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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秀才府邸的惡嬌娘在線閱讀 - 第1節

第1節

    本書由 ヾ_絕望傀儡 整理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網,本人不做任何負責】內容版權歸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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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才府邸的惡嬌娘

    作者:半疏

    文案:

    明月鎮上的林家小秀才,近來有難言之隱!

    他覺得東家小惡女皓齒明眸,漸顯姝色!

    林小秀才苦思冥想多日,一跺腳,堅定道:需——娶回府中,藏之!寵之??!

    東家惡女:嗯,這么多年,終于開竅了!

    簡言之:秀才府邸的小娘子,容姝,性惡,生財有道,逗夫無度!

    本文為架空文,生活背景仿照宋朝。

    內容標簽:宮廷侯爵 情有獨鐘 穿越時空 甜文

    主角:杜恒言 ┃ 配角:林承彥,杜婉詞,張憲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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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第

    京城里頭,這幾年勢頭最猛的一人是杜呈硯,從廬州里躥出來的一個鄉野小郎君,五年內由小兵升為正四品的忠武將軍,又娶了肅王府最受寵的昭城郡主。

    昭城郡主素有汴京美人的雅號,性情最是柔婉恭順,美中不足的是自娘胎便帶了毒火,身子時好時壞,一直被肅王府的王爺、王妃捧在手心里頭。

    傳說昭城郡主一次在御街上頭的茶樓上往下一望,恰好看見隨著楊老將軍回京述職的忠武將軍,這一眼,汴京城里頭最炙手可熱的一位郡主便掉落在鄉野小兒杜呈硯的懷里。

    太宗皇帝賜婚,昭城郡主下嫁。大婚那一日,翼王、楚王、華原郡王、信安郡王、申國公、楚國公、張相,一眾王公貴族都來討杯水酒喝,五進的杜家小宅子擠擠攘攘滿當當的人。

    鄉野小兒能得此殊榮,一時在京中羨煞旁人,便是街頭小兒也知道新晉上來的忠武將軍的名號。

    而這一年,杜呈硯年僅二十又一,是至道三年。年末,太宗皇帝崩,三子趙真繼位,改年號為咸寧。

    *

    咸寧二年,九月重陽節,家家戶戶插茱萸,京城里頭,杜府二老一早便去相國寺了。

    榮延院的二等侍女翠湄匆匆地邁著小碎步進來的時候,一等大丫鬟珍珠蹙著眉道:“這般急慌慌的做什么,郡主正在哄著小娘子打盹呢!”

    翠湄左右看了眼,貼到珍珠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便見珍珠眼眸睜大,忽地笑道:“一會郡主醒了,說與郡主聽,郡主定當歡喜的?!?/br>
    雖說這幾年將軍一直在太行山那一塊兒打轉,上次回京還是一年前,但是遠在廬州的那個明月小鎮上的女人,卻一直是昭城郡主的心患,直到去年,那女子救了一書生,還將他帶著住進了府中,昭城郡主的心才落了一半。

    此時,珍珠望著眼前的翠湄,拍著她的手背,親切地笑道:“這邊郡主才歇下,還有些時辰,你去了王府幾日才回來,也去歇一歇吧!”

    翠湄眉頭一跳,這是要明著奪她的賞了,望著珍珠溶溶笑著的一張杏兒臉,翠湄莞爾笑道:“還是珍珠jiejie疼我,郡主這邊,就勞煩jiejie了!”

    見翠湄識趣,珍珠臉色也緩了一點,“去吧!”

    過了不到一刻鐘,珍珠便聽到里屋里頭傳來郡主的傳喚,帶著乳母走了進去,一邊躬身伺候著主子換衣,一邊將翠湄從王府那打探來的消息與主子一說,尚有幾分睡意的昭城郡主將眼睛從女兒身上挪過來,看著珍珠臉上的笑意,像是一瞬間被驚醒了一般,望著珍珠道:“你說,那個女人生了孩子?”

    珍珠笑道:“是的,郡主,這消息是從王府那邊傳過來的,千真萬確,那鄉野女子,怕是一個人終于守不住了?!?/br>
    珍珠這話說的已經有點露骨,昭城郡主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淡道:“此事先不要傳到將軍耳朵里,也不要讓嘉熙堂知道?!?/br>
    嘉熙堂里頭住著的是杜呈硯的雙親,也是杜秋容名義上的義父義母。

    當年杜老夫人沒將家中的童養媳帶到京城來,還將童養媳的身份改為義女,是全了她肅王府的臉面,她堂堂一個郡主下嫁給四品小將,總不至于還讓京中的姐妹嘲諷她不是原配。

    可是,趙萱兒心里頭卻明白,那養媳在杜家生活了那么些年,無論是二老還是夫君,對她還是有幾分情意的。

    他們一成婚,夫君便去了北邊,父王的意思是將那女子給偷偷弄死,以防后患??伤胫詡€和夫君畢竟是年少夫妻,不想傷了夫君的心以致日后二人有隔閡,卻也派了人一直盯著那女子的動向。

