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周良魚聽到熟悉的聲音,一低頭,就看到了趙譽城的臉,茫然地眨巴了一下眼,這才徹底清醒了,掩唇打了個哈欠:“誒?我剛剛不是在樹下么?” 趙譽城托著周良魚的大腿往上提了提:“某人睡得跟個小懶豬似的,等醒過來天都黑了,本王只能勉強當個挑夫,先將這頭小胖豬挑下去,指不定還能趕個晚集,賣個好價格?!?/br> 周良魚鼓著臉拽著他的耳朵:“我要是豬那背著的王爺是什么?熊嗎?” 趙譽城感覺到耳朵被周良魚的手指捏著,對方沒用力氣,倒是也不疼,可這感覺卻是新奇的,至少過去二十多年,還從未有人敢碰過他的耳朵,拍過他的頭,結果,身后這人都干過。 周良魚本來只是惱羞成怒地捏一捏,可趙譽城半晌沒說話,他望著趙譽城在指腹下越來越紅的耳朵,莫名覺得四周的空氣似乎燥熱了起來,一張臉也紅了下來。 周良魚趕緊松開了,趴在趙譽城的背上,兩人就這么一路無聲地走了下去,微風浮掠在耳畔,趙譽城耳旁垂落的墨發拂在他臉側,癢癢的。 周良魚歪過頭看著趙譽城俊美的側臉,仿佛那縷墨發一直能撩撥到心底,再難恢復平靜,他睨著趙譽城,有那一刻,竟是閃過了就這樣一直走下去,就這樣過一世也挺好的念頭。 第67章 趙譽城:你想見他?本王讓你見! 接下來的兩日, 趙譽城仿佛真的只是帶周良魚來游玩的, 泡溫泉、看日出、騎馬射獵, 每日都想著五花八門的花樣,撩得周良魚心花怒放, 糾結趙譽城其實……也沒這么討厭, 要是他下次再提,就勉勉強強試一試好了。 就在趙譽城與周良魚不在燕京城的時候,御書房里,燕帝再次得到了稟告,他瞧著折子上遞上來的密折,眉頭深鎖:“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大荊國百余名死士出現在燕京城?他們想做什么?” 燕帝嘭的將密折扔在御案上, 臉色極為不善。 馮貴跪在地上, 臉上也變得極為不安:“這、這奴才也不清楚, 下面打探到的就只是這些, 具體為何派這么多死士來, 著實想不通……” 燕帝瞇眼:“想不通想不通?朕養著他們都是干什么吃的?不日前,這玨帝剛登基,這就派人前來眼睛, 是什么意思?難道是先前知道朕支持攝政王, 這是……要取朕的性命?” 燕帝多疑,這話一出, 馮貴噗通跪在地上:“皇、皇上……這絕不可能,吾大燕與大荊一向修好,應該不至于如此。其實, 奴才有個……大膽的猜測?!?/br> “哦?什么猜測?”燕帝臉色稍微好了一些,瞇著眼看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馮貴。 馮貴垂著眼,額頭上有冷汗一滴滴往下落,小心謹慎開口道:“不知皇上可還記得公主身邊當初有一位男寵?” “男寵?”燕帝一想就想起來了,“你是說大荊國那個老相爺的私生子?不是找回去了嗎?這玨帝弄得死士的事也不可能跟對方有關。不過前些時候玨帝與攝政王內戰,不是說這人失蹤了?” “那皇上可還記得焦公子與玨太子的傳言?”馮貴提醒道。 燕帝愣了下,眉頭皺了下來:“你是說傳言玨帝還是太子的時候與那焦公子傳斷袖的事?可那焦公子不是在玨帝出事的時候失蹤了嗎?難道不是假的?” 馮貴道:“皇上,無風不起浪,老奴倒是覺得,這件事也許是真的也說不定。如今玨帝剛登基,大荊國基礎不穩,玨帝也不會貿然對吾大燕出兵或者對皇上您不利,可若是焦公子與玨帝這事是真的,也就說得通了?!?