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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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終章 夕陽下少年的影子被拉得格外的長,他背對著光, 雙目卻灼灼發亮。 “父親和母親的行事為人, 我們做兒女的應該再清楚不過?!比欢褪沁@種清楚,他才決定遠去。 萬昊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萬懷珊, 似有未盡的話,但他最后還是沒有說出來, 只道了一聲“保重”便策馬離開。 …… “萬小姐?” 萬懷珊回過神來, 眼前人影朦朧,不知是淚暈了眼睛, 還是自己真的醉得不輕——何曉晚呢? “曉晚已經被邰阮接走了。我送你回府去吧?!?/br> 萬懷珊坐起來,用袖子拭了拭淚水, 終于勉強看清了來人——李袞淡。 “你來干什么?”她拂去李袞淡想來扶她的手,自己搖搖晃晃站起來。 李袞淡仍是溫潤如玉的模樣, 還是那副好脾氣, 道:“你喝醉了。我送你回萬府?!闭f著還是伸出了手,只是禮貌地保持了距離,虛虛扶著而已。 “我、我不想見你, 你走開??!”萬懷珊想去推李袞淡, 卻一個踉蹌, 反而撲進了李袞淡的懷里,渾身都僵硬了一下。李袞淡暗嘆一聲, 還是摟緊了萬懷珊,免得她摔倒。 “抱歉?!?/br> “你……嗯?” “抱歉,”李袞淡又低聲重復了一遍, “我知道你一直在怨我,所以,抱歉?!?/br> 他是在跟自己道歉?萬懷珊眼睛微微睜大了一點,終于有些清醒過來。 一直以來她對李袞淡的心意都明明白白直來直往,縱然李袞淡從未表示過接受,但她向來自信自己和他會是一對兒,直到,何曉晚的出現。 所以她嫉妒過也自卑過,但生在骨子里的驕傲不允許她做出低劣的事情來,所以到頭來,受傷害最深的其實是她自己。其實也不大怪李袞淡,他只是首先保護的,是自己最在意的人罷了。 現在邰阮同何曉晚在一起了,他倆倒還有兩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意味。 現在被半摟在這個懷抱里,萬懷珊的鼻子很快酸楚起來。 這是她曾經那么渴望的事,現在呢,現在她還同樣為這個男人動心嗎? 萬懷珊扶著李袞淡的胳膊站穩了,一雙通紅的眼睛直視李袞淡俊雅的面容,許是醉酒的緣故,她不假思索地踮起腳尖,湊上去、貼近,然后一下吻住李袞淡。 猶如一道驚雷劈下! 李袞淡瞬間瞪大了眼睛,萬萬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被萬懷珊強吻。他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萬懷珊的手臂已經主動攀上來,扣住他的后腦勺,想要加深這個吻,而同時,她的臉上有炙熱的淚淌下來。 錯愕過后終于回過神來的李袞淡尚且還不知自己到底該怎么辦時,唇上的力道卻驟然一松,萬懷珊整個人已軟倒下去! 他趕緊撈住萬懷珊的腰,免得她摔下去。 …… 時光飛逝,轉眼又是深冬。 何曉晚足月生產,許是因為身體底子好,生孩子并不算很困難,不過兩三個時辰的功夫便已產下一位健康的男嬰,邰阮想了想,給取了名字叫邰應,算是對于自家嬌妻稱自己“太軟”的報復,何曉晚自己倒沒想到這一層,歡歡喜喜地接受了這個名字。 這兩人算是花開結果了,那邊李袞淡和萬懷珊卻八字還沒一撇。 那日一吻過后萬懷珊心緒波動過大暈了過去,李袞淡將她送回去后卻開始準備向萬府求親——如今他自己的心意其實仍是混亂的,但是哪怕是出于禮法,他也應該對萬懷珊負責。然而這回不干的卻是萬懷珊了,她執意拒絕了李府的提親,惹得萬喬大怒了一回,父女二人多次爭執,最后萬懷珊卻是心灰意冷,竟直接搬出了相府,向朝廷請示要自立女戶。 