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王卉對李嫦生起一番擔憂,卻因著刺眼白光看不清任何情況。 漸漸地,光芒散去,王卉睜開眼睛,只見自己早已經同其他人分開了來,處在一片混沌的空間之中。 “小姑娘,歡迎來到第八重天塔?!?/br> 蒼老的聲音乍起,王卉一驚,猛地轉過身——空蕩蕩的空間內,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蒲團,上面端坐著一個禿頭老者,慈祥如佛祖,卻顯得很是平易近人。而令人感到奇怪的,則是這老和尚的面前擺了一碟子燒雞,一壺好酒,半點都沒有出家人的做派。 王卉打量此人,驀地想起凌玥曾向她說起的一位被困在這天塔之中的人物。 酒rou和尚,自號全知,名諱不詳,曾是五大門派之中萬佛寺的八大圣僧之一,卻因屢次破壞門規戒律,而被逐出師門、廢除修為。而后卻在一處神仙洞府內被困百余年,閱讀洞府之中的藏書千萬卷,對這世間萬物都有所了解,也從中學的了無上幻術,因而自號全知。后來來到這十二重天塔闖關,因回答不出天塔所出的問題,而被困在天塔內成為守關人。 難道我竟是直接越過了第七層,來到了這第八重天塔? 王卉心下驚疑不定。 “所謂的第七重天塔,就是那傳送陣中所發生的異變。支撐時間最短的人便會被認定為是這一局的失敗者?!崩虾蜕行呛钦f道。 王卉沉吟:“那我其他同伴呢?不是說四重天塔之后就是互相比試了嗎?” 老和尚道:“其他的人都在這第八重天塔之內,但你們都各自陷入了各自的幻夢之中,誰能最先破開自己幻夢,誰就可以贏得這一關的過關寶物。而如果你能在我限定的時間內過關,同樣可以問我三個你想知道答案的問題。至于最后一名,則會被當作是失敗者,淘汰出局?!?/br> 王卉聽罷,不由納悶究竟是何人此次出局呢?又想道這個和尚應該便是了酒rou和尚。自己打聽多次那靈骨竹蝶的下落,都不得結果。酒rou和尚閱遍仙人書籍,見識廣泛,或許他能知道靈骨竹蝶的一些下落,這下不就更進了一步治療師尊。王卉打定主意,必要在這和尚限定時間內完成任務。 “敢問大師,限時多少?”王卉問道。 酒rou和尚吃了口燒雞,將油乎乎的手指在身上蹭了蹭,“一炷香的時間。不短了?!毖粤T,手邊就出現了小香爐,上面正插。著一根剛剛點燃的香。酒rou和尚手一揮,就將這個香爐揮向了王卉這邊,示意讓王卉將這 當真是時間短。 王卉微微苦笑。一炷香的時間,不過兩刻鐘的時間。自己又從未經歷過這幻術之夢,想要在兩刻鐘之內破了幻夢呢。卻又想到師尊傷勢,王卉心神一定,不再猶豫,伸手將這小香爐放入空間,當下便踏入了酒rou和尚所布下的幻夢之中。 第55章 幻中識情 剛剛踏入幻境, 王卉就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周身環境的變化, 而在瞬間, 仿佛心境也發生了某種奇特的變化,就像是一個新生的靈魂開始在自己的體內成長。 偷偷瞄了瞄王卉進去的背影,酒rou和尚放下酒壺, 搖頭道:“這情癡幻海乃是當初的斷情仙子收集世間千萬女子的癡愛情怨所制出的。這么小的女娃娃,恐怕是要在這情癡幻海中苦熬一陣了?!?