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嗨,我幾年沒回國,你就是這個表情迎接我的嗎?!”拉文侯爵和愛德華的性格不只是不同,簡直是南轅北轍,不過兩人因為一些特殊的過往,認真說起來,算是愛德華極為難得、簡直是碩果僅存的唯一還算朋友的人。 不過用拉文侯爵的話來說,他們這是生死之交。 往常愛德華看到拉文侯爵還是非常開心的,但是這一次他有些緊張,而拉文侯爵沒發現愛德華的小心思,大笑著抱了抱愛德華,然后促狹地眨著眼睛說:“剛才那位美人是誰?竟然能打動黑公爵的芳心,讓你露出那樣的表情……嘖嘖嘖,我一定要認識一下!” “拉文,”愛德華反抱了一下拉文,扯開話題,“你怎么突然想到回來了?” 拉文侯爵性格十分奔放,認真說起來和愛德華家還有極遠的親戚關系,當然,這個時代,貴族之間通婚嚴格,差不多階層的人翻翻家族歷史,都能找到互相之間的關系。 愛德華的母家來自法蘭皇室的分支,是大貴族出身,而拉文侯爵的母親也就是愛德華母親家的遠親,是一位尊貴的公爵小姐,下嫁給了拉文侯爵的父親,也是因為拉文侯爵的父親是納特的一朵奇葩。 拉文侯爵的父親出身高貴,有自己的領地,認真說起來比馬奇公爵這種只繼承了空頭爵位的公爵還有影響力,且拉文侯爵的父親游學的時候在舞會認識了拉文的母親,那位差點嫁給另一個皇室的女孩被英俊又浪漫的拉文侯爵迷得半死,毅然拒絕了皇帝的求婚,惹怒家族,據說沒拿到一分嫁妝——這在這個時代簡直就是最可怕的事情! 連拉文母親都在擔心會不會因為如此她的婚事會告吹,卻沒想到,拉文侯爵卻耗費重金打造了一頂侯爵夫人的冠冕給她,送上了全套結婚的禮服……而兩人結婚之后,在拉文侯爵出生之后,據說拉文的母親家族,才補上了屬于她的嫁妝。 但是這事兒已經是陳年往事,卻到現在都為眾人傳唱,也是因為如此,繼承了老侯爵樣貌和性格的拉文侯爵,是每一個貴族小姐心中的白馬王子。 她們都在期待這個拉文侯爵也是個癡情浪漫的年輕人,所以每到舞會,貴族小姐們都會為拉文侯爵爭風吃醋,直到有貴族小姐為他差點鬧出丑聞,拉文侯爵才被他的父親勒令去母家那邊認真學習,簡而言之,因為太過招蜂引蝶,他被掃地出門了! 而到現在,老拉文侯爵把一切交給兒子之后,據說已經帶著夫人去了新大陸,要在那邊建設他們新的莊園……據說他們至今為之,都是第一個出海的貴族。 這樣的家庭,養育出的兒子的性格,當然也不是什么循規蹈矩的人物,拉文這會兒和愛德華擠擠眼睛,就在巡梭離開的唐飛柳的背影。 愛德華十分頭疼,而且……他真的不想讓拉文和唐飛柳見面。 唐飛柳躲在角落正在吃喝,他哥驚魂未定地跑過來,大口喝干了一杯葡萄酒,然后才對唐飛柳說:“……蘭斯,你快掐我一下!” “什么?!”唐飛柳茫然地看著眼前的哥哥,一臉“你是不是傻了?!?/br> 而亞歷山大認真地催促唐飛柳,在被唐飛柳無奈地掐了一把之后,才茫然地說:“……所以說這都是真的?!居然真的會有貴族小姐想跟我調情?!” 唐飛柳心中一串省略號,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自家哥哥沒出息的驚恐感慨。 亞歷山大真的十分驚恐!雖然他是平常表現的十分淡定,也表現的十分靠譜,是個可以依賴的好哥哥。 但是,在亞歷山大的心中,他其實還是那個瓦爾拉鎮走出來的小鄉紳,家里種的最多的就是葡萄,每年靠著葡萄酒的收成換幾十鎊錢小心存起來,有了多余的錢就繼續買地、繼續種葡萄……一代一代的道格家就是這么發家的。 