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好像也是?!豹毠卵驅⒋执蟮哪竟鹘坏阶吩率稚?,認真道,“給你,你不是r星人,你來打,不算違反星際條約?!?/br> 追月想揍這個王八蛋很久了,接了棍子就狠狠地用力朝司徒空身上敲了一棍,差點沒把司徒空敲糊涂。 這女人,下手也太狠了! “這一棍,是我替阿修打的,你讓他一出生就無父無母?!?/br> “這一棍,是我替香香打的?!?/br> “這一棍,是我替我喜歡的人打的?!?/br> “這一棍,是我替死去的趙將軍打的?!?/br> “這一棍,是我替大周百姓打的……” “等等?!笨毂淮蚰[的司徒空受不了了,大喊,“藍星有句話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嫁了r星人,也是r星人?!?/br> 追月停下手里的棍子,朝他探了探腦袋,問:“我漂亮嗎?” 司徒空對她沒有貓耳朵的腦袋印象深刻,脫口道:“丑八怪?!?/br> “我為什么丑?” “因為你沒有貓耳朵!” 追月頓時露了明媚笑臉:“是啊,貓耳朵都沒有,算什么r星人?!?/br> 司徒空猛然反應過來,大喊:“你套路我!” 追月臉色一變,惡狠狠道:“這一棍!是我替自己打的!” 重重一棍拍過司徒空的臉,連結實的銀絲都啪啪斷了十幾根,司徒空終于痛得昏死過去。 一旁的阿城城看得目瞪口呆,躲在自家老大身后瑟瑟發抖道:“嫂、嫂子真是太可怕了?!?/br> 獨孤羊問道:“那你嫂子漂亮嗎?” 求生欲極強的阿城城朗聲:“漂亮極了!宇宙大美人?!?/br> 追月見司徒空昏死了,也怕真的把他打死,不好回那什么r星交代。她也打累了,幾乎把剛積攢的力氣都消耗在了這幾棍子上。 她眼睛微濕,如果不是這個混蛋,他們一家人不會分開這么久。 說不定啊,在安南山都開墾了好幾塊地,日子過得和和美美舒舒服服的。 “追月?!豹毠卵蛏锨?,握住她的手,將棍子拿走,溫聲,“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br> 追月輕輕點頭,伏在他的肩頭上,說道:“在你們送走他之前,要是他醒了,告訴我?!?/br> 阿城城好奇問道:“為什么告訴你?” 追月嘴角一彎,陰沉沉道:“我要繼續打他?!?/br> “……”藍星人好可怕呀! “皇上,地上有奇怪的影子!” 飛船底下有人喊聲,阿城城朝下面看了一眼,說道:“藍星的頭頭帶人來了?!?/br> 追月聽見兄長來了,略有遲疑,但還是決定見見他。有些事,不是逃避就可以解決的。 “我想去見見他?!?/br> “我陪你去?!豹毠卵蛭兆∷氖?,說道,“飛船現在隱形裝置中,他們看不見,我們去那邊的小樹林,從那里出來?!?/br> 追月點點頭,想到要見兄長,心中沒有不安,也不激動,唯有憎恨和失望。 趕到這只看見暗衛昏倒滿地的司有言眉頭緊擰,司徒空已不見蹤影,他也看見地面有影子,似船,但抬頭往天上看,什么東西也沒有。他正要命侍衛去那影子里查看是不是地下有東西,就聽侍衛朝那邊喊了聲“長公主”。 他驀地往那邊看,追月正從那里出來,也在看他。 追月再與兄長相見,神色凝重。那是她在夢里都會恨的人,恨他為什么不顧念親情,要親手殺了他的親外甥,殺了她所愛的人,甚至將她囚在祭臺中。她不止一次想過,與其被困,不能復生,不如死在夢里??伤齽訌棽坏?,每次聽見外面的人說話,他可知她這個當meimei的有多恨他。 