/br> 女子大多多情, 又沉迷于情,能夠從這情癡幻海中走出的, 不是無情之人,便是已經度過情劫的人。 這女修看著完全不像是修無情道的人, 反而身上有著淡淡福澤。入了這情癡幻海,也不知何時能出來, 不知是否要吃一番苦頭了。 剛一入了這幻夢,眼前一晃, 王卉就已經看到,不知何時, 自己身上的玉虛門派的弟子服變成了一襲華美的羅裙,就連渾身上下也多了不少精致的首飾,珠翠滿頭。 而周身的環境也變成了一個世家貴女的閨房, 雅致大氣。見妝臺上擺有一個銅鏡, 王卉上前, 見鏡中映出的并不是自己的面容, 卻是一個容貌僅僅是清秀, 甚至兩頰上長了一些斑點的女子樣貌,在渾身珠翠環佩的映襯下,更是顯得有幾分庸俗。 王卉心道:這就是自己選擇的幻夢,不知道會是怎樣的一番夢境? “太太,您都是出嫁的人了,怎還這般不穩重?”見王卉在擺弄鏡子,從外頭進來的一位蔥綠衫子的丫頭嗤笑一聲,諷刺道。 王卉回身,見這丫頭渾身珠光寶氣,容貌生的刻薄嫵媚,比自己現在的這容顏多了幾分姿色,只比自己這個所謂的“太太”少了幾分端莊罷了,也不知為何,卻打從心中對這女子生起了一股惱怒和膽怯。 膽怯? 真是奇怪,王卉修仙一年,這丫鬟一看便是毫無修為的凡人,自己又怎會對一個傷害不了自己的凡人而害怕呢? 想來定是這原身所殘留下來的情感。 那丫頭見王卉沒動靜,哼了一聲,陰陽怪氣地道:“太太,今兒新姨奶奶可要進府了,您還不快點過去見見?小心怠慢了姨奶奶,爺可要又發怒了?!?/br> 王卉這時腦海中突然多出了一團記憶。 朝中大將軍的女兒阮佩,雖是武將之女,卻嬌養在深閨。出身富貴,性子嫻靜端莊,雖是無鹽之貌,卻也因一手好女紅在京中頗有美名。十七歲時,方家長子即當時的新任探花郎上門求親,再三保證會對阮佩呵護備至,阮將軍這才同意阮佩下嫁于方家的長子方易青。 方易青才華于身,探花出身,俊美瀟灑,風流無比,素來喜愛流連于煙花之地,最愛美人美酒,對這個無鹽的妻子一向不喜愛,只是要依仗阮大將軍的權勢,才忍了下來。成親后,方易青更是一門一門的納妾,甚至還讓阮佩流了一次胎。 而眼前這個丫頭乃是伺候方易青的書房丫鬟翠縷,很是俏皮伶俐,素來得了幾分方易青的寵愛,這才敢對正妻阮佩張揚跋扈。而方易青的幾個妾室也是對阮佩沒有一個尊敬的。不過是一個妾室進門,還要這個正妻去瞧。 而原來飽受冷落的阮佩性子軟弱,奉行三從四德,不敢向娘家人告狀,久而久之,反而更讓人覺得她好欺負,最后竟是被幾個妾室聯合起來用□□給害了。方家怕得罪了阮將軍,故而便偷偷處理了阮佩的尸體,對外宣稱阮佩小產體弱而亡。而這方易青更是裝作對阮佩情深意重的模樣,從不娶繼室,得了阮將軍的喜愛,一步一步走上的權臣高位。而這死去的阮佩因心含不甘而入了這情癡幻海,便是要每一個踏入幻夢的女子來品嘗一番她所遭受的痛苦。 當真是人渣!王卉心中暗罵。 王卉不久才處理完煙羅的事情,這此類的男子已經是痛恨至極,見這方易青依仗著阮佩父親的權勢,卻還是不曾善待阮佩,甚至害她至死,心頭早已經憤恨至極。又想方才酒rou和尚說這乃是情癡幻海,難道要自己幫助這原本命運悲慘的阮佩擺脫這命運,才可脫離這幻夢? 王卉打定主意,沉吟片刻,心中似是有所領悟。 猛地怒瞪向這翠縷,王卉冷笑:“一個妾室也敢讓太太去見她?好大的膽子!” 