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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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一個小小的□□,一下子,她心底所有深埋的不安全感都被點燃了。 和陸嘉珩談戀愛這件事,初梔鼓足了勇氣,甚至大概是她這輩子目前為止做過的最勇敢的事情。 他這個人太不適合做男朋友了。 無論是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還是后來一次一次的撞見和相處,都在告訴她這個人不行。 但是他后來對她那樣好,真摯又耐心,沒有那個女孩子會不心動,會不心懷期冀,也會覺得自己可能會成為特別的那一個。 她不知道他對她的喜歡能夠持續多久,也不知道他目前表現出的這份喜歡里有幾分是真實的,又有幾分只是他的習慣。 太不安,太忐忑,太讓人沒有安全感了。 大灰狼自稱自己吃素了,來到小兔子的家門口,說小白兔,我喜歡你,你跟我走好不好呀。 小兔子最開始不相信他,她緊鎖門扉,說什么也不給他開。 大灰狼耐心極了,也溫柔極了,他每天給她送來盛開的鮮花,他用荷葉裝滿晨露,他為她采最大色彩最鮮艷的胡蘿卜。 小兔子防備了他一天兩天三天,最終還是沒辦法,她不小心喜歡上大灰狼了。 雖然他脾氣又差,還喜歡欺負她。 小兔子想,大灰狼這么壞的一只狼,怎么可能突然變好了,他肯定是想把我騙出來,然后吃了我。 那我就暫且開門跟他走吧。 誰讓我那么喜歡你。 我把心臟剖開來給你呀。 作者有話要說: 一句寶寶引發的血案(并不是 初初確實一直沒安全感,誰讓殿下以前劣跡斑斑(吃瓜 ☆、第47章 四十七塊 火鍋店是八爪魚選的,最后敲定還是學校旁邊的那家火鍋店。 聽到的時候,初梔愣了一下,對于那個有故事的火鍋店心里有點陰影,不過還是沒說什么。 晚上,初父和鄧女士從海南回來,剛好來接初梔回家。 她原本就隔周回一次家,東西不多,開學來的時候一個書包一個行李箱,走的時候還是那些。 海南陽光明媚,初父來比走的時候黑了不止兩個色號,初梔一上車,車門開了冷風竄進去,鄧女士縮在后座裹著個羽絨服哆嗦。 她一邊哆嗦一邊撲過來抱住初梔:“我的寶貝兒想不想mama?我就說讓你跟我們一起去你偏偏不要的,今年咱們去海南過年吧????” 初梔任由她抱著,低垂著眼抿了抿唇:“我不想去海南過年?!?/br> 鄧女士敏感地察覺到女兒情緒不高,有點詫異:“怎么了,考試沒考好?” 初梔搖頭。 “跟室友還是同學吵架了?”雖然這么問,但是鄧女士也有些疑惑,自家女兒的性格她最清楚了,實在不太會發生和同學吵架之類的事情。 果然,初梔還是搖了搖頭。 鄧女士頓了頓,最后還是試探道:“有男朋友了?” 她這句話一問出來,前面駕駛座上初父頓時就警惕起來了,眼睛從后視鏡看過來,眸光明亮。 “……” 初梔感覺自己從沒見過初云飛同志這么犀利的眼神。 她微微抿著唇,小動物一般天然的求生意識使她認真地想了好幾秒,停頓片刻,最終還是心虛地搖了搖頭。 鄧女士見狀,露出了一個失望的表情,初父倒是松了口氣的樣子,一邊開著車一邊悠然道:“這么小談什么戀愛,怎么也得等到大學畢業吧?!?/br> 鄧女士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初云飛你是多老的一個古董啊你?哪有大學畢業才讓談戀愛的,現在不下手,到時候優秀的男孩子都被人挑沒啦!” 初父恬淡又與世無爭地說:“不等著我女兒跟別的小姑娘跑了的男人都是睜眼瞎,這種人里面還有什么好挑的?” “你說的真有道理,想當年我就是睜眼瞎,放著那么多追我的高富帥不要嫁給了你這個青年謝頂的?!?/br> “你還喜歡穿麻袋?!?/br> “上個世紀的老古董別跟我說話?!?/br> 初父笑呵呵地:“呵呵?!?/br> 初梔:“……” * 原辭比她晚一天,要第二天最后一科才考完,于是火鍋約在第二天晚上。 初梔回家當天晚上手機放書房充電,一個懶覺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來洗漱。 結果手機被短信和電話刷爆了。 