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
穆鴻遠既然都這么說了,穆睿也便沒了話。 只是,在知道蘇卞會來后,穆睿的臉色便就愈發的難看了起來。 穆睿拿著請帖去了玄府與謝府。 就像穆鴻遠所說的,倘若不提起蘇卞會去,他拿著請帖過去,是定要會被無視的。 在他說完蘇卞,也就是九卿大人會去后,門童瞧了他一眼,將請帖接過去,然后轉交給了掌事萬高湛。萬高湛瞧了眼后,接著再 轉交到了玄約的手中。 屋子里,玄約拿著請帖,問:“莊大人會去?” 萬高湛答:“回主子,那送請帖的公子的確是這么說的?!?/br> 玄約挑了挑眉。 玄約扯了扯嘴角,尾音無限拉長,“既然九卿大人會去……那就去罷?!?/br> 萬高湛了然,應:“是?!?/br> 得到了門童的回應后,穆睿便接著去了謝府。 謝府就不像玄府了,穆睿隨行的下人才敲開大門,那門童瞧了穆睿及穆睿手上的請帖一眼,還不等穆睿開口,便先一步說道:“ 將軍不會去的,死心罷?!?/br> 說罷,便關上了大門。 后來穆睿再讓下人敲門,那門童干脆直接裝沒聽見了。 敲了兩次之后,本就心情也不大怎么好的穆睿也不讓下人敲了,轉身便回了府。 他爹讓他去送請帖,又沒說一定要送到??傊?,他已經去過謝府了,謝將軍來不來,就跟他沒關系了。 天色漸晚。 蘇卞坐在書房內,透過窗外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見時辰差不多到了后,這才放下手中的賬簿,站起了身。 蘇卞道:“碧珠,備轎?!?/br> 碧珠應了聲是。 第79章 莊府因莊杜信的緣故, 現在除卻這個光鮮亮麗的九卿一位,再無其它。 所以既然穆洪遠說無需壽禮, 蘇卞也就真的沒帶壽禮, 兩手空空的去了。 蘇卞知道穆洪遠打的是什么主意。 靠著與他交好,利用他在朝中的關系, 為自己謀取便利。 只可惜, 穆洪遠打錯了算盤。 他在朝中并不管事。 而且也打算永遠也不插手朝中之事。 所以。 討好他, 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作用。 蘇卞乘著轎攆,面無表情的到了穆府。 穆洪遠的侯爺府與窘迫的莊府全然不同, 燈火通明, 下人成群, 呈現出一派繁華之氣。 不像莊府,即便有了下人, 府中也依舊是冷冷清清的模樣。 穆府門外停了許多轎攆, 應該是其它來參加壽宴的權貴。 蘇卞看了眼,將請帖交與門外站著的下人后,走進了穆府內。 他靜穆府, 那府里的下人便領著蘇卞前往壽宴所在的官廳。 穆府又大又廣,就是走到官廳, 也需要好一陣。 蘇卞面無表情的跟在下人身后徐步前進, 前往官廳的路上,蘇卞的余光不經意的瞥見了那日在花船上見到的兩位男……哦不,公 子。 白凝與越子昕二人潛藏于黑暗的角落里,以為自己藏的天衣無縫, 誰也看不見,然而奈何蘇卞眼尖,一眼就瞧見了兩人的影子。 要想看不見也沒法,誰讓他們大半夜的穿什么白色的袍子。就只是露出一個邊角,就顯眼的不行了。 蘇卞朝二人的方向瞥了眼后,便冷漠的收回了視線。 對于穆洪遠想要送給他的白凝與越子昕,他沒有任何感想。也永遠不會產生任何感想。 蘇卞的確是沒有任何感想,可耐不住白凝與越子昕對蘇卞意yin啊。 今日是穆洪遠的五十大壽,壽宴上自然有諸多權貴參加壽宴,白凝與越子昕二人作為穆睿的男寵,是沒有資格出現在壽宴上的。 堂堂一介侯爺的五十大壽,壽宴上出現男寵,這說出去,絕對要讓人忍不出啼笑皆非,直嘆荒謬。 