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周良魚仰起頭渾身濕漉漉地瞅不遠處的人一眼:突然這么好心,很不習慣??? 趙譽城仿佛看清楚了他的目光,嘴角揚了揚:“哦,本來第一天就是五十圈,怕公主完不成,說了一百?!?/br> 周良魚:“……”他努力伸出發抖的手朝著趙譽城那個方向抓去,你、你給老子過來,老子……弄死你! 周良魚死活不肯起來,扎馬步?誰愛扎誰扎! 結果,趙譽城拍了拍手,讓暗衛將早就準備好的人形木樁給抬了上來,正是一個馬步的小人兒的形狀,直接手腳往木樁上一綁,人為……cao練。 周良魚整個都懵逼了,軟著手腳:“你……你還是人嗎?” 趙譽城綁完了,瞧著成果,還不錯,最后直接讓人抬過來十來個花盆,從最開始的只有很小的一只,到最后簡直千斤頂的模樣……先拿了最小的花盆放在了周良魚的頭上:“看好了,你摔一只,本王就按照這個順序,一個個放到你頭頂,公主若是撐不住……本王念在‘一夜夫妻百夜恩’的份上,會給你買副好棺材的?!?/br> 周良魚:“啊啊你這個魔鬼,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趙譽城淡定:“公主還是不要說話了,本王瞧著……你再說三句,就掉了?!?/br> 周良魚不信邪:“趙譽城是性冷淡……趙譽城是周扒皮……趙譽城不要……額臉?!?/br> 周良魚默默瞅著啪嘰摔在地上的花盆,再仰起頭瞧著一臉無奈瞧著他但相當心狠手辣不留情的將大的花盆放到了他的頭頂,穩好了位置,嘴角揚了揚:“公主這次可要頂好了,覺得氣不順,就盡管繼續罵,本王請了三日的病假,有的是時間……幫公主換、盆?!?/br> 周良魚:“……”自己作的死,哭著也要扎完。 第48章 周良魚:不作不死…… 周良魚等蹲完了半個時辰的馬步,已經是條咸魚了。 等趙譽城終于大發慈悲地將他放下來的時候,他摔碎了五個花盆,直勾勾往前一趴,手軟腳軟,全身都在顫抖。 趙譽城適時將人拽著后衣領給拉了起來,往身邊一帶:“這才第一日,公主別告訴本王你已經受不住了吧?” 周良魚已經一句話都不想說了:惡魔,身后這廝絕對不是人,他要盡快遠離這廝…… 結果,周良魚想要抬起手將人推開,瞧著自己抖抖抖像是帕金森一樣手抖的模樣,嚇到了:“嗷——我廢了!”說完,仰頭一厥,就暈了。 趙譽城將人一攬,瞧著周良魚抖得飛快的眼睫,若有所思:“嗯,公主這就暈了?看來的確是本王太心狠了,不如明天就……” 周良魚嘴角不動聲色的一抿:快快快,快說明日不訓練了!還算這廝有點良心! 結果,就聽到趙譽城繼續慢悠悠道:“明天還是加大力度好了,畢竟公主這身子骨著實太弱了,加強鍛煉,下次就不會因為身子骨弱再暈了?!?/br> 周良魚:“……”趙譽城你還是……去死吧。 周良魚幽怨地睜開眼,特別有骨氣地哼了聲,抖著腿,一走一顫往內室走,不過因為扎馬步太久,他的腿有點合不攏,兩只手因為被伸展綁著,此刻在身側抖抖抖。 于是……趙譽城在后面,就瞧著周良魚邁著小內八,撅著屁股,探著頭,抖著兩條手臂,一步三搖像是一只腿腳不好的笨鴨子晃悠悠往前走,走一下搖搖欲墜像是就要倒。 趙譽城:“……” 這一幕太辣眼睛了,趙譽城忍了忍,最終還是沒忍住,直接大步走過去,微側下腰,直接將人往肩膀上一扛,就往內室去。 周良魚被嚇了一跳:“臥槽你干嘛?……我會自己走,不用你假好心!”特么造成這種結果的罪魁禍首就是他好嗎?! 趙譽城顛了顛肩膀:“你確定要下去?還剩下半個時辰的用膳,等公主走過去換了衣服沐浴過后,估計……可以直接繼續訓練,不用吃了?!?/br> 周良魚難以置信:“你、你你你……你竟然連吃都不讓我吃了?” 趙譽城:“公主還要下去嗎?”周 良魚咸魚般耷拉下手腳,踢了他一腳:“小譽子,擺駕回室?!?/br> 趙譽城眼底閃過一抹笑,知道他心里有氣兒,也不在意對方占點口頭的便宜,如果不嚴厲一些,就周良魚這性子,一輩子怕是都無任何成就。 只是等周良魚抖抖抖沐浴完,掙扎著軟著手腳爬到膳桌前時,已經只剩一炷香了。 