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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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好笑地看著晚畫的表情,聽著爺爺萬分得瑟地吹牛皮,忽然便有了踏實的底氣。橫豎上一世是宇文玨負了她,不管他下一步要做何事,她都無懼無他,且見招拆招罷。 好半晌,終于輪到她們了。 出門時夫子們待她們的態度與進門時天壤之別,畢恭畢敬地牽來顏家的馬車,待馬車在門邊停妥方笑盈盈地請如玉她們過去。 “蘇家小郎君,也這兒請?!?/br> 蘇珩一臉受寵若驚,道:“夫子,我們進來時招呼的也是你么?” “是的?!?/br> “哦,那在下沒認錯了?!碧K珩拍拍胸脯呼了口氣,“您笑起來跟進門那會兒緊繃的冷臉完全不同哪,差點兒沒認出來?!?/br> “......” 如玉看了眼蘇珩,莫名好笑,這人少年時期顯然頑心與記仇心還挺強的哪。 約莫兩刻鐘后,他們回到了顏府。 如玉下了馬車,正好遇見顏府二門外有人朝門房遞上拜帖。 她走了過去,聽見那小廝比著一旁停著的私家馬車道:“我家郎君想求見顏家小娘子,他此番是代顏家小娘子一位故交而來?!?/br> 那小廝說話輕言細語,帶了點南方口音。 如玉見了人,好奇道:“我便是顏家娘子,你家郎君是何人?” 一旁有人喚了一句?!邦伖媚??!?/br> 如玉朝門邊的另一輛馬車看去,見一名錦衣公子倚在窗邊,笑著看向自己。 “你是何人?” 那錦衣公子一臉興味?!澳愦筚M周章想見我一面,卻不知我是何人?” 他見如玉面帶疑惑,便自報了家門:“浣南李家,李自在?!?/br> “是你?”如玉瞪大眼,“我派人遞話不過月馀......” “說來也是趕巧,此番兄長陪同長嫂回門,我隨同他們一道入京,便在京外驛館旁的李家客邸收到了消息?!崩钭栽谛Φ溃骸笆且?,顏姑娘急尋在下,所為何事?不若到雍京酒樓相談吧?!?/br> 雍京酒樓?那便是她遇上宇文玨與陸無雙的酒樓。如玉脫口道:“不去,換一家吧?!?/br> “這可不好哪?!崩钭栽跓o奈道:“在下只有雍京酒樓的賠價券子,開席是不要錢的,其它茶肆酒樓都太貴了,吃不起?!彼A苏Q?,“李家,很窮的......” “......”如玉看著那雙狐貍眼,瞬間風中凌亂。 第21章 蘇珩見二人似有要事相商,識趣地告辭了。 最終如玉與李自在兩人仍舊去了雍京酒樓。 老掌柜見了二人的穿著,一臉笑意地迎了上來。 “掌柜的?!崩钭栽趶膽阎刑统鲆粡埌櫚桶偷姆狐S紙片,把它小心攤平了,又用袖子擦拭了下,一臉rou痛地遞給老掌柜道:“這是賠價券子,你照著上頭的賠價上一桌酒菜吧。唔,多點rou菜是最好的了?!?/br> 老掌柜接過那破紙,掃了一眼,堆笑道:“爺,您這券子是元雍十年的?!?/br> “是呀?!崩钭栽诘溃骸斑@可是太爺爺留我的寶貝呢?!?/br> “現在已經是正雍三十年,您這是五十多年前的券子了?!崩险乒竦溃骸岸揪茦?,只開業十五年......” “您外頭可掛著百年酒樓的大橫匾呢!” “這個,實不相瞞,我們東家姓第五......”老掌柜微笑:“名百年?!?/br> 李自在如遭雷劈。 “那,來一壺毛尖與幾籠點心,每份都要一個就好,我不餓。