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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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溪道:“逍遙苑那是把玩樂的事都聚到了一處做的,這里就做餐食同住宿,簡單多了?!?/br> 董九樞道:“這能成?” 傅清溪道:“上回去逍遙苑,還聽人說起幾句。說是逍遙苑實在太貴了,若不然,這樣地方,敞開了喝,醉了一倒也不至于要叫家人來接,真是最好沒有了??戳四氵@些文書,我又特地去問了一回四哥哥,果然如今京城是沒有這樣地方的。不如你先試試?反正也不增加什么花費,大不了多采買些食材?!?/br> 董九樞眼睛亮起來:“嗯……若真要做,可不能這么做了……不錯,我得先去找幾個合用的廚子!” 傅清溪看著他,董九樞笑道:“要做就往大了做,就多買點菜管什么事兒!嘖,其實那些小客棧,都是底下可以吃點熱食,上頭可以住宿的。只是我們這樣的大店還沒有這么做的。既然他們那樣能成,我們這里沒道理不成。行了,我得再細想想?!?/br> 說了這話就起身要走,忽然想起來似的對傅清溪道:“米契的事兒你可抓點緊啊,你這丫頭不錯,越長越聰明了,挺好?!闭f完搖頭晃腦真就這么顧自己去了。 傅清溪站了一會兒,便也帶著人回落萍院里去了。這里親長嬤嬤去老太太那里復命,老太太問:“這就說完了?” 那嬤嬤道:“傅姑娘拿了一堆賬目出來,又有個結果,董家的小爺看了一回就笑著去了?!?/br> 老太太道:“想是這些賬目沒錯?!?/br> 那嬤嬤道:“董家小爺好似還夸了傅姑娘一句,說她做活兒更快了還是什么的,奴婢站遠了沒聽真切?!?/br> 老太太笑道:“這有沒有大事哪里還用聽他們說?這丫頭是個能用功用心的?!?/br> 又說傅清溪回到院子,就看自己日??磿拇蟀干喜⑴欧胖鴥蓚€大藤篋。打開來一看,整整齊齊的文書冊子,心道果然這董家底下人做事比董九哥自己可有章法多了。想想頭一回送來的米契的那些東西,真是沒得比。 她也不要人幫手,自己一本本拿出來略翻過,按著她自己的習慣分堆又分出先后來。才叫人來把這大案上現在堆著的旁的文書冊子都挪到別的地方,只留下紙筆。又把這回得的書按堆疊著放好,叫人把空箱子拿了下去。 都收拾好了,夏嬤嬤過來一看,大案子上左手邊連品排開六七堆高低不同的文書,嘆道:“這姑娘又要看到什么時候去!” 傅清溪笑道:“嬤嬤不用擔心,這些并不都需要細看的,只翻翻知道個大概就行?!?/br> 夏嬤嬤道:“姑娘話是這么說,哪日不是寫寫畫畫的紙張堆起來都得有一兩尺厚?唉……真是,可得當心身子?!?/br> 桃兒上來笑道:“從前陶嬤嬤只擔心姑娘不用功,也是天天說;如今夏嬤嬤也是天天說,卻是擔心姑娘用功太過了!這事兒可真稀奇?!?/br> 傅清溪聽了也笑起來。 夏嬤嬤問道:“姑娘今天就要開始看這些?” 傅清溪想了會兒搖搖頭道:“不了,明日再開始吧?!?/br> 夏嬤嬤答應一聲下去了。 傅清溪這里又把昆侖女學長送她的那本書拿出來看。這書上都是那學長自己向學之后的一些感悟,零零碎碎的并不成篇,傅清溪看了卻頗有共鳴。 這回看到“知轉”一段。那學長道,隨著自己所學日深,連自己的言行也一起轉變,又因這轉變在世事選擇時選了從前的自己絕對不會選的路,這時候才驚覺,這個“我”已然不是從前的那個“我”了,頗為感慨唏噓?;赝麖那?,恨不得那時候的自己能早些明白道理,速速行將起來,才不致蹉跎了那許多年月??煞催^來想想,正是那時候那個懵懵懂懂跌跌撞撞磕磕碰碰的自己,摸到了通往如今的自己的路,又油然而生憐惜感激之心…… 傅清溪看了不由得跟著笑起來,就想起方才董九樞說自己“好似聰明”了些。想想,這也不過一年多近兩年的時光,好似真的有些“不是從前”了。 她又忍不住細想,如今的這個自己同從前的自己又有何不同了? 忽然問一旁的桃兒道:“我是不是同從前不太一樣了?” 桃兒笑道:“姑娘自然還是姑娘,可是從前姑娘可沒這么愛看書,更別說在那里對著書一坐坐一日了。