周良魚看到那些膳食像是餓狼撲食一樣沖過去,只是等他捏著木箸抖抖抖去夾一道菜時,夾到第十次依然鎩羽時,周良魚崩潰了:啊啊??! 趙譽城淡定地抬抬眉:“要幫忙嗎?” 周良魚小眼神凌厲地掃過去:你特么還想喂不成? 趙譽城:公主不介意,本王自然沒意見。 周良魚幽幽盯著他,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古怪地笑,將木箸一扔,就在趙譽城以為對方妥協的時候,周良魚直接上手了。 饒是趙譽城也目瞪口呆了:“……”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見到有人在膳桌上上手的。公主你這些年學的禮儀都被狗啃了? 周良魚本意是想惡心趙譽城,結果發現上手之后更加不舒服了,特么他也是第一次上手好不好?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再回去不是讓趙譽城看笑話? 趙譽城瞧著這一幕,無奈地走出去,不多時,拿了一塊濕帕子回來了,遞給了周良魚。 周良魚小眼神斜了他一下,趙譽城抬抬眼,就要收回去時,周良魚迅速奪了過來,迅速將手擦干凈了,頓時神清氣爽。 想想自己這是干嘛給自己找罪受,這廝想要當下人喂飯,他就等著吃不就行了? 于是……等趙譽城再坐下來,周良魚涼涼道:“小譽子,本宮想喝粥?!?/br> 趙譽城倒是也不介意,端起粥碗,用湯勺舀了遞過去第一口,周良魚生怕對方又使絆子,小心謹慎喝下第一口,確定沒問題,第一口既然都吃了,接下來就容易多了。 周良魚越吃越歡實,想吃什么就喊趙譽城,等終于心滿意足,才道:“小譽子啊,你要是別的事情也這么聽話就好了?!?/br> 趙譽城很好說話,溫柔道:“吃飽了?” 周良魚摸著肚皮懶懶點頭:“嗯吶?!?/br> 趙譽城嘴角彎了彎,可謂是相當殘酷無情道:“那可以繼續訓練了?!?/br> 周良魚:“…………” 而另一邊,云王府。 云王大婚當晚,卻并未歇在云王妃或者三位嫡庶側妃那里,反而是一人歇了的消息不動聲色的在整個云王府傳遍了。 雖然不清楚情況,但都好奇云王這好好的大婚之夜,怎么……就這么想不開哪位妃子那里都沒去?這也就算了,接下來云王甚至連出都未出書房,也不許任何人打擾。 姜如蔓被分在了后院極偏的一個院子,本來她心氣兒是不順的,可得到這個消息,忍不住眼底一亮,莫不是……云王哥哥這是故意給姜巧珂還有安家那兩個狐貍精難堪? 可等她花了心思仔細打探了一番,使了不少銀子稍加推測,終于得到了一些真相。 姜如蔓差點氣瘋了,渾身都在顫抖,先前她就知道事情不妙,云王對周良魚那賤人的態度……太不一般了,可沒想到,對方竟然能在大婚之夜還敢做出這種事? 那皇上呢?皇上什么態度? 姜如蔓心情忐忑不定時,按照第二日的規矩,她們這些后院的女子是要去給正王妃請安的。 在四位進府之前,譽王府還有幾個通房,這一次一并被抬為了侍妾,一起去了姜巧珂的苑子請安行禮。 姜巧珂對云王沒感情,自然不在意云王的事,可姜如蔓看到比她的苑子大了不止兩倍的姜巧珂,嫉妒心頓時就起了。 等其余的女人離開之后,姜如蔓以姐妹談心為由留了下來,等沒有人了之后,姜如蔓一步步靠近了。 姜巧珂氣勢頓時弱了下來,皺皺眉:“你又想怎么樣?” 姜如蔓走過去,壓低聲音在對方耳邊道:“你知道為何昨夜云王沒來你屋里嗎?” 姜巧珂眉頭皺得更緊:“這關你何事?” “你真的不想知道嗎?可是與譽王……有關啊?!苯缏冻鲆荒ㄔ幃惖男?,只是眼底卻帶著嫉妒。 因為姜巧珂是以正室嫁進來的,她則是庶側妃,兩人的嫁妝也不一樣,天差萬別,讓她恨得不行。 姜巧珂心一動,抿著唇沒吭聲。 姜如蔓嘲諷地笑了笑:“怎么?一聽譽王就想聽了?” 她拂了拂衣袖,在一旁坐了下來,惡意地笑了笑,“其實也沒什么,不過是云王昨夜在喜宴之后,想要調戲譽王妃,結果……被譽王看到了,兩個男人為了爭一個女人大打出手,譽王沖冠一怒為紅顏,這不,就直接揍了云王。咱們這云王怕丟人,可不就一直沒出來了。譽王也是心狠,歡喜良公主就歡喜了,竟然下這么重的手,聽說……差點將王爺給廢了。