/br> “哦?怎么說?”燕帝瞇眼,眼神不知想到什么,瞳仁閃過一抹精光。 馮貴:“奴才懷疑……這焦公子是不是其實已經死了。聽說還有傳言說是這玨帝登基之后還想立這焦公子為后,只是遍尋不到,若是真的得到消息已經死了,這玨帝對這焦公子動了真心,那……當初良公主強迫這焦公子,那豈不是……”馮貴頓了頓,小心謹慎抬頭,示意道:“會不會……這玨帝有可能其實是為了良公主而來的?” 燕帝眼睛大亮:“也不是……沒有可能。那焦公子朕見過,長得的確極好,朕這幾個月也的確聽到的稟告是關于這兩人關系極好,同塌而眠關系親密,本來朕不過是隨意聽聽,馮貴你這么一說,倒還真說不定?!?/br> 燕帝松了口氣,只要不是針對他的,誰死了他都不怎么在意。 馮貴輕吐出一口氣:“皇上,這件事若是真的,譽王如今與良公主在別莊,那里防衛不夠嚴密,可要派人提醒?” 燕帝斜睨了他一眼:“救什么救?這件事就當不知道?!彼筒坏毛k帝與趙譽城有隔閡,最好兩人斗得你死我活才好。 周良魚這兩日玩得如魚得水樂不思蜀,等最后一日累得軟著手腳回到別莊,撲倒床榻上,就不想動彈了。 趙譽城站到他身后,瞧著他懶洋洋地窩在錦被里,一頭墨發鋪陳在上面,整個人鮮活的像是一幅畫,趙譽城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想要去碰觸一下對方瞇著眼的小表情,可到底還是沒伸出手去,只是斂下眼,在一旁落座,盡量不去看讓他心動心軟的小東西。 “這就累了?”趙譽城的聲音有些喑啞,望著窗欞外,帶著一絲意味不清的恍惚。 周良魚累得就差直接能睡過去了,只是今個兒就是最后一日了,他舍不得就這么睡了,下次再想過來,還不知是何時,讓趙譽城這廝過來一趟老費勁了。 周良魚將頭偏過來,舒服地蹭了蹭背面,半瞇著眼瞅趙譽城:“誰說的,我還能起來再戰一整夜!” 趙譽城嘴角忍不住揚了揚:“再戰一整夜?” 趙譽城偏頭朝著周良魚看過去,低垂的鳳眸里帶著掫揄的笑意,周良魚茫然地眨巴了一下眼,才明白過來對方話里有話的調侃,臉一紅:“要不要臉?我說得是去玩,是去騎馬……” “嗯?本王說什么了?說的不是?”趙譽城裝傻,周良魚氣得往他那邊挪了挪,用身體去撞:“走開走開,別挨著我,丟份兒?!钡降资钦l說這廝是大燕第一正經人的,特么這廝就是一個假正經,就是一個老流氓。 趙譽城怕他摔了,抬起手臂攬了下,在他后腰上拍了下:“別氣了,本王等下帶你去泡溫泉如何?” “不去,就后山那個,泡過好幾次了?!敝芰剪~眼睛一瞇,將頭偏了過去。 “誰說是那個了?先前帶你去的寺廟下的一個鎮子外十里有個天然的溫泉,在那里能看到整個天際,當真不去?在那過一晚,明日一早還能看日出?!壁w譽城俯下身,輕聲誘哄道,低沉的嗓音拂在耳畔,他周魚魚什么沒見過,可莫名的趙譽城形容的這個場景,竟是讓他有些向往。 周良魚背對著趙譽城,瞳仁望著前方,恍惚了一下,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噗通噗通地跳動著,他其實很清楚,不是他心馳神往想去那個地方,只是因為……與他一起去的那個人。 周良魚忍不住將臉捂在錦被上,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他完了。 