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她此話不像作假,倒真像是事出突然。 無相細一思量:“此事可還有他人知曉?” 宮南燕搖了搖頭。 梁上楚留香聽著微微松了口氣。 ‘看來蓉蓉幾人暫時是沒有危險的?!?/br> 可隨即他的眼神又沉重了起來,如此那封信引他至此…… 阿裙! 他心中突然冒出些不好的猜測來。 深深看了眼殿內,翻身間已躍出了少林高墻。 吳裙原本是在院中賞花。 楚館里做的是聲色生意,景色自然也要美些。 那簇春薔薇開的正盛,枝曼搖曳間香氣四溢。 吳裙倚在欄桿上看了會兒,直到起風了,才準備回房。 哪知剛轉身卻感一陣眩暈,再睜眼時便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姑娘可是醒了?” 只聽一道略壓抑著的男聲問。 吳裙輕輕揉了揉額頭,卻見床邊忽然多了道影子。 那影子高大的很,站在床岸似是將所有的光都遮住了,讓人不由得有些難受。 吳裙回過頭去,卻是一個衣上打著補丁的男人,兩側的袋子看著倒像是丐幫的。 最引人側目的卻是那一身慘白皮rou。 ――正是白玉魔。 白玉魔此人正如他的名字一般,是個不折不扣的魔丐。 無數少女曾在她手下凋零,當年任老幫主將其逐出丐幫,可他如今還是活的好好的。 他看著床上女子的目光癡迷極了,眼中的神色像一匹久未食血rou的惡狼。 吳裙皺了皺眉:“你是誰?” 她聲音帶著些許清愁,黛眉輕蹙的樣子,讓人恨不得將心捧上來,只求讓她笑一笑。 白玉魔一生閱美無數,卻從未見過比她更美的女人。 那錦衣云紗在燭火下微微遙曳著,襯著她明月之姿,可讓朱女掩面。 “別怕?!?/br> 他的腿已經跪下了,聲音壓抑著nongnong的癡迷,伸出的手顫抖著,想要摸一摸那宛若霜珠玉砌的指尖。 那雙曾撫摸過無數少女的手卻落空了。 吳裙已縮到了墻角,她的臉色有些白,似是收到了驚嚇,眼中淚珠緩緩的落了下來。 你見過鮫人泣珠嗎? 她哭時是無聲的,可卻比任何利刃兵器都要厲害。 只要她看你一眼,你便要繳械投降。 白玉魔已經投降了,在他見到那美人的第一眼起就投降了。 那日客棧里驚鴻一瞥,自此便日日不得安寧。 如今他終于得到她了,他想到這兒神色有些得意。 他已經跟蹤了他們很多天了,從安陽到莆田,日日暗中偷窺。 先是無花,又有楚留香。 白玉魔已經忍不了了。 那日少林繼任禮時他也在現場,當宮南燕將蘇蓉蓉三女移交給少林時他便偷偷跟了上去。 用迷煙迷昏了三女后,便從衣物上隨意拿了件信物,沒想到卻是歪打正著。 只憑幾串銅錢便將那楚留香引去少林自投羅網。 白玉魔看了眼天色,不由冷笑。 ‘這時候怕是已經回不來了?!?/br> 吳裙不知他心中在想什么,只覺這人長相實在可怖。心中厭惡,面上也顯不出歡色來。 可她那樣的美人又何須以笑侍人呢? 她只需微微蹙眉,便有人趕著來討好了。 白玉魔見她頰邊珠痕未干,眼中星子欲落不落,心已軟了大半。 “你叫阿裙吧?!?/br> 他聲音陰柔的問。 吳裙輕輕點了點頭,卻始終不回過眼來看他。 白玉魔也不在意,自顧自道:“我會照顧好你的?!?/br> “阿裙,你要什么我都給你?!?/br> 他已然有些瘋魔了。 第9章 租船 楚留香回到楚館時,房內已空空如也。 阿裙果然已經不在了。 那封信便是為了引他去少林。 他的心已經沉了下去,同時又冒出別的想法來。 在這個時候他居然想:“阿裙會不會已經知道無花之事?” 這個問題剛一出現在腦海里,便已停住了。 男人擄走女人總是有目的的,而對于吳裙來說,這目的更是簡單的多。 很久以前便有人說過:“像她一樣的美人,男人只要看上一眼便要瘋魔了?!?/br> 白玉魔此刻便已經瘋魔了。 他不眠不休的看了吳裙一夜。 發絲,指尖,與輕蹙的黛眉。 她無一處不美,白玉魔的心跳的很快,他的指尖顫抖著,卻始終不敢伸手觸碰塌上的美人。 她似睡在蚌殼里的珍珠,連這滿堂紅燭都被皎光壓了下去。 他的手那么臟,又怎么敢碰她呢。 吳裙微微蜷縮著身子側躺著。 許是感受到了過分熾熱的目光,背部又往墻角挪了挪。 這姿態太過孱弱,可她卻無力改變。 “阿裙,別怕?!?/br> “這藥不苦的,我不會害你?!?/br> 白玉魔壓抑著嗓間的興奮,低聲誘哄著。 吳裙微微蹙了蹙眉: “你給我吃了什么?” 她已難受極了,臉兒似深雪落霞,染了一層霧紗,連眸光也顯得瀲滟動人。 細軟的聲音像貓舌兒般直直的劃在心尖。 白玉魔癡迷的看著她。 伸出去的手又頓住了,良久顫抖著放了下來。 “這藥有個好聽的名字?!?/br> 他低嘆:“挽夕顏?!?/br> “你服了它,便會永遠留下了?!?/br> 一柱香時間已過吳裙便知道這藥的作用了。 “挽夕顏”便是為了留住最美好的時候。 這是從江南瘦坊傳來的藥,主為模糊人的記憶。 女子服夕顏三日,便會忘記從前的事情,從而越發依賴侍主。 可這藥卻會讓人慢慢虛弱致死啊。 她想到這兒眼神已暗了下去。 “我疼?!?/br> 那細弱的聲音自輕啟的朱唇里流出。 白玉魔眼中閃過一絲不忍,隨即又有些興奮。 “阿裙?!?/br> 他啞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