亞歷山大可以努力,可以奮斗,往一代代道格家想的那個方向去振興門庭,但是他一直以為他還在努力的道路上……至少,至少得再努力個好幾年吧? 可是,在這個場合,卻有貴族小姐對他伸出了橄欖枝,這樣的飛來艷福讓亞歷山大一時太過震驚,居然直接溜出來對弟弟傾訴起來。 唐飛柳對自家哥哥的性格這會兒摸清楚了,該說果然是血緣嗎?!他們兄弟兩個果然都是埋頭做事的類型,平常什么事情都不動如山,可是真的當有類似這樣的好事,第一反應絕不是高興,而是驚慌失措。 簡而言之,有點慫慫的。 不過這飛來艷福,確實有點奇怪,唐飛柳也在疑惑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笑嘻嘻的聲音,一個淺金色長發的腦袋鉆出來,對兄弟二人說:“是黃裙子那個姑娘嗎?”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湯圓糯糯和嵐風的地雷。 第69章 來客 亞歷山大疑惑地點頭。 這人走出來,一身白西服,眉目不說,卻一身逼人的風流氣質,他樂顛顛地擠眉弄眼問:“自稱是威爾家二小姐的那個?” “是的,請問您……”亞歷山大還要再問,就看到了身后跟著過來的愛德華。 顯然這個人不是敵人,亞歷山大稍微放松一點,就聽到這個人一臉八卦地悄聲說:“那你跑的對,這位小姐和自己的情人可是打得火熱,估計今天是威爾子爵逼她過來,特地找你們這些外地來的人……你懂的?!?/br> 這里面的言下之意,頓時讓亞歷山大懵了一秒。 唐飛柳在想這女孩好慘,有了喜歡的人卻還要被爸爸逼出來相親嫁人。但是亞歷山大可是聞弦歌而知雅意,貴族私下那套糜爛的生存守則,亞歷山大可是原住民,只需要這一點點,亞歷山大就明白了——這位小姐怕是有了麻煩,遮不住了,因此匆匆想找個人嫁了,也能遮羞。 亞歷山大有些怒意。 他知道這個世界等級森嚴,他知道自己在這些貴族看起來,不過是鄉下人,而那貴族小姐能看上他,估計還是托了這皮囊的福,在有些人看起來,只怕還是他高攀。 可是亞歷山大就是很生氣。 為自己的受寵若驚,也為自己的心境動搖,因為那個女孩確實是個漂亮又端莊的淑女,她又出身高貴,當那樣的女孩站在你面前對你眨眼睛的時候,你很難從那甜蜜的陷阱里面爬出來。 可是,亞歷山大并不只是想要這些……或許以前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是此刻,他深刻地知道了自己不想要什么。 他臉色不是很好,而唐飛柳根本沒懂這人說的什么意思,卻也不好再打聽,倒是拉文看到亞歷山大的表情,是男人都懂這種心情,也懂雖然這是同行的準則,但是很多有血性的男人、尤其是有本事的人,卻都不喜歡成為這種被瞄準的對象。 因此拉文同情地拍拍亞歷山大,然后好奇地看著唐飛柳,笑瞇瞇地開始跟唐飛柳搭話:“這位小先生,你是怎么跟愛德華認識的???” 拉文一身風流氣質,在唐飛柳看起來,頗有種老膠片里面那種自帶暈染的風華,簡而言之,這是個自己會發光的人,他淡金色的頭發并沒有很好地束起來,有一些松散地垂落在肩膀上,舉手投足闊達又豪爽,讓唐飛柳想到了他那些現代的朋友。 就是沒有那種貴族的驕矜、也沒有那些普通人的束手束腳,就是個非常開朗且惹人喜歡的年輕人。