趙譽城望著周良魚的后腦勺,因為離得近,對方的心跳聲讓他一愣,莫名的,他的心也忍不住劇烈跳動了起來,趙譽城抿著唇,強壓制住想將人涌入懷中的沖動,深吸一口氣,故意道:“公主這是不想去?” 明明想讓自己用冷淡的聲音說出來,可說出口的時候,聲音卻不自覺地壓得極低極低,溫柔輕緩。 周良魚聲音悶悶的:“誰說的?誰不去是小狗?!?/br> “你多大了?”趙譽城忍不住笑了,輕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了,準備一番,等下換上大傻的衣服偷偷跟本王出去?!?/br> “為什么?”周良魚轉過頭,因為趙譽城先前是俯下身,這么一動作,兩人離得極近,周良魚眼底璀璨的亮光近在咫尺,幾乎要照亮趙譽城心底最深最痛苦的陰霾,他忍不住伸出手,可即將碰觸到的時候,又五指收了回來,直起身,背過去,低咳一聲:“本王發現燕帝的人在外跟著,若是我們一起出去,怕是要跟著,到時候玩不盡興。本王去安排,你盡快換上?!?/br> 說罷,抬步走了出去。 周良魚坐起身,盤腿瞇著眼盯著趙譽城的身影,摸著下巴:他剛剛若是沒感覺錯的話,這廝是想摸他的頭吧?竟然還又收回去了?哦豁,這老流氓……不會是害羞了吧?哈哈哈哈。 周良魚心情莫名大好,也就沒多想別的,顛顛換上了趙大傻的衣服,將氈帽往下一壓,遮住了那張俊美的臉。 而另一邊,趙譽城走出去之后,故意走到不遠處,余光瞥見暗處燕帝的人,不動聲色吩咐帶來的近衛:“公主想吃先前途徑的一處的千層酥,本王親自去為公主買來給她一個驚喜,爾等在此保護公主,若是公主有個萬一,唯你們是問!” 近衛齊刷刷跪地:“喏!” 趙譽城這才隨后再回去一趟,帶著“趙大傻”騎馬離開了別莊,縱馬而行,朝著先前去寺廟的方向而去,最后去了十里外的一個小鎮子,他們這兩日經過這里,周良魚的確喜歡這個鎮子里一家茶樓的千層酥。 燕帝的人一直跟著到了茶樓外,不敢跟進去,怕被趙譽城發現,也就等在了那里。 周良魚打扮成趙大傻的模樣,跟著趙譽城進了茶樓,最后上了三樓的包廂,“咦,我們不是去溫泉嗎?” “先買點點心帶過去,順便,讓你見一個人?!壁w譽城推開門時,緩聲解釋道。 “見一個人?”周良魚一愣,這里也不可能有他認識的啊,可等門打開,露出里面坐在矮榻上正裝打扮的男子,周良魚愣住了,隨后眼底一亮,朝著來人撲了過去:“哈哈哈,焦糖,怎么是你?不是說不來的嗎?” 趙譽城將門關上,不動聲色地朝著焦堂宗點點頭,焦堂宗溫聲道:“公主,本來是不應該過來的,只是……師父的人已經到了,說是這兩日要提前接屬下回去,怕是……等不到公主回來了。屬下……就前來一趟……” 周良魚一愣,“你……是來辭行的?”這太意外了。 焦堂宗輕點了一下頭,看著周良魚恍惚坐在一旁,替他倒了一杯酒水,抬眼:“公主,屬下……要走了,這一杯,敬公主這些時日的照顧,屬下……沒齒難忘?!?/br> 焦堂宗眼眶有些紅,他這話是真心的,可想到王爺的決定,又忍不住為公主、為王爺難過。 他經歷過一次,雖然知曉王爺是為了公主,可若是公主知道了真相,心里怕也不會好受。 周良魚雖然想過對方會走,可沒想到離別來得這么快,心頭一動,恍惚地握著酒盞,“沒、沒事兒,又不是見不到了?!?/br> 周良魚不想焦堂宗看出自己的不舍,抬起酒盞,“來來,我敬你一杯,以后……好好跟你師父過?!?/br> 焦堂宗望著周良魚抬起的酒盞,輕嗯了聲:“公主……”聲音哽咽了一下,到底說不下去了,仰頭飲盡了杯中酒。周良魚也抬起酒盞,一飲而盡。 