這兩年姑娘出去玩的也少了。記得從前陶嬤嬤還滿府里找姑娘去呢,一會兒說是在看荷,一會兒又說去紫藤院跟姑娘們曬干花去了,去了又沒找著,卻是跟柳姑娘往香雪院看三太太調香露呢……如今是,凡什么時候,要找時,大概就在屋子里,要不然就是在青桑院了?!?/br> 傅清溪聽了直笑,又問:“還有呢,還有呢?” 杏兒見她有興頭,也湊趣道:“從前姑娘總喜歡跟柳姑娘在一處,凡有什么事,只要柳姑娘怎么說的,姑娘保管也這么想的。如今嘛,柳姑娘倒是總被姑娘氣得跳腳,又拿姑娘沒個奈何?!?/br> 說著大家都想起柳彥姝那個樣子,忍不住都笑起來。 主仆幾個羅里吧嗦說了許多細碎的小事,又有事來,那兩個才住了口。這里傅清溪一個人坐著靜靜想來,實在這些言行都是外顯出來的細枝末節。自己真正的改變,是內力的“知轉”。 從前活著,總像是浮著的,飄著的。不止是沒有定心定力的緣故,連對世事的看法亦是如此。多半是人云亦云的,自己沒那腦子去想,亦沒有那個習慣。 聽越苭她們說起什么來,自己總是那么一知半解的感覺,不敢開口,生怕開口就說錯了。府里的人事,柳彥姝能看出個三五六來,自己就毫無所覺,看到的能想起來的,都是亂糟糟散散碎碎的一堆。 自從開始潛心向學,漸漸養成了琢磨事情的習慣。一件事情出來,正著想,反著想。再不是從前那樣輕易說一句“好”“不好”或者“對”“不對”就扔到一旁了。這世上的事,原沒有那么容易分類的。 想起前輩書上的話,果然是經了“學”,修了“念”,轉變了“言行”,然后走上了不同的“道”,這絲絲線線連在一處,就是一副“人生圖”了。 從前總是羨慕越苭越芝那樣,大家嫡出,有父母教養,不像自己…… 這樣的心思是自然而然的,小姑娘家家的,這么想太正常了??墒?,這實在是條沒有用的路。同人比,然后流于自憐或者妒忌,都是沒有把這個比用對地方。比原是為了知道得更清楚,無長不見短,不高不見低。這才是比的意義所在。 細想來,大家出身父母教養,給人最終的落力點在何處?知??!教你認知世事,教你知道如何行事。 自己或者命數不濟,但那些自己無能為力的事情,多想何益?!要緊的是,如今的自己知道,這個“知”原是自己可以努力的,可以通過自己的學習去掌握的。沒有大家嫡出那樣的天然環境養出一個知來,自己看書找榜樣比對所缺,照樣能給自己養出想要的“知”來,形成自己想要的“言行”。 父母出身是天定的,可自己能變成個什么樣的人,其實是自己一直可以用自己的努力來改變的。若說前者可稱為“宿命”,那么通過不斷地學習,不斷修正自己對世事人情的認知,從而影響言行,轉變命運,大約可稱之為“塑命”。 自己的命自己能做主,真是再好沒有的事兒了。 第98章 新制 傅清溪埋頭開始整理米糧產區的文書資料之時,府里就傳出女學今冬還要參加聯考的消息來。開始眾人只當是訛傳,可沒過幾日去頤慶堂請安時候,老太太親口說了此事,越苓同越蕊倆立時垮了臉,倒是越苭精神一振,還特地看了柳彥姝一眼。 越苓也顧不得了,忙開口道:“祖母,那地方可冷得不得了,我可先直說了啊,便是去了也寫不了字的?!?/br> 四太太今日沒過來,就沒了呵斥她的人,老太太笑道:“你們往后春考難道是在暖和的時候?你再胡攪蠻纏我就叫人把你娘請來了啊?!?/br> 越苓撅噘嘴不做聲了,反正她也不怕,——就是考不好能把自己怎樣?又不能殺了吃rou,她越六姑娘怕過誰來?!哼! 這一散了,眾人又各自故技重施,看書的看書,寫信的寫信,都為了這幾個月后的聯考忙活起來。只傅清溪基本沒什么影響,還是按著自己的節奏,該看象數看象數,該看賬本看賬本。柳彥姝過來幾回,看她的樣子,便嘆道:“哎,說實話,你現在還真有點高手那種云淡風輕處變不驚的范兒了……嘖,給說說唄,怎么能有這樣心態?我就算看得開的了,還一想到就心里亂糟糟的?!?/br> 傅清溪抬頭掃她一眼:“等你看出范兒來,就已經晚了……功夫都在沒范兒的時候?!?/br> 杏兒同桃兒在邊上噗嗤笑出聲來,柳彥姝看看那兩個,瞪傅清溪一眼道:“小人得志,哼!” 傅清溪搖搖頭:“我這可沒算得志呢。