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方郁半蹲下, 一臉淡然的幫虞木樨把身上的人魚裙撩開,一邊要脫掉,一邊說:“管家?!卑言浀膶④姾皖櫭蟪挤Q為管家的估計也就方郁這任蟲王了。 “你的管家?”虞木樨問。 “不, 蟲族的管家?!狈接魧οx族的使命感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 他對權利的渴望并不濃厚, 甚至當蟲王也像是當著玩兒似的, 經歷了一些事情后, 對待蟲族的使命感更是減弱到微乎及微, 頗有些無欲無求的意思。 可是現在又有點兒不一樣了,因為他要保護的人出現了,那么他就不能頹廢,不能倒下,不能讓位,他得擁有權勢,擁有力量和財富,就像他在地球那樣時,強大到足夠讓小虞什么都不必理會,被自己寵的無法無天才好。 “有意思?!庇菽鹃卣f著,擋住了蟲王的手,說,“你要做什么?”人魚的手柔軟的不可思議,比蟲王的似乎也小了一圈,溫熱的很,舒服又溫溫柔柔的。 方郁看著虞木樨的手,感覺這具身體或許當真就是為了虞木樨而存在的,不然為什么當初就是沒有靈魂的空殼呢? “幫你把濕衣服脫掉,不然會感冒,未成年人魚的身體很弱?!狈接艉苷浀恼f著。 虞木樨卻不愿意讓虞幽幫忙脫了,他醒悟了很多事情,其中最最重要的就是不要再和虞幽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這樣對誰都好。 可是現在虞幽應該是不知道自己是虞木樨才對,他對自己這么親力親為,到底圖什么呢? 白發人魚死活想不透,不可能當真是想把自己當兒子養吧?因為寂寞?因為自己和本來的自己長的很像? “不用了,我自己會?!庇菽鹃鼐芙^。 “不允許拒絕?!毕x王說完這句話,頓了一下,隨即又道,“可以,那就自己脫,旁邊有新衣裳,把頭發擦干后再穿,不然又會打濕的?!?/br> 虞木樨聽著這些事情,表示真心麻煩,于是很沒有原則的還是妥協了,說:“那還是爸爸幫忙吧,好嗎?” 方郁微笑著說:“當然?!?/br> 說著,方郁幫忙把虞木樨身上的濕衣服脫下,露出人魚被熱水燙的泛著粉色的肌膚,圓潤光滑的肩頭和顏色可口的胸口兩點。 再往下是人魚干凈可愛的肚臍,平坦的小腹與銀色的鱗片。 靠近腰腹部的鱗片比較大,一個個也不是很整齊,小腹正下方的是兩片最大的鱗片,只有人魚排泄和發丨情才能自愿打開。 如果硬要弄開,便只能弄的血rou模糊了。 但是未成年人魚尾巴鱗片還沒有那么堅硬,可以保護自己,敏感又脆弱,所以當蟲王用浴巾擦到人魚那兩片鱗片的時候,虞木樨連忙一尾巴抽過去,就像膝跳反射一樣自然。 ‘啪’的一聲,結果卻是虞木樨悶哼著皺眉,說:“尾巴疼……” 方郁是半點兒感覺都沒有,看著抽他抽到自己疼的小虞,蟲王很無奈,卻又很自然的露出寵溺的眸色,說:“都說了,別亂動?!?/br> 虞木樨瞪著一雙漂亮的死魚眼看著蟲王,蟲王便只好說:“好吧,是我皮太厚,不是你的錯?!?/br> ——嗯,這還差不多。 能說出這樣的話的,果然就是哥哥,是虞幽。 虞木樨更加堅信這一點了。 他還是很貪戀哥哥對自己的好的,可是這種好他不能要,虞木樨將親情和其他感情分的很清楚,那是一絲一毫都不能有差池的。 如果……他是說如果……虞幽留下他,真的是因為太寂寞,把他當做自己和人類虞木樨的孩子來看,這倒是可以…… 畢竟這樣的話,虞木樨想,自己就又有一個家了…… 暫時沒有想到未來感情復雜變化的虞木樨又開始給自己做思想工作了,而且思想工作還做的不錯,很快就放松警惕,不再揣摩虞幽的意思,想要見招拆招了…… 方郁在虞木樨亂七八糟思考某些問題的時候,正在用強大的自制力去控制自己不對小虞做些可怕的事。 