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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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由 sunfei妮妮 整理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網,本人不做任何負責】內容版權歸作者所有! =============== 重生之相爺死開 作者:步履蹣跚 文案 如玉重生了。 上輩子她遭當朝宰相宇文玨懷恨在心,被他納為小妾,受他元配欺凌慘死。 重活一世,她只想狠狠報復元配并逃離京城, 找個將來的南方商業霸主、現在還未發跡的落魄鬼假成親, 未料相爺卻一臉深情的尋來...... 而成親之后,她才驚覺落魄鬼看似瀟灑率性,卻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腹里黑? “娘子安心,為夫今晚一定讓你更滿意?!?/br> 不!不必! 內容標簽: 布衣生活 爽文 主角:如玉;李自在 ┃ 配角:宇文玨;蘇珩 ┃ 其它:甜寵文 =============== 第1章 “相爺,您腿骨還傷著,加個墊子吧?!?/br> “不必?!?/br> 護國寺的佛案前,一個形容枯槁的清癯老人端正跪坐地上,雙手合十虔誠地誦經,面前擺放著一沓堆疊得高高的紙,那是他過去一年每日抄好的經文。 這是他數十年來雷打不動的習慣,每日會抄上一時辰的經文,在清明這日拿到護國寺誦經祈福,然后帶去宇文家祖陵旁一個小黃土坡前燒了,風雨無阻。 宇文玨跪滿三個時辰,把那熟爛于心的經文誦完一千遍,這才踉蹌起身。 他的義子宇文玉趕緊上前攙扶,宇文玨見他眉頭深鎖,道:“溫之,你若不耐,先回府便是,我自己一人無妨?!?/br> “父親,早春冰雪未融,正是大寒時節,如今您病得如此嚴重,祖陵那便不要去了吧,總歸身子要緊?!?/br> 宇文玨搖頭:“我沒有多少時日了,也不知能否撐滿七七四十九年,但只要我茍活一日,便要替她積累福澤好換得來世安穩?!?/br> 宇文玉不忍,道:“父親,輪回與神鬼之說誰又真真見過呢,興許國師當時只是尋個由頭讓你支撐下去罷了。大夫說您受不得寒、受不得累,義母泉下有知也必然會心疼的?!?/br> 宇文玨是翻手云覆手雨的兩朝權相,他年輕時曾有過一妻一妾,后來雙雙香消玉殞,此后未曾再娶,多年來不近女色,清心寡欲,埋首于朝堂公務之中,是清流一派的文人士子最為推崇的對象,在百姓間聲譽亦佳。 只有宇文玉知道個中緣由。 也許那些在風月之事上嚴以律己的人心中,都藏著那么個無法忘懷并且挽回不了的人與遺憾。 他當初會被宇文玨選中,并非才氣學識勝過百家講堂來參選的其他孩子,而是他隨了柔然生母的茹姓,單名玉。 茹玉,如玉。 其實他是一票孩子里最差的一個,是生母再嫁前花光所有積蓄走后門才被塞進徵選的,被排在最后一個見宇文玨。那幾年宇文玨陰晴不定,性格不好,前面的孩子哭著走出來,他當時很害怕,說話都帶著顫音,宇文玨一聽他的名字卻笑了。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好名字?!彼⑿χ?,眼里卻是滿溢的悲傷。 然后宇文玨把他帶回了相府。 “她不會心疼的?!庇钗墨k笑得咳了幾聲,上氣不接下氣,“倘若她還愿意為我心疼......那我便是死也瞑目了?!?/br> “父親!” “沒事?!?/br> 宇文玉捱不過宇文玨堅持,隨同他去到了宇文家的祖陵。 他們沒有進去陵地,在祖陵旁的黃土坡外停了下來。 宇文玨拿出白棉巾,細細地將黃土坡上立著的小墓碑擦拭乾凈。他雇了數人打掃照看宇文家祖陵,獨獨這個小墓碑從來不假他人之手,得了旬假便來打掃。 墓碑上刻畫的那人,眉目溫柔,笑容清淺,依稀是當年鏡湖初見的模樣。 他們相遇在彼此最美好的年華,彼時的他卻沒有足夠成熟與圓融的胸襟,來妥善處理好他們的感情。 “溫之,如若你有了想終老一生的人,那便好好善待她,一定不要被世俗蒙蔽了眼睛?!庇钗墨k擦完了墓碑,以拇指腹輕輕摩挲著那人的眉眼,“我大抵是撐不了多久了......以后你埋葬我時,記得,把我的衣冠放入棺郭埋到祖陵里,把我的尸骨埋在這兒?!?/br> 生前他未曾與她同衾,但求死后能同xue。 如玉,如玉。 宇文玨驟然心尖一痛,捂著胸口昏死過去。 天邊暮色,寒鴉數點,滿目白雪無垠,黃土坡上的孤墳終于等來了另外一人。 人間悲歡離合,日月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 * “??!” 如玉驀然驚醒。 她驚恐地咳了幾聲,劇烈地喘息著。 “小娘子?!币慌噪S侍的晚畫趕緊拍了拍她的背,待她好些了又急忙去端來熱茶水。 小娘子自從前些日子在湖邊跌倒,便經常作這溺水的噩夢,怎樣都睡不安穩,一月有馀了仍不見好。 “小娘子,要不去護國寺收驚去厄,找國師看一看吧。嬸娘說的有理,或許這是那日在池邊沾上了什么呢?!蓖懋嫇鷳n地看著如玉。 如玉好半天才從滅頂窒息的恐懼中緩過神來,一抬頭對上晚畫那憂慮的神色,搖頭笑道:“國師最愛訓人了,跟爹一樣,逮著就愛罵我呢,這回肯定又要訓我潑皮貪玩、偷溜去鏡湖一事了,想到就耳朵疼,不去不去?!?/br> “誰讓小娘子貪看好顏色?!蓖懋嫙o奈:“居然看宇文侍郎看得跌跤了,的確是該訓訓?!彼c如玉同齡,是如□□母的女兒,兩人自幼一起長大,情同姊妹,說話也沒個顧忌。 如玉聽見宇文侍郎幾字猛打了個寒顫,她望了眼窗外白亮的天色,道:“哎呀別提那事了,煩心哪,趁著下午天晴,咱們上街去玩兒吧,唔,先去食街轉轉!” 晚畫瞋了她一眼,只當她臉皮薄害羞了。 威遠侯府就在京城中心三條街開外的布衣巷中,都不用乘轎子,走著便能到熱鬧的中央大街。 如玉熟門熟路地帶著晚畫溜到中央大街岔出去的小食巷中。 顏家是雍京古老的世家大族,到了這一代一門五進士,詩禮傳家,獨獨她爹顏凜棄文從武,戰功赫赫,成了威遠大將軍。此時他還在邊關戰場上對戰回紇,再有一年才會加官晉爵,賜地封侯。 前世就是在他封侯之前的這一年,她在鏡湖初遇宇文玨,兩人結識,互許情意,而后宇文玨托她大伯上門說親。宇文玨科舉那年正是她大伯主考,她大伯算是他的恩師,對他的才學人品贊譽有加,十分看好,雖他只是個六品戶部侍郎,但家世清白,又是宇文家嫡長子,前途坦蕩光明,顏家便同意了這門親事。說來這議親的時機也是趕巧了,若是她爹顏凜已然封侯,必定會給如玉尋個更高的門第,但此時他仍是威遠大將軍,宇文玨也算是勉強配得上如玉了。 上輩子他們定親之后,宇文玨因揭發了一宗貪污舞弊案,反被人誣陷了謀逆的罪名,他走投無路在大理寺詔獄中想方設法給顏家遞了求救信,她爹卻拒絕出手并立刻退婚,翻臉無情,將他與顏家撇清得一乾二凈。 重活一世,如玉自知無法干涉她爹的朝堂事,謀反是滅族大罪,莫說愛女,她爹身后還站著一整個顏家,他做下的決定其實誰都能理解。 只是理解歸理解,當那個被拒絕的人換成自己的時候,卻未必能接受。 宇文玨的怒火與后來的那些......她也是能理解的。 她爹數年后被人以同樣手段栽贓陷害,被逼得不得不求助宇文玨,她直到死前才意外得知,那栽贓陷害她爹的正是宇文玨本人。 同樣的理解歸理解,作為他妾室那幾年那些訴諸無門的委屈與辛酸苦楚,她無法承受,也不想再嘗一遍了。 愛太傷。 太傷。 她不恨他,但難免怨懟,對他的感情也早在那幾年中被現實消磨得七七八八了。 重活一世,她只求安穩度日,離他離得遠遠的,將那些年她失去的大好時光全都享受回來! 自從作為人妾,她未曾踏出過相府大門半步,連回門探望自己的爹娘都無法。 如今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她堪堪十五,她要看遍天涯風景,走過四季輪回,腳踏萬傾碧波的草原,頭頂浩瀚無垠的星海,遠離他與京城,去尋覓自己的一方天地。 宇文玨,此生陽關獨木,再也不見! “小娘子,你等等我呀?!蓖懋嬙诤箢^氣喘吁吁追著如玉。 顏凜并不拘著女兒,如玉自小沒少跟著一眾堂表兄弟胡混,三日不打上梁揭瓦,身子皮實,體力好得驚人,半點沒有別人家小女兒我見猶憐弱柳扶風的姿態,晚畫總是跟不上她的步子。 “晚畫,你該減減身子啦,我也好給你說親去?!?/br> “小娘子!”晚畫面色一紅,“說的什么跟什么呢!” “那日是誰跟在我身后跌跤的呀?”如玉戲謔道:“說我看人入迷,你這又是看上哪家公子啦?” 晚畫跺腳,“那是給小娘子絆得!”話雖如此,她的腦中卻閃過宇文侍郎的親隨葉九那清俊的面容。 晚畫暗想,可要尋個日子去月老廟給小娘子與宇文侍郎求個姻緣才好,那日宇文侍郎那含情脈脈的凝視與小娘子羞赧的微笑她可是一個不落地看得分明,一個是豐神俊朗的翩翩公子,一個是姿容無雙的清秀佳人,真真一對璧玉人兒,天造地設,兩人若成了,那她與葉九...... 來日可期啊。 “晚畫?!?/br> “???”晚畫回神,就見如玉雙手叉腰瞪著自己。 “快跟上哪,巷子中央都能傻站著,待會遭撞了可別說是我的人哪?!?/br> 晚畫扮了個鬼臉,“小娘子忘啦,我們出門惹了禍一向報說是大公子的婢女的?!?/br> “沒有‘我們’只有‘我’,也就是你,出門會惹禍......”如玉朝她扮了個更丑的鬼臉回去,“我可是很乖的?!?/br> 晚畫頭頂數只寒鴉飛過。小娘子這話說反了吧。 如玉看著晚畫無言的表情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