到了這一步,萬懷珊算是與萬家斷干凈了。 邰阮同何曉晚聽說后都是唏噓一聲,沒有料到昔日看起來和滿的萬家竟然這么快就四分五裂——柳沁自那日見過何美眉后就如同瘋了一般,一雙兒女全然不顧,整日里哭鬧打罵,萬喬禁她的足反而鬧得更厲害,萬昊科舉落榜遠走邊關,萬喬自己降了等削了俸,如今,連萬懷珊也要與萬家斷絕關系,實在是令人不無感慨。 不過這樣一來,邰阮要對萬府和柳家下手也就不需要那么多顧忌了。 何曉晚懷孕的這幾個月邰阮除了陪她之外也沒有閑著,雷霆出手將好幾家柳府的爪牙拔出,又同何美眉等人商量過后往安福教中安插了些許人手打探,倒還真的打探出了消息——來年開春時安福教有一次大型的教會,到時候不止柳家這樣的“高層”會派人來,連最神秘從未露過臉的教主都會出現——這焉不是一網打盡的最好的機會? 因此邰阮倒是提前請示了皇帝一回,準備到時直接讓武官帶兵來將他們集會的地方圍了,來個甕中捉鱉。 不過像安福教這樣的邪教最是能蠱惑人心,為免到時候教是散了人心卻未散,少不得要當面打擊一番無知群眾的脆弱心靈就是了。 …… 二月初四。 今晚城南格外的熱鬧,尤其是在這富貴酒樓里,不為別的,就為今次是安福教第一次搞這樣的教會,為信徒宣講,而且還有免費的宴席可吃,這樣的好事,誰不愿意來湊個熱鬧?也就是因為這樣的熱鬧,才方便改裝后的邰阮幾人溜進去。 而此刻城東,也有幾座宅子的后門悄悄打開,幾輛模樣低調的馬車駛出來。 …… 何曉晚從樓外溜進來,見邰阮眼神中的詢問,點點頭,湊過去悄聲道:“我看見酒樓后面有馬車了?!臂⑷钗⑽㈩h首,示意自己知道了,既是如此,那邊可命人去帶兵過來了。 …… “眾位有所不知啊,如今林朝……” “安福大法好??!練了強身健體,使人聰慧,練好了還能有神力吶!” 臺上一老者夸夸其談,把安福教吹得那是一個天上少有地上絕無,底下的百姓也十分專心陶醉地聽著,直到,一個農婦顫顫巍巍舉起手來:“這位大師,練了安福大法真的能力大如牛嗎?” 老者愣了愣:“當然!” 農婦看起來身量纖瘦,一張半老徐娘的臉明顯是憧憬的神色:“大師,你這么厲害,能不能給我示范示范??!” 老者噎了一下。示范?他只是被一個神秘人高價請來說書的,怎么示范?不過多年的說書經驗讓他臨危不亂,一張老臉猶如盛開的雛菊般舒展開:“這位……夫人,不知你想怎么示范?” 農婦一擼袖子,終于顯露了自己好勇斗狠的本色:“跟我打一架!” 嗯? 打一架? 怎么跟他想得不太一樣? 不過多年的素養讓他沒有當場露餡,他只是擺擺手,仙風道骨的姿態端的十足:“夫人你有所不知啊,老朽練這大法多年,如今已臻至化境,若與夫人交手,怕是會傷到夫人,不如我請我的徒兒來,與夫人過過招?”徒兒什么的,就看那個神秘人準備充不充足了! 那農婦一挑眉:“多謝大師了!” 不得不說這一晚柳家準備確實充分,不一會兒還當真上來一個彪形大漢,粗聲粗氣對著已經站在臺上的農婦一拱手:“請賜教?!鞭r婦也跟著像模像樣一拱手,兩邊就拉開了架勢,準備打了。 那大漢低吼一聲,竟是全力以赴向著農婦沖來,下面的觀眾皆覺慘不忍睹,不由蒙上了眼睛。 然而許久,都沒有別的響聲傳來。 有觀眾大膽地漏了條縫去看,卻發現那農婦還穩穩當當站在臺上,倒是那大漢,使了吃奶的勁兒也推不動農婦。 怎么回事?! “大師,”那農婦眨眨眼,顯得很是疑惑,“你這神功,力氣越練越???” 噗! 臺下有觀眾笑出了聲。 那農婦再使勁一推,大漢直接摔倒在地。 “嘖,這神功沒意思??!”農婦拍拍手,直接走出了酒樓。徒留倒地的大漢和尷尬的老者在原地,接受群眾質疑的眼神。 這農婦倒不是別人,正是何美眉。她裝作不屑的樣子走出酒樓,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飛身往上,正順著酒樓的房間逐個探查——搞這個破教的“達官貴人”,可是一個都不能放走! 