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江遲可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直接抬起巴掌往自己臉上招呼,“都怪我!對不住啊綿綿,我也不知道……” 阮棠攔住他的手,對他搖搖頭,咕咚咕咚的灌了兩口水,“沒事了,就是味道有點重,其實也沒那么糟啦!” 然而江遲不太相信,決定自己嘗嘗。 一口就直接吐了。 他直接把整個盒子的餅干都倒進了垃圾桶里,包括阮棠手上那一塊,“別吃了,這也太苦了!” 一股子焦味兒,他都受不了了,更別說綿綿了! 他做了好幾次,只有這幾個勉強算是成功,沒想到直接把人弄哭了。 江遲有點不知所措,一臉做錯了事的表情,阮棠倒是不覺得有什么,把水杯遞了過去,“漱漱口?!?/br> 她用過的杯子上有一個小小的唇印,江遲手一頓,一張臉頓時紅成了熟透的蝦子。 “你這是第一次做餅干?” “嗯?!苯t低頭喝水,想到“間接接吻”四個字,臉上的熱度始終降不下去。 阮棠揉了揉他的腦袋,把他翹起的頭發按了下去,柔聲喊著他的名字,“阿遲哥哥,我知道,你每一次新的嘗試都是為了我,就算是失敗了也不要緊,能和你一起經歷這個過程,我很榮幸,也很開心?!?/br> 真的,很開心。 其他人躲在一邊安心的吃東西,打打鬧鬧,就是不敢去打擾那邊兩人的粉紅泡泡。林思遠端著一罐啤酒嘿嘿的笑,“我覺得離遲哥如愿以償不遠了哎!” 其余的人嘿嘿笑。 時逑一臉茫然:啥?你在說啥? 只有他一個人聽不懂嗎qaq? 因為難得有空聚在一起,大家興致都不錯,男生開了兩罐啤酒,阮棠嘗了一口就連忙擺手,吐著舌頭,小臉皺成了一團,“好苦!” 江遲翻箱倒柜,找出了母親之前買的果酒,開了一瓶,給她倒了少少的一杯,“只能喝一口,不能多喝??!” 阮棠忙不迭地點頭。 可是,她還是醉了。 江遲完全沒有料到十度的果酒也能一杯倒,看著女孩朦朧的醉眼,認命的讓她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小醉貓,就不該讓你沾酒?!彼c點她的鼻子,給她披上自己的外套,“走吧,我送你回家!” 阮棠似懂非懂的看著他,咬著唇笑嘻嘻的,“遲遲哥哥……咦?怎么有兩個遲遲哥哥?” 江遲直接把她扛起來就走。 阮棠趴在他背上,一點也不老實,圈著他的脖子,兩條腿晃晃悠悠的,有一句沒一句的念著詩: “郎騎竹馬來……嗯,兩小無嫌猜……愿同塵與灰……豈上望夫臺?!?/br> 江遲是頭一次聽到《長干行》,默默在心里重復著她念的句子,一遍又一遍。 郎騎竹馬來,兩小無嫌猜。 這是他記得最牢的一句詩,雖然中間被挖空了兩句。 綿綿…… 很多人說,初戀一定走不到最后,可他不信。 人的一生會遇見2920萬人,兩個人相愛的概率是0.000049,全世界有六十六億人口,能有青梅竹馬的概率又有多少? 他遇到她,陪她一起長大,看著她從三歲一點一滴長高,變美,向著更遠的目標一路走去,而他就在一旁耐心守護,像是圍觀了一場花朵的盛放。 如果這樣的感情都無法走到最后,那他大概永遠也不會相信愛情了。 江遲把她送到臥室里,輕手輕腳的關上門,和阮宸道別。 阮宸哼了一聲,還是囑咐他,“回去的時候小心點!” 江遲的步伐很快,就在他快要到家門口的時候,剛剛拐過街角,正好看到一輛車停在陰影里,過了很久才有人走出。 而走出的那個人,是他的母親。 江遲腳步一頓,看了一眼牌照,是個外地的車牌,他沒見過。 大概是某個學生家長吧,他漫不經心的想著,跟著母親進了門。 其他人都已經離開,江遲看了一眼狼藉的桌面,懶得收拾殘局。 等明天保姆阿姨來了再收拾吧,他是弄不干凈了! ——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阮棠的腦袋有點暈乎乎的,只覺得頭重腳輕。 在她模糊的記憶里,她似乎、大概、可能……只喝了一小杯吧?!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一杯倒”? 噢,不不不!她覺得她十一年的臉都丟光了! 因為這件事,阮棠一直覺得沒臉見人,好幾天都沒和江遲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