書都在你跟前,你看著我這樣子好,你就自己也開始看書用功唄,也不消多少時候,你又比我聰明多了,估摸著有個一年半載的就大不相同了?!?/br> 柳彥姝看她一眼:“一年半載?省省吧!跟你這樣半死人似的釘在桌子跟前一年半載?殺了我算了!” 傅清溪不理她了:“那還不是你自己說的!” 柳彥姝又看看她:“我是瞧著你如今這樣兒不錯,誰跟你扯什么一年半載的話兒了?” 傅清溪嘆道:“不就是在說這個?氣定神閑是因為心里不慌,心里不慌是因為有把握,把握怎么來的,就是這么一年半載地來的……” 柳彥姝一擺手:“得了吧,我還不信沒別的法子了!” 過了幾日,一個包裹輾輾轉轉遞到了落萍院,柳彥姝轉眼也“氣定神閑”起來了。傅清溪看到了,也只一笑罷了。 正當眾人都漸漸各展神通各獲“心定”時候,玉書臺一個晴天霹靂把眾人劈倒在地?!轮瞥雠_,聯考成績與春考掛鉤。一時嘩然,玉書臺又接連出了布告文書,才算把事情說清楚了。 每年末聯考成績排名前一成的生員將分四等獲得春考加分,同時參加春考的生員必須有三年內參加聯考的記錄;若有兩個以上的排名加分,擇優以記。 同時,從前有些書院尤其是大書院們,常常二三年才收一回生員。從今次開始,除冶世書院外所有名錄上書院每年都將參與春考生員擇錄。 這么一來,凡是能考的恨不得都去參加聯考,便是今次考得還不錯,下次也還想再考以期能得到更好的成績獲得更多的加分。 女學里的先生們第一時間將這新制研究透了,又撿了一堂大課給眾人都細細說了一遍。 傅清溪便自己思量起來,這聯考本來是大書院附學聯辦的,后來一些旁的小書院也加入了,自家去年參加一回還是為了年末分班備考才去托的人情。如今這令一出,這聯考就不是從前的意思了,竟同春考關聯起來,這分量和等級可就不能同日而語了。 想來這之后的考試勢必越發向春考靠攏,連著各樣規矩也會越發嚴厲,那些從前沒有聯考考場的州縣想必也要動作起來??傊痪湓?,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參加聯考了。 既然都要考的,就好好準備著去考一場也罷了。旁的多想也無益。 與她不同,越苭聽了這個新制,頭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回的排名是逃不過去了!不僅逃不過去,還會弄得人盡皆知。上回還罷了,這回若再輸給柳彥姝,那可真是……還有西樓那個!…… 柳彥姝掃一眼越苭,恐怕兩人是想到一塊兒去了。 越苓皺了一會兒眉頭,心中一激,豪情頓起——就算考最后一名,又能把我怎么樣?!另一種威風凜凜。 越芝聽了心里也愁了一會兒,只是一轉念就想到昨日王常英的書信上,那一曲小令,自己可要怎么回才恰當呢?…… 不說生員們如何各自心腸,先生們又忙著同牽頭辦學的幾家的家長們商討起來。這聯考如今既是多一個機會,也是少一個機會。從前這幾家有加恩令,已然勝了旁人許多??蛇@回新制一出,那些能進前兩級的考生所得加分,立時能與這幾家的加恩令持平甚至超出。春考看三年內成績,也就是說,每一次春考都有三年兩級共六群人能把這幾家的優勢比成零。 還有因這是人人可參與的,又是按比例取優,便有個不進則退的實情在了。你不參加聯考,就少了加分的機會;你參加了可是沒能進入前一成的排名,照樣得不著加分,可同時,旁人卻能得著。到時候春考一參考聯考成績記錄,多少會有些影響的。 “如今是不進則退,哪怕你站在原地,旁人超過了你去,你就會處于長久的劣勢當中……這新制可真是……催人上進啊?!北娙硕伎疵靼琢司謩?。 商議了兩日,最后定下對有希望在聯考中獲得排名加分的生員要加緊培養教育,至于自身實力欠缺或者無心向學的那些,就沒那么多精力去管了。上回好好的優劣分流打算被幾家聯合和了稀泥,翟教習也是憋了一肚子勁兒,這回借著新制推行,直接將其中厲害都挑明了。 “我們人手有限,精力也有限,若還要這樣不分好壞一視同仁,到時候只怕是劣者愈劣,良者不良?!獙W得好的用心學的得不到足夠的關照,不想學的混日子的也不見得有什么懲戒不失面子,反倒招得中間那些也往下去了……還請眾位細思其中利害,當斷則斷?!?