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
“沒猜到?!笔Y逸舟起身也換到靠墻的沙發座去,阮念見他過來,很自然就往里挪了一下想給他騰位置,不料才剛動就被坐下來的某人伸臂摟過去了,按在懷里重重地親了一口,“挺驚喜的?!?/br> “騙人?!比钅畈挪恍?,“我朋友圈都有定位的,你肯定猜到了?!?/br> “我只知道你來b市了,但確實沒想到……你會來?!彼α诵?,“本來我想去找你,但不知道你行程怎么安排,而且你又不想讓你哥知道我倆的事,去肯定會撞見,就想想算了?!?/br> “沒關系啦?!比钅钷D頭看見他笑的樣子,可能是有些日子沒見面了,竟舍不得移開視線,“……你上課要緊,我過來也是一樣的?!?/br> 蔣逸舟沒有說話,低頭又親了親她的額頭。 “別鬧?!比钅钣行┖π叩赝扑?,“人那么多?!?/br> “又沒有認識的?!闭f是這么說,蔣逸舟還是收斂了一些,微微松開她,“這兒離市區不近,我也沒發過定位,你怎么找到的?” “我在你的比賽通知上看過地址,有點印象?!比钅钔嶂^靠在他懷里,邊喝著茶邊輕聲說,“來之前查了大概的位置,然后再慢慢問路過來的?!?/br> 上飛機前哥哥問她為什么想來b市,她說了很多,想吃的想看的想玩的什么都說了個遍,小心翼翼地藏著自己的一點兒私心。 她想他了。 她想見到他。 雖然有點兒艱難,但幸好找到了,幸好還是見到了他。 “晚上這么冷還來?!笔Y逸舟捏了捏她好不容易才回溫的手,心疼又無奈,“白天來不好么?!?/br> “白天不是要游景點嘛?!比钅詈茼槒牡貨]動,無論多冷的天氣,某人的手似乎總是暖得發熱,被他握著的感覺很舒服,也莫名地安心,“你們才是,怎么晚上還要上課?” “也不算上課,就是一些專題講座吧?!笔Y逸舟說,“反正不聽也是在宿舍閑著,挺無聊的?!?/br> 其實主要是知道她跟家里人在旅游,想通電話或者視頻都不行,所以回宿舍也沒意思,倒不如待在教室里吹暖氣。 “哎哎,你看外面是不是在下雪?” “好像是!今年第一次下雪吧?” “有夠晚的啊,往年月中就該下了……” 靠窗那邊忽然傳來低低的議論聲,阮念聽到關鍵字就條件反射地坐直身,探頭朝玻璃窗外看去,眼神都亮了起來:“哇,真的下雪了?” “是吧?!笔Y逸舟隨意掃過去一眼,夜里氣溫都是零下的,飄點兒雪也不奇怪,“……你拉我干嘛?” “我們出去看看吧?”阮念小聲催促,語氣里透著獨屬于南方人的興奮,“走啦走啦?!?/br> 蔣逸舟皺了皺眉:“下雪有什么好看的?!?/br> 他自小到大不知見過多少次了,除了覺得冷,沾到身上弄得濕噠噠以外,真沒看出來有什么特別的。 但還是擰不過阮念想看,蔣逸舟只好給她戴上兜帽拉好拉鏈,摟緊了才走出咖啡館。 作者有話要說: 親媽太仁慈了都沒到一個月就讓他倆見面嘖嘖嘖……下章是真的一個月后了→_→ 90、90 ... 其實說不上是多大的雪, 甚至連雪花都見不到, 只有一粒粒雪籽零星地飄下, 落在頭發上, 落在衣服上, 最后輕輕撒在地上, 微小得幾乎無法察覺。 但還是下雪了。 細碎的雪粉從空中輕飄飄地掉下來,仰起頭看不清移動的軌跡, 只是攤開手去接的話, 會有一點點聚集在手心里,不像雪花那么容易融化, 能慢慢地堆成一小坨雪。 她就這么低頭接著, 看了很久,蔣逸舟看她那一臉新奇又隱隱激動的樣子, 即便作為北方人無法理解,也不忍心出聲阻止。 “好玩么?!彼舫鲆豢诎讱?,冷得嘴角都有些僵了, “第一次看雪???” “唔, 也不是?!比钅顡u搖頭,以前在c市也見過雪,但都只是積雪而已,沒試過走在街上就下起雪的, “第一次看下雪?!?/br> “笨蛋?!笔Y逸舟看她手都被凍紅了,皺著眉抓住抖掉那上面的雪粉,往自己大衣兜里一揣, 緊緊握著她冰塊兒似的手,“手不冷啊,也不戴個手套?!?/br> “出門的時候忘帶啦?!比钅顩]好意思說,其實她剛出酒店就想起來了,因為急著見他才沒回去拿,誰知道還能碰見下雪呢,“可惜明天就走了,不然好想看看到處都是積雪是什么樣子,哦,還有打雪仗、堆雪人……” “你試過就后悔了?!笔Y逸舟毫不識趣地打斷她,小時候被雪球砸得前面一臉雪后面頭皮發麻的感覺有多酸爽,他到現在還記得,“堆雪人更無聊,堆到一半手就凍得沒知覺,最后堆好也只能立幾天,稍一回溫就變形了?!?/br> 說完沒聽見隔壁的反應,他扭頭去看,卻見她正抱著他的手臂在看……雪。 “好可愛啊?!卑咨募氀┞湓谒暮诖笠律?,有些卡在褶皺里掉不出來,阮念輕吹了吹,它們卻頓時飛走不見了,沒過幾秒又擠滿了新落下的雪籽兒。 “你……”蔣逸舟低低地叫了一聲,但看著她裹在圍巾里認真專注的側臉,閃著亮光的雙眸,輕微顫動的眼睫,失神片刻,似乎又忘記自己想說什么了。 很久以前曾聽說,兩個人如果一起看過初雪,將來就會永遠相愛,再也不分開。 雖然這句話缺乏邏輯,將主觀存在的感情寄放于客觀的自然現象來決定結果,也毫無科學依據。 但這一刻,他忽然很想相信一次。 “阮念?!?/br> 街道上行人匆匆,凜冽的寒意覆蓋了所有的喧囂與吵鬧,周遭靜得仿佛能聽見雪落的聲音。 “有句話,”他微微垂首,在她抬頭看上來的時候,輕輕印下一個額頭吻,“我是不是沒跟你說過?” 風一吹,便散了大衣上的點點細雪。 “嗯?”阮念還沒從見到初雪的喜悅中回過神,笑著看他,“哪句話?” 蔣逸舟沒說話,罩上了自己大衣的兜帽,然后抬手扣住她兜帽的兩邊,輕輕一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