    趙萱兒一邊想著事兒,一邊從乳母懷里接過女兒,輕輕地用臉頰蹭了蹭她的小臉蛋兒,女兒吧唧著小嘴,對著娘親眉開眼笑,十分軟糯可愛。

    *

    咸寧六年。

    杜恒言覺得自己好像睡了好久,微微滲入眼瞼中的點點亮光,使得杜恒言朦朦朧朧地想著,現在是中午還是早上。

    她好像做了好長的夢,夢里頭水聲蕩漾,有好些小孩子穿著稀奇古怪的小衣裳在她眼前蹦來蹦去。好像有雙手猛力地將她灌倒水里,水面上有好多嬉鬧聲,謾罵聲,杜恒言的耳膜有些疼得慌,那些聲音好像一直回蕩在她的耳邊一般。

    屋子里頭彌漫著一股nongnong的中藥味,杜恒言皺著眉頭,暗想寢室里頭不是300w都不能用嗎,誰在寢室樓里頭煮中藥??!

    模糊糊地抬手揉揉眼,一個人影坐在自己的床邊。

    杜恒言心一扯,努力睜眼看向那人,一張團團臉,面容十分憔悴,一雙大眼睛卻十分黑亮靈動,梳著簡單的發髻,發絲有些凌亂,上頭一根喜鵲登梅的銀簪子,此時那簪子上頭的兩粒小銀朵像是在一晃一晃的。

    模糊地聽見那婦人和她說著什么,杜恒言耳朵嗡嗡的,眼見著那婦人步履微動,轉身走了。

    杜恒言腦子有些混亂,同寢室友的是愛漢服,可是,她不會綰發呀,未及杜恒言想明白,不一會兒便見那婦人雙手捧著一個陶瓷杯子走了過來,接著一手扶起了杜恒言的腦袋。

    嘴唇碰到水時,杜恒言才覺得口渴,就著這小婦人的手一口喝光了,這才抿了抿唇,抬頭眼巴巴地看著她。

    這小婦人似乎看明白她的眼神,紅著眼圈,又起身去再給她倒了一杯來。

    兩杯溫水下肚,杜恒言腦袋才清醒了些,看著這個小婦人,見她面容十分姣好,眼角一圈紅眼圈,面上未施脂粉,一身白衫紫色襦裙,外頭罩著湖藍色的半臂窄袖褙子,右手握著杜恒言的手,十分溫軟,雖然不知道此人是誰,杜恒言還是對著她輕輕笑了一下。

    小婦人看著她呆愣恍惚的模樣,柔聲喚道:“言兒,你可還認得娘親?”

    杜恒言腦袋一木,掠了一眼這婦人,又打量了一眼床鋪,半舊的綠色棉被,上頭繡著一團團盛艷的牡丹花,許是用得久了,有些劃絲,露出一些線頭來。

    杜恒言一時心口涌上一種強烈的不適感。

    咽了口口水,習慣性地準備拿手推推眼鏡以緩和尷尬,入眼的卻是一只五歲小孩兒般大的軟`嫩小手。

    一道驚雷在杜恒言腦子里炸響。

    與此同時,外頭妖風忽地大作,窗戶上糊著的一層有些破損的油紙,呼啦啦地作響,眼看就要被吹開。眼前的小婦人卻只顧著看杜恒言,泛紅的眼圈終于落了淚,哽咽道:“言兒,是娘沒有照顧好你!是娘對不起你!”

    杜恒言被這婦人擁在懷里,眼角一跳。

    雨前泥土的濕氣與皂角的清香混雜在一起,窗外,雨已經開始落了,水珠從油紙縫里掉落進來,打濕了那一塊窗臺。

    耳邊是小婦人極盡悲苦的唔咽,杜恒言一想起這女子自稱為她的娘親,心里便有一股強烈的不適感。

    不知道小婦人哭了多久,杜恒言有些于心不忍,用手輕輕拍了拍小婦人的背,艱難地喚了一聲:“娘!餓!”

    小婦人聞聽這一聲“娘”,驀地破涕為笑,一邊抽噎地道:“好,娘給你弄吃的!”一邊將杜恒言按到床上,蓋了薄被,柔聲道:“言兒乖,再躺會,娘一會來喂你!”

