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她還喜歡......喜歡花,她最喜歡彼岸花,她說以后死了就在黃泉路上等我,這花就開在黃泉路上,有花就有她,她還喜歡跳舞,她是領頭的,跳的最好了,每次學校有比賽我都會去看,她跳舞比比賽好看多了?!?/br> “是嗎?”趙烈旭說:“可我怎么聽說她喜歡玫瑰花,喜歡畫畫而不是跳舞?!?/br> 曾國發雙手握拳,“你怎么可能認識小美!” “我認識她?!壁w烈旭把楊清河的照片推給他看,“這不是小美嗎?” 曾國發呆呆的盯著照片,半響后搖晃著腦袋自言自語道:“不,她不是?!?/br> “她怎么不是了,你今天到處在找她,她就是小美?!?/br> “不,不對,她不是小美!你們都胡說!我試探過了,她不是!” 趙烈旭眼尾上翹,低聲道:“你們?除了我還有誰告訴你她是小美?” 曾國發眼珠左右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說小美回來了,我就去找小美,可她不是!” “他當面告訴你的?” “不,我接到了一個電話,他說小美回來了,就在我身邊?!?/br> “他還和你說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小美不會回來了......她不會回來了......”曾國發雙手捂住耳朵,忽然痛哭起來。 ...... 審完曾國發,隊里開了個小會。 面上看似結案了,可實際不是。 結束的時候天蒙蒙亮,夏日的清晨天邊透徹清亮,幾絲晨光從云海間嶄露。 陳冀約他去警局外面的小餐館吃早餐。 蒸包子的蒸籠騰騰的冒著熱氣,餐館前頭已經排起長龍,老板娘一手叉腰一手煎油條,笑盈盈的招呼著。 老板和老板娘都認識這些警察,???,點點頭問道:“白菜豬rou的餛飩?” 陳冀擠眉弄眼,“還是老板娘懂我!” 趙烈旭進去挑了個位置坐下。 陳冀抽了兩雙筷子,說道:“我看這曾國發不是裝糊涂,是真瘋了?!?/br> “嗯?!?/br> 陳冀見他眉間繃著,問道:“還在想曾國發說得那個他?可不是查過他的通訊記錄了嗎,根本沒有這通電話?!?/br> “這事還有待考量,他不會無緣無故的盯上清河?!?/br> “喲喲喲,清河?什么時候叫的那么親密了?”陳冀咧著嘴笑得抬頭紋都有了。 趙烈旭挑挑眉,勾唇笑著。 陳冀:“昨晚小嫂子看見你就直接撲你懷里了,怎么著,成了?” 趙烈旭:“還沒?!?/br> “人家那么喜歡你,你勾勾手指就成了,拖什么,不是受了驚嚇嗎,正是需要你溫暖懷抱的時候?!标惣诫p手抱住自己搖了搖。 趙烈旭第一次發現陳冀那么sao,這么多年,一年比一年sao。 她需要他懷抱?現在怕不是恨不得一拳捶死他吧。 趙烈旭舔了舔唇,笑了聲。 幾乎能想象這丫頭耍潑時掛在他身上咬他打他的樣子,小小的一只,用上所有勁道依舊不疼不癢,氣鼓鼓的模樣像只小青蛙。 這會凌晨五點,不知道她睡得好不好。 想到家里沒什么吃的,趙烈旭對老板娘說道:“打包一份豆漿和菜包?!?/br> “好咧?!?/br> 陳冀:“餛飩吃不飽?” “給她帶的?!?/br> “擦,你咋把人姑娘拐自己房里去了?心機深的,讓你給個擁抱不是讓你裹上被子一起搖擺!” 趙烈旭睨他一眼,“思想端正點?!?/br> 第29章 清晨的小區干凈寧靜,樓下還有大爺在打太極拳,趙烈旭停好車拎著豆漿包子上樓。 陽光從陽臺那處大片涌進,照亮整個客廳,祥和安寧。 趙烈旭燒了點熱水溫豆漿,又把包子放進微波爐里加熱。 