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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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對著文姑娘又有諷刺之語,卻不能把母親也說進來。什么叫誤會一場?分明是你在這里大鬧。 耿氏本不想和她同來,但身為長嫂得做點兒什么,怕她覺得沒意思來晚了、來的不痛快,惹得婆婆發怒,全家不痛快。勸她一路子,卻沒有想到不起作用。 耿氏真想給她幾句,但看婆婆沉下臉,她閉口不言。 萬安長公主在次子明達面前,從不隱瞞她不喜歡喬氏,所以不許喬氏主家事。順帶的,對次子也不悅滿滿。明達一直很小心的試圖挽回,獨喬氏是個會看眉眼兒,卻一定不服的死人。 身為長輩,她不會即刻接話,又不是金殿斗郭村,話說慢了會吃虧。慢慢的,先有了一聲嗯出來。 這是給別人肅立的鐘點。 耿氏垂首,房里丫頭也垂首,小郡主姐弟也不再奔跑,慢慢的走來。喬氏不懂,大睜著雙眸犯糊涂,仿佛在問,這是怎么了? 文無憂不懂,卻能領會。但她頃刻間想到,她會離開這家,不管婆媳有多少舊矛盾,不愿意婆媳為自己增加新仇。她會再住一段日子,避不開喬氏,自己不說話,喬氏還以為吃定自己。 以后尋釁,不會在少數。 有時候一個人出去讓人欺負,三個人出去不會,也含這個道理。有人認定獨你沒能耐。 喬氏先出聲,無憂回話,并不算奪了長公主的份兒。長公主那一聲震房里的嗯也太平緩,文無憂搶到前面,對喬氏含笑:“多謝二夫人想著,幾天不問安,早回過殿下,沒有對二夫人說的道理,所以你見不到我。要說幾天不見,就是生病,二夫人鐘靈毓秀,想必只有關切的心,沒有別的意思?!?/br> 長公主閃閃眼睫,有了笑意。 耿氏忍住笑。 喬氏哎喲一聲,眼睛水汪汪出來:“母親,我,我沒有什么意思?文姑娘卻這樣想我?母親為我作主啊?!迸磷友诿?,仿佛已經哭了。 還是文無憂接了話,繼續含笑:“二夫人問,我回,你這是怎么了?和你說一句話,卻說出天大的事情來,以后你問話,恕我不再回?!?/br> 喬氏弱不經“話”,身子一歪坐到地上,扶著地哀哀哭了:“我沒有別的意思,母親在這里聽著,大嫂也聽著,我哪有什么意思呢?卻怎么跑出天大的事情?!?/br> 長公主冷冷看著,喬氏總是不費事兒就能惡心到人。耿氏也不齒,去扶喬氏:“快起來,”又讓丫頭們扶。 “如果可以,請大夫人和jiejiemama們不要管,本來我沒有多心二夫人的話,縱然是我誤會,她誤會,也說得清楚。但這做派,難免我疑心,二夫人是早有準備嗎?還是在閨中的時候,就習慣說句話往地上哭?是我和她的事兒,容我們獨說個明白?!?/br> 文無憂對耿氏欠欠身子,又對丫頭們頷首。 萬安長公主抬一抬手:“你們不要管,讓她們自己說?!?/br> 小郡主對嗣哥兒使個眼色,溜到耳房,從耳房溜了出去。 喬氏若是哭出來大亂不止,她會得逞的繼續哭下去。但房里大家屏氣靜氣等她一個人哭,一個人怎么玩得起來,喬氏起身,淚眼婆娑地對著文無憂深深行下禮去。 耿氏嘴唇動幾動,憋著一團氣沒有說。長公主也明顯有了氣。文無憂一動不動,受了這個禮。 為什么要躲呢?她要行的不是嗎。她說話影射,原也應該陪個禮。 喬氏當然還有話,怯聲怯氣地道:“好meimei,原是我不會說話,我往這里來,也不過就是請安的時辰。平時,我上哪兒能見到meimei。所以我但說話,便是請安鐘點不見meimei,是我說錯了,meimei不要生我的氣,原是我沒有身份的人,請多多原諒?!?/br> 她看上去好可憐的一個人兒,乍一看,文無憂好生的昂揚,指不定有多霸道。 文無憂笑了,她最不怕對付的就有這路人。 能凌弱的時候就凌弱,不能的時候她就是最弱的那個,好似周邊經過個蚱蜢也凌弱了她。 內宅里婦人常用的一手,以機率來算,云家不會沒有。文天夫妻曾著重地幫女兒說過幾類人,這就是其中的一類。 她先發難,她先示弱,等招惹出一堆的人來,她就成滿地打滾,最可憐的那個。 話呢,也沒有絕對重點。一會兒她說的不對,你多了心。你怎么跟她多心呢?她又不是有意的。一會兒她原是這家里沒有身份、沒有地位的人。這口吻說謙遜也行,是膈應人也成。