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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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喝一聲,打算以勢壓人:“來人,私進宅園,強買官宅,毆打姨娘小姐,這還了得!一般的衙門治不了她,捆了,送到刑部去,讓她也嘗嘗刑法?!?/br> 宇文綠二姑娘樂了,走上一步,惡毒的對文無憂道:“刑部尚書是我大伯,我父親是五品的郎中,給你上大刑,讓你每天都過一遍…?!?/br> 春草打斷她,吃吃的嘲笑:“五品?好大的官兒啊?!?/br> 桃婆婆也報以鄙夷,也是眼里沒有官員的模樣,把手中的掃帚一橫,擋在文無憂面前,氣勢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房中,又惹惱一對人。 高大的身影攜帶玲瓏身形大步出來,文天和顧氏站到女兒身旁,都冷下臉兒。 寒冰似的眼神,也由文天面上看到宇文四老爺眼中。 倚著父母,文無憂溫暖但是不依:“爹爹母親,來的路上說好,無憂大了,凡事兒交給無憂處置不是嗎?無憂要長這個見識呢?!?/br> 宇文綠則興奮道:“都抓走,一起送到刑部去……” 還沒說完,“通”地一聲巨響,把她的下半截話打斷。 眾人回頭,發現一旁的宇文四老爺一頭撞到他劈壞的門上,此時正抱著頭,疼的渾身發抖。 “是你是你,宇文天,原來是是是你……”宇文四老爺一只手捂著頭,一只手指著文天,驚呼喃喃。 …… “老爺,您怎么了?”春姨娘見狀,尖叫著跑到四老爺身邊,想攙住他。 四老爺卻一把揮開姨娘伸出的手,失魂落魄的朝門外狂奔。許是奔的太急,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剛才被他劈壞的木門邊,立著一根尖刺一般的碎木。 “啊啊??!” 又是一聲慘叫,碎木狠狠的扎在四老爺的大腿上,讓周圍的人看的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齜牙咧嘴間,四老爺又回頭看了一眼文天,發現他正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 這讓他不禁虎軀一震,顧不得腿上的傷,像鬼趕腳似的,雙手扶地,連滾帶爬的逃出大門,很快便無影無蹤…… 望著這一幕,宇文綠傻眼。 春姨娘傻眼。 帶刀劍的奴仆們也跟著傻眼。 春草用力跳上前去,雙手亂舞攆雞似的大聲斥責:“滾,趕緊都滾回去……?!?/br> 春姨娘和宇文綠不知道聽懂話里的貶低沒有,但卻讓提醒,她們倚仗的宇文四老爺已然逃之夭夭。母女們齊齊打個寒噤,面色一白,也步四老爺后塵,拔腿就跑。 狂奔亂流的腳步聲,把跟來的奴仆們驚恐帶動,在春姨娘母女的后面,又一隊人縮身逃躥。 他們一旦讓開,破碎的院門沒有遮擋,日光下閃動出碎木的狼藉。 春草咬牙,往自己腦袋上一拍,忽然發現自己做了件蠢事。疾步飛行,沒幾下子追出大門,起勁兒吆喝:“哎,給我回來!不修門嗎?修好門再許走……哎,耳朵聾了不成,趕緊的給我回來修門……?!?/br> 院門外是一條直路,筆直對著無憂站的地方,輕輕易易的就看到,春草喊聲一過,春姨娘等跑的就更快。 “哈哈哈哈……?!蔽臒o憂再也忍不住,為這滑稽的一幕銀鈴似大笑起來。 …… 初春的午后,風中帶著輕暖。泡上一壺適意的香茶,一家人暖暖和和的聚在一起閑閑說話,是莫大的享受。而四老爺來鬧過以后,無憂也有好些疑惑要請父母解開。 這和月院里準備的東西很是齊全,足見原主人的誠心。除去正房廂房里擺設精美,還有一些類似請客用的高幾、小幾、雕花椅子,及成套的茶具坐褥等收在耳房里。 