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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紅樓]我要做首輔在線閱讀 - 第2節

第2節

    可是無奈,在襁褓里時他無力反抗,等他能磕磕絆絆地表達反對之后,林瑜就再也沒剃過發。負責給他梳頭的靈芝一直很遺憾來著,自家大爺情愿散著頭發也不愿意扎上兩個可愛的抓髻。

    林瑜見靈芝不甘不愿地放下手中的發繩,這才松了口氣。他不是不知道白術靈芝她們的遺憾,但是這在一方面,如果有選擇的話,他是堅決不愿意妥協的,無論是羊角辮還是小揪揪都不行!

    “接下來我來吧?!卑仔g接過靈芝未完成的另一半頭發,耐心地分出一縷,墜上鏤空輕巧的銀角子。這就不得不說起林瑜的挑剔來,他既不愛將頭發梳起來,偏偏還嫌棄散著的頭發礙事,年紀小又不能束發,白術她們只好想了個法子,將他披散著的頭發分作數十縷,一一在發梢編上銀墜子。一般的墜子還不行,白術擔心會拉扯了自家大爺的頭皮,特特請示了舅太夫人、即林瑜這輩子的外婆張老太太,在張家的銀樓里定制了輕巧精致的鏤空銀墜子。

    林瑜大舅家的小女兒自打見了之后,覺得好看的不得了,再看看自己腦袋上俗艷艷的花,不樂意了。百般磨了自家母親李氏要一樣的墜子,李氏哭笑不得,不好說這其實是你的哥哥長得好看,只好給她打了好些小金墜子。小姑娘還不高興來著,覺得金色的沒有銀色好看。

    李氏便哄她,這是林家哥哥要守孝才帶銀的,以后還是要帶金的,才算是哄好了。

    不說林瑜的這個小小追星族表妹,這邊靈芝順手將手里剩下的頭發遞過去之后,便抽身道:“奴去拿今年的賬冊?!闭f著,一轉身,風風火火地走了。

    見靈芝走了,白術這才慢慢地道:“若真如靈芝所說,今年那邊只拿了那么些東西來,可就太過了些?!?/br>
    白術自幼年被林母張氏買下后,就一直留在她身邊。林父的父母即林瑜祖父母在林瑜父母成親后沒多久就沒了,林母作為當之無愧的一家子主母,凡是家中的收成都要過了她的手,白術那時都是一一見識過的。

    按說這林族也算得上當地一方望族,祖上更是出了列候,雖則襲爵一支如今業與宗族遠了些,但人家并未忘本,依舊時時照拂。林瑜一家也可說得了他家的恩惠方慢慢地置下些許產業來,直到林父之時,已經有數十頃上等田地,又有中等田地百頃,下等山地果林若干,茶園一座,飯莊兩間。

    林瑜祖父一介舉人功名得以做到從五品的知州,若是沒個林侯爺宗親的名頭,怕是不成的。

    同樣這般照拂,這小小的林家便先出了知州,后又有林父取了進士。雖不及授官就一場疾病沒了,但這卻是天數,無可奈何??蓜e的宗族就不堪的很,仗著祖上有些出息,日漸逍遙,敗落起來也不過短短數十年,一代人都未終了。

    過慣了舒心日子,再往窮里過,有幾個能習慣?更何況若他們是安貧樂道的人,也不至于敗落下來。林瑜一家死得就剩他一個三歲小兒,無怪乎那些族人動心,想打著代管的名義,實行搶奪產業之實。

    不過,他們忘了,林瑜舅舅雖然名義上是富商之后,自己卻也考取了舉人,捐了從五品的員外,也有幾個同窗好友。更別提原林侯爺府上在林祖父這一輩有過交情之后,兩家原也是親近過的,只如今爵位已終,現今的當家人便從科第出身,如今在京城任職。遠是遠了些,但在林父京城亡故之時,也是他家包攬諸多雜事,如今依舊時時關照。

