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
六人中唯一一老婦開口,她微微抬頭,她話里的意思是施齡溪想取他們性命,他們也會聽從。 然而這在施齡溪感覺來并不是什么好事,天上從不會掉餡餅,這些人越是如此,就越讓他覺得這背后存在陰謀的可能性越大。 好巧不巧,讓婁原安排正要從施宅里搬走的施氏夫婦譚遠杉三人,正好從這里路過,他們坐在車上,車停下,眼中滿滿是震驚和不能相信。 需要他們百般乞求討好,還對他們愛答不理的這些能人異士,此刻正虔誠地跪在施齡溪腳下,并且施齡溪臉上全無動容,似乎視他們這種拜服為煩惱。 人比人氣死人,譚遠杉一口氣喘不過來,幾乎憋死過去。施鏡和胡宜君眼中也滿滿是震驚,但同樣他們也有一種和施齡溪越走越遠的感覺。 他們以前就不怎么了解施齡溪,現在他們就更不了解了,明明是他們生出來的孩子,現在卻給他們一種活在兩個世界的感覺。 譚遠杉嫉妒得面目全非,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施齡溪的方向,他的憤怒和殺意如此明顯。 婁原和施齡溪對此還沒什么反應,跪地六人中一人直起身體,手往譚遠杉方向一抓,譚遠杉直接讓他從車里揪到地上,口眼鼻都在流血。 “此人對圣主不敬,請圣主允老奴代為處決?!彼捓锏囊馑际且纯虒⒆T遠杉抹殺在此。 “不要,不要,”施鏡趕忙從車上下來,他請求著那個老者,可那個老者似聽不到他的話,而是對著施齡溪的方向微微低頭,他在等施齡溪的決定。 “小溪,遠杉是你表弟,教訓過就算了……” 施鏡對于方才譚遠杉暴露的情緒,也感覺到心驚。 可他依舊沒覺得譚遠杉有到該死的地步,而且他的觀念還停留在過去,覺得殺人這件事太過可怕,他不希望施齡溪直接或者間接成為殺人犯。 胡宜君也跟過來了,但是她沒有開口,或者說,她還留有的羞恥心讓她無法開口求情些什么。譚遠杉對施齡溪懷有殺意…… 施齡溪沒有看施鏡和胡宜君,他偏頭過去對上的譚遠杉的視線,淡淡然,表情和內心都一樣毫無波動。 可就是這種淡淡然,讓譚遠杉的理智完全奔潰,再無法掩藏心中的憤怒和怨毒。 “啊……施齡溪!你為什么不死,三年前你為什么不死!我明明給你水里下了藥,你為什么沒有被喪尸殺死!啊啊……” 施齡溪的眸光忽然一閃,他不怒反笑,“因為你還活著,我怎么能死?!?/br> 在回到北城前,他幾乎讓艱難的末日歲月磨滅了很多懷疑,現在譚遠杉親自給他解惑了。 可譚遠杉也不想想他出生醫藥世家,水有沒有被動過,只聞一聞就知道,他怎么會喝有問題的水。但在當時他懷疑過很多,唯獨就忽略了這個占據他逃生機會的譚遠杉。 他手上的月牙彎刀再次被他握住,他放開了婁原的手,走向了譚遠杉,語氣依舊淡淡,“我的仇我自己報,不需要任何人為我動手?!?/br> 話落,他沒有再給譚遠杉驚叫求饒或者他人求情的機會,一刀劃過,紅色的血噴濺出來,譚遠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死得極度不甘心。 他還有很多秘密和底牌沒來得及施展,他還有很多計劃沒來得及進行,但都在此刻終結了。 施齡溪腳步收回,他將染血的彎刀丟給六人之一的老婦,他將手遞回給婁原,他們就從這個橫尸的門口離開,全程,施齡溪都沒有去看施鏡和胡宜君的臉色。 但他不用看也知道施鏡和胡宜君,會是如何的復雜和不能置信,親兒子當著他們的面殺死了和他們感情極好,幾乎等取代兒子地位的親外甥。 手起刀落,一命嗚呼。施齡溪的手法看,就知道他不是第一次殺人了。 施鏡和胡宜君看向施齡溪的背影,震驚過后就是一種毛骨悚然的畏懼,父子母子親緣從這一刻開始,讓施齡溪自己徹底斷了個干凈。 第102章 “好,就這么說定了!” 婁原全程都沒有說話, 但他卻將施齡溪的手握得很緊,他們上車后,他更是將施齡溪緊緊攬在懷里, 就怕施齡溪的心情有受到那對偏心夫婦的影響。 也就在他擔心的時候,施齡溪湊近蹭蹭他臉頰,低語道, “阿原, 我以后只有你了?!?