她所牽涉到的人際關系,也足以讓眾人側目。 于是乎,衛長公主原本就聚集了眾人注意力的婚事變得越發讓人在意,也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母后正在發愁,好像說是有許多人家都透了求娶的風聲,哦,對了,大姑姑也說了這事來著?!眲偷匾慌念~頭道。 在稱呼問題上,劉據跟劉徹是完完全全的親父子。劉徹叫平陽和隆慮是“大姐三姐”,叫謹歡就是“阿姐”。而劉據呢,他口中里的“姑姑”只會是謹歡,要是稱呼其他人,前面肯定會有前綴的。 “曹襄?”謹歡嘀咕了一句。 要說起平陽那顆獨苗苗曹襄來,年紀還確實跟衛長公主相配,而且兩人也確實是“原配”。 謹歡雖然跟平陽十分的不對付,對這個外甥卻沒什么偏見。這孩子也是個實打實的倒霉孩子,親爹死得早,親媽又改嫁,自己一個人,承襲了爵位又怎么樣呢? 更難得的是,這孩子在爹媽苗子都有點歪的情況下,不但沒長歪,反而竹出了好筍,是個很正直的小青年。謹歡相信,劉徹和衛子夫當年會答應將女兒下嫁給曹襄,一方面固然是因為平陽,但是另外一方面,也有曹襄本身也挺優秀的原因。他并不是一個躲藏在先祖蔭蔽之下的紈绔子弟,相反,他嫻熟弓馬,還有著一顆建功立業的心。 時人也很流行姑表親,所謂姑表親,打斷骨頭連著筋。但是,這也是謹歡猶豫的原因。姑表親吶,不容易生娃啊。雖說史書記載兩人育有一子,但是…… “姑姑,您覺得曹家表哥不好?”劉據看著謹歡變幻不停的臉色,試探問道。 劉據表哥不少,但是跟曹襄并算不上親密,頂天了也就叫一聲曹家表哥,還是因為年紀小。等到再過幾年,只怕就要直呼曹襄的大名了。 謹歡敲了敲桌面,“你曹家表哥那人,你又不是不了解,見了那么多回面,他是個什么樣的人,你還看不出來?” “嘿嘿,”劉據摸了摸腦袋,“還行吧?!?/br> 他這么一說倒是把謹歡給逗樂了,“喲,還行?怎么著,你心里還有更好的人選?” 這要是做兄長的替meimei挑選婚事,還能說一句孝悌友愛,可是當弟弟的給jiejie做媒?這是在罵家里長輩眼睛全瞎了?要是別人面前,劉據肯定不會吱聲,要知道就連在親媽面前,他都沒有多說一個字。只是這不是姑姑她也不在意這些個東西嘛,劉據笑了兩聲,隱晦地撞了撞衛伉。 “什么!”謹歡差點沒嚇得一蹦三丈高,“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瘋了!”也不看看衛長公主今年多大,衛伉才多大,拉郎配也沒有這么胡來的??! 劉據被謹歡一罵,頓時也蒙了圈,看了一眼衛伉之后才醒過神來,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姑姑你聽我說,我不是說表弟,我是打算讓表哥好好夸夸表哥呢?!焙寐?,這一串繞的,劉據覺得自己嘴都要打結了。 “表弟,表哥?”謹歡又看了看衛伉,這才反應過來,“你是說去???” 劉據連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生怕晚了一步又被謹歡給誤會了?!笆前?,要說起來,曹家表哥固然也不錯,但是我還是覺得去病表哥最好?!?/br> 那話怎么說來著?哦,肥水不流外人田吶!他大姐那么好,干嘛要便宜曹襄呢,雖然他對曹襄其實也沒什么意見,可是姑姑說了,惡婆婆什么的,最可怕了,劉據可不想他大姐嫁人之后遇上個惡婆婆。相比較之下,當然是去病表哥更好啦。 “不是姑姑你說的嘛,有車有房,父母雙亡??!”說到這里,劉據又私底下拉了拉衛伉,示意他趕快給去病表哥說好話。 衛伉會意,連忙開始說倆人之前琢磨了半天,又對了好幾回的話。 “父親早就給表哥準備好的宅子,就在侯府附近,而且表哥自己也說了,他這回出征,一定會得勝歸來的,對吧,殿下?”衛伉眼巴巴盯著謹歡說道。 謹歡點了點頭,“這是自然,去病是你父親和我一起教出來的,此次出征,回來若是沒個爵位,才是打了我們的臉呢?!闭f完這話,謹歡才覺出幾分不對,“咦,你們怎么想到這一茬的?”現在的小孩子要不要這么早慧,多智近乎妖是不好的呀小朋友! 劉據無辜地眨了眨眼,“姑姑,這都是您平時跟我說的呀,是您說,去病表哥這回出征,肯定能被封爵的?!?/br> “好,那你們繼續說?!敝敋g倒是很好奇,這倆毛孩子到底能翻出什么花樣來。 “那這樣,表哥就有了之前的條件了,馬車和房子,都有的,至于說父母雙亡——”衛伉停頓了一下,衛青一直教導兒子,背后莫論是非,而且衛少兒還是他的姑姑,是長輩,他就更不應該說了。 劉據看到衛伉卡殼,立刻就急了,連忙順著他的話音繼續道:“至于說父母雙亡,姑姑,這有跟沒有,也沒什么區別嘛!” 可不就是,先不提遠在平陽縣,一日都沒有盡過父親責任,估計也不敢認兒子的霍仲孺。就是人在長安的衛少兒,自打霍去病被衛青接走之后,她也再沒管過霍去病這個兒子。所謂的有父有母,說到底,跟父母雙亡也沒什么區別。 “小兒議論長輩是非,該打!”謹歡白了劉據一眼,哪怕劉據身份高于衛少兒,但是衛少兒怎么說都是他的姨母,在她面前倒還罷了,若是在旁人面前這樣,少不得就得被捉個把柄。 劉據不以為然道:“要不是姑姑,我才不會這么說呢?!?/br> “要說起來,曹襄和去病倒都是你大姐的表哥,只是嚴格論起來,曹襄的身份還是要比去病好一些啊,就是不知道你姐是什么想法了?!敝敋g沉吟道。 其實謹歡這話說得還有點虧心,哪怕同為衛長公主的表哥,但是曹襄和霍去病的身份對比,那絕對不是好一些,而是好非常多。 一個是公主之子,年紀輕輕,身上已經有了爵位。而另一個人,是私生子不說,父母的身份也都不咋的。 一個是顯赫的平陽侯,一個是小小的驃姚校尉。只怕隨便換哪一個,都會選擇前者。 “你們倆個臭小子,真是沒事兒就給我找麻煩??!”謹歡忍不住笑罵了一句,寫了張條子,命人送回了長安。 嫁還是不嫁,總得衛長自己歡喜才行,盲婚啞嫁的事情她可從來都不做的。 而另一頭,衛子夫也在和劉徹商議女兒的婚事。這眼看著就要及笄了,婚事也該相看起來,才能好好做準備才是。 只是這天下當爹的都一個德行,一聽說商議女兒的婚事,劉徹登時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這不行,那不好的,沒毛病的都被他挑出了一堆毛病。 “要按照陛下這么說,咱們女兒也不用嫁了!”好好地商量事情呢,偏偏劉徹擺出了一副無賴不配合的態度,衛子夫也不免有些憋氣。 哪知道這話正好落了劉徹的意,“急什么,朕的掌上明珠,不得多留幾年啊,再說了,朕的女兒,就是三十歲了,也照樣有人求娶!” 沒錯,朕,就是真的自信! “陛下心疼女兒,臣妾又何嘗不心疼,只是女兒家年華易逝,如今正是好時候,要是再拖延下去,可就錯了花期了?!眲啬懿恢v道理,衛子夫卻不能這樣,只得按捺下心頭的火氣,好聲好氣繼續給劉徹解釋。 “那皇后還有其他的人選?”他都說了一輪壞話了,還有誰? 第200章 大漢長青 衛子夫猶疑了一下才道:“先前平陽殿下同臣妾提過平陽侯?!?/br> “襄兒?”劉徹的腦海中瞬間就浮現出了外甥的模樣。 不管是家世, 還是容貌, 又或者是品性,曹襄都是個很不錯的小伙子, 而且又是平陽的兒子,若是真選他為駙馬,也能算是親上加親。要擱從前,劉徹興許也就同意了, 可是想想他寶貝閨女現在正因為女學的事情忙得天昏地暗卻又興致勃勃,偏偏平陽還很是抗拒女學, 素日言辭里透露出的那些個鄙夷之意,早就有人報到他的耳朵里了。 