他推開臥室門,里頭窗簾被拉的緊密不透風,依舊黑沉沉的宛如黑夜,床上縮著個人,頭也埋在被子里,一動不動。 趙烈旭坐在床邊,輕輕拉開被子。 楊清河側躺著,睡得正熟,纖長的睫毛根根分明,但她似乎在做什么不好的夢,眼珠在動,神情焦灼不安。 突如其來的新鮮空氣和光亮感一步步把她拉離夢境,楊清河睜了睜眼,恍惚中看到個人影。 偏瘦硬朗的臉頰,深邃黑沉的眼睛,慢慢和夢里的男人重疊在一起。 楊清河抬手覆在額頭上,隔了一會才清醒過來。 “起來刷牙洗臉,我買了早飯?!彼f。 他背著光,線條柔和,連低啞的嗓音都帶著幾分溫柔。 楊清河怔了幾秒,臉一沉,“哦?!?/br> 她掀開被子無視他,穿拖鞋去衛生間。 趙烈旭的視線落在這件白襯衫上,她前面有兩??圩記]扣,鎖骨精致,衣領寬寬松松的歪向一側,寬長的袖口被她挽起,而小姑娘站直的瞬間,襯衣長度差不多到她大腿那。 襯衫是夏季款的,布料比較薄,襯衫貼她身體的時候,若隱若現。 也不知道她怎么就穿了這件,好看倒是挺好看的。 楊清河雖然個頭不高,也不是性感妖嬈的類型,但是氣質在,似乎穿什么都很好看。 趙烈旭輕笑了聲,喉結微微滾動。 楊清河沒關衛生間的門,在洗手臺前刷牙,趙烈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像魔怔了似的,就跟了進去。 她頭發沒扎,刷牙時用手微攏在一側,但泡沫還是很容易沾到頭發。 趙烈旭站在她身后,順手挽住她的發,拿過她放在洗手臺上的發圈,生疏給她扎了起來。 身后的男人比她高太多,楊清河能從鏡子里看清他的動作和表情。 嘴角帶著淺笑,很認真的研究扎頭發,也不覺得這個動作曖昧。 趙烈旭看向鏡子里的她,“刷牙別那么用力,牙齦會出血?!?/br> 楊清河:“哦?!?/br> 他笑笑,拿過一旁的杯子擠了牙膏也刷牙,兩個人的刷牙方式截然不同。 一個擠了藥膏干刷,一個要嘴里含點水刷出泡沫。 見她要漱口,趙烈旭說:“你刷牙就刷這么會兒?能刷的干凈?” 楊清河上下牙抵住朝他做了個標準的笑臉,皮笑rou不笑那種。 “干凈嗎?” 趙烈旭失笑,“下回稍微時間長點牙齒會白一些?!?/br> 楊清河:“你說我牙齒黃?” “我沒那么說?!?/br> “你知道我為什么看起來牙齒黃嗎?” “嗯?” “因為我皮膚白。知道你為什么牙齒看起來白嗎?因為你黑?!?/br> 趙烈旭被她這套理論嗆的啞口無言,楊清河洗臉,甩甩手,故意把水漬甩他身上,微傲著下巴瀟灑離去。 趙烈旭漱了口水,說道:“豆漿在桌子上,我放熱水里溫著,包子在微波爐里,吃完,聽到沒?” 小姑娘沒回他。 趙烈旭搖頭笑著,這女人脾氣上來了,挺難哄的。 一進客廳就看見小姑娘坐在小吧臺那邊吃早餐,雙腿輕搭著,襯衫遮的點是正正好好。 趙烈旭給自己倒了杯水,“等會你換身衣服,我帶你去學校拿東西?!?/br> 楊清河咬了口包子,“我沒事了,住宿舍也沒關系?!?/br> “我會擔心?!?/br> “宿舍樓一般人進不去?!?/br> “以防萬一?!?/br> “兇手你們已經抓了?!?/br> “事情還沒徹底水落石出?!?/br> 楊清河看向他,“什么意思?” 趙烈旭坐在客廳里翻今天早上的報紙,果然,這則新聞已經是頭版頭條,警方給出的說法就是已逮捕犯罪嫌疑人。 楊清河走到他身邊,“什么叫沒徹底水落石出?” 趙烈旭抬起眼,她離他很近,光滑白皙的雙腿就在眼前,再往上,里頭是淡青色,帶有蕾絲,她微微一動,又看不見了。 是那天她故意晾在他陽臺上的那套內衣。 趙烈旭挪開眼,喉嚨干涸,渾身都開始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