因此唐飛柳笑笑,就接了他的話,輕聲說:“那你是怎么跟愛德華認識的???” 這個反問讓拉文愣了下,顯然唐飛柳的外表太過有欺騙性,他的打扮看上去像是個乖巧漂亮的人偶,金發藍眼,腿長又氣質甜美,和他哥哥坐在那里,感覺像是兩個放了濃厚糖霜的翻糖蛋糕,只是唐飛柳顯得更甜蜜而且好下口許多,卻沒想到性格與外表還是有差距。 拉文頓時來興趣了,坐下來就繼續說:“我跟愛德華是很小就認識了,你知道嗎,我這輩子第一次翻窗戶就是因為他!” 看起來這個拉文好像還真是愛德華罕見的好友,唐飛柳聽到那些詳細的往事,頓時眼睛也亮了,他就和拉文一問一答地說起了和愛德華相識的故事。 卻沒想到,剛說了幾句,拉文就認真地問起來他救人的那些手法和細節來,兩人因此說到海商,乃至于后面的霍亂和改革……拉文頓時驚呆了,他說:“所以我當時吃的藥物、那個查理曼醫生……是你資助了他嗎?” 連愛德華都不知道,原來拉文居然在路上也得了霍亂,外面太亂了,拉文差點因此死在陌生的小城,可是他這會兒說起來,卻是眉飛色舞,而唐飛柳也意外地發現,這個拉文雖然開始看著不靠譜,但是說著說著,卻能發現他其實是個性格非常好玩的人,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很愛從海商那里聽故事,且又是個愛交朋友的性格,因此拉文的一些見解十分新穎,和唐飛柳知道的一些知識可謂是不謀而合,甚至拉文說起他的一些見聞,讓唐飛柳大呼過癮。 站在一旁,除了去攻打別人的城市、偷襲別國的貴族……根本沒有真正出游過的愛德華看著和拉文坐在一起的唐飛柳,兩個金發的人坐在一起,都穿著白衣,讓人只覺得圣光發出淺淡的光暈,身后還有拍打著翅膀在歌唱的小天使。 這是個非常神性的畫面,圣潔而且干凈,他們對視而笑的時候,只讓人覺得世間的污穢都無法靠近。 愛德華心中的陰霾漸漸飄起來,他一直沉默地聽著他們說話,直到唐飛柳笑著轉頭問愛德華的時候,才發現自家男朋友十分難得的,又露出那種表情——掙扎又兇狠,不知道跟誰較勁兒的那種暗潮洶涌。 唐飛柳心中一驚,他看看拉文,又看看自己,不知道為什么,這回倒是突然覺得大概懂了愛德華的腦回路。 愛德華的不安感基本上都來自于這種地方,他在內心的深處,還是害怕唐飛柳處于他無法到達的地方。而讓黑公爵能感到不安、無法到達的地方……唯有光明和溫暖環繞之地。 這回不管拉文說的多讓他感興趣,唐飛柳都聽不下去了,他直接站起身,幾步抱住了還在一旁的愛德華,他輕聲說:“我們是不是離開太久了?沒有人會去找你嗎?” 愛德華本來心中正在難受,卻看到一旁笑著的唐飛柳直接站起來,接著他感覺到他被抱住,身上的寒意和痛苦一瞬之間就被從骨頭縫里拉拽驅趕出來,愛德華輕輕抱住懷里的人,半響才低聲說:“嗯,我們出去呆一會兒就回家好嗎?” “好。我想回去吃好吃的,這里的東西都太一般了,比不上我的手藝……”唐飛柳笑著說著,跟他哥打個招呼,讓他等會兒記得一起回家,就牽著愛德華的手,兩人一路往外面走去。 身后的拉文看完了自家朋友被順毛的全過程,他目瞪口呆地看了好一陣,才對身邊的亞歷山大說:“……天哪,你看到了嗎?我的天,原來愛德華居然這么好哄嗎?那我是為什么被他揍了十年?。?!” 亞歷山大本來正沉浸在自己今夜被看扁的打擊之中,這會兒先是弟弟親自給他把狗糧塞到嘴里差點噎死,又是這個來歷不明但是看打扮和出場方式就估計位高權重的大人在旁邊一直破壞氣氛,他也沒心情繼續沉浸在自己的心情里了,打起精神附和道:“大人,您說的是?!?