從前的衛長公主好嗎?當然好, 身為嫡長公主,她可說是方方面面,樁樁件件都能稱之為皇室楷模。跟放浪形骸, 恣意不羈的館陶比起來, 衛長公主才是人人口中稱贊的典范。 劉徹心里也明白, 衛子夫怕有人會因為她而找理由貶低長女, 故而費盡了心力,試圖從各方面都把她教育成一個完美無瑕的公主。事實證明, 衛子夫挺成功的,但是在另一方面, 也讓劉徹覺得失落。 他的女兒太好了,好的不像一個這個年紀的孩子。原本這個想法在劉徹心里只是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直到劉據慢慢長大, 開始調皮搗蛋,撒潑賣乖的時候,這個影子才漸漸地變得清晰。 要說其他幾個女兒還有幾分天真稚氣,那么長女,留給他最深的印象,似乎總是這個孩子識大體。 一個孩子識大體,說起來讓外人夸贊,卻實實在在讓他這個做父親的難受。 她是公主??!且身份高貴,背景雄厚,深受帝寵,她原本可以肆無忌憚,放肆快意,可她卻被她的母后和規矩框住了。劉徹心痛,可是卻無能為力,這個孩子彷佛已經習慣成自然,絲毫不覺得哪里有問題。為著這個,劉徹還特意跟謹歡說了這事兒,想看看有沒有法子能改變一二。 謹歡也沒給法子,只說萬事由人,可由的是自己,不是外人。這話聽起來有點神神叨叨,劉徹也不是很明白,直到女學開始之后,看到長女身上rou眼可見的變化,劉徹明白謹歡那句由的是自己是什么意思。 他的寶貝女兒,好容易才去掉一層層的枷鎖,慢慢活成她自己希望的樣子,也許她還有幾分懵懂不知,只是身為父親,劉徹不想親手折下女兒的羽翼。 只是劉徹心中的千頭萬緒,衛子夫一概不知,她只是按照時人通行的標準在算計這么婚事。曹襄其人,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一個金龜婿,縱然皇帝的女兒不愁嫁,可是也得分是不是嫁到好人家不是。 更別說嫁給了曹襄,平陽公主就會成為劉據的又一道后盾,哪怕衛子夫心里明白她這么做有些算計太過??墒羌热黄疥枮榱巳蘸竽軌驎簵壡跋?,那么她又為什么不能能屈能伸呢? “怎么說也是平陽殿下的兒子,人品如何,也是有保障的,親上加親,自然更好?!毙l子夫委婉說道。 這理由好嗎?當然沒問題,可是落在劉徹的耳朵里,就越聽越不得勁兒。 “行了,朕心中自有計較,此事之后再議?!毙闹猩鰩追旨痹甑幕实郾菹轮苯臃餍涠?。想著劉徹臨走之前不喜的神色,衛子夫理了理鬢發,莫不是陛下對她不滿了?還是說,覺得她貪心太過? “來人,準備出行?!辈懦隽私贩康?,皇帝陛下就直接往上林苑去了,知曉了皇帝去了上林苑,衛子夫原本提著的那顆心倒是緩緩落了下來。既是去了上林苑,而不是后宮,那就無妨。不過想想現在已經懷胎快要有六個月的王夫人,衛子夫眼中又閃過一絲嘲諷。 有那個生,也得看看有沒有那個命看著孩子長大??! 劉徹到了上林苑之后,就看到一圈的蘿卜頭,從小到大,都乖乖團坐在桌旁,人人面前一個小碗,喝得頭也不抬,要不是還有幾分禮儀,瞧著跟小豬也沒什么區別了。 “皇帝怎么這時候來了,外頭可還熱著呢,快去洗漱一下,再來喝點東西?!敝敋g笑意吟吟,尤其是洗漱好了之后,又一碗被井水湃得冰涼涼的酸梅湯落肚,劉徹心頭的那股郁火才算是去了一些。 眼瞧著劉徹沒幾口就解決了兩碗酸梅湯,謹歡干脆就不讓人再添這個了,而是直接呈了一碗酪乳冰上來,還冒著絲絲寒氣,紅色的紫色的果rou,再加上酪乳和碎冰,瞧著香甜冰爽,入口更是滋味非凡。 就是圍觀的眼神有點太熱切,說真的,劉徹發誓,他絕對聽到了有人吸溜口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