陸哥哥三個字鋪天蓋地的。 初梔手指一顫,有點不敢回。 現在冷靜下來想想,她覺得昨天的行為好像是有點幼稚,有點沖動,也有點莫名其妙。 平心而論,自他對她說過喜歡以后,他并沒有做過什么錯事,甚至連之前那種有些出格的事情都沒有,他實在不應該為她的不安全感買單。 她剛剛洗漱完,長發散亂的垂著,赤腳蹲在書房的地板上,發梢掃過白皙的腳背。 初梔把手機重新丟回到地上,跪坐在地板上有點苦惱地撓了撓下巴。 手機震動再次響起。 嗡嗡的聲音在地板上顯得格外清晰,初梔猶豫了一會兒,抓起來看了一眼。 短信就兩個字,連標點符號都沒有——【關門】 初梔愣了愣,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么。 她歪了歪腦袋,拿著手機靠在墻邊,一抬頭,就看見書房陽臺上面垂下來兩條腿。 只兩條腿,沒有身子,從她家陽臺上面垂下來,一蕩一蕩的。 初梔手機啪地丟在旁邊,嚇得差點叫出聲來,第一反應就是沖出書房喊人。 還沒等她喊出來,那人剩下半個身子也露出來,他手臂抓著上面的欄桿,做引體向上似的,手臂上的肌rou因為用力而賁張,衣擺隨著動作往上竄,露出腹肌和勁瘦的腰線,人魚線向下隱沒在睡褲里。 他手臂緩慢伸直,終于緩慢地露出了線條利落好看的下頦。 初梔認出他來。 她抖著手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爬起來,也顧不得關書房的門了,跑到陽臺唰地拉開門。 冬天的早上,外面有薄薄一層積雪,門一開,寒風呼嘯,初梔只穿了件棉質薄睡裙,凍得不受控制整個人痙攣著抖,牙齒瘋狂打顫。 她完全不顧上撲到陽臺邊緣,手指抓著冰涼積雪的欄桿,瞪大了眼睛往上看,低低呼出聲:“你瘋啦???你干什么呀!” 陸嘉珩兩只手還抓著他家陽臺最后欄桿末端。 十七樓高層,他掛在上面,整個人像是一張迎風飄搖的旗,看得初梔渾身冷汗直冒,腿軟得幾乎站不住。 她幾乎帶著哭腔:“你快點下來!” 陸嘉珩甚至還垂頭朝她安撫似的笑了笑。 他低低吐出口氣來,吐息間哈出的熱氣飄散在空中,舌尖伸出舔了舔下唇,身子不停地往前蕩,看準了時機,松手。 初梔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他穩穩地落地。 初梔眼睛都嚇紅了,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別的原因,整個人都在抖,手指抓著陽臺欄桿,手上沾了一層雪。 他垂下眼去,看了一眼她身上薄薄的睡衣和露在外面的半截腿,皺了皺眉:“進去?!?/br> 初梔腳還軟著,步子有點虛。 進了屋才反應過來,連忙跑到書房門口,啪地一聲關上書房房門,想了想,反手落鎖。 初梔深深吸了口氣,整個人緩過來一點兒,睡裙背上被冷汗打濕了一層,緊緊貼著背。 陸嘉珩跟在她后面進來,反手關上了陽臺門。 她猛地轉過頭來,眼眶發紅濕潤,氣得說不出話來瞪著他。 初梔怒不可遏。 初父和鄧女士不知道是在客廳還是臥室,她不敢大聲說話,低低地壓著聲音,氣得氣兒都喘不勻:“你是瘋了嗎?你知不知道這是幾樓?” 陸嘉珩站在陽臺門口,走過來抬手,想給她順順毛。 初梔唰地偏過頭去,躲開了,依然怒視著他。 是真的氣急了。 他在外面掛了一會兒,手指冰涼,身上也帶著涼意,指尖擦過她腦側,她人一激靈。 陸嘉珩收手,抿了抿唇角:“你不理我,不接電話不回消息,也不聽我解釋?!?/br> 他身上還穿著睡衣睡褲,整個人氣質看起來柔軟又服帖,讓人也不自由自地軟下來。 可是初梔還是很生氣,現在想想他剛剛的樣子都是一陣后怕,依然沒好氣地瞪著他:“你不會敲門呀?你非要這么下來?” “我昨天看見你跟叔叔阿姨一起回來的?!?/br> “那就當自己蜘蛛俠嗎!” 陸嘉珩笑了一下:“我是你的超人啊?!?/br> 初梔臉紅了,垂頭嘟噥:“你臉皮怎么這么厚?!?/br> 陸嘉珩再次嘗試著想要摸摸她的腦袋。 他緩緩探手過去,這次,初梔沒有躲了。 她睡相不好,這點他已經知道了,此時她頭發亂糟糟的,披散著垂下來,發絲又細又軟,讓人忍不住想要揉啊揉,上癮了似的。 初梔抬手啪地一下拍在他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