/br> 拉文得到了符合,繼續痛徹心扉地嘮叨,亞歷山大在陽臺上吹著晚風,只能慶幸這是仲夏之夜,如果換上冬季,在穿堂寒風和嘮叨左右夾擊,再加上差點被貴族小姐當做接盤俠的痛苦……他一定會失去活下去奮斗的勇氣。 而拉文說著說著,已經從痛斥愛德華到傾訴少年時期的噩夢了。 亞歷山大原本以為這就是幾句恭維話的功夫,但是沒想到,他居然聽著這個不靠譜的、自稱拉文侯爵的大人,絮絮叨叨了一個晚上?。?! 要不是后來這個宴會已經接近尾聲,他弟弟派人來接他,只怕他還不能脫身! 這個晚宴,他本來該如同約翰遜一樣,周游在各個潛在的合作伙伴面前高談闊論,一起抽支煙,或者在陛下面前再爭取下一個任務……可是,這些打算全部化為了泡影?。?! 約翰遜這一次可謂是收獲頗豐,因為手上的肥皂廠,他最近大賺一筆,這回又多了許多訂單,相信今年結束之前,整個納特估計在城市之中,就會有人開始賣起零售的肥皂來。 不但如此,約翰遜還得到了一些其他的合作機會,他光是今夜收到的訂單,就要比往年幾年加起來還要多。 而亞歷山大不但一無所獲,還聽人念叨了一晚上,要不是第二天的好消息,他覺得他整個人會被氣的臥病在床。 幸好,在不知為何晚了大半個月之后,艾倫先生帶著他的仆人和雇的許多伙計,浩浩蕩蕩來到了皇城。 他帶著最新的施工隊伍,是唐飛柳當時整改莊園之時,艾倫跟著一點點培養起來的熟練工。 因為黑天鵝堡也有這樣的工人,但是黑天鵝堡的仆人一般是不會離開自己的職位的,而且說到熟練程度,艾倫手中這只最精銳的隊伍,可是幫助了很多鄉紳改造了自己的宅邸,只是這回的對象有些龐大而已。 亞歷山大代表今天不能出門的唐飛柳和艾倫見了面,艾倫先生表現的克制有禮,但是亞歷山大原本在冬季和這位優雅的紳士見過面,艾倫先生是個滿是成熟魅力的翩翩紳士,十分具有老牌紳士的迷人風采,此刻才多久不見,居然整個人瘦了一圈,雖然竭力打扮體面,卻還是帶著一副頹喪的感覺來,整個人像是受到了巨大打擊一般,竟然有點清癯的感覺了。 亞歷山大和艾倫并不那么熟,他問不出什么,寒暄之后,艾倫卻帶來了個讓人更意外的人——穿著破爛的裙子、戴著過時的、打了補丁的舊帽子的女孩被女仆從馬車上攙扶下來,她臉色虛弱,但還是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容來,對亞歷山大說:“先生,請原諒我這么唐突,不過您上次在酒館說過,如果我想,可以為我提供一個職位……” 居然是文森特家的二小姐勞拉! 只是酒館里那個面色紅潤的姑娘消失了,變得憔悴而且虛弱,連臉上的雀斑都似乎失去了神采。 原來勞拉是被自己的哥哥逼得走入絕境,而剛巧傷心的艾倫想要避開羅杰斯的婚禮,勞拉連夜偷偷爬上了貨車,出了南登鄉很遠才被發現,她跪在地上陳述了自己的遭遇——勞拉想過最糟糕的狀況,可是在她的mama也染上霍亂,明明黑公爵的領地上有領藥物的地方,勞拉的哥哥卻舍不得哪怕一個便士給自己可憐的后母弄點藥,勞拉就知道,最后一絲僥辛也沒有了,她豁出臉面找唯一的朋友借了錢,給母親燉了藥,然后在跟mama叮囑之后,勞拉就孤注一擲。 在這幾個月里面,領地里面的平民都知道,蘭斯先生和黑公爵大人在皇城里面,帶著查理曼醫生研究出了治療霍亂的藥物,救了成千上萬的人,而在滿世界都是瘟疫的時候,在整個約克,霍亂卻根本沒有大規模引起過問題。 