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清明也點頭：“四兒有自己的哲學，挺好的?！?/br>
    第13章 秦元，你不行啊

    新車在樓下擱了三天，江北北沒敢摸。

    周六一大早，宋朗把江北北叫下來，說要讓她練車。

    “不敢開可不行，上車！一人五萬呢，別浪費了，你不開我心疼?！?/br>
    江北北劉海兒綁了個揪，打著哈欠下樓，明顯是剛從被窩里爬出來。

    她道：“自打駕照拿到手，有五年沒碰車了，我實在不敢?！?/br>
    “這怎么行！上車上車，給我送到奶茶店你就出師了！”宋朗瞪著小眼說道，“大早上車少，抓緊時間開車練習?！?/br>
    越催，江北北腿越軟：“四哥，你別催我，你一瞪眼睛，我怕的都要哭了?！?/br>
    “宋朗?！钡统燎逦穆曇?。

    江北北耳朵應聲而紅，抬頭，只見楚堯撐在二樓欄桿處，俯視著他倆。

    宋朗招手：“堯兒，起得早??！”

    “嗯，倒垃圾?！背蚴稚狭嘀獗獾睦?，不仔細看，的確像是出來倒垃圾的。

    江北北連忙把頭上的揪兒拽掉，偷摸整理劉海兒。

    “我來吧?！背蛳聵?，扔掉手中垃圾，拉開車門坐到駕駛座，“北北上車?！?/br>
    江北北下意識拉開距離，往后排坐。

    楚堯：“坐前面來，帶你學車呢?！?/br>
    江北北換到了副駕駛，正襟危坐。

    宋朗道：“堯兒，你讓她開！”

    “我先帶她去車少的路段熟悉一下?！背蛘f，“你開店去吧，還要遛大喵?！?/br>
    車開走了。

    宋朗吆喝：“北子，練好了，晚上四哥給你做蛋糕吃！”

    唐西周叼著煙出來，頭發亂糟糟的，像是剛睡醒，連臉都沒洗。

    他伸了個懶腰，問宋朗：“四兒，北北練車去了？跟誰？”

    “堯兒?！?/br>
    唐西周噗噗笑著噴煙，趁機教育宋朗：“瞧見沒，睡懶覺會錯過機會的?！?/br>
    他指了指樓上，聳肩。

    秦元，是個休息日不睡到午飯不起床的人。

    “就他們這事吧，我琢磨了好幾天?！彼卫收f，“沒看出來秦元要搞什么鬼玩意，堯兒吧，我不吃驚，北北到省外上大學那幾年，堯兒魂不守舍的，仔細想想是有苗頭的，但秦元可真不是，太突然……”

    唐西周笑：“你問他去，我不知道?！?/br>
    宋朗搓著下巴上的胡茬，小眼睛盯著唐西周看，說道：“二哥你這一笑，我覺得你啥都知道?！?/br>
    唐西周：“放你娘的宋大喵屁，瞎胡亂猜?！?/br>
    可能是用宋大喵代替換狗戳到了宋朗的笑點，他哈哈笑完，問唐西周：“值班嗎？走著去？”

    “兩站路，兩條腿足夠了?！?/br>
    “我送你?！?/br>
    “不用?！碧莆髦苤钢约耗X袋，說道，“有個案子想不明白，我走路上想，你甭管了?！?/br>
    他活動著筋骨，像個老大爺，顫悠悠走了。

    宋朗想了想，拍了張空車位，發了個朋友圈，并提醒秦元看：“業精于勤荒于睡?！?/br>
    而在二樓，楚媽起床后，隔老遠朝垃圾桶里扔東西，垃圾碰到垃圾桶后，發出咣當一聲脆響。

    這聲音聽著都不對，楚媽拍桌：“是誰？垃圾桶又不套袋子！楚揚，是不是你！”

    楚爸在臥室幽幽回答：“胡扯，我昨晚睡前剛換的袋子?！?/br>
    有多年辦案經驗的楚媽立刻想到了楚堯：“一定是楚無常！嘿，臭小子，又借倒垃圾出去搭話！”