/br> 前次力阻勸退分班的幾位都不好意思起來,從前另幾個也不甚計較,如今利害太過直接明晰,便也只好按理辦來,卻是顧不得那些虛面子了。 又過幾日,女學再次分班,小班又各分兩班,直接單科目考試,按成績分。電光火石間,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分出高低來了。 柳彥姝將將夠線,沒被刷出去,越苭這回卻是考得不錯,緊隨越縈,自然都留了下來。只越芝又遠遠落在了后頭,照道理就只能如此了。因顧著東主面子,翟教習撿了個時候,往紫藤院去拜訪了一回。 四太太客客氣氣將人請了進來,又是好茶又是珍果的,十分殷勤相待。 翟教習再三讓了,才道:“我這回過來,為的事情,想必太太心里也有數了。如今新制剛出,眼見著今冬聯考必定高下激烈。從前府上說的就是預備在今次和下次春考里叫姑娘們下場一試的。如此算來,今次的聯考十分要緊??扇缃裨轿骞媚锏某煽儗嵲谑恰?/br> 四太太嘆道:“唉!我們也愁得很。這丫頭就是學不進去,也真是沒辦法了,只好勞先生們多多費心了?!?/br> 翟教習道:“這回考試分班的事情是此前幾家東主一同議定的,卻是不可輕改,越五姑娘若是對古儀一科無甚興趣,或者趁還來得及,換一科目讀也好?!?/br> 四太太見翟教習分毫不肯讓步,心下不悅道:“我家芝兒我是知道的,她雖學東西慢些,也不是全不用心的人。先生們教書育人,不是都說‘有教無類’的?還請先生們再多費些心思,只怕過陣子就好了?!?/br> 翟教習思忖了一回,緩緩道:“越五姑娘常在課上走神,心里只怕裝不下許多讀書的事。若不能就此收了心,只怕給多少時候都改不得什么……” 四太太不料翟教習這般直接,越芝的事情她當娘的豈有全不知曉的?只是一則她之前懷了身孕,也抽不出那許多精力去過問,二來在她看來,這女子最終的出路不過是嫁個好人家,娘家有助力罷了。自己這里,如今嫡子也有了,有那么一個嫡親娘舅在,這娃兒日后還怕沒個身份成就?這么一來,自家兩個女兒自然也妥妥的有了靠山。 越家同王家那樣的人家差了一層,所謂嫁女高嫁,越芝與王家小爺的書信來往她是知道的,不僅知道,還很有幾分樂見其成。 比比府里其他幾個悶頭讀書的,越荃讀書是好,可越家到底底子差著了,又沒有個厲害的外家,前程也只能靠她自己用心吧;越苭就是個樣子貨;越縈越芃和寄居在此的幾個,那出身就差著了,光靠讀書有什么用?不過話說回來,她們也只能拼個讀書了,還能有什么呢?相比之下,自家女兒本不用吃那個苦的。女學、讀書,不過是湊個熱鬧罷了,還想拼破頭去爭個名聲不成?金家家主的嫡親外甥女,這樣身份比什么排名不強?! 原以為這教習不過過來走個過場的,大家心知肚明,抹平了就過去了。哪想到竟是個讀書讀呆了的,跟自己認真爭起這個來,可真是閑氣! 便笑道:“先生說的我倒沒覺出來,或者這娃兒嬌弱,不大適應這課也是有的。我一會兒叫人往我娘家送個信去,或者就去那邊讀著試試看也好?!?/br> 翟教習面上一僵,皺了眉道:“如此也好,全憑太太自處?!?/br> 又閑話兩句,便辭去了。本來還想說說越苓的事,如今也都省了。 四太太那里也不是空話,果然叫人給自家哥哥送了信去,沒過兩日,金家就來人接了越芝越苓姐妹過去住了幾日。之后兩姐妹也不往女學去了,只隔三差五去金家的家學里聽一天半天的課。 第99章 自衡 余下姐妹們見越芝越苓姐妹兩個都不在女學上課了,不免有些詫異,私下議論紛紛。 柳彥姝同傅清溪道:“瞧瞧,這就是外家厲害的好處了,一回考不好,眼看要傷面子了。哎?人家索性就不念了,另外尋地方讀去了!真是逍遙自在得很了?!?/br> 傅清溪道;“你外家也不差的,不用羨慕人家?!闭f得邊上人都笑。 等伺候的下去了,就剩她倆了,柳彥姝才道:“你說,四舅母這么巴巴地把人送別地方去了,是不是聽著什么消息了?如今都爭破腦袋想往那些附學里鉆呢。這可不是從前了,都是實打實的好處,若能得了加分,不是同舉家得了加恩令一般?這世上多少人家能有那樣榮光的,這聯考一回就有一成的人能得這個好處!哪兒能再找到這樣好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