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
蘇墨鈺臉上討巧的笑頓時僵住,小弟弟…… 你才是小弟弟。 你全家都是小弟弟! 女子盯著蘇墨鈺看了許久,突然驚喜地叫出聲來:“呀,是鈺兒??!天吶,幾年不見,真是越發玉雪可愛了!” 呃…… 用玉雪可愛來形容自己,真的沒問題嗎? “三妹,快快快,快來看咱們的小弟弟?!迸影涯X袋縮了回去,緊接著,又拉著一個梳著隨云髻的女子出來。 “好漂亮的少年?!蹦桥右哺潎@,“這……就是咱們的小弟弟?” 蘇墨鈺快笑不下去了,我的老姐們,能不能不要再稱呼她為小弟弟了? 感覺污里污氣的。 “二姐,三姐,你們還是叫我的名字吧,好歹我現在也是朝廷三品命官,老是叫我小弟弟,太丟臉了?!碧K墨鈺一本正經道。 兩個女子互看一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來咱們的三弟真的是長大了?!?/br> “是啊,小時候調皮搗蛋,誰都管不了他,現在懂事多了?!?/br> 蘇明香親切地沖他招手:“鈺兒,來上車,讓jiejie好好看看你?!?/br> 蘇墨鈺失笑,她這兩位jiejie,比起常年居住在深宮的淑妃,可是有活力多了。 “jiejie,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與你們這些女眷同乘一輛馬車,實在不合禮數,有什么話,回家再說吧?!?/br> 蘇明香撇撇嘴,意興闌珊:“真討厭,京城規矩就是多,要不是為了給大姐慶生,我才不回來呢?!闭f著,放下車簾:“走吧走吧,就聽你的,回家再說?!?/br> 蘇墨鈺吁了口氣,她喜歡這兩位jiejie的性子,可太過隨性直率,似乎也不是件好事。 從頭至尾,蘇家兩位小姐,都沒有理會過自己身旁的蘇慶和,對身為庶子的他,毫不掩飾的骨子里的輕視。 蘇慶和是個睚眥必報的人,轉身的剎那,蘇墨鈺清晰地捕捉到了蘇慶和眼中的一抹毒怨。 第160章 若白身上的殺氣 “jiejie,我害怕?!?/br> 某個偏僻的屋舍內,一臉驚恐的少年,緊緊抱著一名女子的手臂。 屋內漆黑一片,厚厚的布簾,將窗戶遮得嚴嚴實實,似乎像是害怕什么的樣子,少年一直緊緊閉著眼睛,不敢睜眼。 “程兒別怕,有jiejie在,誰都傷害不了你?!币o靈輕輕撫著弟弟的脊背,柔聲安慰著。 以往只要姚紀靈這般安撫他,少年都會平靜下來,這回似乎不怎么管用,他顫抖得越發厲害。 “jiejie,那個人一定會找到我的,一定會!” 姚錦程做了什么事,姚紀靈并非不知,但她并不覺得有什么,一個下賤的青/樓妓/女而已,侮辱了就侮辱了,毀容就毀容了,有什么關系呢,大不了給她些錢,足夠她下半輩子的生活了。 可那妓/女竟然這般不知好歹,買兇報復,姚錦程雇傭的流浪漢紛紛遭到屠殺,而作為此事主謀的姚錦程,定然也難逃魔掌。 為了保護弟弟,姚紀靈將他帶離京都,租下了京郊外一處偏僻的農舍,將姚錦程藏在這里。 自己現在力量有限,沒有辦法保護姚錦程,如果……如果他成了那個人的兒子,他的安危,就有了保障。 “jiejie,一定是一品居的人干的!”少年躲在女子的懷中瑟瑟發抖,雖然閉著眼,很是惶恐,但口吻中卻帶著nongnong的憎恨意味:“你快去告發他們,只要官府出面,他們就完蛋了!都怪雪櫻那個賤人,不知被多少男人玷污過了,還假清高,我不過是摸了她一下,她就打我一巴掌,這種女人,應該丟到軍營里去當軍妓,我讓人毀了她的臉,算是便宜她了?!?/br> 聽到少年惡毒的言語,姚紀靈只是微微蹙了蹙眉:“程兒,你可知你拿走的那瓶綠礬水,不是一般的綠礬所制成,而是加入了硫硝和炎蛇毒液的尸腐水?” 姚錦程不以為然:“我哪知道那是什么,反正能毀了雪櫻那賤人的臉就行?!?/br> “胡鬧!萬一被有人之心查出來,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姚紀靈難得生氣。 聞言,姚錦程有些慌了:“那怎么辦?他們會不會知道是我做的,會不會牽連到jiejie?” 原本想教訓他幾句,但看到弟弟驚慌害怕的樣子時,又不忍心再斥責他了:“沒事,其實不用這么擔心,雖然你拿走的那瓶尸腐水很特別,但也只會被當做一般的綠礬水,不會有人查到我這里的?!?/br> 聽到她這么說,姚錦程這才放下心來,不過臉上輕松的表情是維持了一瞬,很快又害怕道:“jiejie,我到底要在這個鬼地方待多久啊,那個殺人魔會不會找到我?我真的好害怕?!?/br> “程兒,你再忍忍?!币o靈輕撫少年的頭發:“你馬上就能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了,到時候會有很多人保護你,就算是那個殺人魔,也不敢把你怎樣?!?/br> 聽到這樣篤定的承諾,姚錦程這才完全放松下來:“好吧,我就再等等,最多十天,我只能等十天?!?/br> “程兒乖,不需要十天,你就能得到一切想要得到的?!?/br> …… 蘇墨鈺幾乎將奉天最好的大夫全部請來,雪櫻的狀況總算有所好轉。 今日已經能夠自己進食了,只是身上還疼得厲害,連坐都坐不起來。 若白一直陪著她,短短幾日,他就消瘦了許多,眼瞼下一片青黑,下巴上也多了一圈胡茬。 望著小心翼翼給雪櫻喂藥的若白,蘇墨鈺總有種說不上的熟悉感。 不是對他這個人的熟悉,而是與他的身份截然不同的另外一種氣質的熟悉。 到底是什么呢? “唔……”傷口又開始犯疼,雪櫻無意識呻/吟了一聲,若白連忙道:“怎么了?是不是傷口又疼了?我先躺下,我去找大夫?!?/br> “不……用?!彼粏〈指碌穆曇?,從雪櫻口中發出,她伸出傷痕累累的手,攥住若白的袖口:“我……還可以……”雖然臉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傷疤,但雪櫻還是勉力讓自己綻出一抹安心的微笑:“我沒那么嬌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