老者在原地尷尬半晌,勉強想了個理由:“呃、呃諸位不要懷疑,大概是這位夫人先天神力,我徒兒法力不夠的原因,練這神功啊,強身健體是肯定的,再說了,安福神功厲害的可不是力氣,是聰明頭腦啊,大家想想,頭腦聰明了,那讀書就行,讀書行了,科舉就行,科舉行了,這榮華富貴還不是就來了?” 群眾恍然。 邰阮也恍然,怪不得安福教先前要搞那么大一動靜,原來就是為了印證“練神功可以聰明頭腦”?他垂下眉睫低笑,怪不得。 他往前邁了一步,正準備再為難為難這臺上的老者,卻聽見上面傳來一陣sao動。 怎么回事?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何曉晚卻扯了扯他的袖子,臉色緊張:“會不會是娘遇到什么麻煩了?” 邰阮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 緊接著一道女聲傳來:“果然是你!”正是何美眉。 上面發生了什么?邰阮瞇了瞇眼睛,聽何美眉的聲音并沒有什么大礙,而那句“果然是你”,大概,是她看到什么熟人了。而這滿京師的官員何美眉跟誰最熟?定是萬喬無疑! 大約之前的sao動是因為何美眉被發現了吧,而現在,距離禁衛軍過來想還有些時辰,他不能讓萬喬就這么離開! 他正待有所動作,卻聽見樓梯處有咚咚的聲音,似是不止一人,腳步極為的急促,而一邊還有打斗的聲音!邰阮連忙拉了何曉晚往那樓梯處而去,果不其然,正是以萬喬為首的一幫人! 萬喬見何曉晚同邰阮殺出來也是一驚,臉色已經極為的難看:“我早該想到的!” “總之你沒想到,”邰阮冷笑一聲,打量了一眼萬喬身后的幾位戴著斗笠的人,隱隱有著熟悉的輪廓,“萬相,真是很巧啊?!?/br> 萬喬哼了一聲:“按規矩你似乎該叫我一聲岳父?!?/br> 邰阮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萬相真是很會開玩笑,不知今日萬相出現在此地,意欲為何???” 此時卻有人匆匆跑過來,高叫一聲:“爺!他們叫了禁衛軍!” 萬喬目光一變,卻是有些色厲內荏:“你果然耍詐!” “我耍什么詐?倒是萬相爺您,在這伙同邪教教眾侮辱圣上、妖言惑眾,才更是jian邪吧!” 萬喬臉色已是極為狠厲,他冷笑一聲,順手從身后抓過來一人,手上的匕首已經亮出,抵在那人的脖子上,道:“放我走,我就留她一命!”他將匕首橫上去的動作實在粗魯,直接掀開了那人的斗笠,露出一張艷麗卻毫無人色的臉來。 何曉晚驚叫一聲:“萬jiejie!” 萬懷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睫羽垂下似乎沒有聽到何曉晚的叫聲,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樣子——也是,任誰的親生父親這樣利用自己,大抵都會如此吧。 萬喬卻是絲毫不以為恥:“你們應該慶幸,邰大膽還留在邰府上,不然,現在在這里的,就是你們的小孽種!” 此時門外已響起軍隊的鐵蹄之聲。 萬喬臉色越發的急,顯然他也知道,如果被軍隊包圍,自己會是什么下場。他再將匕首緊了緊:“放不放我?!” 邰阮咬著牙,一個放字就要出口——萬喬放了可以再抓,人死了卻是不能復生的。 萬懷珊卻使勁兒往前面一撞! 何曉晚尖叫一聲,邰阮卻是一個箭步沖上去將萬懷珊撈進自己懷里。萬喬卻愣愣看著自己橫著匕首的手,近乎茫然地瞥了眼血流如注的萬懷珊,手上一松,匕首哐當掉在了地上。 此時禁衛軍已至,他們已不可能再逃了。 隨禁衛軍趕來的還有李袞淡,他跨過人群過來,卻見萬懷珊倒在了邰阮懷里,渾身是血,不由一僵,原本唇角云淡風輕的笑也消失不見,他沖過去,想要抱起萬懷珊卻又不敢碰她:“你、你這是怎么了?” 萬懷珊微微睜了睜眼,終于開口,斷斷續續道:“我、樂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