這精致性感的鎖骨,他不可以親吻。 那光滑細膩的肩頭,他不可以咬出牙印。 纖細柔韌的腰肢,他不能掐出紅痕。 什么都不行!都不可以!不能越雷池一步! 強硬的克制自己的蟲王很快把人魚那小尾巴尖都擦的干干凈凈,最后換了塊兒帕子給人魚濕噠噠的長發擦干凈。 把水擦的差不多后,便用那不用插線的水風機給長發及腰的人魚吹頭發。 虞木樨自己也扒拉了幾下,但很快就嫌累了,仰著頭閉著眼等蟲王給他吹。 站在虞木樨身后的蟲王低頭便能看見人魚微翹的唇瓣,視線在上面流連數秒后,堅定的挪開。 虞木樨被吹的很舒服,當頭發差不多干了以后,便說:“爸爸,我頭發太長了,可以剪短嗎?” 現在什么都以虞木樨意愿為主的蟲王沒有意見,說:“當然可以?!彪m然很可惜。 虞木樨早就想剪掉了,只不過一直沒有機會,最好能剪成他以前的發型,可是現在這具身體似乎是卷發啊,短了豈不就成了爆炸頭? 虞木樨幻想了一下自己頂著爆炸頭的畫面,突然又改了注意,說:“算了,還是不剪了,這樣也挺好,冬天暖和?!?/br> 蟲族的主星在偏寒冷的地區,基本上一年內有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在冬季。 “嗯,好?!毕x王依舊沒有意見,怎么都好,只要小虞開心,“這套和這件你喜歡哪件?” 蟲王放下吹風機后,從床邊拿起兩套最新款的人魚裙。 小裙子是蟲王今天宿醉醒來、洗過澡之后親自挑選的。 他還記得虞木樨喜歡藍色和大紅,一個讓小虞看起來冷漠高傲,一個讓小虞艷麗的不可方物。 虞木樨果然在這兩件人魚裙里面猶豫了一會兒,問道:“那爸爸你說我穿什么好?” 方郁想了想,將兩件都丟了,說:“黑色吧,和我一樣的,我現在讓他們訂做一件?!?/br> 虞木樨并無不可,點點頭。 可在訂做的這段時間內,虞木樨就得光著上身和下邊兒的魚尾巴在被子里面玩了。 一個人玩是不可能的,他得拉著蟲王一塊兒。 他問:“今天是……mama的冊封大典?”說實話,虞木樨感覺自己喊自己mama挺怪的。 “嗯……之前是?!毕x王簡短的說,“今天是你的慶典?!?/br> 虞木樨疑惑,說:“我的?” “我要把你介紹給所有的國民知道,所以,是你的慶典?!狈接羯米愿牧藨c典的主要內容,這一點他是沒有辦法控制的,他現在只剩下和小虞的這點兒父子關系了,雖然是假的,也假做真吧,起碼這樣能讓他有合適的身份對小虞好。 虞木樨在來蟲星前想過自己的監護人可能就是蟲王了,可是當這件事馬上就真的要板上釘釘的時候,又仿佛有著更加奇怪的人生走向在朝他招手。 他有點不敢繼續走下去…… “寶貝,你害怕嗎?”蟲王陛下躺在人魚的身邊,側著頭看著眸色閃爍的人魚,聲音性感低沉。 人魚說:“不是害怕,只是感覺挺奇怪的?!庇菽鹃赜X得所有都很奇怪,比如他對著方郁的臉叫爸爸,比如住在方郁殼子里的主人格是他哥哥,再比如自己在對有著方郁臉的哥哥無所適從的時候,這樣的新關系,一下子就讓他不再感覺茫然。 但是虞木樨既沒有真的把蟲王當爸爸,他自己有爸爸,只不過那個爸爸死掉了…… 而死掉的那個,無可替代。 “奇怪什么?”蟲王問。 虞木樨說:“我也不知道,不知道這樣好不好……” 蟲王堅決的說:“當然好,從今天起,我們只會有彼此,我疼你,愛你,保護你,你只需要好好的活著,就是對我最好的獎賞……” 虞木樨愣了愣,對上方郁那雙金色的豎瞳,手緩慢的伸過去,摸了摸方郁的臉頰,然后額頭相抵,輕微的嘆了口氣,說:“好?!?