    所以,最終代管也就只能是代管,等林瑜十五束發,該還的還是要還的。只可惜,這些年的產出就當是喂了狗,但至少保住了產業。

    林家的產業尚且如此,張氏的嫁妝他們就更沒辦法染指。娘家人直接抬回嫁妝,誰都沒法說不是。大舅這些年一直在名義上牢牢把著張氏的嫁妝,甚至沒有讓自己的夫人沾染一分一毫。

    大概,沒人能夠想到,這幾年張氏的嫁妝其實一直都是林瑜這個年幼的孩子管著。這事除了林瑜身邊的白術、靈芝、林老管家,母族那邊的外婆、大舅舅之外再沒人知道。

    外頭人、包括家里的仆婦都道是大舅老爺給撐起了這個林家,白術心里卻是再清楚不過的,家里大小事宜多是眼前還一副孩童模樣的大爺做得決定,說一不二,就是大舅老爺偶爾也聽的。

    見多識廣的老管家說過,這就是天授之才,萬中無一,再不會有錯的。

    “過不過的,其實都沒什么區別?!彼搜劾锏奶觳帕骤]什么氣憤的感覺,一部分是因為他早在三年前和大舅張逸明定下了計策,如今只要繼續按照計劃行事便可以,另一部分,林瑜不得不承認,領地里那一座占地面積相當可觀的金庫也給了他視金錢如糞土的底氣。

    反正只要他愿意,拿金磚鋪地踩著玩都行,何必和那群已經被利益蒙住了眼睛的所謂族人計較?

    “當初將產業交出去的時候,可不就已經料到了會有今日這情形?”林瑜輕笑道,“他們被壓著不能賣已經夠煎熬了,而這樣的煎熬還會隨著我一天天的長大與日俱增,日日夜夜地折磨著他們的心?!?/br>
    一邊錦衣玉食,一邊時時恐懼地看著這般美好的、偷來的日子一天天的縮短,憤恨、嫉妒嚙噬著他們的心臟,終有一天全部爆發。這般想著,林瑜愉快地晃了晃小腿。

    白術完全不覺得林瑜這番以他人痛苦為樂的樣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對,還覺得自家大爺太仁厚一些。只是她從不會在外事上反駁他,只是道:“今年京城那邊的年禮已經齊備,只差些土產,一會靈芝拿回了賬簿后再添些便好了?!?/br>
    “連碳火都克扣,可見是剩不下什么好東西了?!绷骤ぶ腊仔g心里也清楚,只是得他來拿這個主意,便吩咐,“土產也罷了,送起來本就不便,把前日大舅給我收的那一帖草書加上,盡夠了?!?/br>
    白術一想前兒收的東西,笑道:“可是張圣的草書,奴還想著給您擱書房里頭,就沒收起來,這會兒找起來也容易?!?/br>
    林瑜忙道:“快別,我本就看不來那草書,白放著也浪費,還不如送給能賞鑒的,也省的我日日看了眼珠子疼?!卑仔g自去收拾東西無話。

    一盞茶的時間后。

    拿來了賬簿的靈芝一張小嘴飛快地張合著,叭叭叭地三兩下將那邊送來的產出給抖落了個干凈。林瑜默默地聽完,再對比一下幾年前他在母親那邊聽到的,瞇著漂亮的眼睛扯出一個冒著黑氣的微笑,幽幽地對白術道。

    “有句話我之前忘了說了,拿了我的還是要吐出來的?!?/br>
    第3章

    在九九消寒圖的又添了一筆梅瓣,林瑜擲了筆,由得靈芝收拾桌面,他自取了一本書,靠在榻上慢慢看。

    靈芝收拾完,另搬了她的使用,坐上書桌前,抱著賬冊子小嘴快速地翕動著仿佛念念有詞。還不時拿炭筆在一邊的紙上劃拉兩下。

    林瑜瞄一眼,這個小姑娘如果放在現代社會就是心算天才,再加上他這些年有意無意的培養,如今他已經能基本擺脫賬冊,不必像一開始,總得被一連串的數字占去部分時間。

    其實不只是做了林瑜會計的靈芝,一直以來將整個林宅打理的水潑不進的白術也是個難得的人才,只可惜生錯了時代。

    林瑜在三年前導致他父母雙亡的變故中,當機立斷地清理掉了大部分的雇工以及心思不定的家生子,只留下部分老實本分的下仆。并根絕個人的秉性以及技能重新分配活計,這樣一來,原本三個人干一個人的活,現在一個人干兩個人的。事多了人想七想八的心思就少,更何況這些比較老實的仆人本來沒多少油水可拿,現在做得多拿得多,做得好年底還有豐厚的紅包可以拿,比起他們以前的日子來說可是好了不少。