你是沒瞧見當時譽王在乎良公主那勁勁兒的……” 姜如蔓邊說著,余光瞥見姜巧珂攥緊的手,眼底閃過一抹嘲弄,“哎呦,王妃你這是怎么了?這小臉煞白煞白的,別是聽說譽王對別人好,這心里就……不舒坦了吧?” “姜如蔓!你休要胡說!”姜巧珂壓低了聲音,皺著眉,“你是不是還嫌先前你的事不夠丟人,不夠讓皇上生氣的?你別忘了,你就算是弄倒了我,如今那兩位側妃都是出自安家,我出事了,你也不可能被扶正了。你覺得皇上會讓一個身上有污點的女子以后當太子妃嗎?不,你沒有機會了……” 姜巧珂抓住了姜如蔓的痛處,狠狠一捏,效果顯著。 姜如蔓差點炸了:“姜巧珂!” “蔓庶側妃還是先回吧,本王妃倦了,想歇了?!闭f罷,直接喊了人,將姜如蔓趕了出去。 姜如蔓氣得咬牙:你們給我等著,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而另一邊的譽王府,也是一片“水深火熱”。 接下來的三日,周良魚承受了“非人的折磨”“地獄式的磨練”,等他終于撐到第四天趙譽城這狗日的去上早朝,周良魚完全成了一條咸魚,就算是趙譽城給他放了一天假,周良魚躺在那里也起不來。 手腳又軟又疼又僵硬,感覺完全不是他的了,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頭??? 但是這三日大概是被cao練的養成了時間點,等到了早膳的時候,他怎么睡都睡不著了,僵硬著手腳爬起來洗漱用了早膳,就打算出去讓人將那人形木樁都燒了燒了。 他就不信了,趙譽城明個兒還能再弄一個木樁出來! 結果,他剛走出去,就得到稟告說是尚佳郡主來了。 周良魚眼睛一亮,立刻讓人去請尚佳郡主先去大堂。 本來他是想直接讓尚佳郡主來主院的,但想到趙譽城的身份,雖然尚佳郡主他也相信,但少一個人知道還是少一個吧。 周良魚準備了一番之后,就扶著腰,渾身酸疼僵硬地慢悠悠晃去了大堂,去之前吩咐了趙管家將那個人形木樁給帶去大堂前的空地,美其名是要讓尚佳郡主“見識見識”,實則是打算跟尚佳郡主一起燒燒燒。 尚佳郡主這次是偷偷出來的,這幾個月的成果可謂是顯著的,她這次過來戴了面紗,又因為如今天氣已經涼了穿了一個寬大的斗篷,倒是一時間無人發現她太大的變化。 她被下人迎去了大堂,這次來還是因為公主本來每隔幾日就會去厲王府,只是昨日本來按照慣例是應該過來的,但是公主竟然沒來? 尚佳郡主擔心周良魚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也就專門過來了一趟。 譽王府的下人也都是從軍隊里就跟著趙譽城的,一板一眼的,端了茶水送上來就走了。 尚佳郡主也不介意,取了面紗,端起杯盞喝了一口,結果一抬眼,就看到門口正朝著這邊扶著腰抖著手腳走過來的周良魚,尚佳郡主沒忍住,一口熱茶噴了出來:“噗——” 尚佳郡主難以置信地盯著周良魚,“公、公主?” 周良魚奇怪地看她一眼,“佳佳這才幾日沒見,你怎么喝個茶水都不會喝了?” 說著,努力將自己給挪到不遠處的椅子上,坐下去的時候,帶動了腰間以及大腿僵硬的筋,疼得他一抽抽,倒吸了一口涼氣,撫著扶手,一點點坐了下去,邊坐還邊挪動姿勢,尋求一個讓他不那么疼的坐姿。 等終于完全坐下去了,周良魚才松了一口氣,結果一轉頭,就對上了尚佳郡主難以置信呆呆復雜的目光,他挑眉:“你這嘛眼神?我怎么瞧著……這么毛毛的呢?” 不過離得近了,這么一瞧,佳佳這是又瘦了點,估計再過一兩個月,就能徹底達到完美值了。 周良魚是每隔段時間就見一面,也沒覺得太過震驚,反倒是被尚佳郡主那怪異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 尚佳郡主整個人都是懵的,她沒想到……不過是幾日不見,公主竟然已經與譽王…… 她偷偷湊過去,壓低聲音道:“公主你、你……”對別人她說得出口,可公主……總覺得有點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