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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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奚月和楊川一進屋,就看到白知仁在冒冷汗。不及問上一句,白知仁就已明顯忐忑地道:“你們……先聊著!有事叫我!”說完立刻開溜。 “爹,殷師伯?!薄皫煾?,奚師叔?!倍吮姸Y,奚言點點頭:“坐?!?/br> 他二人坐下,兩個當長輩的相互看了看,然后較為年長的殷岐就開了口。 他看向自家徒弟:“楊川啊,關于婚事,我和你奚師叔都沒意見。只是還有件事,我們想先問一問?!?/br> 楊川頷首:“師父您說?!?/br> 殷岐拈須沉然:“你說你與月兒兩情相悅,我們想知道,你們兩個是誰先動的心?” 說完,楊川便感覺到周圍憑空掀起幾縷緊張。 他怔然看了看,發現師父和奚師叔都緊盯著自己。 第61章 被迫成婚(四) 可即便楊川察覺到了氛圍不對也沒用, 他就是東方朔轉世也猜不到師父和師叔在為孩子的姓氏打賭。 于是氣氛冷凝幾息之后,他還是只能誠實道:“是徒兒先喜歡的小師妹?!?/br> 頃刻之間,廳中仿佛有一股火焰與一股極寒的冰泉同時翻涌, 令原本冷凝的氣氛一松, 卻又變得更奇怪了起來。 “……”殷岐眼角微搐,深吸了口氣, “你再說一遍……” 楊川啞了?。骸笆峭絻骸认矚g的小師妹……” 下一剎, 只見殷岐頹然癱倒在椅背上, 奚言朗聲而笑, 中氣十足的笑音回蕩廳中, 笑得奚月和楊川都滿目不解。 奚言收住笑音之后敲了敲桌子:“師兄?哎,師兄,行了,愿賭服輸, 咱們一道找人給看個吉日吧?!?/br> 奚月楊川:“?” 什么愿賭服輸? 這事奚月追問來著,不過奚言沒給她解釋。殷岐則是慪得面色鐵青,也沒同她講。 直至傍晚,奚月才從楊川口中聽聞了事情的始末, 在此之前楊川被殷岐罰扎了一下午馬步。 聽他說完,奚月瞠目結舌:“???不是吧?!”她一邊心疼楊川一邊又忍不住想笑, “這剛哪兒跟哪兒, 他們都聊上這個了?!” “誰說不是呢……”楊川苦悶地坐下揉腿。饒他內功已至上乘, 和殷岐過招都未必會輸, 扎一下午的馬步也不是鬧著玩的。若是尋常習武之人, 這么扎一下午估計早就癱了,他還能好好地走回來,也是委實厲害。 奚月負著手朝他走了兩步:“我幫你捏捏?” “……”楊川抬眼一看她,頓時面色泛紅,即刻搖頭,“不用,我歇歇就好?!?/br> “真的嗎?”奚月挑眉,垂眸看去,依稀可以看出他便是坐在這兒不動,大腿都在一陣陣的輕顫,估計免不了要疼上個好幾天了。 楊川掙扎了一會兒,還是搖頭:“不用,我回屋歇會兒。師父師叔說想看看岳掌門,跟白大哥也打過招呼了,一會兒你陪他們一道去吧?!?/br> 說完他就站起身往外去了,奚月睇著他的身影暗自嘖嘴:這么客氣?以后怎么做夫妻嘛! 呀,要做夫妻了…… 她兀自臉紅了一下,在他跨出門檻時又叫住他。 楊川回過頭,她問道:“吉日是哪天?” “……”楊川輕一咳嗽,“下月初二?!?/br> 當下剛五月初四。聽到“下月初二”這幾個字,奚月下意識地覺得還早著呢,可轉念一想,那就相當于不到一個月了??!又情不自禁地愈發不好意思起來。 她便自己在屋里不好意思了半天,等到雁山派的弟子來送過飯,吃飽之后便去找父親和師伯了。 她到他們所住的院門口時,殷岐和奚言正在過招,一群雁山派弟子在旁邊圍觀這難得一見的熱鬧。奚月掐指一算,想他們大約已有數載未見,便也沒開口攪擾,想任由他們打個痛快。 然而待得分出勝負,她聽得父親笑道:“又是我多贏一局了!”——這才幡然驚覺他們在來路上大概已經斗了一路。 白知仁拱手笑迎過去:“兩位掌門實在厲害,實在厲害!” “哎,等你師父醒了,我們也可以過兩招?!币筢舆^何知儼遞來的帕子抹了把汗,繼而嘆息,“真盼著他快點兒好。近一個月我們都留在這兒,看看能不能幫上些忙?!?/br> 五月下旬,湖南永州。 這個時候,大明境內不論南方北方都已逐漸轉熱了起來,湖南一地氣候潮濕,更已熱得像個蒸籠。道路上被烈日熾烤的樹上,樹葉基本已盡數打卷兒,農戶門前的看家狗沒精打采地歪在地上,有氣無力地一下下甩著尾巴。 唐人柳宗元曾寫道“永州之野產異蛇”,眼下卻連那黑質而白章的蛇都已吃不住這熱勁兒,藏在石縫里、盤在樹蔭下,躲在一切可能稍微涼快那么一點的地方。有活物經過,它們都懶得竄上去咬上一口。 最南邊的官驛之中一片安靜,里里外外的錦衣衛壓得氣氛總顯得森然恐怖。負責驛站的官員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生怕觸了這幫人的眉頭。 直至有人進來稟話,氣氛才稍微松動了一點。 那人抱拳說:“大人,桂林那邊回了話,近來未見二人下山,應該還在雁山派。再有個幾天,便能到了?!?/br> 端坐一方木案前身著銀紋飛魚服的人又喝了口酸梅湯,緩然點了點頭:“知道了?!?/br> 手下又一抱拳,便安靜地告退了。他一口接一口地又喝了會兒酸梅湯,直至將它盡數喝完才站起身,轉身上樓。 天氣實在太熱了,用酸梅湯剛消解的暑氣經了這幾步樓梯就又翻了上來。倒也多虧如此,在那聲尖聲細氣的“喲,這不是北鎮撫司的張大人么?”傳過來時,他下意識冒出的涼汗才沒被覺出異樣。 張儀收住正要推開房門的手,側頭看了看,頷首:“周公公?!?/br> “這大熱天的,被派來南邊,真是辛苦?!敝艽偈茄︼w的手下干將,臉上永遠飄著幾許若有似無的笑。 張儀也笑笑:“彼此彼此?!闭Z中一頓,又隨口說,“公公近來搜羅高手,可還順利?” 周促不禁神色一變:“你怎么……” 這事做了多年,都從未有外人知道。 張儀上前了兩步,幫他撣了撣肩頭的灰:“我們一定不是為同一件差事而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