唔,再來杯客茶?!?/br> 老掌柜悻悻地瞧了一眼他身上那要價不菲的月牙色錦衣,轉頭吩咐去了。 如玉塞了一張錢票子給晚畫,晚畫趕緊起身道:“小娘子,我去如廁!” 李自在看著晚畫匆忙而去的背影,有趣道:“原來雍京的大戶人家,婢子凈個手都要報備哪?!?/br> 如玉朝他笑了一笑。 李家一直是瘋瘋癲癲整日犯事的李瀟灑較為出名,另一個又瞎又瘸長年臥病在床的老二李自在從沒有過什么傳聞,她剛醒來那會兒曾抱著一試的心態遣人去尋他,原也不指望能聯系上,還打算與蘇珩熟識些后托他去江南李家一趟,沒想到人竟自己上門了,并且還跟她預想的很不同。 她以為李自在多少有點兒陰陰郁郁、憤世嫉俗的。 “李家二郎?!比缬駟柕溃骸岸颊f浣南李家老二又瞎又殘,你這般示人不打緊?” “李自在足不出戶,在浣南本也沒幾人識得,何況誰會去在意一個殘疾的瞎子?”李自在笑道:“倒是顏閣老的孫女兒,在浣南也人人皆知的雍京貴女,想同在下這殘疾的瞎子談何交易?” “我便直說了吧?!比缬裾溃骸袄钭栽??!?/br> “嗯?” “我想同你成親?!?/br> 噗! 李自在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 “成親?你說你......同我?” “沒錯的,當然,這只是權宜之計。明面上你我是夫妻,私底下互不相干,將來你若有了心儀的女子,我便同你和離?!比缬穸ǘǖ乜粗钭栽?,道:“你護我幾年自在,我給你一個閣老孫女婿的身分,讓你與李瀟灑行事更加方便,如何?” “李家豺狼虎豹環伺,我那票血蛭般的堂伯們如附骨之蛆甩都甩不掉,一個勝一個陰狠的堂伯母,一群偽裝冒充的堂表兄弟,欺上瞞下的家仆......”李自在搖頭:“我逃都逃不出去,你竟想來淌渾水?” 如玉道:“堂堂定遠大將軍之女,閣老之孫,便是李家,誰敢欺我?” 這時,小二端著一個大托盤過來,擺上幾籠小點與一大盅竹笙雞湯道:“這是掌柜特別招待的?!?/br> 那雞湯煨得極好,用了上好的干貝、花菇與雪燕以瓦罐慢火細燉,瓦蓋一拿開鮮香四溢,湯汁乳白,十分饞人。 李自在還來不及咽口水,另一名小二又端來一盤醉元寶與脆皮燒鵝,“這是呃,掌柜說大廚做壞了的,讓我尋個由頭送給門邊的客人吃,就您離門最近啦?!?/br> 原先的小二在后頭掩面。這老實巴交的娃是誰雇進來的? 李自在看了眼賣相極好的精致菜肴,又看了看滿臉堆笑的小二,再看了看匆匆歸來的晚畫,抬頭笑道:“顏姑娘有心了,如此善解人意李某反倒不好意思了?!?/br> 說罷喜孜孜地搓搓手,風卷殘云地飛速消滅了滿桌佳肴。 晚畫驚呆地望著他,“這個叫不好意思......” “許久沒用過如此豐盛的一餐了?!崩钭栽谑昧耸米旖?,苦著臉道,“李家,真的很窮的。顏姑娘,你且再考慮考慮?!?/br> “窮不可怕,可怕的是過著被他人左右的日子?!?/br> “那是你沒嘗過三餐不繼顛沛流離的苦,等你真窮了,或許又希冀著富貴牢籠了?!?/br> “興許罷?!比缬駟柕溃骸澳敲?,你意下如何?” “成交!”李自在說:“只是這樁交易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吧,顏家這關不好過哪?!闭f罷瞧了眼外頭天色,坦然無比道:“我得去還衣了。這一件的借金可不便宜哪,要早知你要談的并非生意,就不平白花錢了?!?