看著擺好一張紫檀雕梅花凌寒的方幾,旁邊呈“品”字形擺好三張紅漆梨木玫瑰椅,文無憂親手放下茶具,把紅泥小火爐里再加幾塊炭火,燒的水將開時,走到正房門外露出俏皮的笑容:“爹爹母親出來說故事了?!?/br> “正等著呢,什么事兒能瞞著無憂呢?不過是故事太長,咱們慢慢的說罷了?!蔽奶旆鲋拮幼叱鰜?,含笑答應。 青蔥似的手指舉起一個,文無憂笑道:“頭一個要說的,是宇文天的故事,” 顧氏莞爾中對女兒略有責備:“不可以直稱爹爹的名字?!?/br> “果然就是爹爹,”文無憂歡呼一聲,奔到文天面前,雙手扯住他的袖子搖一搖,撒嬌道:“先說爹爹大展威風,一露臉兒就嚇跑兇人四老爺好不好?” 文天素來對女兒愛如珍寶,當下連聲答應著:“好好,”又疼又憐的神色,一往平時的寵溺。 忽然,他抬頭往外面看了看。文無憂和顧氏見到,也看向院門的地方。 破碎的院門外面出現幾個人,都是青衣或黑衣的奴仆打扮,為首的一個人走進來,余下的人低下頭等候在門外,看上去好生訓練有素。 走進來的那個人也沒有造次的就到院子中間,而是在走進院門三步內停下,懷里取出一張大紅請帖,拿在手上舉的高高的,揚聲而恭敬的道:“太師命送來家宴貼子?!?/br> 文天已承認他就是宇文天,是這和月院原主人宇文家里的人,這張家宴貼子也沒有讓文無憂有多奇怪。 見春草接過送上來,文無憂湊到爹爹手上去看。這一看,父女們大怒。文天甚至氣的呼呼喘幾口粗氣,把貼子大力往地上一擲,對送請帖來的奴仆罵道:“豈有此理,怎么敢侮辱我妻?” 請貼上面只有一句話:請宇文天攜女宇文無憂,明日正午與瑞禧廳家宴。 卻沒有顧氏在內! ------題外話------ 每一章都寫了改,改了寫,修改好些遍。嗚嗚。一定要喜歡啊。 第一卷 第五章 ,宇文家的家風(修) 丹如胭脂梅花的貼子在地上飛舞盤旋,最后蝴蝶斷翅般落到芍藥根下,添上的不但是黃泥地面一抹嫣紅,還有文天父女的一道心傷。 送貼子的奴仆讓這舉動嚇了一跳,心驚膽戰中對文天望了望。 當年為這位爺親事鬧的太師雷霆怒作,他是知道的。太師讓送請帖,身為奴仆他不能知道貼子的內容。 但請不到客人,卻又是他的責任。 雙膝一沉,直接跪了下來苦苦懇求:“貼子是太師親手所寫,天大爺您知道,請什么人,小的不當家。您不收這張貼子,明兒不肯去,按家里的規矩,小的就要讓攆出去……” 說著話的功夫,“通通”,伏地磕著響頭。 這個震撼不比四老爺闖進來的小,把文無憂又嚇一跳。差一點兒,無憂打算同情他——但瞬間想到這悲慘舉動不過是宇文家虛偽的做作,最終逼迫爹爹和自己承認這張羞辱性的請帖。文無憂漲紅面龐,瞬間憤怒的跟個燒紅的炭火般火爆。 有能耐欺負人,倒是有能耐自己當面來說??? 拿個下人奴仆做幌子,可真真是做得出來。 “爹爹別心軟,這與送貼子的無關,橫豎有人要惱,再為難送貼子的也沒有作用,他得自己個兒來才行?!蔽臒o憂的小手動了幾動,很想老大耳括子抽人那感覺。 文天鐵青的面上抿了抿嘴唇,什么也沒有解釋,卻對一直跪地的奴仆有一絲憐憫之色。這神色落在文無憂眼睛里,她不敢置信的張大眼睛,有一句話在內心呼嘯而出。 奴仆要遭殃的話竟然是真的……這這……無憂怒的山塌海陷一般,本來斥責奴仆裝腔作勢的話一古腦兒堵在喉嚨口上,一個字也出不來。就眼前的局面,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要么收下這蔑視母親的貼子,要么眼睜睜看著奴仆遭殃。好似冰與火的磨難,不管前進還是后退總得遇上一個,讓人進退兩難,不知道最終傷害誰才最合適。 父女都僵在原地,內心猛烈的交戰著。院門內的地面,也依然讓砰然有聲的磕響著……。都不知道該如何結束這場面,一只雪白的柔荑伸了出來。 “春草,把貼子給我?!鳖櫴衔⑿Φ母綍r一樣溫婉。 文無憂打個激靈:“母親,您不去,爹爹和我都不會去!” 春草也為主人生氣,本就不想撿,聞言故意停下腳步,對顧氏做個“姑娘發話,春草很為難,還是不撿了吧”的神情? 