翠縷驚愕萬分,平日里軟弱的太太怎么像是變了個人,難道是被欺負狠了?不過倒也不怕,郎君一貫厭惡她,有郎君撐腰,自己又怕些什么?翠縷呆呆地立在那好半天才氣急咬牙道:“好你個不知好歹的,長了這幅丑樣子,還敢對我逞威風,小心郎君懲罰你!” 王卉將滿頭沉重的珠釵佩環卸下,這貴婦的打扮讓她脖子和肩膀壓得酸疼,緩緩抿了口涼茶,看了看袖中的那一炷香,還有大半的時間。抬眸笑道:“那你就去稟告你家郎君,看他是否敢對我有所懲戒?” 阮家掌握兵權,方家卻有落魄之勢,若非有阮佩父親阮將軍的提拔幫助,方易青怎么可能在官場上上位這么快。家世與名分便是阮佩最好的依仗,可惜阮佩被三從四德的教導而蒙蔽了,對自己的丈夫方易青根本不敢違抗,更別提到阮將軍面前告狀了。而這阮佩自打出嫁后,除了節日外,基本就沒回過阮家,反而讓阮將軍以為自己女兒在方家過的很好,給了方易青更多的好處了。 真是個傻女人。王卉半是同情半是怒其不爭。阮佩這般的結局,除了方易青和那些妾室,還有一半是她自己的原因。 翠縷著實沒料到,這女人竟然不把自家郎君放在了眼中,是誰給她的膽子?一張俏臉氣的通紅,翠縷被這人氣的渾身發抖,半天才咬牙切齒道:“好啊,你這不知好歹的,我這就告了郎君去,郎君若不罰了你,那才怪!”撂下此話,翠縷便已經風風火火地去找了那方易青。 方易青近日剛得了個絕色美人,那美人自恃美貌無雙,又得了方易青的喜愛,現下懷了身孕,正是風光無限,便張揚起來,指名要讓這正房太太來給自己敬茶。 方易青看重她這胎,想著那阮佩素來好欺負,敬個茶也不是大事,就讓翠縷前去傳話,卻不料這翠縷哭哭泣泣的回來,當下眉頭一皺,問道:“不過是讓你去請太太來,怎么成了這個樣子?” 翠縷一聽,急忙上前添油加醋地將此事說出,就連那美人也是眉眼間掠過一絲憤恨。 方易青面色鐵青,怒道:“她當真如此說的?” 翠縷急忙點頭,方易青面上一冷,頗覺得丟了面子。冷笑:“還真是武夫之女,一點都不賢良淑德。走,去看看我們太太如何的好威風!” 王卉正喝茶,就聽“咣當”一聲,房門就被方易青給踹開了。 “你當真是有了膽子!”方易青盯著那張無鹽的容貌,心頭閃過一絲厭惡,若非是這丑女,自己又怎會被好友嘲笑!他狠聲說道。 王卉拍拍雙手,在看到這人的一剎那間,她的心里就繃緊了。又是怨恨又是哀怨。強行把不屬于自己的情緒壓下,神情怡然自得,笑道:“我怎么沒有膽子了?方易青,你若想在朝堂上繼續立足下去,就別讓別的女人爬到我的頭上逞威風!別忘了,你今日的所得是如何得到的!” 方易青面上難堪,十分尷尬。方家已經衰敗,自己雖有才華,但如果想要在朝堂立足,就必須要依靠更加強大的勢力。旁人只道他靠了岳父,飛黃騰達,可又有誰知他的痛苦。 “你究竟發了什么瘋,在胡說些什么!”方易青低聲怒吼道。 王卉將袖中的印章拿出,甩在桌上,“方易青,你寵妾滅妻,還讓庶子先于嫡子之前出生,你說說,這些事情傳了出去,那些唇如刀劍的言官以及我的爹爹會放過你嗎?只怕你的青云夢也會毀于一旦,你敢賭嗎?這些事情,我早已經寫了封信交于明惠,只要命令一下,你的名聲盡毀?!边@些事情自然是假的,只是方易青極為愛惜名聲,勢必不會狠心去冒這個險。 方易青咬牙切齒地看著眼前這個丑婦,卻偏偏拿她沒了辦法。倘若當真將這些事情戳了出去,自己的官途將會毀于一旦。 