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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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奚月一驚,沈不棲揉著太陽xue,痛感逐漸消逝。 在那短暫的片刻里,他覺得自己仿佛想起了什么,想起了什么久違的東西??伤质裁炊紱]抓住,接著就是令自己感到詭異的茫然。 有什么可想起的呢?他明明什么都沒有忘記,這種感覺來得太沒道理了。 “突然頭疼,可能近來有些累?!彼媪丝跉?,奚月便道:“那遲些再說,你好好歇著。反正二師兄沒想出辦法,急著趕路也沒用?!闭f完便離開了沈不棲的屋子。 自此又過了三天,蕭山派眾人仍舊一籌莫展。 此事太難辦了,一來自事發開始,雁山派便只說要見師父,他們去和談,人家未必肯理;二來,上次偷襲雁山派的人,實實在在地用的蕭山派的功夫,他們要如何讓雁山派相信那些人不是蕭山弟子? 這個問題不解決,想和平地救出楊川來便幾乎不可能。至于夜襲的法子,奚月一籌莫展之下也和方卓提了,方卓的看法和她一樣,不能用這種越抹越黑的法子救人。 縱使滿門師弟都為大師兄的安危急得睡不著覺,也不能為了救他一個,讓整個蕭山近兩千號弟子身陷更大的危險之中。 是以深更半夜,整個酒樓里,幾乎沒有一個人是在安睡的。 樓中大半的房間都燈火通明,余下的屋子雖然黑著燈,但床上的人總在輾轉反側。奚月也這樣翻騰了大半宿,終于熬不住暴躁,起來點燃了燭火,然后繼續躺到床上去發愣。 她從枕下摸出那本《盛林調息書》在手中端詳了半天,心緒愈加難過。 原本這東西是能保楊川的平安的,甚至可以救活岳廣賢、繼而消弭整場紛爭??墒?,她在與雁山弟子談妥這場交換的時候,實在沒想到在她去取書的檔口,會節外生枝。 現下,縱有這書也救不了楊川了。 奚月煩躁地將書扔在了一旁,美眸直勾勾地盯著房梁,苦悶地思索究竟該如何是好。 其實沈不棲說的夜襲硬搶是個法子,不能這么干,只是因為不能讓蕭山派再惹更多的麻煩。 但若能找其他人幫忙去搶呢?不用蕭山派功夫的那種? 奚月首先想到了南鷹山莊,隨即又搖頭否決。 要花錢請南鷹山莊辦事,她倒不是付不起??赡销椛角f收錢辦事這一點,也是滿武林皆知的,但凡不是傻子都能猜到是蕭山派的人找的他們。 南鷹山莊又已經臭名昭著了好幾十年,蕭山派和他們攪合在一起,那還不如自己上山搶人呢。 但其他的…… 有些小門派或許重金之下也肯幫忙,但功夫不及雁山派,想把人救出來基本不可能。 這可真是個死結。小門派救不出人,大門派里,名門正派不會出面,旁門左道她又不敢用。 奚月陸續嘆了好幾口氣,打算洗把臉清醒清醒再繼續想辦法。待得洗完臉,正躺回床上的時候,她又再度注意到了那邊《盛林調息書》。 一個油然而生的念頭令她的目光一凝,滯了片刻,她將書拿了起來。 這個,不是蕭山派的功夫,而且還是極強的功夫。 如今普天之下,練過這門功夫的人,一個走火入魔了,一個正被雁山派困著,余下的一個…… 余下的一個雁山派的幾名弟子見過。 但也可以沒見過。 奚月于是又在酒樓中與方卓他們待了兩旬,接著商討還有沒有別的法子可用。 雁山派給了他們三個月的期限,多思量這么兩旬不會逾期,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眾人顯然愈發焦灼。 越焦灼越想不出辦法。 是以在一個清晨,一個樣貌嫵媚的少婦拾階而下,挎著包袱、扛著劍、哼著小曲兒目不斜視地走出了酒樓。 她生得極有韻味,一眾正在廳中吃著早飯的蕭山弟子都不禁愣了愣,連方卓也傻眼,邊怔神邊奇怪,那是誰??? 這酒樓不是被他包下來了嗎,樓里除了小師妹之外,應該沒有別的女客??? 好奇之下他還去詢問了酒樓的掌柜,掌柜肅然承諾絕對沒有讓其他人住進來。 一個時辰后,那美貌少婦踏著輕功從郊外的山林間疾步奔向西面,她內力沉穩而隱現森寒,氣息流轉間,腳下踏過一顆松柏的枝干。 樹枝窸窣搖晃,不少深綠的松枝撲簌而下,結著層薄薄寒霜。 松枝落在地上,寒霜又很快消融褪去,滲入泥土,不見痕跡。 第55章 困局(三) 雁山派,山后石窟。 楊川送奚月離開后,就被關在了這里。最初時,雁山派弟子對他還算客氣,但在經歷過“蕭山派”的圍攻后便不一樣了。 有先前東福神醫與廣盛鏢行的事做鋪墊,楊川心下清楚做此事的絕不是蕭山派,但他也不欲與雁山派多做爭辯。唯一比較難熬的是,打從那日之后,雁山派就停了給他的藥。 與奚月同來的那天,他受的傷不輕,從左肩頭上刺下去的劍雖未傷及心臟,但破血之下依舊令他虛弱不已。偶爾咳嗽一聲,胸中都會泛起一陣劇痛。偏生石窟里陰涼,他最近還總咳嗽。 如此一來,楊川萬分慶幸自己修了《盛林調息書》。連日來雖然沒有藥給他治療傷口,但他每日按照《盛林調息書》中所授調息兩個時辰,身上便多會輕快許多,石窟中的寒氣也沒有讓他發燒。 有兩個晚上,他甚至是熱醒的。身下明明是僅鋪了一層薄稻草的冰涼石面,他卻在燥熱里望著漆黑靜了半天的心,真是哭笑不得。 “咔——” 石門磨著地被推開的聲音震響,楊川知道是有雁山派弟子來送飯也懶得理,盤膝坐在那里繼續安心調息。 過了會兒,幾步外的人卻遲疑著開了口:“我可以放你走?!?/br> 是趙知倫的聲音。 楊川睜眼看過去。從石門處照進來的光線到此處已很微弱了,趙知倫又背對著門,一時難辨臉上的陰晴。 他其實也看不清楊川的神色,只看到他轉過頭,便又說:“你給那位奚姑娘寫封信,讓她把《盛林書》的下卷給我,我就放你走,絕無虛言?!闭f罷又補了句,“我要你的命也沒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