周良魚想到焦堂宗就要走了,忍不住絮絮叨叨說了不少,大概是焦堂宗事讓周良魚太過意外,所以沒注意到不遠處趙譽城從踏進包廂就沒開口說一句話,只是靜靜望著他,仿佛要將他的眉眼一一都看入眼底。 周良魚最后察覺到了,忍不住臉有點紅,沒往那邊去看,這廝怎么回事? 當著焦糖的面,這眼神也太……只是喝著喝著,周良魚覺得自己的頭有點暈,他晃了晃腦袋,這一下,不僅暈,面前的人影還帶著重影。 周良魚昏迷前,只聽到焦堂宗輕聲帶著愧疚的低喃:“公主,對不起……” 周良魚再醒來時,已經在馬車上了。 他軟趴趴的倚著車壁,腦袋暈乎乎的,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四周很靜,外面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只有他和趙譽城,坐在掛著琉璃盞的馬車里。 趙譽城側坐在一旁,從他睜開眼的時候,視線就一直落在他身上,那眼神讓周良魚心里有點慌:“你……這是怎么回事?我為什么動不了?焦糖呢……趙譽城,你搞什么?”等開了口,才發現聲音低的像是呢喃,輕飄飄的,沒什么力氣。 趙譽城對上周良魚疑惑的瞳仁,那里面帶著的不安讓他心頭一緊,偏過頭,不敢再多看一眼,怕自己會心軟。 半晌,才啞著聲音開口:“焦公子在馬車外,我們此刻停在前往大荊國的必經之路上。我決定……送你與焦公子一起離開大燕,前往大荊?!?/br> 周良魚即使醒來的時候有這種預感,真的聽到了,憤怒還是忍不住沖上心頭:“趙譽城!你搞什么?你憑什么替我做決定?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燕帝向你發難了?” 周良魚努力撐著身體想要坐起身,卻根本動彈不得。 趙譽城放在膝蓋上的手掌一點點攥緊,克制住,才緩聲道:“只是我與燕帝的事,你……不該參與其中?!彼D了頓,才看向周良魚,俯身湊過去,掌心到底沒忍住落在周良魚因為掙扎憤怒給撫上一層細汗的臉,“若是我勝了,我親自去接你回來……若是我死了,留在大荊,這輩子……就不要回來大燕了,玨帝會護你一世周全?!?/br> 周良魚努力想要掙扎著,眼圈因為這一句紅下來,最后知道根本就是徒勞無力之后,死死咬著牙,一字一句從齒縫間迸出來:“你憑什么……幫我決定?你今日敢這么做,不管結果如何,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踏足大燕!也絕不會再回來!趙譽城臥槽你大爺的,你敢這么對我……你怎么敢就這么送我走了……”他還沒來得及告訴他的心意,他答應陪他過一世了,彎了也就彎了……可他怎么敢就這么讓他像是喪家之犬一樣走了,他堂堂一個大老爺們,怎么就不能陪他一起流血了? 趙譽城聽到這句話,渾身一僵,指腹留戀的摩挲著他的臉側,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晦暗,湊近他耳邊,輕低喃了一聲,最后猛地起身,為了防止自己后悔,縱身掠到馬車外,背對著周良魚落下了帷幕。 周良魚紅著眼望著那一點點被遮住的身影,耳邊仿佛還回蕩著那三個字…… 趙譽城…… 同一時刻,百余名死士闖入了別莊的內院,偽裝了一場暗殺,燕帝派過去的幾個監視的人,親眼見到了那場“刺殺”,“良公主”在他們面前被殺,一場大火,燒了整個別莊,的火焰沖天,死無全尸,在此之前,幾個人嚇得趕緊跑了回去報信,不敢稍作停留。 