方易青硬是憋出一番笑意,“夫人說的盡是氣話。哪里會有庶子出生?這不是這個賤妾因為私自懷孕,為夫這才把她帶來交于夫人處置。來人,將墮胎藥拿來,給蘇姨娘服下!” 原本還張揚自得的美人面色刷白,急急忙忙扯了方易青的衣袖,哭道:“爺,您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都是這毒婦害我!爺,您快將她休了!” 方易青眉面上閃過一絲不忍,卻還是取了湯藥灌在了蘇姨娘口中。 王卉冷眼看著蘇姨娘在地上痛的打滾。按照阮佩的記憶,這個女人會在不久后生下庶長子,最后和別人聯手害死了阮佩,只為了嫡妻的名分。 看到了吧,這個人最愛的是他自己,你只要占住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你就永遠會是方家的大太太,所有人都會敬著你,絕不會欺辱你。 王卉心中默念,對阮佩說道。 而下一刻,王卉眼前的景象就發生了變化,又出現了一位妙齡女子,正是方才的阮佩。 阮佩向王卉行了一禮,苦笑道:“姑娘比我看得清,這般簡單的道理我竟是直到現在才明白。若是如此,當初我也不會過得如此凄慘?!?/br> 王卉明了,心中暗喜,低頭一看,袖中那柱香還剩下五分之一,看來自己過了關了。 第56章 三問解惑 就在阮佩話音落下的那一刻, 面前一陣虛影晃過, 王卉忍不住眨了眨眼, 等恢復了視力,還沒緩過神來,就被近在面前的酒rou和尚放大的臉給下了一跳。 “前輩, 你怎么·······” 酒rou和尚打量一番,嬉笑道:“你這小丫頭差一點就過不了關了, 就不著急?” 王卉笑道:“我行事從來都是盡力而行,倘若當真過不了關, 只能說緣法未到?!?/br> 酒rou和尚好似沒看到王卉緊張的神情頗為失落,嘟囔:“你倒是看得開。說說吧, 你究竟想問問和尚我什么問題?” 王卉道:“晚輩曾得知一種名為靈骨竹蝶的靈蠱,卻一直不曾有其蹤跡, 敢問老前輩可知曉這靈蠱的一些消息?” 酒rou和尚一下子跳起身來,喳喳咧咧地道:“小丫頭, 我是前輩,可我不老。你若再叫我老前輩, 我便取消了這三個問題?!?/br> 王卉抿唇一笑,“是,前輩。還望您告知?!?/br> 這才算好。酒rou和尚摸著光頭:“靈骨竹蝶, 我倒也曾聽過這個名字。這東西一直是蠱族的圣物, 隨著蠱族的隱世, 它便也不見了蹤跡。如今你若是想要找它, 必要先找到這蠱族的蹤跡, 只怕是難咯?!?/br> 王卉心下一涼,不肯放棄,又問:“那如何才能得知蠱族的消息?” 酒rou和尚被難住了,思量了好半天,光禿禿的頭頂都被他油乎乎的手給摸得锃光瓦亮的?!皩α?,這世上還有一個人,倒很有可能知曉蠱族的下落。他就是重陽城中千機閣閣主千機老人,這個老不死的,他學問只比我高了一點點,只有一點點?!?/br> 王卉暗自將這名字記在心中,待自己出了這十二重天塔,就要去重陽城中去看一看??v使有一線希望,自己也不能放棄。 “好了好了,你已經問了兩個,趕緊去問第三個,我還趕著去打酒呢?!本苧ou和尚不等王卉反應,不耐煩地說道。 王卉道:“那前輩可知我手上這銀環乃是何等法寶?”說罷,就自取下了指上的銀環,遞給了酒rou和尚。 