白凝與越子昕也深知此點,但二人還是忍不住好奇,于是罔顧穆睿今晚不得隨意出門的叮囑,來到前院,找了個角落里躲了起來 ,看看今晚究竟會有哪些人過來。 哦不。 應該說是看蘇卞這位九卿大人會不會過來。 皇天不負有心人。 兩人在角落里蹲了一個下午,終于等來了蘇卞。 白凝與越子昕二人癡癡的看著蘇卞經過的身影,兩眼迷離恍惚。 白凝咬著手指,喃喃道:“要是能到九卿大人的府中就好了……” 越子昕一想到那日花船上的情景,就頗感遺憾。他眼也不眨的盯著蘇卞冷漠的側臉,低聲道:“倘若那日,我要是主動些就好了 ……睿公子整日荒yin無度,不是想著如何和我們這些男寵在床上攪和,就是和其它的男寵在床上攪和。嘴里一堆胡言亂語。以前還 覺得甚是甜蜜,現在見了九卿大人,睿公子簡直就是不值一提?!?/br> 白凝聽了,沒說話,幽幽的嘆了口氣。 然而殊不知,蘇卞現在所使用的身體的前主人莊杜信…… 比現在的穆睿還要更加的荒yin無度。 兩人一直目送著蘇卞跟著帶路的下人遠去,直到背影徹底消失在拐角后,這才慢慢的站起身。 白凝道:“九卿大人也見了,走罷?!?/br> 越子昕不情不愿的站起了身。 蘇卞隨下人來到了穆洪遠所在的官廳。 大概是蘇卞來得比較遲的緣故,其它來參加壽宴的客人幾乎差不多都到了,只剩下離穆洪遠最近的一左一右的位置還空著。 蘇卞瞧了眼穆洪遠身側空著的兩個位置,眼皮一跳,背后不知怎的感覺有些發涼。 蘇卞瞧了眼那空著的兩個位置后,又不動聲色的掃了眼在場坐著的賓客。 正如蘇卞想象中的一樣,幾乎都是沒有見過的陌生面孔。 不過在其中,除了穆睿與穆洪遠以外,蘇卞倒是見到了一張略有幾分熟悉的俊朗面孔。 ——晉臨。 蘇卞瞥了一旁坐在位置上,黑著臉,一言不發的晉臨,冷漠的收回了視線。 雖與晉臨‘熟悉’,但也僅僅只是熟悉的程度。 ——遠不到打招呼的程度。 晉臨目不斜視,裝作沒看見蘇卞。面上也故作沉穩大度,仿佛就像是沒事人一樣。 然而實際上晉臨氣得牙都快咬掉了。 晉臨此人記仇的緊。 他可沒忘記,這人是如何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自家大人不在’,又是如何面不改色的說他是如何記錯的。 他一向記性好的不行,絕不可能會記錯! 凡是與國尉大人有關之事,他就絕對記得清清楚楚,絕不可能有任何一絲差錯。 可這位九卿大人,卻臉也不紅的說什么他記錯了…… 這世上怎會有如此無恥之人! 簡直就應該送去刑房,將其千刀萬剮! 晉臨氣得不行,直喝水,壓抑火氣。 特別是在看到蘇卞仿佛一副沒事人,什么也沒發生過的模樣,便就更加氣得不行了。 晉臨氣得不行,沒跟蘇卞打招呼,瞧也沒瞧一眼。 蘇卞雖瞥了晉臨一眼,但認為二人的關系熟不到打招呼的程度,所以看了眼后就收回了視線。 主位上坐著的穆洪遠以為二人沒見過,便主動招呼道:“九卿大人還站著做什么,來來來,快就坐。另外九卿大人左手邊的公子 ,乃是當今皇上的御弟,臨親王,與犬子交好?!?/br> 說完,又看著晉臨,熱情的為晉臨介紹蘇卞。 穆洪遠呵呵笑道:“這位乃就是最近傳聞中的新上任的九卿,莊大人?!?/br> 晉臨聽了,扯了扯嘴角,繼續喝茶,沒說話。 甚至是瞧也未瞧蘇卞一眼。 這模樣篤定是要將蘇卞無視到底了。 穆洪遠瞧晉臨這一副無視置之的模樣,一下子便就瞧出二人興許是有什么過節。 穆洪遠瞧了晉臨一眼,又瞧了安靜的坐下,一臉平靜的蘇卞一眼,實在是猜不出二人有何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