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節
在蘇茵忐忑的表情下,蘇卞拿著筆記本被撕掉的那頁,問蘇茵:“你之前寫了什么?!?/br> 蘇茵低著頭,小聲道:“是我五年前寫的,因為名字……怕哥哥看了生氣,然后就撕掉了?!?/br> 蘇卞眼皮一跳。 ——五年。 蘇卞沉著臉道:“難不成,五年前,你拿我的名字在寫這……什么斷袖文?” 蘇茵一愣,驀地抬頭,表情驚奇。 蘇茵難以置信道:“哥哥怎么知道的!” 蘇卞:“……” 原來如此。 于是這下,一切就說的通了。 蘇茵五年前開始以他的名字寫這本小說,然而因為怕他生氣,便就撕掉了,然后那個世界里的先皇便也同時死亡。 又或者說,根本就沒活多久。所謂的經歷和一些過往,不過就是蘇茵筆下的幾句話罷了??此剖畮锥?,其實不過僅僅兩句話 的時間罷了。 蘇卞看著蘇茵瑟縮的神情,完全可以確定,蘇茵不止是單單只寫了個名字。 直白點,就是在意yin他和男人談戀愛。 所以,先皇就是他,他也就是先皇。 想到此,蘇卞眼角一抽,臉色一下子黑了下來。 蘇茵見蘇卞臉色難看,小聲道:“我……我也沒寫幾句……” 蘇卞不說話。 蘇茵小聲的說了幾句,實在是忍不住好奇,伸著脖子問:“哥哥究竟是怎么知道我用的就是哥哥的名字???” 她也不過就是說了句怕哥哥生氣而已啊。 蘇卞冷著臉,面無表情:“猜的?!?/br>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知道被自家meimei拿去寫‘小黃文的緣故’,蘇茵見蘇卞臉色不大好看,只好默默的哦了一聲,沒敢再問。 …… 夜深。 蘇卞躺在床上,依舊沒能睡著。 蘇卞在床上躺了片刻,嘖了一聲,索性掀被子起身,又將那筆記本拿了過來。 蘇卞閉了閉眼,告訴自己。 ——他不過是睡不著罷了。 蘇卞拿起筆,將蘇茵未寫完的結局繼續寫了下去。 【莊杜信落水后,再次恢復成以前的模樣。國尉玄約對恢復成以往模樣的莊杜信毫無興致,只覺得愈發厭惡。 玄約再次恢復成以往冷漠無情又殘忍的性子,不曾將任何人都放在眼里……】 寫到這里,蘇卞手中的筆一頓,沉默了兩秒。 兩秒后,蘇卞重新動筆。 【沒過多久,玄約碰到了那個讓他為之心動的人,玄約同那人成婚,相攜一生?!?/br> 寫到這里,蘇卞不知怎的,突然有些困了。 蘇卞放下筆,緩緩睡下。 蘇卞不知的是,在他落筆的瞬間,另一個世界也同時發生了變化。 …… 玄約處。 玄府內掛滿了紅色的紙燈,一眼望去,滿眼的紅色,喜慶的不行。然而身為此次大婚的正主玄約臉色卻難看的緊。 此時,玄約一襲鮮紅明艷的婚服,那顯眼矚目的紅色簡直將玄約那張精致出色的臉襯得更為好看,惑人心神。 就在即將大婚的時刻,玄約穿著婚服,陰著臉斜靠在臥榻之上,問:“本官要成婚,怎么本官不知道?嗯?” 最后一個字里甚至已經隱約帶了些許的殺意。 萬高湛冷靜的站在玄約面前,不疾不徐道:“主子您忘了?是前些日子媒婆特地給您說的媒,您還答應了?!?/br> 玄約眉心微動:“……本官答應了?” 萬高湛垂首:“是?!?/br> 玄約毫不猶豫:“不可能?!?/br> 萬高湛一愣,接著小聲道:“主子您一聽是蘇家的千金,就立刻毫不猶豫的應下了這場婚事……主子您忘了?” 玄約一聽,發現什么。 玄約挑眉:“……蘇家?” 萬高湛頷首:“正是?!?/br> 玄約聞言,表情登時變得微妙起來。 這京城內可沒蘇家,更沒什么蘇家的千金。 不過罷了,這不是重點。 不管是蘇家還是什么齊家,要想進玄府,就只能變成一具尸體橫著進來。 ——活著就別想了。 除了那人之外,玄約不會同任何人成親。 但可惜,那人已經不見了。 這時,萬高湛看了眼屋外的天色,出聲提醒道:“主子,賓客差不多要到了?!?/br> 隱喻之意便是玄約該出去見客了。 玄約聞言,冷著臉,緩緩地起身。 他要成親這事,他身為正主,竟然渾然不知。他倒要見見,那前來道賀的賓客又是何人。 一般來說,在大婚之人特地前來道賀的賓客,必定都是與新郎和新娘二者相關之人。不是血親,那么就是摯友。 然而當玄約來到前院,見到那前來道賀的賓客后,一下子便就愣住了。 那前來的賓客站在府內,也是一臉的莫名所以。 ……他怎的會在這里? ……他不是在別處么? ……還有,玄約成婚? ……同誰成婚? ……他們怎么從未聽過? 一眾賓客蹙眉,莫名間,玄約皺了皺眉。 那前來道賀的賓客玄約再熟悉不過,皆是朝廷重臣。晉帝、季一肖、謝道忱、邱清息……甚至連千歲都到了。 其它人且不談,就只是千歲,玄約哪可能與千歲是什么摯友,仇敵還差不多。至于血親,那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便就只剩下一個可能性。 ——那即將與他成婚的蘇家千金,不止與眼前的千歲等人相識,并且,關系不淺。 可千歲是何等人也?不談千歲,就只是謝道忱和邱清息,哪是如此好結識的? 光是二人的身份,尋常人等根本就見不到。所以,更就別提與之交好了。況且,謝道忱向來獨來獨往,唯一與謝道忱交好之人, 也就只有…… 玄約正想到此處,這時,大門外的媒婆突然喊道:“新娘子到了——” 狐疑間,玄約緩緩地回頭,朝大門的方向看去。 只見不遠處,一個身著紅色嫁衣,比起尋常千金要高上不少的蘇家千金在媒婆的攙扶下緩緩的下了轎。 這位蘇家千金看起來脾氣似乎不大好,才一出轎,便就不耐煩的甩開了媒婆的手,然后驀地掀開了頭頂的頭頂上的紅蓋頭。 媒婆見那人掀了紅蓋頭,著急道:“夫人,萬萬不可啊……蓋頭得等您進了洞房后,由夫人您的夫君來……” 那人不耐煩:“閉嘴?!?/br> 蘇卞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的坐在一頂轎攆內,還穿著身上的這件大紅色袍子,要準備嫁人,所以心情實在是好不到哪去 。 蘇卞才冷斥完,一抬眼,便就愣住了。 ……嗯? 玄約? 看到玄約,蘇卞又瞥了眼玄約身上的婚服,然后不由得沉默了兩秒。 接著,蘇卞將視線轉至一旁看著自己,目瞪口呆的眾人,眼角抽了抽。 嗯,不是做夢。 在蘇卞沉默的時刻,旁邊的眾人注視著蘇卞的臉,一下子呆住。 ……那……那不是先皇么? 可先皇不是在五年前就已經死掉了么? 晉帝注視著蘇卞的臉,目瞪口呆的睜大了眼。 其中千歲最快回過神來。 應當說,千歲不過沉默了兩秒,便很快的回過了神來。龍靜嬰看著蘇卞身上的婚服沉默了兩秒,然后緩緩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