    杜恒言看著這位小小娘走遠了,自個掀了被子,站在腳踏上,套了一雙小鳳蝶鞋,對著自己軟糯糯的小小胖蹄子,一陣無力,這小藕節胳膊,小短腿,腦子里的那一道驚雷一直“轟轟隆隆”地在炸裂。

    衣架上掛著一套衣裳,杜恒言拿起來展開,粉色的對襟半臂短衫,還有一條粉色的小褲子,外搭一條淡藍色的腹圍,上頭繡著兩條鯉魚??词綐?,確實很像宋朝時期的衣裳。

    杜恒言朝門外張望了幾眼,她們母女二人的住所,倒是十分開闊,是一間朝南坐北的院子,有四間大瓦房,院墻頗高,杜恒言目測約有兩米半,中間有明顯的加固痕跡。茅房、廚房都十分牢固整潔,上頭一律蓋著青灰色的大瓦。

    杜恒言住的這一間東廂房,除開剛躺著的那張雕花大床,另有一個梳妝臺,旁邊是放著皂角、牙刷子、布巾等浣洗物什的架子,另一扇油紙完整的窗戶下頭擺著一張桌子,上頭擱著一個針線籃子,一些碎布頭放在上頭,還有一個未完工的小荷包,繡著一只嫩黃色的小鴨子,栩栩如生。

    外頭的雨勢十分迅猛,杜恒言站在回廊下,伸出雙手接著屋檐上的雨珠,她就這般穿越了,那些留在現代的人,怕是記恨的依舊會記恨,憎惡的依舊會憎惡。

    從二十六歲變成了五歲女娃娃,人生在另一個時空里重新開始。

    第2第

    杜恒言第一夜昏昏沉沉地睡去,人事不知。第二日,一早大門上的環扣不知被誰拉了起來,“叮嘩嘩”地響,“秋容,我給言丫頭送藥來了!”

    杜恒言套著小鞋,睡眼惺忪地走到房門口,便見廚房里的小小娘撐著一把破油紙傘小跑著出來開門。

    剛一拉開,身子一讓,順帶著一陣大風,幾滴雨水吹到杜恒言的臉上,杜恒言用肥嘟嘟的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心頭感慨,看她這一身小嘟rou,想來家里日子尚寬裕。

    門口進來一位身形瘦削的婦人,手頭的那頂油紙傘比自家的要新上幾分,水珠十分歡快地從上頭滑落,她從懷里拿出一個藥包遞給秋容:“陳大夫說,再喝上兩日就好了!”

    秋容忙接了過來,塞進懷里,一邊要拉著這嬸子進來坐,嬸子回道:“不了,這般大的雨,我家花花一人在屋里頭呢!”

    秋容十分歉意地道:“也是我這回佘的太多,陳大夫不肯再佘了,勞煩阿莫了,這藥錢怕是得等我這一批繡活做完才能還上?!?/br>
    秋容的窘迫聲被屋檐上的雨珠打的零零碎碎,杜恒言恍惚聽那嬸子推道:“你先照顧好言兒,藥錢回頭再說?!?/br>
    那嬸子頓了頓,又道:“這兩日錢夫人可曾來找過你麻煩?”

    秋容搖頭,“倒是不曾,自從言兒落水后,錢夫人再不曾來鬧過!”說到這里,秋容咬了咬唇。

    嬸子點了點頭,默想了一會,還是湊到秋容的耳邊道:“我家花花說,那日言兒是被一個路過的娘子推下去的!”

    見秋容瞬間臉色煞白,嬸子嘆了口氣道:“阿容,錢家你可千萬別進去,那大婦兇悍,抬出來的娘子有多少個了,你先進去吧!別淋了雨染了風寒?!?/br>
    大門又關了起來,杜恒言望著回廊上的雨幕,微冷的風,讓她渾身一抖,打了一個噴嚏。

    秋容這才看到女兒起來了,皺著眉喊道:“廊上風大,言兒進屋去!”

    一邊喊著,一邊又不放心地按了按懷里的藥,撐著油紙傘跑了過來,泥水濺在她的裙擺上,“哎呀,言兒,你是不是被風吹著了?”

    秋容著急地一把將女兒抱進屋,進了屋里頭才將人放了下來,又是探頭,又是摸臉,杜恒言一轉身,抱著她的腿,將臉埋在了她的裙擺上,眼淚不受控制地流。

    她真的穿越了,遇到了一個很善良的小小娘。

    ***

    等杜恒言的藥吃完,她也已經大致弄清,她好像穿越到了一個和宋朝特別相似的地方,現在是咸寧六年。

    她姓杜,名字和現代一樣,叫恒言,今年才五歲,她是幾日前與小伙伴偷溜到鎮上西邊玩,一不小心被推進了河里。幸好被路人及時救起來。

    杜恒言住了幾日,發現家里只有她和小小娘,有一次她含糊地問了一句:“娘,我爹呢?”

    小小娘半天沒有反應,像是沒有聽見一般,許久才淡道:“言兒沒有爹!”

    小小娘當時的語氣十分淡漠,完全不像往日里那個柔婉可親的娘親,杜恒言自此閉嘴不敢問了。她模模糊糊地覺得自個的身世似乎有些怪異。

    這一日晴天,東邊的晨光爬上山頭那邊的云層的時候,杜恒言便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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