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眼前景致美不勝收,尹擎蒼眸色暗沉,高大的身影一下覆上元蓉。 “不要……”元蓉哭了,清淚就落在面龐,她這副身子是給軒表哥的,“求你,求你不要……” 尹擎蒼絲毫未理,身下女子手感極好,讓他愛不釋手,進一步壓低了強壯的身軀。 “軒表哥?!痹乜奁蛦玖艘宦曅纳先说拿?。 一個時辰后。 尹擎蒼一臉饜足,他重新穿上墨袍,起身準備離開。床榻上的元蓉初經人事,經不住他這番折騰,早已昏迷。且她身上連蔽體之物都無。 地上牡丹錦被仍舊躺著,卻并不孤單,因為還有女子的衣物碎布作陪。 尹擎蒼看見那條錦被,想了想還是將其拾起,蓋在了元蓉的身上。 祁王望著昏迷不醒的元蓉,突然感覺面上有些濕意。他抬手擦了把,想來應當是先前她的淚水。 把臉擦干后,尹擎蒼不再久留,他推開房門走出。 外頭何達早已等候多時,他笑看祁王走來,滿臉揶揄:“先前屬下問王爺要不要上,王爺怎么就拒絕了呢?” “走了?!币嫔n未理何達的打趣,大步走向外間門口。 “呃……”何達皺眉想了下,他可是個事事為王爺考慮的好下屬,“是否要避子?” 尹擎蒼腳步頓住,他轉頭望向那間房的方向,再度想起那令他回味無窮的女子。 就在何達以為祁王要過去的時候,他轉身便朝反方向大步走了。 何達:…… “哎,王爺等等!” 何達唯有快步跟上,幸好他之前便結了今日的賬。 \\\ 待元蓉醒來時,身上一陣陣撕裂般的痛感襲來,而時辰已近傍晚。 她午前出的門,現如今已過了許久。 春季的傍晚,房內光線還算敞亮,緋色綾羅紗帳輕薄如蟬翼,誘人的熏香傳入鼻尖。不時有微風吹來,紗帳便輕輕飄蕩。 然而元蓉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回憶起自己被男子壓在身下,還跟他…… 元蓉閉上眼,卻忍不住屈辱之感漫上心頭,清淚再度滑下眼角,讓人見之動容。 第2章 上奏 一聲惋惜的嘆息響起:“別哭了?!?/br> 說話的人是流芳館內一名秋娘,名喚流鶯。她自軟墊上起身走向床榻,自袖口掏出一條干凈的繡花帕子,遞給元蓉。 元蓉忍著身上的痛,半撐起身接過,卻不防錦被滑落于柔滑的雙肩下,暴露出一大片歡愛過后才有的痕跡。 自脖頸到胸前,越來越多的斑駁紅印。元蓉頓覺既尷尬又羞憤,連忙拉上錦被,遮住身上刺眼的痕跡。 流鶯見此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只能心頭惋惜。因為這姑娘怕是個良家女子,卻遭此大劫,日后怕是不能好了。 且她身上那么多紅印,想來祁王動作也粗,不會疼人,他走時連錦被都只是給這姑娘草草一蓋,玉足都露在外。 此時流鶯坐在了床榻邊,她拿起身側衣桿上一套衣物,遞給元蓉,柔聲安慰:“姑娘切勿輕生,多保重自個兒才是?!?/br> “多謝?!痹孛銖娛兆I意,藕臂自錦被中伸出,接過了衣裳。 流鶯料想元蓉不希望自己盯著她看,便適時背過身去。 房內頓時一陣死寂,除了衣料的摩挲聲,顯得分外突兀。 元蓉穿好衣裳,低頭一看,發現難掩脖頸處細密的紅痕。她眉心微蹙,起身跟流鶯道了別,捂著脖頸走出流芳館,恰好她的丫環司琴就在附近。 “姑娘!”司琴終于見到自家姑娘,面上一喜,連忙朝元蓉走去。 可司琴走近元蓉之時,突然發覺她神情不對勁,姑娘怎會從流芳館內走出?還換了件衣裳? 元蓉心想司琴怕是看出了什么,她上前抓住司琴的手,卻不想身子一軟,唯有倚靠著司琴:“回府再說?!?/br> 司琴心內驚詫不已,不解姑娘為何如此虛弱,然而她猶記得一事,提醒道:“凌公子也在找姑娘呢?!?/br> 元蓉頓時閉了閉眼,輕聲道:“回府?!?/br> 原本她是要與軒表哥一同出游的。 而后元蓉頭也未回,與司琴快步離開了流芳館,仿佛那兒如同一個吃人的煉獄。 片刻后,司琴哭紅了眼,在刺史府給浴桶里的元蓉擦洗身子。 這兒是元蓉的閨房,平日里她不太喜旁人伺候,故經常只有司琴一人服侍。 此時元蓉聽著司琴的哭聲,知道這丫頭是心疼自己,她輕聲勸道:“哭什么,莫要告訴旁人?!?/br> 司琴抬起手背擦淚,眼圈紅腫:“奴婢曉得,可姑娘不能白受這委屈。原本姑娘都要跟凌公子辦婚事了,這叫什么事兒啊……” 說完司琴忍不住,又掉了眼淚,卻不敢再說下去。她都越說越難過,想來姑娘定是比她還難過萬分。 元蓉聞言眼眶也忍不住紅了一圈,她與凌軒的婚事,怕是成不了了。 “我會告訴父親?!?/br> 元蓉閉上雙眼,卻忍不住清淚又一次地滑下。 \ 今晚凌氏發覺元蓉之父還未回房,便端了一碗養生山藥雞湯過去。