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視線|虛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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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山渡又一次像個失足中年人一樣坐在床上。 她的眼神充滿了喪,還帶著一絲絲欲求不滿。 昨晚明明沒存著什么特別的心思,最后卻發展到兩人都有點失控。影山渡虛著眼睛,小腹仍舊一陣空虛,提醒她夢里未得到的滿足。 不過……零碎的畫面閃過,想到少年那分不清是認真還是探究的眼神,她斂住眸光。 他似乎并不討厭呢。 影山渡又安心下來,只要藤田君一直把這些事當作離譜的夢,她就能繼續過著平穩的日常。 女孩子拍拍臉,決心把夜里她作弊的不齒行徑當作可容忍的小異常,不動聲色地經營自己的普通女高中生生活。 天氣有些涼了,據說是因為過兩天會下雨。今天的天色有些暗,但云尚未積厚。風偶爾把窗邊的葉子吹走,影山渡換上長款校服裙,帶了一件外套,向學校走去。 她總是喜歡早出門,趁著路上還安靜,悠閑地走一會。從家到學校的路旁種著很茂密的梧桐樹,一路被綠蔭遮蔽著,慢慢走過去也很舒服。 偶爾會看見幾個隔壁學校的女生,她的視線便忍不住黏在那些短到危險的JK裙子上,暗自慶幸自己的學校能夠讓自己保暖點。 她慢慢走回班上,心情還算不錯地看著書,等其他人陸陸續續地回來。 喧鬧聲漸漸大起來,上課鈴響了,老師今天沒有發脾氣。影山渡的視線掠過斜前方的少年,移到窗口處,那里種了棵老樹,枝葉正好擋住窗口,影山渡總是看著它們招搖的樣子。日光從樹的縫隙中透出,一方枝葉幾乎欲從窗口傾進來。 今天她的裙子長及腳腕,風又吹得人很舒服,她從從容容地坐著,想象的尷尬和心虛都沒有怎么出現,夜里發生的一切似乎都被日光融化、被風吹散了。 晝與夜的分離又一次清晰起來,時隔兩年,她似乎又很快習慣了自己的能力。 影山渡安心地低頭看課本。 與此同時的正前方。 吉永同學扶了扶眼睛,感到有一絲絲慌張。 吉永同學是一名普通的同學,作為班上的化學課代表,他品學兼優,深得老師的喜愛。 然而,他總會偶爾覺得自己有些與普通好學生不同的地方。 這個‘偶爾’一般出現在課間,女生霸占他的座位,和他的鄰座搭話的時候。 那時候,女生們會用一種可憐兮兮的態度向他央求(雖然過后就不會再和他說話了),這在JK猖狂的此世間,幾乎是不可多得的待遇。 而此刻,身處化學老師的美妙課堂,吉永同學卻總是忍不住側頭。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鄰座的藤田同學表現得很奇怪。 雖然一開始的時候覺得藤田同學有一種不良學生的氣質,但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吉永早已明白,這個班級的話題中心其實是個不錯的人。平時總是懶洋洋地睡覺,只在感興趣的科目上會打起精神,自己哪怕不學習也不會打擾別人,反而會在男生女生們霸占吉田的座位時幫他說話??傊?,看著容易被惹火,實際脾氣蠻好的。 但今天,旁邊卻一直傳來不安的氣場。 吉永同學握著筆,聽著左側不時傳來的動靜和煩躁的“嘖”聲,寫不下去了。 藤田君一如既往地趴在桌子上,只是總感到不舒服般變換姿勢。那令男生也嫉妒不起來的帥氣的臉上滿是不耐,眉頭皺起,像是在想事情,又像要甩掉煩心事。 平時散漫的表情不復存在,吉永同學恍惚看到他背后有條尾巴在焦躁地拍打著地面。 藤田同學這是怎么了?吉永疑惑地撓撓頭。 其實并沒有什么,只是藤田同學沒辦法像影山同學那樣,熟練地把某些事拋擲腦后而已。 也可能是男性與女性在這方面的聯想能力不同。影山渡看到他,就是看到他這個存在,偶爾會注意到他的頭發、身形和眉眼這樣的細部,但大部分時候,她都只是朦朧地感受到一股吸引力,像看到一幅有背景的人物畫。 藤田徹的視線卻總是很狼狽。 早上進教室的那一刻,他就不假思索地看向她。那人低著頭坐在座位上,趁著沒上課,正在看一本很厚的書,時不時翻一下頁。 他一邊看著一邊往前走,直到朋友推他一把才反應過來,心虛地搶先說:“我剛剛在、在想事情,你說了什么嗎?” 他坐回座位,腦子和手都不知道該去向哪里了。他平時這個時候都在干嘛來著?藤田徹坐著,背稍稍挺直,總感到脊柱有種輕微的刺感,又想著她是不是在看這邊,又覺得她不該看自己。 他不想表現得太異常,就和以往一樣趴在桌子上,只是右手無意地垂下,視線便寬敞了許多。余光里她隱隱約約抬頭抄筆記,很秀氣的樣子。 下課了,他出去過幾次,回來時視線順勢往那個方向看去。她側頭和別人說著什么,嘴上似乎掛著笑,走近,她明亮柔和的聲音就在一片嘈雜中跳出來。 又出去轉了一圈,遠遠望見她正托著腦袋,看著窗外的什么。她四周的人都不見了,風吹進來,她的碎發散亂,眼睛半瞇著。 他的視線只停留一秒,幾次移開又回來,等到了座位上,那幾秒的記憶就變得很長。藤田徹在臂窩里閉上眼,那一秒的碎發就和昨晚在他枕頭上披散著的烏發絞纏在一起了;教室里她拖著腮的手臂白嫩,但昏燈下手腕上,莓果一樣的紅印反復地閃過。 他還看到她的側臉,即使只粗略地一瞥,大概明白那側臉是清淡秀麗的;可是昨晚在被窩里,從胸口處抬頭看到的輪廓卻沉著得帶著艷。 平川久美過來和他說了電影院什么的,他非站起來,側身靠住桌子,一邊聽,一邊往右邊瞥。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平川久美很高興地朝著他在意的方向走去。始終坐著的少女笑起來,抬頭注視著平川久美。 藤田徹的腦海中也出現了一雙眼睛,在鼻尖碰鼻尖的距離,溫潤地注視著他。 他看見少女為難地說了什么,對平川久美搖搖頭。 ……等等。 影山渡對久美露出虛假的猶豫:“雖然很想跟久美去看電影,但果然我還是不習慣和那么多人一起……” 話一說完,一道人影忽然擋住窗外陽光,籠罩住她。少年走過來,看也不看她,對久美說:“你剛剛說的那部電影叫什么來著?” 久美似乎因為他的主動搭話而喜悅著:“誒?叫《新妻殺人事件》,好像是著名小說改編的,怎么了嗎?” “沒什么,只是聽說過它評價很高而已?!鄙倌暾f完,看了影山渡一眼,又迅速移開了,“她也來嗎?那個,影山同學?!?/br> “渡好像不太想去呢,她對男生有點……” 藤田君聲音有點悶:“……沒什么關系吧,不是只有三四個人嗎?”他偏著頭,眉頭似乎不耐地皺起,“這種電影,一個人看也沒意思……” 影山渡的手攏起,心臟仿佛奇異地升騰起來,她拖長聲音,“嗯……既然說到這個份上的話……” 少年還是側著頭,看起來情緒很煩。 “就,去吧?” ———————— *珍珠沒什么關系,留言就很值得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