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節
鈺兒,孤曾認為,這世上繁華萬千,終究抵不上你的一份信任。 而今,孤已經不在意了。 從此往后,孤與你,恩斷、義絕! 站起身,淡聲吩咐:“找人來把這里打掃了?!?/br> 紫絳咬了咬唇,想要說什么,但他已經越過她,徑直朝著殿外而去了。 男人背影堅毅,冷然鏗鏘,這樣的主上,熟悉而又陌生。 目光轉向雪白磚地上那一灘墨色的碎片。 紫絳緩緩跪下,手指在碎片上輕輕拂過。 主上雖什么都沒有說,甚至連離開后,都沒有回頭看一眼。 但她卻能感覺到,主上的心,就和這一地墨玉般,碎得徹底。 心碎的感覺她不懂,但她猜想,那一定很痛,很痛。 …… 蘇墨鈺自打穿越后,一直勤加鍛煉身體,別說是大病了,就連風寒都沒有沾染過。 而這一次,她卻病了。 病得起不來床,整整昏睡了三天。 這期間,思緒一直都有些飄忽,隱約知道有人來看自己,但至于是誰,她卻不太清楚。 還是竹青腦子好,一一為她記下,等她精神好些了,才說給她聽。 淑妃好似也病了,蘇明音進宮去陪她,蘇明香則留在府上照顧自己。 從竹青口中得知,姚錦程竟然光明正大地住進了太師府,蘇明香還與他大吵了一架,女人臉皮薄,沒吵過他,躲在房里哭了整整一天。 唉,這都什么事,好不容易生回病,這一個兩個的,怎么就不能讓她把這病好好生完? 第171章 一石二鳥的好計謀 生病雖然難受,但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不用去上朝。 大概潛意識當中,想要遠離朝堂一段時間,所以這病,竟然纏/綿了半個月,都沒好利索。 這日,閑來無事,蘇墨鈺讓竹青把棋盤給她搬過來,她躺在榻上,自己跟自己玩五子棋。 下了兩把,第三把時,她突然停下,手里捏著一粒黑子,輕輕嘆息:“來都來了,干嘛一直站在外面?!?/br> 過了良久,一道緋紅的身影,才一點點蹭到了門口。 蘇墨鈺收了棋盤,對門口那人道:“有你這么看望病人的嗎?” 猶豫了好久,閻烈洲才垂著腦袋,邁進了門檻。 蘇墨鈺揚聲喚道:“竹青,還不給客人看茶?” 閻烈洲連忙擺手:“不、不用了,我、我不喝茶?!?/br> 蘇墨鈺卻是不予理會,仍是將竹青喚進來,讓他去給閻烈洲沏茶。 竹青離開后,她這才轉向閻烈洲:“我們之間,什么時候變得這樣客氣了?” 閻烈洲垂著頭,兩手死死捏成拳頭。 他與蘇墨鈺之間,不是變客氣了,而是變得疏離了。 從閻婉清設計陷害她開始,一切就和從前不同了。 他最憎恨,最看不起的,就是背地里的陰詭手段,爾虞我詐,可偏偏犯下這等大錯的人,是自己的親meimei,他心中除了愧疚,還有深深的無力和悲涼。 他身為閻家的一份子,自然也與這些事情脫不了干系,于是,他開始憎恨自己,厭惡自己,覺得自己再也不配與她為友,煎熬著、踟躕著、掙扎著,今日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看她,卻還是半途生畏,踟躕不前,躲在外面,連出聲喚她一句的勇氣都沒有。 看到他這幅內疚得不行的模樣,蘇墨鈺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雖然討厭閻婉清,但一碼歸一碼,閻烈洲和閻婉清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什么樣的人值得結交,什么樣的人不值得結交,她還是明白的。 伸手指指對面的座椅:“別站著了,坐吧,大好的陽光都被你擋住了?!?/br> 閻烈洲像是犯了錯誤的小孩一樣,挪著步子,小心翼翼在椅子上坐下,將捏緊的拳頭擱在膝蓋上,始終垂著腦袋,不敢抬頭看她。 蘇墨鈺無奈一嘆:“在我的印象中,名震天下的赤狼軍少將,可不是這樣一個不敢面對現實的懦夫?!?/br> 聞言,他猛地抬頭,似乎不想在她心中留下一個懦夫的形象,急急辯解:“我不是不敢面對,而是再也沒有面對你的資格?!?/br> 蘇墨鈺苦惱地看著他:“你這是什么話?就因為閻婉清給我下了個套,所以你就要替她懺悔?” 一說起這事,他更是愧疚:“對不起,婉清這一次,的確太過分了?!?/br> 蘇墨鈺看著他,良久后,輕輕吐出口氣,目光幽然地望向窗外。 此刻日光明媚,天清氣朗,窗前的月季花開的正旺,紅****紫,煞是好看。 “那天……趁著無人注意,我偷偷將那封信箋抽出看了一眼,你知道,那封信的內容是什么?” “是……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