/br> 說完便朝如玉道別,來也瀟灑,去也自在。 如玉與晚畫稍后出了酒樓,見一輛頗為眼熟的馬車停在酒樓外,一名小廝靠著墻懶懶地打著呵欠。 “你怎么還在這兒,沒隨同你主子么?”李自在隨性,小廝也這般憊懶。 “主子?”那小廝楞了一下,“我主子就在里頭呀?!?/br> 晚畫提醒道:“李家郎君方才就去了成衣鋪子了?!?/br> “李家郎君?”小廝恍然,搔搔腦袋嬉笑道:“他啊,給了我幾文錢讓我充做他小廝,捎他到顏家去,那可好賺啦,橫豎也等著主子吃飯無事嘛,我便捎他上幾條街開外的顏家啦!咦,說起來,您與那顏姑娘生得頗為相像哪?!” “......” 如玉見天色將晚不晚,心念一動,帶著晚畫到了小食街,遠處一群孩子正在歡呼叫嚷,笑鬧聲傳得老遠。 她走向前去,果不其然見到被孩子們團團圍住的蘇珩。 蘇珩也瞧見如玉了,很快地來到她跟前。 “顏姑娘?!彼缬裥π?,“我甫聽聞一事,正想著回去找你呢?!?/br> “何事?” 蘇珩笑而不語,將如玉帶到布衣巷去。 布衣巷名為布衣,巷內全是高官府邸,平素極為清幽雅靜,此時一戶人家門口卻圍著好些人,不斷傳出凄厲叫罵之聲。 “是陸家娘子自個兒不要臉面,勾引我兒,還如此陷害于他!可憐我兒為陸家賣命多年,名聲全讓那陸無雙毀了!”一名年約四五十的婦人憤怒地領著一眾人,朝陸府大門嘶吼道:“我兒認栽,被如此冤枉也只得娶她,陸家竟說我兒不配!可笑,還不知陸家娘子與多少人有染呢!如此不名譽的姑娘,我兒還不屑娶!到時便不要嫁不出去眼巴巴的過來求我兒,看我如何收拾對付她!” 她嗓門極大,很快地便聚了一圈看熱鬧的人過來。 蘇珩朝如玉低聲道:“瞧,那位便是陸府那護衛的母親,十里八方出了名的兇悍大娘,是個霸道灑潑的主,就一寶貝獨子,若陸家為了顧全名節將女兒低嫁那護衛,便有得好戲瞧了?!?/br> 他說完,又將如玉帶到鄰近的布衣二巷去。 “蘇珩?”如玉不解。 蘇珩道:“陸姑娘不在陸府那兒?!闭f罷他便朝布衣二巷巷尾的一戶人家叩了門。 門房很快地過來開門,蘇珩便遞了帖子。 他們在門外候沒多久,那戶人家的管事便前來招呼了。 “蘇五郎,里頭請。我家夫人正等著您呢?!?/br> 管家話音才落,里頭的人便按奈不住出來了?!拔逄玫??!眮砣松硇螊尚?,正是上午那名認出蘇珩的小娘子蘇青梅,陸無雙表嫂。 “堂姊安好,數年未見了,堂伯及蘇家可還好?”蘇珩微笑。 “好好好,都好!就是始終記掛著你?!碧K青梅激動道:“方才收到你的口信我片刻都靜不下來,這些年你都上哪兒去了?可把我們給急的,堂伯鎮日都沉浸在后悔之中,當初不該輕信饞言,誤會是你將--” “堂姊?!碧K珩連忙出聲制止她,“先帶顏姑娘探望陸姑娘吧?!?/br> 蘇青梅朝如玉投去一眼,她知蘇珩性子溫軟,不言父母之惡,原有想替堂弟說清家里狀況的意思,但看來堂弟與顏家小娘子并非她想的那等關系啊,是她誤會了。 “且隨我來?!碧K青梅領著如玉與蘇珩,穿過一重重院子,來到右三進的一個小院?!胺讲殴莾阂灿腥藖硖揭暉o雙,不知此刻人走了沒?!?/br> 蘇珩在小院外站定?!邦伖媚锿面⑦M去吧,我便在此候著?!?/br> “滾!滾??!”院子里隱隱傳來一陣杯盤碎裂的聲音與陸無雙的尖叫?!八篱_!你給我死開!” 如玉道:“原來你帶我過來是讓我去探視陸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