    不過是管得嚴了一些,再沒以前偶爾還可以在園子里逛逛的隨意了?,F在這些仆人都挺習慣的,沒什么意見,本來這樣的好事以前也從沒輪到過他們。

    這個小小的林家正經主子只剩下林瑜獨個兒,宅子不小,仆人又多,即便他精簡過了,上上下下零零總總還得有五六十人。他只好實行半軍事化管理,廚房做菜的就只能待在廚房,負責針線的便只能在繡房,做漿洗活計的便只能在一地漿洗。各司其職的同時,他們不被允許出現在其他的地方。

    林瑜還特地從大舅家聘了些護衛回來,每日在外院專職巡邏。這些護衛早年跟著張家走南闖北,都是見多識廣且身姿矯健的漢子,有些受了傷再做不得出門的苦活,有些則人心思定有了銀錢便不愛闖蕩,這些人里他大舅便精心挑選了人品穩重忠誠的,推薦給林瑜。

    護衛里為首的叫做張忠,上月他娘子生產,特特請了假歸家,這才初一,他便又忙忙得趕了回來銷假。

    “大哥,怎么這般著急就回來了,不在家里多陪陪嫂子?”張忠的副手,一個名叫黃石的方臉大漢退后兩步,示意換好了衣服的手下先出去。

    “家里挺好的,我就放心了?!睆堉宜市χ舐暤?,“等你侄子滿月了,我請你喝酒?!?/br>
    見張忠扯開衣襟開始準備換衣服,黃石連忙將內門關緊,以防走了熱氣。仔細聽了門外腳步都走遠了,黃石這才沖著張忠抱拳道:“恭喜老哥了,整七斤的大胖小子,十月二十八的日子,酉時落草,好日子好時辰,以后是個有出息的?!?/br>
    “我記住了,辛苦你大半夜替我走這么一趟?!睆堉遗牧伺狞S石結實的臂膀,謝道,“多的話我就不客氣了,今晚好酒好菜,咱哥倆好好整一頓?!?/br>
    “都是兄弟,這說的什么話?!秉S石不滿他說什么辛苦麻煩,缽大的拳頭砸上張忠的臂膀,道,“都是給大爺辦事的,快去回話吧?!?/br>
    張忠眉頭都不皺一下,道:“行,你先帶著弟兄們走起來,我一會兒就回來?!?/br>
    張忠作為巡邏隊的隊長,在外院的權利還是比較大的。這時候他獨身一人在外院行走,遇上的婆子園丁紛紛問好,他也一一謝過了諸位的關心,少不得又延請一番讓來喝新生小兒的滿月酒。諸人仿佛得了偌大的臉面一般,紛紛笑著應了。

    見這漢子穿著扎扎實實的灰色布襖,衣襟邊上還繡著“總隊”這兩個黑色描金的字眼,新招來的外院花匠趙小二羨慕地說:“這才是一個漢子的樣?!比缓蟊蛔约旱臓敔?、老趙頭狠狠地一記拍在了后腦勺。

    “想什么呢,不想一些正經的?!彼樟耸?,攏在袖子里,斜眼睨著自家孫子,道,“老實點,干好你的活,要是出了半點差錯,你爺爺我半輩子老臉還要不要?”

    趙小二趕忙縮頭彎腰,抱起地上的花盆,討好地道:“哪能出什么差錯啊,爺爺?!?/br>
    老趙頭背著手跟著他,心癢癢地摸了摸腰間,這才想起這里是林家,不讓抽旱煙的。因為生怕自己忍不住,他也從不帶煙鍋來。嘖了一聲,遺憾地放下手,老趙頭覺得這林家哪都好,月錢豐厚規矩大點也忍得,就是不能抽旱煙實在是憋死個人。

    誰讓這林家大爺不愛煙味呢,小孩子家家的,也難怪。

    “長了一張聰明臉,偏偏肚子里是個憨貨,不開竅?!崩馅w頭嘴里嫌棄著自己這個二孫子,心里卻道,不開竅也好,省得像那不省事的大孫子,盡學他爹油嘴滑舌的腔調。又提點著,“這也就罷咯。你手上的活倒是真真的,要不我也不帶你進林家,今天帶你走的路,都記著了吧?”