/br> 一個以為別人不知道自己真實身份即將被當成兒子寵的人魚和一個假裝自己不知道對方真實身份假扮對方哥哥乞求能留住對方的蟲族國王,兩人心思各異,卻又莫名其妙的互相心疼了。 他們含糊著關于自己的秘密,所以也沒有把話說清楚,想要好好的試著生活在一起,一個以為這是親情,一個努力,讓此成為親情。 互相以奇怪方式理解了對方的兩人忽然就更加親密了一樣。 只不過虞木樨以為蟲王的確是把自己當兒子,自己是沾了曾經的自己的光……怎么莫名有點兒不爽呢? 蟲王也感覺自己是沾了虞幽的光,不是有點兒不爽,是非常不爽! 可有什么辦法呢? 沒有辦法,那么,就都忍著吧。 很快,在典禮開始的前十分鐘,外面音樂都響了不知道多久的時候,虞木樨的人魚裙才送來。 這是新做的,御用裁縫知道是給皇室成員做人魚裙字還挺懵逼,但是時間沒有多少,也不敢拖拉,緊趕慢趕才出來這么條黑色拽地廣袖裙。 花紋和蟲王的一模一樣,不似親子裝,等蟲王給人魚換上后,簡直像是情侶裝。 在書房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蟲王過去和自己談話的威爾氣急敗壞的又直接推門而入了,這下子便看見蟲王陛下抱起他所謂的‘兒子’準備出門。 “陛下!你干什么?!”威爾說,“你……他……” 蟲王簡單的解釋說:“寶貝不喜歡坐輪椅,也還站不起來,當然要抱著?!?/br> 威爾皺眉,并且盡量忽視方郁和這條一看就與王后一樣禍國殃民的人魚同款衣裳,說:“這不合規矩?!?/br> 方郁聲音冷漠:“我就是規矩?!?/br> 威爾被這突如其來的霸道風給震懾住了,莫名覺得現在的方郁更有帝王的樣子,之前那一副愛答不理的陰沉模樣實在看著就生氣。 所以…… 威爾默默的跟在后面,看著那人魚,看著人魚的裙擺,看著對方被陽光照耀的璀璨奪目的長發,看著那悄悄在背后卷著蟲王黑發的手指頭,不再言語。 只要能夠讓蟲王振作,讓蟲族更加強大,哪怕這兩人搞在一起呢,威爾都不介意。 而虞木樨被抱著,走向皇宮面朝中心大院的陽臺上,在無數貴族蟲族們的面前,蟲王方郁充滿威壓的聲音響起,這聲音并不用吼,卻傳的很遠很遠。 蟲王說: “我在此,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br> “這條人魚,是我的骨rou,我的掌上明珠?!?/br> “他是蟲族最高貴的人,在我之上!” 第69章 滾動喉結 蟲歷三萬七千四百二十一年, 冬。 皇宮內賓客云集, 音樂迷人,舞會在半夜十一點結束,之后是打掃, 按摩,休息。 蟲王寵愛的寶貝人魚在舞會上和父親跳了一支舞后就坐再貝殼狀的沙發上吃一種類似葡萄的大果子,那紅艷艷的水果汁多rou嫩,一口咬下去就流了白發人魚滿手的紅色汁水。 人魚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手臂上都爬上了艷紅的果汁,叫了一聲‘爸爸’,儒雅內斂的蟲王便坐了過來, 將人魚抱到身上,幫忙舉著那大果子,便舔舐著人魚白皙的手臂和手指, 最后才讓侍者拿過來一條白毛巾,用熱水打濕, 才親自給人魚的手擦干凈。 眾貴族對此有點新奇,有的感到見怪不怪。 這是慶祝蟲王的寶貝人魚不日就要到星際學院上學去的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