/br> 施齡溪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從里到外都是如此, 他只是和婁原闡述一個事實。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就只有婁原了,也幸而還有他。 他和婁原雖然還養著貝貝大黃他們,有何老和孟觀關心著, 但施齡溪清楚,他們如何無法和婁原相提并論。婁原對于他已經超過血脈羈絆, 甚至超過了他自己。 “我會在的?!眾湓^續揉揉施齡溪的頭發, 將人擁緊。 施齡溪并沒有多難受, 可他很享受婁原的關心,他乖乖讓抱著,臉上不自覺有的那些僵硬一點點暖化, 在他們抵達軍部時,他眼睛彎了彎,已經能對著婁原笑了。 “不用擔心我, 我心中早有準備了,你去忙吧,我一會兒去辦公室找你?!?/br> 施齡溪拉著婁原的手多牽了一會兒,他才放開,走出幾步,又回頭對婁原搖搖手。 他轉過身臉上的神色淡下來,但也不是什么悲傷,他沒騙婁原,走到如今這一步,他心中早有準備,當斷不斷,并不是他的性格,他已經猶豫的夠久了,是時候徹底解決了。 施齡溪腳步停住,看向身后的沉俊和嚴偉,他沉吟片刻吩咐道,“以后他們的事情不用告訴我,有什么情況去找陳云?!?/br> “是,”沉俊應了,他知道施齡溪說的他們是什么人。 這些s級研究員身邊和暗中都會有軍部的人在保護,施齡溪以往也會關注一下他們的近況,現在他就打算純粹地公事公辦,該交給軍部就交給軍部。 軍部越強大,研究中心和里面的人就越安全,施鏡和胡宜君作為普通人也走不出基地,他們不亂動什么心思,是不會有危險找上的。 施齡溪回到辦公室,先打開電腦,看了何老發給他的體檢結果。 他和系統一起針對這些數據分析,最后得出的結果是他在變成狐貍的時候,是從基因層面發生了轉變,他就是一只貨真價實的三尾狐貍。 施齡溪在很早之前就給自己半妖的狀態體檢過,半妖時候他的血液里只是多一種特殊物質,他其實還能算是人。 也就是說他要控制自己變人還是變狐貍,控制這些特殊物質就是關鍵。 但精神力對這種物質的控制度很差很差,或許基礎功法能夠改變這一點,能讓他的精神力也發生類似婁原那樣的轉變,他就能做到變換自如了。 “去把門口的六人請進來?!?/br> 施齡溪開口,沉俊點頭離開,再10分鐘,他領著誠惶誠恐的六人進來。 在施齡溪把血脈靈器丟還給他們時,他們的心都涼了,也就是譚遠杉讓施齡溪親手殺了,否則他們還想再教訓他一頓。 惹怒了他們圣主,牽連了他們,死有余辜! “吾等拜見圣主!”他們跪拜在地,比之前都要虔誠和謙卑,就怕施齡溪是打發他們走的。 “起來吧,軍部里不興跪拜這一套,”施齡溪坐著沒動,打量的目光落在這些人身上,冷淡得很,但其實他腦袋里各種主意亂竄。 “是,”他們很聽話,立刻就起來了。 “你們是什么異能者?獸化系?還是靈修?” 施齡溪盯著他們看了足足十分鐘,六個人沒一個人身上有找到屬于獸化系異能的特征。當然,血脈之間的確存在一種微弱的感應,但也不算特別強。 六人之一的老婦,微微躬腰起來,她來回答施齡溪的問題。 “靈修是一些隱世家族對外的說法,在各大圣地,將這種能力稱為血脈之力或者血脈靈能,每個存在過的家族和圣地,都曾走出過至強者,他們的能力就留存在血脈里……” 可絕大多數的人,一生都沒有辦法覺醒,在隱世家族和圣地里會一些特殊的法子,但一人一生至多一次機會,并且還要承擔生命危險。 在過去天地靈能稀薄的時候,血脈之力的覺醒度多高就決定了一個人的成就有多高。 婁原的天靈體是天生血脈覺醒度達到100%的人,這種情況只存在傳說里。若不是婁原活生生地出現在他們面前,還沒人會相信有這樣覺醒度的人出現。 “……世家之間多聯姻,血脈之力龐雜,各種能力的覺醒者都可能出現,但一旦出現最本源的血脈傳承者,絕對能在家族內獲得最多的資源和權勢?!?/br> 老婦盡可能詳細地為施齡溪解惑,她敬畏的目光看向施齡溪,又再低頭,“圣主覺醒的就是我們圣地最本源的血脈之力,三尾圣靈狐血?!?/br> 施齡溪聞言輕輕點了點頭,他再沉默了片刻繼續問道,“這么說來,獸化系血脈并不算特殊,那為什么給這種血脈覺醒者的功法幾乎沒有呢?” “因為在過去,獸血幾乎無法覺醒,或有覺醒必在十日內發狂而死?!?