    趙小二扯開一張笑臉,道:“記著了,爺爺?!?/br>
    老趙頭點點頭,道:“記著就好。聽爺爺的話,以后就安生在這里干著,除了剛才那幾步路,多一步都別走。以后啊,把短契換成長契,好多著呢!”

    “哎,曉得了?!?/br>
    外頭園子里,趙家爺孫倆的談話無人知曉,但是類似的心思在下仆中卻是普遍的很。便是正往外院書房走去的張忠也常想著,愿意在這規規矩矩的林家踏踏實實地做事。

    不過,相比于了解地少的趙家爺孫,這一次被林家大爺親自指派了要事的張忠,對這位模樣稚嫩、卻早熟聰慧的東家更為了解一些。

    正是這樣,才讓他更加死心塌地的效忠林瑜。

    自他十五歲成丁以來,他當過募兵,后來借著傷解了甲,閑了沒幾個月就被老鄉擔保著進了林瑜大舅張家的商隊。那么些年一直在走南闖北,過得馬背上的日子。因而不敢說見過了大半個靖朝,小半個還是不夸張的。

    但他也從來沒見過像林家大爺那般的孩子。

    聰明?當然不止聰明。離開家門數十年,張忠不是沒聽說過能過目成誦、指物成詩的天才,如今呢?籍籍無名罷了。

    而林家大爺不一樣,他并不只是僅僅一般程度上的天才。在張忠看來,所謂聰慧只是在讀書上多占一些便宜,然而林家大爺和其他人事不一樣的。

    或者說,他和張忠見過的所有人,都不太一樣。就好像……張忠使勁想了想,卻想不出一個合適的詞來。他是個大老粗,也就是來了林家,得了大爺的看重后才多識了幾個字,讓他總結還真是難為他了。

    腳下的路已經越來越接近外院書房,張忠連忙收斂起亂七八糟的心思,垂頭謹慎地再過了過自己一會兒該說的話,該有的應對。這才深吸一口氣,站在書房的門前,舉起拳頭努力輕輕地敲了敲,生怕驚動了里面人一樣。

    “進來?!睆堉衣牭美锩嬉宦暻辶恋耐?,忙深吸一口氣,穩了穩手,推開門。

    比起待在內院自己的房里,林瑜更愛一個人待在外書房。早先這是林父的地方,如今歸了林瑜了,他也沒大改。長桌高凳對現在的他來說還有些不適宜,他便窩在榻上,冬日擁被,自在得很。

    如今有人來了,林瑜也不下來,懶懶地喚人進來,指了椅子讓他坐,才問道:“你現在回來,可是有結果了?”

    張忠見林瑜一副擁被懶散的模樣,行禮之后不敢多看地垂目束手道:“屬下一路悄悄打聽過去,直走到金陵,才找到了那穩婆一家的下落?!?/br>
    “金陵?”林瑜微訝,合上書道,“走這么遠怕是有外人相幫吧,那家可沒這么大能耐?!?/br>
    那家便是當初想要霸占林家財產,最后沒成的一家。從林瑜這一輩算,兩家的太爺爺還是親兄弟,林瑜還得叫那家如今的家長一聲二叔爺。

    據家里的老仆說,當年林瑜爺奶去世的時候,他們家就打過主意,只不過那時候林父已經中了秀才,這才沒敢太明目張膽,只得了些好處也就罷了。林父守孝數年,除孝后一朝考取了舉人,他們便再沒了聲息。