    楚爸懶懶翻了個身，點評：“手段不行?！?/br>
    手段不行的楚堯，把車開到了新修的一條路上停下，和江北北交換位置。

    坐好后，江北北正視著前方，說：“堯哥，你就穿了件毛衣出來呀?！?/br>
    “……”楚堯這才發現，自己沒穿外套。

    早上聽到江北北開門的聲音，太著急了，拎起垃圾袋就下樓，外套都忘了穿。

    楚堯看向江北北，正搜尋著借口，忽然發現，江北北羽絨服里面是睡衣。

    這姑娘下樓也急。

    “冷嗎？”楚堯墨黑的眼看著她。

    江北北蚊哼一般答：“車上不冷?！?/br>
    不僅不冷，因為他坐身邊，她緊張到滿身汗。

    “慢慢開，試試看?！背蛘f，“附近有家早餐店，我們去那里吃飯?！?/br>
    讓江北北試試看的結果就是，緊張到方向總打反，剎車踩太急，方向回太快。

    總而言之，看起來，江北北的車技……稀爛。

    明明之前不這樣的。

    江北北小聲說：“堯哥，那個……如果我一個小時后才能讓你吃上早飯，你有意見嗎？”

    楚堯微笑：“不敢有意見?！?/br>
    江北北又道：“堯哥，我要說我之前在駕校時是優等生，你相信嗎？”

    “相信?！背蛘f，“你考科二時，西周發過視頻，我見過……”

    江北北高中畢業那年學的車，學生時代最長的那個假期，楚堯在外地實踐，沒能親眼看到她在唐西周的亂鼓勵下，稱霸駕校的光榮歷史。

    “要是你不在車上……我會比現在稍微好點?！苯北闭f道。

    楚堯問：“為什么？”

    “因為車上有你，我緊張?！苯北闭抑线m的詞，慢吞吞說，“你在，我總惦記著你沒見過我開車最牛的時候，就想表演給你看，但又不敢……我怕你覺得我冒失，會更不放心……”

    好半晌，她聽見楚堯說：“我閉上眼睛不看你，你還緊張嗎？”

    江北北迅速瞥了他一眼，楚堯還當真閉上了眼。

    江北北說：“……堯哥，要不你睡一覺？”

    楚堯：“那我就要緊張了?！?/br>
    又過了一陣，遇上了紅燈，江北北小心停好車，楚堯睜開眼睛，問她：“北北，誰在車上，你不會緊張？”

    江北北很快就回答了這個問題：“大喵?！?/br>
    楚堯：“……”莫名心里就釋然了，也不知道咋回事。

    江北北終于把車緩慢移動到了早餐店，楚堯說：“你穿的少，別出來了，吃什么我去拿?！?/br>
    江北北：“堯哥，你穿的才少吧！”

    “我不冷?！?/br>
    “豆漿就行，有油條了就來一根?！?/br>
    楚堯關門離開，江北北攤開自己，長長舒了口氣。

    剛剛有好幾次，她差點當著楚堯面罵出來，憋得她累死了。

    就剛剛還遇到一個闖紅燈的小電驢，那句孫子你不長眼嗎幾乎脫口而出，又被她死命給咽了，憋出一聲嘿來。

    還好不是狗叫，她欣慰極了。

    江北北偏過頭看向門口排隊買飯的楚堯，笑了。

    此刻，心情如天氣一樣晴朗，內心似車內一樣溫暖。

    吃飯，接著開車，江北北本想把車開到適合約會的地點，或者跟楚堯一起看場電影，但一想到自己蓬頭垢面沒化妝，羽絨服套小睡衣，楚堯只穿著毛衣，這個想法就灰飛煙滅了。

    老老實實回家，灰頭土臉上樓，門口分手，各進家門。

    看手機，好幾個未接，全是秦元。

    江北北回了個電話。

    秦元接到電話，幽怨道：“北北，你拋棄我?！?/br>
    “我哪里敢！”

    “明天我預定了?！?/br>
    江北北：“哈哈哈哈……三哥，你起得來嗎？”

    “小瞧三哥是不是？”

    “不不不……”江北北道，“但是明天不行啊，我明天值班，我們有個商場周末消費調查要做?！?/br>
    “那我現在下樓，咱再出去開一圈?！?/br>
    江北北嗷嗷道：“不，打死都不去了！”

    何況跟秦元一起，更緊張好嗎？只要跟他之間的距離小于三米，她腦海里就浮現出秦元媽的臉，并附帶六個字：江北北狐貍精。

    這種不美好的體驗，她才不要呢！

    秦元撒嬌：“答應我，不然我哭給你看?！?/br>
    “三哥，你猜怎么著，我還挺想看你哭?！苯北逼ぶ幌驴砷_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