司有言見她直勾勾盯著自己,心被狠狠一刺,這種眼神,讓他想起了當日他殺獨孤羊時,她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怨恨,恨不得殺了他的眼神。他與她對視半晌,終于喚她的名字,說不出的小心:“阿月?!?/br> “別叫我的名字?!弊吩吕淅涠⒖?,聲音比眼神更冷,她看了一眼他身邊浩浩蕩蕩的大軍,輕笑一聲,“你帶這么多人來,是又想殺我一次嗎?” “如果我真的要殺你,在你沉睡時,我有無數次的機會。你想想,為什么我沒有殺你!難道我會害怕朝堂輿論?我會有顧忌?沒有。哪怕你背叛我,要和皇叔聯手造反,我也沒有想過要殺你?!?/br> 追月一頓,問道:“我和皇叔聯手造反?我從沒有過這種想法,如果我要這皇位,當初你去西城,我也不會什么都不做。紀王造反奪位,我也不會千辛萬苦拿著玉璽去找你,而是自己召集人馬發兵??晌遗履阏`會,被人挑撥,變成你我惡斗?!?/br> 司有言恨了這meimei幾近一年,心中認定她要謀反,可沒想到,她從未做過這種事。他愣了愣,問道:“你難道不是因為我下令命暗衛送走孩子,才意圖謀反?” “沒有!”追月說道,“我是恨你下令殺了孩子,可是這大周是父皇和列祖列宗的百年心血,我如何能做那種禍害大周百姓的事?!?/br> “殺孩子?”司有言說道,“我沒有下過這種命令,我讓暗衛將你的孩子送走,可從未要殺孩子,那畢竟是司家的孩子,是我的親外甥,我怎么會殺他?!?/br> 追月愣住,司有言也終于從無數次疑惑中幡然醒悟。 ——他們都被司徒空騙了! “阿月……”司有言低聲道,“你沒有做出那樣的事,為兄很高興?!?/br> 追月默了默,沒有應聲。兄長沒有做出那種事,她也高興,但是兩人之所以會被一個陌生人挑撥離間,那只能說,原本兩人就不信任對方,早有間隙。 哪怕如今解開了這個誤會,可兩人,是再也不能像父皇母后在世時,相視一笑了。 她神色怔然,久久沉寂。似乎是兄妹二人心有靈犀,司有言也同樣在想——他們再無可能跟過往一樣。 一切誤會的開始,就已經宣告日后沒有可能再回頭。 “皇兄?!背聊撕芫玫淖吩陆K于開口,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用盡了氣力,“我不會回宮里了,我會跟獨孤羊一起,帶著香香和阿修,離開這,永遠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望皇兄成全?!?/br> “你還要跟這個妖怪在一起?”司有言難以置信道,“我許你離開,但不許你與這妖怪一起?!?/br> 追月頓時冷笑:“妖怪?如果不是這個‘妖怪’,你我兄妹二人,永遠都要被司徒空蒙騙,沒有解開誤會的這一日。你說他是妖怪,司徒空也是妖怪,你為什么信司徒空,卻不信獨孤羊?因為你覺得獨孤羊威脅了你的皇權,對嗎,皇兄?!?/br> 司有言默然不答。 剛才一瞬的溫情,被這陰冷的天給瞬間澆滅了。 “皇兄,你知我無意皇位,否則在你去西城時,也不會主動避嫌??墒侨绻阍龠瓦捅迫?,傷我所愛的人,傷我的孩子,阿月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來。就好比那司徒空,我們同樣能擒住他,哪怕他帶了再多的人?!弊吩掠L而立,哪怕是在一眾男子面前,也沒有絲毫的怯意,雙目明亮堅定,是令常人不敢直視的威儀神色。 