這酒rou和尚一生最愛便是美酒美食與佛經。他自恃博覽群書,世上法寶他大多都曾經見過,也不曾將這小小銀環放在眼中,待接過手,看見了銀環內的符文以及藤花紋,卻是不由自主地雙手顫抖起來。 “乖乖,你這小丫頭莫非竟是個佛修?這也不對,你是玉虛門的弟子,怎會拜入佛道?”酒rou和尚納悶至極。 王卉心中疑惑更盛,“前輩快莫要逗弄我了。我一介女子,又不曾看破紅塵,哪里會遁入空門?” 酒rou和尚道:“這倒也是,只是你這法寶上應該是被得道的高僧用符筆刻下了一種極為高深的佛經,辟邪防身的法力極為強大,就連萬佛寺中也只有渡佛經能夠與之媲美,這經書奇妙難得,其創作者定也是佛心純正,道行極深之人。而這藤花乃是佛家圣花,也有可惜我此時修為被封,倘若能拓印一份,細細研究,可真是這塔中的難得美事?!?/br> 心思一轉,王卉忖度道世上博學者如酒rou和尚這般的也只有寥寥幾人,日后自己定要去拜訪了那千機老人。這樣奇人怪才最是性情古怪,倒不如此時借此機會向酒rou和尚打聽清楚罷了,便輕笑:“這又有何難?前輩若是喜歡,那晚輩就自行拓印一份經書贈與前輩研究。前輩看,這樣可好?” 酒rou和尚是個老人精,豈能看不出王卉的想法,呵呵笑道:“小丫頭,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你怕是有所求吧?” 王卉被看穿了也依舊淡然處之,反倒顯得落落大方,讓酒rou和尚放松戒心。 “正是,晚輩的親人根骨有傷,需要靈骨竹蝶來醫治,肯定要去拜見千機老人,只是在下不知如何才能讓千機老人幫助在下,還請前輩能夠指點晚輩一二?!蓖趸苄Φ?。 酒rou和尚佯裝吃虧心疼狀,搖頭擺首道:“竟是讓你占了便宜。也行,我便再舍給你一個問題,僅此一問,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 王卉垂首沉思,道:“敢問酒rou前輩,千機老人可有什么喜愛之物?” 酒rou和尚咬下一口雞rou,滿臉的悶悶不樂,“他這個老頭子,一向清心寡欲,自他妻子兒女被人害死后,便自封于千機閣中,再也不肯出來一步,百年來,也沒聽說過他的消息,只怕這世上再沒人能使得動他開口,此事倒是難了?!本苧ou和尚滿臉糾結,又沖王卉眨眨眼道:“要不你再換個問題?” 線索又斷了。王卉低低嘆了口氣,十分失落沮喪。本以為在此能夠得到一點點提示,卻沒料到仍是無可奈何了。王卉深吸口氣,抬頭望向酒rou和尚:“銀環上的佛經在下依舊愿拓印給前輩,就當是結個善緣?!?/br> 左右自己不修佛,這東西在自己身旁不過是個防身法寶,將佛經給了酒rou和尚,也能結個善緣,日后若是有所相求,也開口容易些。 酒rou和尚人精一個,低頭笑了兩聲,算是答應結下了這個善緣。他是個已死的人,除了滿腦袋的學識,也大概沒了別的用處。也大約是因為魂體大限將之,總要積些功德,這塔內來來往往的人他總會幫著些。 王卉大喜,她深知雖這塔中諸人都已經是魂體,根本出不了這十二重天塔,但這些人大多都是憑借己身力量闖過天塔,與他們這些依仗宗門密鑰的弟子不同,各有各的神通,都是不可多得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