你怎么能跟她一般見識呢?你就不能大量點兒,你就不能寬宏點兒? 都怪你這個人沒度量,愛挑事兒,別人說句話你也多心。最后會變成這樣,起初說的話,讓大堆的話裹走,當事人跟著她的話走,也直接是個糊涂。 吃了虧,還想不到從哪兒吃起。 文無憂才不吃這一套,也沒功夫讓喬氏的話裹著走,嗤笑過,一語中的:“二夫人后面說再多,也不能改變,話,是你問我,我回你,是我對你的禮貌。后面你沒有身份這些話,你以為哄得住誰?又與我有什么關連?咱們要說,就從你說我請安不到開始,” 喬氏覺得水潑不進,暫時沒好主意,棄了文無憂,跪到長公主面前,艷麗的臉兒淚花花,悲聲可以去唱戲:“母親,我對母親一直敬重,自進門后,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母親知道我,我不是那樣的人,這多心的事兒可不能辦啊?!?/br> 耿氏抽抽嘴角,這又扯到你對母親的敬重上面去了?母親不幫你,就成辦了多心事情。 她忍不下去,她也想說幾句,讓喬氏不要再鬧,外面進來三個人。明逸一步跳進來,后面跟著小郡主姐弟。 房中一掃眼,文無憂沒事人般的站著,跟表妹表弟說的讓人欺負明顯不符。倒是二嫂喬氏跪在母親面前,又泣又悲說著什么。 明逸頭一個印象,這不是謊報軍情?回身挑眉頭,小郡主姐弟小手指著喬氏。 “怎么了?”明逸問道。 喬氏回身見是他,如見親人一般的放聲痛哭一聲:“三弟,你要為我作主啊,” 耿氏揉胸口暗咬牙,對自己的貼身丫頭道:“幫我盯著,她要是敢對大爺來這一手兒,我饒不了她?!?/br> “……多心了……沒身份了……關心也不能說了……?!眴淌嫌謥砩弦煌拊V,明逸從三句后,就聽出門道。喬氏還在說,有個小廝跟明逸來,在門外站著,明逸使個眼色,小廝跑出去。 喬氏說完,武安侯明道,昌邑侯明達一起過來。這二位和明逸在書房用早飯,喬氏以為丈夫出了門,明逸一找就找過來。 明達嚇了一大跳,妻子怎么哭的淚人兒?又見到母親面色不豫,明達跪下來:“母親饒她這回,她不懂事體?!?/br> 明逸壞笑:“二哥,不是和母親,是和我?!?/br> 大爺明道皺眉,娶喬氏,把母親氣的狠,明道對明達看法還在心里,冷喝道:“說!” “大哥,是我不懂事兒,是我得罪了文姑娘……”喬氏再次大放悲聲。 “喬氏你也夠了!”耿氏早在心里等著,這回徹底忍不住了。 剛才也不是她躲懶,先是長公主要發威,沒發成,文無憂又讓別人不要管,耿氏可以不說話。但對她的丈夫來這一手兒柔弱,耿氏也火了。 “從你進來,話讓你一個人說干凈,眼淚讓你一個人哭干凈,你當這是你家嗎!你家的做派別帶到這家里來!” “大嫂,您這是怎么了?我素來敬重您,您哈口氣兒也記在心里,大嫂,您怎么向著外人?”喬氏又扯開八丈遠。 明道深深吸一口氣,面上已是不能忍耐之態,對明達狠狠瞪著。明達也覺得不對,對喬氏使眼色:“誰是外人,這里哪個是外人!” 文無憂好笑接了話:“請聽我一言,請二夫人放開了說,暢所欲言,才分出事情首尾。都別攔著她,請她說干凈?!?/br> 明逸也道:“這話有理,二夫人,你請說?!?/br> 明達讓弟弟嘴里的“二夫人”灼燒到,有了痛苦之色。喬氏呢,辦這樣事情是老手,全家人聚齊,巴巴著話的不見得有理。她只是哭個不停,說著:“是我的錯,是我不招人喜歡,” 文無憂定定看著她。 明逸定定看著她。 明達怒道:“好了,你別說了!”喬氏住了哭聲。 文無憂走上前一步:“你不說,當事人就是你和我,那應該由我說。你說的時候,我不插話,我說的時候,你也別插話。你記不住,那還是你說個足夠,我再說不遲?!?/br> 明道已能明白幾分,威嚴地掃一眼房中,厲聲道:“就是這樣,還有誰是有話說的,先說!說到沒話說!等別人說話,不許打斷!” ------題外話------ 嘿嘿嘿,一個極品。不過極品在明白人群體里,贏不了。 第一卷 第九十四章 ,明二爺娶親的真相 做為長子,武安侯明道平時總板著個臉。對于不是好進家門的喬氏避大伯子小嬸子的嫌也好,不喜歡她也好,從沒有好臉色。 對于他說的話,有話你就說明白,你不是總搶先說嗎?否則,你就容別人說話。喬氏怎么能服? 她不攪混這家里的水,她怎么能得利? 再說武安侯的話里要把這事情弄清楚,對喬氏不利。喬氏淚如雨落,梨花帶雨,海棠帶雨……她生得嬌艷,如花全帶上雨。