司有言見她如此威脅自己,已是氣急。幾乎就在這剎那,他突然想起去年那日,他同樣這樣氣惱她,然后便被人挑撥離間。 他瞬間冷靜下來。 如果他再被氣昏了頭,那將又會重蹈覆轍。 “你私自嫁與妖怪,攻訐連理,辜負皇室,丟盡皇族臉面,此生你和他,不許再踏入大周半步?!?/br> 司有言說罷,轉身以背相對,不再看她。怕一看,又會氣惱。 “我不會再讓追月踏入這片土地?!豹毠卵蛭兆∽吩碌氖?,說道,“這里已經沒有值得她留戀的人?!?/br> 司有言緊緊握拳,沒有回話,也沒有轉身。 忽然大軍眾人有驚呼聲,視線漸漸往上移動。司有言心覺不妙,回身看去,見了眼前場景,不由驚詫。 只見遠處有一個如船的東西騰空飛起,說是船,又不像是船,那奇怪東西渾身貼著鐵片,緩緩升空。突然落下一束光,將追月幾人圈入,迎他們入了船艙中。 “咔嚓——”艙門慢慢閉合,他和追月的視線,也漸漸被那艙門阻擋。 幾乎在艙門徹底關閉時,他猛然回神,朝前踉蹌:“阿月——” 然而艙門緊閉,只留下一聲生冷的關門聲。 司有言怔神看著,知道meimei要跟那妖怪離開了。 不僅僅是離開大周,還要離開五國領地,去妖怪住的地方了。 或許……不會再回來。 或許……這就是永別。 他的心里并沒有太過輕松,明明剛才還在擔憂,可明白這是訣別后,他又后悔剛才沒有挽留她。 飛船懸空片刻,剎那化作一道光,飛入天穹,消失在了云層之中。 司有言久久凝望,直到侍衛請示,他沉默半晌,才道:“宣,長公主于夢中病逝,明日葬入皇陵?!?/br> 謝時趕回剛才跟香香分別的地方,想將剩下沒說完的話說完,可等他到了那里,已經看不見一個人。 地上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灼出黑色紋路,深烙地面。他走的時候還沒有這些,不知在他走后發生了什么事。 剛才途中看見司有言率領軍隊離去,并沒有看見他抓了任何人,沒有獨孤羊他們,也沒有司徒空,他還以為是獨孤羊成功了。 難道他們已經走了? 那是去了哪里? 謝時擰眉遠眺,想找到香香的蹤影,他有些話,還沒有說。 她就這么走了。 回妖怪居住的地方去了? 謝時默了默,久等不見人,終于轉身,準備回去。 突然身后有熱風撲來,席卷地上塵土,如旋風飛旋半空。謝時猛地一頓,回身看去,就見一艘巨大似船的鐵器懸浮半空,底部不斷有氣流猛壓,如天上烈日在緩慢落地。 謝時立即往旁邊走,避開那熱氣流。 不多久,那飛船便落地了,艙門剛打開,就有個小姑娘從里面跳了出來,抖著手扶住飛船外壁,臉色難看極了。 香香暈船了。 她臉色煞白,想到剛才艙內令人窒息的空氣就覺得心口發悶。 太可怕了。 “香香?!敝x時不知那船只威力,但應當不會傷人,他也顧不得會不會傷人,疾步走過去,將手遞給她,好讓她撐扶,“你不舒服?” 香香見是他,不由驚訝,但胃實在難受,艱難道:“帶我離這鐵盒子遠點,我要吐了?!?/br> 謝時忙帶她往外走,可香香動作極慢,頭重腳輕,差點就癱在地上。謝時俯身把她抱起,帶她跑遠了。 香香遠離了那股熱氣流,總算舒服了些。她順著自己的心口說道:“太可怕了?!?/br> “那是……”謝時看著正往艙門外探著小短腿準備下來的阿修,問道,“那是妖怪的國度?” 香香吐了吐舌頭:“比妖怪還要可怕的地方?!?/br> “我以為你們已經走了,沒想到還能再見?!敝x時將她放在草叢堆上,蹲身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