    后來,林瑜幼年父母雙亡,他們總算是逮著機會了。

    見自家大爺猜著了,張忠也不驚訝地點點頭,繼續回道:“他家如今住在一處莊子上,日子也算好過,只沒見穩婆那吃酒賭錢的大兒子?!?/br>
    林瑜一聽,笑道:“自古爛醉還爛賭的,手里空了才能想到回家拿錢,你怕是正巧沒趕上?!?/br>
    張忠暗道正是這個理,點頭道:“屬下按著您的吩咐,沒驚動那家。悄沒聲地去了城里,打聽得那處莊子卻是金陵薛家的,便趕緊回來了?!?/br>
    “金陵薛家?”林瑜一頓,暗自思忖著這怎么聽上去那么耳熟。

    張忠忙將他早年在軍中時知道以及前一段時間打聽到的解釋與林瑜聽,從開國時賈家一門兩公,到現在“賈王史薛”四個姓的護官符,一一倒騰了個干凈。

    所以說,這里便是紅樓世界了?林瑜恍然,難怪呢,一直聽著在京城的堂叔一家的經歷甚是耳熟,現在才知道原來他便是林如海,林黛玉的父親。時人說人不說姓名,以免顯得不恭,往往以敬稱呼之。林瑜幼時只聽過林父說他有個堂叔中了探花,如今在京任職,名海。當時他還暗想正巧重了名人了,沒想到此海就是彼海。

    嘆了下自己實在遲鈍,他扣著手指在身下的榻上輕輕敲了敲,思忖了一下,對張忠道:“這事你不用管了,回頭我自有道理?!?/br>
    張忠沉默地點點頭,毫無異議。

    打發了人出去,林瑜這才起身,揉著額頭去翻資料。倒不是覺得是不是紅樓世界對自己有什么影響,便是一僧一道也管不得自己這個正經投了一回胎的人。而是他覺得自己對這個世界的關心太少,以至于這么明顯的信息都沒有發現。

    看來,他真的得好好補一補功課了。

    第4章

    林家護衛巡邏時三人一組,四組一隊,共天干地支兩隊。張忠、黃石一正一副兩個管事的不入這序列,但平時會和十天干的一起巡邏,與天干中的甲一組,湊足三人的數。

    “張大哥回了?”例行巡視之后,甲拍拍身上沾染上的霜露,問一樣在襖子上拍拍打打的黃石,道。

    愛惜地用包鐵木棍將這新做沒兩月的襖子拍打干凈,再把棍子插回腰間,黃石方道:“可不是回了?!?/br>
    他們每一季都有兩套新衣,一套常服一套在林家做護衛時特制的護衛服,平時護衛服留在林家,上工時就換上。原則上護衛服不被允許帶出門,漿洗也有專門的人負責。若是那天護衛不在林家做了,那這些年發給的衣裳都是可以帶走的,只是護衛服上面繡上的標志需得全部拆除。

    這些大多苦漢子出身的護衛們這些年雖然在林家拿慣了新衣新褲的,但又有哪一位會不珍惜?這樣的人也到不了林家來。

    “就等著隊長請大家伙酒吧!”黃石笑呵呵的,肚子里有貨卻藏得嚴嚴實實,要不然他也不能得了林瑜的信任。

    甲聽了,不禁興奮起來,搓著手進了屋,樂道:“準是得了個大胖小子!”

    黃石拎了拎吊子,甲見狀,趕緊緊上去接過,從桌上翻出黃石和自己的茶杯來,熱熱的倒出兩大杯的茶水來。

    黃石接過自己的茶杯,笑道:“那得等他親自與你們說?!?/br>
    外頭園子里有兩組人巡視著,還得有半個時辰才輪到他們,黃石也就和甲這個半大小伙子安安穩穩地坐在屋里喝茶說話。甲之所以是甲,倒不為別的,而是他年紀最小。今天不過十九,家里正張羅著給他娶媳婦。這段時間他聽見媳婦、生娃之類的話題就興奮地打不住。

    黃石正有一搭沒一搭地問著他家里準備得怎么樣了,突然聽外面傳來張忠爽朗的聲音,似乎還帶了什么東西回來。

    兩人對視一眼,放下茶杯起身,正要開門,就見張忠一手推了門進屋,身后還跟著幾個抱著好些鼓鼓囊囊地包袱的眼熟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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