對著明道泣道:“文姑娘說過的話,大伯再說一遍,這是為著什么,大伯不肯偏向著家里人?” 厲聲出來,這一回是她的丈夫二爺明達。 昌邑侯明達對妻子冷若冰霜,一字一句地道:“我剛說過,這里沒有外人!你沒聽見嗎?怎么又跑出個家里人!” 喬氏有好身子骨兒,正年青,當時令,不怕明達生氣。但實在面上無光,委委屈屈般閉上嘴。指望她老實不可能,低吟般泣著,好似房里有什么顫抖人心。 萬安長公主忍無可忍,但也沒有對次子發怒,借著這個機會讓他收拾喬氏。 自從他那一天是那樣的回答,萬安長公主就對次子涼了一半的心。娶進喬氏以后,見喬氏左一個女人、右一個女人塞給明達,明達甘之如飴模樣,萬安長公主又涼了余下的心。 享樂的心每個人都有,但是要看來自誰。難道郭村覓些絕色佳人送來,你也要了不成? 看穿喬氏就是個跳梁小丑,萬安長公主從來不愿意跟她多話,也并非有意的,因此不給喬氏作怪的機會。 她讓喬氏的泣聲扎得耳朵發麻,一雙眸光就只不嗔不怒的看向次子明達。 明達窘迫的難堪在面上,下意識又掃了一眼房中別的人。見大嫂耿氏目光炯炯瞪著自己,這樣看小叔子已是失禮,已不是她平時大家閨秀模樣。 慌亂的再看看明逸,見他繃著個臉。再看明道,見大哥面更寒。 仿佛都在說一句無聲的話,你能不能管好房里人? 夫妻之間的親昵,自己最清楚。有一些親昵一旦出現,明達知道自己約束不住喬氏如大嫂對大哥般乖乖聽命。 但這不表示明達束手無策,他對外面吩咐跟自己的人:“回房去,讓收拾二夫人的東西,備車,把她送回娘家住些日子?!?/br> 門第懸殊的親事,就有這種壓制性局面出來。明家若是想讓喬氏歸寧,她想也不回去也不行,問個理由么…… 喬氏哭著又軟倒了身子,她知道悲切切弱女子有耍無賴的本錢,抱住明達的大腿,嬌聲泣淚:“二爺,我做錯了什么?” “回你家哭完了,你再回來?!泵鬟_讓兄弟們和大嫂盯的有些煩躁。 喬氏的陪嫁丫頭也在房外,悲泣一聲搶進了房——若是平時她們哪敢這么大膽,這不是自以為有緣由嗎? “二爺,這事兒不怪二夫人,真的不怪呀……?!?/br> 這二位不知哪里來的底氣說這話,但獨忘記一點,她們對明達沒有親昵上的威懾力。明達腿上拖著個喬氏,也敏捷的超過這對主仆的想像,丫頭進了房,也方便明二爺少走幾步。 一抬腿,踢出去一個,另一個見勢頭不對,轉身就走,但明達的腿比她的反應快,一腳踏在地上,又一抬腿,把這一個也踢了出去。 打人先激怒他自己,明達對著外面咆哮:“備車,二夫人歸寧!” 院子里一陣腳步響,跟喬氏的人不止兩個丫頭在,還有二房本就有的丫頭,還有跟明達的人,小跑著出院子,應該是備車的備車,幫喬氏收拾東西的回房收拾東西。 喬氏圓睜杏眼,不是為了增添好看,是真的驚駭住。 明達已不看她,徑直轉向文無憂:“文姑娘,清靜了,你說?!毖劢且婚W,還能把母親隱隱的諷刺看在眼中。 明達不由得一陣氣餒,與母親和好又要晚上一步。但他新婚沒有多久,他也把喬氏攆回家,讓他責備自己娶錯妻子,他還沒有想到。 文無憂就把昨天的事情說了一遍,又說了今天喬氏的話:“有二夫人昨天闖我的院子,而和長公主殿下的侍候人發生爭執,我今天才不得不把話挑明,幾日里不問安,與二夫人不相干。她也不是孩子,聲聲話里帶著問安的時候見不到我,請二爺明查,她有沒有言語上的伶俐,您應該知道。若有,就不應該昨天這樣說,今天也這樣說。難道不知有影射我不問安的意思?那我直白回她管不得,也是正當的防衛?!?/br> 明達面色復雜的望了喬氏一眼,眸光冰寒的,喬氏又一回動彈不得。夫妻們都知道喬氏何止言語上伶俐,簡直就叫很伶俐。會說天下人不會說的話,會討天下人不會討的喜。 喬氏在這個家里可以和婆婆跳腳,卻還不能得罪丈夫。喬氏這一回也很老實。 文無憂接著道:“就算二夫人昨天無心,今天也無心,才說這些話出來。權當我解釋的出格,后面她又是說自己沒身份,又是往地上一軟,又是跪到殿下面前說辦了多心事兒??傋屓丝粗缬蓄A謀。起因在她,我理當回話??v然回的錯,她要不是多心人兒,她為什么對我的解釋惱怒?只有多心的人,才知道什么是多心呢。后面那些足以衍生成另幾番爭執,按年的鐘點來糾纏的舉動和話,出來的真沒道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