顧氏對她含笑再一個示意,春草骨嘟著嘴兒去了。眉眼兒怏怏的回來時,見無憂姑娘同她一樣悻悻不樂,顧氏正勸解著。 “太師眼里從來沒有我,這也很好,我眼里也不用有他,我也省事兒。但無憂怎么能不去呢?無憂是爹爹心愛的女兒啊,自然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我顧氏的好女兒?!?/br> 不卑不亢的話,讓文天鐵青的面色稍有緩和,也讓文無憂稍有點兒歡喜。 想想母親說的對,不請母親分明是不想承認,那無憂就去讓他們記住,自己的母親是顧氏,是忽略不得的人。 沾上泥土又粘上幾片花瓣的大紅請帖,由文無憂收下來。 為首的奴仆松一口氣,撫一撫額頭上青腫,暗道今天這一劫總算過去。道謝過起身,一指跟隨他來的幾個奴仆,陪笑道:“聽說門壞了,小的帶些人來修理。有點兒吵,請不要見怪才是?!?/br> 文無憂心里納悶到極點,不管怎么看,這份兒態度,這份兒殷勤,宇文家很看重爹爹,就是四老爺的落荒而逃,也表示爹爹的重要性。卻獨把母親輕蔑,這是什么原因? 奴仆“砰砰啪啪”修起門來,文無憂依前請父母親坐下,語氣愈發急迫:“爹爹,為什么這個家里的人不喜歡母親?為什么他們要為小事苛責下人?您把姓改了,是因為他們清一色的眼神不好,擔心別人把您也錯看成眼神差的人?” 顧氏微微一樂,在女兒細嫩的小面頰上輕擰一把,柔聲道:“縱然不喜歡母親,也是無憂的長輩?!?/br> “你呀,心地永遠是這樣的好?!蔽奶鞂χ催^來,也是十分的溫柔。 兩片紅云染上顧氏面容,她深情的望向丈夫,嘴角的笑容仿佛還是那年相遇時般明亮。 文天也浮現出同樣的笑容,夫妻就此眸光膠著眸光,有片刻的功夫置身于天地之外。 文無憂偷偷的笑著,請帖帶來的不愉快一掃而空。但她等著答案呢,只忍了會兒,“嗯哼嗯哼”,小聲地輕咳著。 “啊呀,”文天夫妻受驚似的分開,顧氏更如慌亂的小兔子,匆匆忙忙地在女兒發上撫摸幾下,干干巴巴地道:“說故事,趕緊的說最好聽的給無憂解悶?!?/br> 文天的嗓音也帶著沒頭沒腦:“是這樣啊,宇文天呢,當年是很厲害的……” 語聲嘎然止住,哪有這樣自夸的人?文天尷尬的失笑起來。 “哈哈哈……”文無憂也輕快的笑了,一面把茶水送給父母,一面體貼的撫慰:“不用著急,還是慢慢的說吧?!?/br> 吃下去兩碗茶,文天和顧氏恢復自如,由文天緩緩的說起當年的舊事。 …… “宇文家的事情咱們從頭說起,這是京里唯一歷代出權臣的世家,可算是穩穩不倒?!?/br> 聽上去是個世代忠良的好事兒,但文天卻幽幽長嘆一聲。 “這源自于家中有一個不成文的家風,成王敗寇。就是女子也不能幸免,奴仆們也是同等對待?!?/br> 文無憂聽的很認真。 “每一代的家主都是由叔伯輩、兄弟輩之中廝殺而出,宇文家訓嚴禁同姓奪命,但這一條成王的路上,鮮血不會少染。這一代的家主宇文靖,原是六房的,也是這樣的方式先揚威家門,再赫赫朝堂?!蔽奶斓膰@息聲里夾雜著說不清的情緒。 “就是送貼子給我們的人?”文無憂猜測道。 “也是在城門上安排管家截下我們,執意要我們入住這和月院中的人。當朝的宇文太師?!?/br> 默默點一下頭,有一個疑點在文無憂心里解開。就在爹爹對磕頭的奴仆表示同情時,文無憂就想到。爹爹應該知道沒有人在乎母親,為什么還要住到宇文家。 是啊…。趕路的日子,父女們時常說的話,可從沒有住到宇文家的產業里來。 看來當時也是同情迎接的那位管家。 “爹爹再說,”文無憂又想把別的疑惑也早早弄明白。 “十幾年前的一場科舉,秋闈第一、春闈第一、殿試第一都是同一個人,太上皇當殿授官,一改慣例為六品,破格提拔為五品官,這個人出自宇文家的九房?!蔽奶祉馊纛?,陷入深深的回憶之中。 文無憂好奇心大作:“這厲害的人兒是誰?”就收到母親顧氏含笑盈盈的眼色,對爹爹又瞄上一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