待凌氏推門走入,卻發覺房內書卷全散落在地,元青平抓著頭,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夫君,發生何事?”凌氏皺起了眉,將雞湯放在書案上,“祁王給你氣受了?” 在錦州境內,唯一比元青平權力大的人,便是祁王。也只有他,才會使元青平如此生氣。這一點連凌氏都知曉。 元青平抬起頭,將元蓉遭遇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方才我去了繡樓,蓉兒她跟我說……” 凌氏聽后猶如晴天霹靂,她一時愣在原處,好一會兒才勉強笑道:“夫君莫不是在開玩笑?” “事關蓉兒的聲譽,我怎會胡說?!”元青平此刻只覺心火難消。他最疼愛的女兒,卻失去了最為寶貴之物,讓他不過瞬息之間便幾乎被擊垮。 之前元蓉向元青平描述了祁王的外貌,絕不會有烏龍的可能,祁王當真好狠毒的手段! 同樣被擊垮的還有凌氏,她頓時捂面大哭:“他怎能這般對待蓉兒!” 元青平起身將凌氏抱入懷中,拍了拍她的背,安撫道:“我已向京城送出奏折,再遞書信給其他大臣,聯名上書,必使祁王脫一層皮?!?/br> “咱們的蓉兒,永遠都是最好的?!?/br> \ 元蓉的表哥,凌家大少爺凌軒,他今日一大清早的,卻總有些惴惴不安。 昨日凌軒邀元蓉出門游玩,結果她竟整整失蹤了一天。后來有消息后,凌軒派小廝去詢問元蓉如何,得到的皆是一切都好的答復。 可蓉兒明明失蹤許久,連司琴都沒帶在身邊,怎么說她都該有些害怕? 至少,蓉兒該跟他解釋一句才對。如此隱瞞,讓凌軒內心無法停止不安的猜測。 凌軒走在街頭兀自思考,卻差點撞上路人。他抬起頭說聲抱歉之后,突然發現元府一輛馬車經過眼前,莫非是蓉兒在里面? 正巧凌軒的馬就在附近,他即刻翻身上馬,跟在了那輛馬車尾后。 元府馬車一直來到了富麗堂皇的祁王府。彩色琉璃梁棟斗拱,黑漆油飾門窗,足足五間的大門之上,掛著兩個金漆獸面錫環,前面兩邊則造了兩座精雕細刻的石獅。 元青平沉著張臉下車,直接欲闖入王府中,卻被門前的護院以長戈攔下:“刺史大人有何事來訪?還請容許小的進去通報王爺?!?/br> “讓祁王速來見本官!”元青平此刻可謂怒氣沖天,連帶著對下人都沒一點好臉色。 事實上,他昨晚整夜未睡,早就是想來找祁王教訓一頓了。若非凌氏攔著,不讓元青平破壞宵禁的規矩,元青平深夜便會找上王府來。 凌軒躲在街角之后,心內驚訝。姑父平日里鮮少發火,他素知姑父與祁王關系不佳,怎已惡化到如此地步? 不一會兒,祁王府的管家閔安笑著走出,他向元青平拱手道:“刺史大人來訪王府,不知有何指教?” “祁王呢?!”元青平見尹擎蒼不肯出來,登時怒極,上前一把揪起閔安的衣領,使他雙腳險些騰空,“他干了那等下作的事,怎不敢出來見本官!” 閔安面露不解,歪頭問:“小的不解,是何事?” 他是真的不知道,王爺平時出門鮮少帶隨從,因此下人們難以知曉祁王的行蹤。方才閔安去稟告祁王元青平上門,祁王不耐煩地要他把人轟走。 “你……”元青平不好說出口,唯有高聲道,“讓祁王來見本官!” “王爺有軍務在身,正與司馬大人在書房議事,今日一律不見客?!?/br> 閔安笑了笑,將自己的衣領從元青平手中解脫,重新在地上站穩,“不過王爺有話讓小的帶給刺史大人?!?/br> 元青平沉著一張臉,他料想祁王還能如何狡辯:“何話?” “王爺做的事,他認下。刺史大人盡可發怒,或者告訴皇上?!遍h安云淡風輕地傳達自家主子的意思。 “你、你……”元青平伸手指著閔安,氣得肝疼,突然他身子一晃,竟是摔倒在地。 “老爺!”元府跟來的家丁連忙上前扶著他。 閔安只一笑轉過身,意思已傳達,他不作久留便回了王府內。 元青平面皮瞬間漲紅,他不顧家丁的勸阻,坐在王府門前怒吼:“祁王,你欺人太甚?。?!” 街角后的凌軒皺起了眉,腦中想著姑父為何會對祁王有如此怒氣,必是發生了不小的事。 而姑父最在意的人莫過于蓉兒,她昨日失蹤,莫非……是蓉兒出了事,與祁王有關? 凌軒想到這一點,渾身頓時涼了個透徹。 祁王府內,閔安將先前的情景在祁王面前稟報了一遍,包括錦州刺史最后那一聲怒吼。王府院落深,自然是傳不到里面。 尹擎蒼負手而立在一片池塘前,身旁何達根本不在,不過是尹擎蒼找的借口,拒見元青平。 祁王聽完后不屑地輕哼了聲,他就是要讓元青平不痛快。 一個錦州刺史,能奈他這個有軍職在身的王爺如何?這么多年元青平不停地給自己找事,捕風捉影的奏折上了一大堆,祁王已忍元青平到了極限。 作為皇上的忠臣,元青平自是看不慣功高震主的祁王,祁王也看不慣他。 不過他的女兒,確實滋味很不錯。 尹擎蒼腦中念頭一轉,突然抬手摸了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