/br> 在過去,這種覺醒等同于覺醒失敗,自然不存在什么功法了。而這老婦在說到這些血脈時,臉上的嫌棄也是藏不住的。 “圣主不必擔心,您覺醒的并非獸血,而是圣靈之血?,F世,除了我們的圣靈狐血外,還存在有另外四種圣血,圣青龍,圣白虎,圣玄武,圣朱雀,為其他圣地供奉的圣靈?!?/br> 然而施齡溪聽完她的話,臉上并未有多少高興的神色,她提及的幾種圣血里,可不包括熊昆和狼目覺醒的血脈之力。 除了熊昆狼目,整個軍部獸化系異能者達到千數,整個北城基地,獸化系異能者記錄在冊的就有三千多人,更不用說整個夏國的了。 “圣靈狐修煉的法訣,其他獸血覺醒者能不能修煉?” 施齡溪覺得眼前這些人應該知道這個答案,現在獸化系異能者覺醒了這么多,這是一股龐大的力量,他們沒道理不做這樣的試驗。 然而結果依舊讓施齡溪感覺頭疼,老婦堅定地搖了搖頭。 “這是不可能的,每一種血脈都有專屬的修煉法訣,即便是幾種圣血覺醒者之間也無法相互修煉和對照。獸血覺醒者更不可能,強行修煉只會加快他們發狂獸化的進度?!?/br> 老婦的這番話其實能側面說明,施齡溪和婁原在桃花林秘地帶回法訣的價值,它就能讓獸化系外的所有異能者修煉,并且修煉出來的靈能絲毫不比那些專屬法訣差。 “我能修煉的法訣帶來了嗎?”施齡溪隨意地問一句。 老婦幾人對視一眼,紛紛搖頭,“圣靈法訣只有老祖才有辦法知道,而且老祖也不是知道真正的法訣,他只知道能獲取的方式?!?/br> “您是唯一的圣血覺醒者,是圣地未來的主人,請圣主隨我們……” 施齡溪揚手,老婦只能把剩下要說的話咽下,施齡溪依舊不愿意隨他們回去。 “你們真的想為我辦事?”施齡溪看著他們,神色依舊淡淡,但不再是前兩次見時,那種排斥又嫌棄的感覺了。 “是,吾等唯圣主命令是從?!?/br> 老婦在內下意識又想要跪下,但想起施齡溪的話,身形一頓紛紛躬腰。 施齡溪臉上露出幾絲淡笑,隨后這六個實力深不可測的強者,讓施齡溪安排挖地道去了。 安排好他們的去處,施齡溪就去找婁原,并把老婦之前說的那些都告訴婁原。 按照他們的觀察猜測,五大圣地在久遠的過去或許很強,但在現代社會,他們肯定沒隱世家族混的好,并且他們的主場也不在國內,而是在海外,或者是完全避世的狀態。 而且他們尊敬的也不是他本人,而是他身體里的血。施齡溪對于這點很清醒。 若沒有系統,沒有s級幸運糖果,他現在很可能和熊昆狼目他們一樣的,就不是這些人尊敬的對象,而是他們鄙夷嫌棄的對象了。 “236,如果我拿到我能修煉的功法,你有沒有辦法計算演繹出一部所有獸化系異能者都能修煉的法訣來呢?!?/br> 施齡溪坐在婁原身側,滿懷期待地看著具現為粉紅愛心的系統。 系統并沒有馬上回答施齡溪的問題,它目前掌握的法訣可不少,它在快速計算這種可能。而它再智能也只是一道程序,在施齡溪提出這個問題前,它都沒有過這種計算方向。 足足10分鐘后,系統回復了,“宿主獲取高級法訣數量越多,成功率越高,并且需支付2050個成就任務能量?!?/br> 施齡溪聞言眸光一亮,他將粉色愛心抓到懷里,揉了又揉,“好,就這么說定了!” 他和婁原負責收羅法訣,完成任務,系統幫忙他們解決這個過去到現在都沒人去解決的問題。 施齡溪側身摟住了婁原的脖子,他低語道,“太好了?!?/br> 婁原回擁住施齡溪,手臂微微收緊,熊昆和狼目他們不用面對看不到希望的未來,他發自內心高興,同樣也感動于施齡溪在這方面的用心。 “小溪,有你在真好?!眾湓椴蛔越@樣感嘆了一句。 “嗯,”施齡溪輕輕應了,婁原對他來說也是這樣的。但他腦筋動太快,已經琢磨起怎么完成成就任務了,“改天我們找時間去一下海灘……” 滿心感動的婁原抱著施齡溪,又沉默了十多秒,才明白施齡溪這話是什么意思。 而施齡溪已經在掰著手指算各種場景play的成就任務了,“廚房和客廳不知道能不能算,實驗室或者丹房應該可以,大劇院要試試才行,還有各個級別的海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