因為整個約克只怕是現在全大陸衛生最好最干凈的地方了。 所以勞拉也覺得,她母親的病也來的奇怪,全家誰都沒得,卻在死撐著不許女兒隨便被賣出去的母親身上發生了。 勞拉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她沒想到來接艾倫先生的居然就是這位亞歷山大先生,她原本打算的是,據說皇城在招女工……在母親的遭遇上,勞拉最后一絲僥辛褪去之后,她想的是,她要活下去。 那些人越是讓她死,讓她活不下去,她就越要活下去,而且,她要活的漂漂亮亮,讓那些人看著,看著她絕不會如他們的愿!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湯圓糯糯的地雷。 昨天沒摸到電腦不好意思,年前忙的不行,健身房教練又回家浪了,已經一個多星期沒鍛煉,腰都坐脆了。 快過年了,大家有在好好鍛煉嗎? 第70章 蛋糕 亞歷山大當然愿意給勞拉小姐提供一份工作,才剛受到了貴族小姐鄙視的亞歷山大,和此刻的勞拉頗為有共鳴,階層是生而有之的,可是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活下去的權利,亞歷山大的思維如此桀驁不馴,他才發現,或許是這一年和弟弟呆在一起的時光,徹底喚醒了他心中的傲骨。 他生而在鄉村,瓦爾拉河養育他,他在瓦爾拉鎮的青山秀水奔跑著長大,亞歷山大并不為自己的出身羞恥,他為自己受到的待遇感到冒犯。 不過這倒不是針對那位貴族小姐的,而是針對貴族階層對他們這幫鄉下人的歧視而淡淡的憤怒,亞歷山大暗暗對自己較勁,原本只是想在黑天鵝城慵懶地活著,做生意都是偶爾有之,連肥皂那幾乎日進斗金的事業,亞歷山大都是正常經營——他繼承了老道格的精神,快樂知足。 在弟弟消失的那十年里,亞歷山大接觸的都是神秘學和傳說,他是個非常合格的繼承人,可也就是合格而已,他的人生缺乏動力和追求,一直都算是隨波逐流。 原本找到了弟弟,亞歷山大也只想和弟弟快樂地這樣過下去,倒是這一次皇城之旅,讓亞歷山大慪氣之后,才終于振作起來。 亞歷山大開始認真地思考他未來的方向——只想做一個暴發戶有錢人的話,光是靠著肥皂廠的事兒,亞歷山大已經可以試著在黑天鵝附近的南登鄉買個新的莊園了,他足夠可以優渥而體面地過完這輩子。 可是這一回亞歷山大把眼光放開了,他認真地琢磨著整個局勢,然后私下去見了查理曼醫生。 查理曼醫生最近煩的不行,他是個十分嚴苛且不好說話的人,樣貌也是清瘦、嘴唇很薄,從他的嘴唇里吐出的話,都不那么中聽。 在未發跡之前所有人都說他性格古怪不好相處,當這回得到重用之后,查理曼開始一次次被人恭維和追著糾纏,他甚至都不能自己出門去逛逛皇城! 所以在亞歷山大到來的時候,查理曼劈頭第一句話就是:“站在門口,把你想說的說完,然后滾蛋?!?/br> 亞歷山大愣了一下,旁邊的索恩露出一個苦笑,索恩和老師不一樣,他沒有受過查理曼那么多的苦,在經歷幾次生死之后,在青年時期就贏得了成功,這也導致了索恩的性格里面還有年輕人的朝氣,偶爾也愿意和大家開開玩笑。 “查理曼醫生,我特地過來,是想問問您,需要我幫忙解決外面的sao擾嗎?”亞歷山大瞬間明白了,趕緊把廢話都忍住,直接切入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