而趙譽城也縱馬“得到消息”回了別莊,演了一場“死別”的戲。 燕帝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他難以置信地望著跪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暗衛:“怎么可能?你說……大荊國的那些死士真的……得手了?” 暗衛跪在地上,也被那一幕給驚到了:“回稟皇上,這些是屬下親眼所見,當時譽王為了替給公主買千層酥并未留在別莊,屬下等人看到那些侍衛與死士殊死一戰,卻也沒能保護住良公主,公主已經……我們看到這,趕緊撤了,等到了山下的時候,就看到大火沖天,怕是……整個別莊都已經給你燒得一干二凈。屬下等人趕回來的時候,收到傳書,聽說譽王得到消息,那會兒已經往別莊趕了,可怕是……來不及了?!?/br> 燕帝腦海里閃過馮貴的話,看來還真的猜對了,這玨帝為了給焦公子報仇,竟然真的……真的將良公主殺了。 他以前雖然也想讓良公主死,可后來想要借良公主讓趙譽城斷子絕孫,可如今……良公主死了,對他卻好處極大。 趙譽城對良公主用情有多深,那么對玨帝就有多恨。 燕帝眼底精光一掠,吩咐下去:“封鎖消息,立刻將所有人撤回來,不要管了,就當不知這件事?!?/br> 若是讓趙譽城知曉他的人在別莊卻沒救人,趙譽城怕是…… 暗衛領命前去,而另一邊云王府里,卻是一片平靜。小竹掐著時間知曉明日良公主就要回京了,她按照先前安側妃的吩咐,當晚攛掇姜如蔓趁著明日良公主回來講他是男子的消息告知王爺,到時候王爺剛好能逮個正著,到時候……可是能看一場好戲。 姜如蔓激動的一晚上沒睡著,一大早就守在了云王府外,攔住了燕云崢,將這個消息告知了他。 燕云崢難以置信,根本就不信,氣急敗壞的宮里也沒去,直接去沖去了譽王府,結果等了一整日,壓根就沒等到人,譽王根本就沒回來,一直等了兩日,才看到一身狼藉的趙譽城回來了,一行人瞧著頗為怪異,燕云崢被周良魚是男子的消息給震懾住了,壓根沒注意到這個異樣,看到趙譽城就沖了過去,扯住了剛下了馬的趙譽城:“周良魚呢?讓他出來!讓他出來!”他絕不相信他……的人竟然是個男的?! 只是說完這話,對上趙譽城死寂冷漠的一雙眼,莫名覺得心里一抖,趙譽城朝著他瞇著眼怪異的笑了下,看得燕云崢渾身毛毛的:“你想見他?行啊,本王讓你見!” 趙譽城直接扯住了燕云崢,大力將他扯到了身后被一行軍隊擋住的棺樽前,直接將他推過去,野蠻地抬起手,僅憑臂力直接將整個棺樽給推開了,扯著燕云崢的頭給按了進去,“看啊,你不是想看嗎?看??!好好看!” 燕云崢被趙譽城粗魯的動作嚇了一跳,這譽王是不是瘋了?結果,一睜開眼,就對上了一具燒得焦黑不成樣子的尸骸,燕云崢直接給嚇得喉嚨咕噥一聲,愣是嚇傻了,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趙譽城在他耳邊低低笑了聲:“看到了嗎?他死了……滿意了?”隨后直接被趙譽城一拳給揍翻了,燕云崢幾乎沒任何懸念的暈了。 趙譽城面無表情眼神猩紅的將人扔到一邊,重新將棺樽合上,抬起手。 棺樽再次起,抬進了譽王府。 四周圍觀的百姓都被這一幕給嚇到了:良公主……死了?譽王……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