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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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額圖一死,正式宣告太子斷了一膀,原本就對太子虎視眈眈的眾位皇子,這下更加明目張膽起來想要將太子拉下位。 一系列批判太子的文章通過報紙發了出來,不管是臟的臭的全都往太子身上潑,太子也沒有坐以待斃,跟著用報紙反駁。 一時間,整個京城里的文人打起了嘴仗,讓一眾老百姓看得眼花繚亂。 太子終究是一個人,逐漸有了頹勢。 而這時候朝廷一紙令文,使得報館不再報道這件事。 實際上這件事皇帝下令,官方不準報道這件事,報紙自然也轉移了方向,一時間報紙上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好像先前那場口水戰沒有發生過似的。 六月初三皇帝北巡,這一次帶上了太子,大皇子以及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幾個年幼的小兒子。 至于四爺這些成年的皇子全都留京。 在其他人看來,皇帝帶上了太子,就是想表達太子之位仍然穩固。 但是知道后來歷史敏寧知道,這是皇帝有了危機感,將太子帶在身邊,也是為了能夠監視他。 有些人或許看出來了,但很快又拋在腦后,畢竟皇帝對太子的寵愛如從前一樣,任誰都沒有看到太子有失寵的跡象。 這一次四爺被撇下,不再像前幾年那樣感到委屈,待在京城開始處理戶部一事,比如說引入新的記賬方法。 首先就是帶著戶部吏員去莊子里的會計班培訓一段時間。等學到一些基本的知識后,再到工廠那龐大的賬房實習一段時間,務必將一些先進的記賬方式學到手。 這期間就要花費幾個月時間。不過四爺有信心,特別是發現帳房內那些普遍的機械式計算器后。 這種計算器是那些工匠經過敏寧的提醒后改進出來。 這種計算器比原先的那種要更先進一些。 她曾經在一間民俗博物館看過,那是那家館長的私人收藏,據說伴隨了他很長一段時間。敏寧見識過他怎么cao作,然后向工匠大致描述了一下,讓他們朝著這個方向研究。 這種計算器與先前弄出來的計算器最少要先進一百多年,且成本也被大幅降低,雖然一臺起碼還得要上百兩銀子,但這個價格對于敏寧來說完全可以負擔的起。 所以她就大手筆的為每一家商鋪都備上一臺。 戶部的吏員看到這樣一臺計算器后,腳都走不動路了,這可比讓他們用算盤可方便多了,還不需要花費腦筋來算,將幾個數字,輸入進去直接能給出最終結果。 要知道用算盤算賬,很容易就算錯的時候,可這種計算器就不會。 戶部吏員眼巴巴的看著四爺,四爺大手一揮,直接搬走了兩臺。 敏寧收到消息的時候有些哭笑不得,后來干脆大手筆捐了十臺給戶部。 雖然說戶部是管稅收的,但卻不直接跟下面的商戶對接,敏寧在京城的稅都是交到順天府,在由順天府上交給戶部。 不過給戶部捐了計算器,到底是惹得順天府不高興,林源那邊忙彌補疏漏,又給順天府捐了五臺。 這兩個官府部門用起了計算器,倒是帶動了計算器的銷售,那些不差錢的商戶,也趕了回時髦,購進了一兩臺計算器回去。沒幾天后就發現算賬的速度更加快了,原本半個月才能算完的賬,有了計算器幾天就可以搞定,又回來購置了幾臺。 還有那消息極為靈通的人,得知戶部竟然委托一個學堂幫忙培訓吏員,想要學會使用新的記賬方法。 那些人自然也想跟上,就托了關系請林源吃飯,問能否將自己的賬房先生也塞進去一同幫忙培訓。 林源將這件事上報給敏寧后,敏寧就下了指示,“令人在外界開一個會計班,專門教授新式記賬方法。一學期三個月,一年在夏季和冬季兩個學期開設,然后登報招學生。至于學費,先每人三兩銀子。至于那些商人,若想要也想要學這種記賬方法,那就派賬房先生來學,學費是必不可少的?!?/br> 林源雖然有些疑惑,為何不像修玩具的那些學堂一樣免費,但還是照辦了。 結果第一學期報名的人還挺多,大部分都是各個商家塞進來的賬房,少數是留在京城的學子。 如今整個京城的學子都知道,有那么一個地方專門教授人學算賬,而且學會后包分配,分配的工作工資雖然不高,但卻包吃包住。若是節省一點,一年能有不少余錢。 畢竟自打便宜的鉛字印刷術出現后,學子抄書賺錢就沒有了市場。 就算是想寫信,人家書鋪都提供寫信還更便宜,那僅有的幾個工作崗位都被一群學子瘋搶。 余下的有才就投稿給報館,只是有時候能拿到稿費,但有時候卻一連幾次都被退稿斷炊。因為薪酬不定,這導致一部分人放棄,急需找一個固定的工作。 還有一些腦筋靈活的,直接跑到報館賣一些消息,那報館收到消息后,會根據新聞價值來出錢。 還有一些看到以后會普及新記賬方法,便覺得這是個機會,也過來報名,等學成后隨意找個商家肯定能將學費賺回來。 報紙的出現,打破了文人跟商人的堅硬壁壘,有些商家愿意花大筆錢來找一個文人寫廣告,再在報紙上登出來。這也就滋生了一批專門跟商人打交道的文人。 有些自持清貴不愿意跟商人接觸,怕染上銅臭味。但有些卻無所謂,原本讀書就是想升官發財,當官這一條路目前看不到,那么發財的機會自然不愿意錯過。 于是文人也發展出了幾種,一種就是時常跟商人打交道,一種是專心寫書,期待有朝一日靠著書來名流千古。還有一種緊巴巴的靠著稿費過日子。有些自覺科舉無望,便學了一些算賬的方法,投靠了商家。 各種各樣的都有,而無一例外,這些人才是真正直面報紙沖擊的人。 對于抱著帶來的好壞,這幾年皇帝都時刻派人關注,一有脫離他掌控的時候,就準備全力打擊。 不過總的來說好的一面多,也不是沒有壞的一面,有的人想要增加銷量,就會編一些突破下限的話題,總的來說都在朝廷的掌控之中。 慢慢的皇帝也放下了心,因為報紙的出現,開始逐漸放寬了言論,但確實令朝廷對言論有了更大的控制力。 以往出現一個謠言,最先都是在市井當中,越傳越大的時候,朝廷已經撲滅不來,只能夠任由其發展。而如今首先出現謠言都是在報紙上,只要出現后,就可以命令那家報紙整改,其他家報紙也可以努力彌補或干脆轉移話題。 這一點,朝廷才是最滿意的。 六月二十四,裕親王福全病重,四爺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二更天,直接換上了一身素凈的衣服與隔壁的八貝勒一同坐車前往裕親王府。 才剛進去,就看見三皇子從屋子里走出來,一臉沉重。 八貝勒連忙問,“大伯情況如何?” 八貝勒跟裕親王府的保泰關系密切,裕親王也給予他一部分支持,這才是他敢肖想那個位置最大的底氣。 若是裕親沒了,對于他的打擊才是最大,雖然保泰繼承王位會全力支持他,可哥哥在位和侄子在位對于汗阿瑪來說是不同的。 保泰就算繼承了王位,王府肯定也沒有了以往的圣寵,裕親王福全才是王府的定海神針! 三皇子搖了搖頭,“不太好?!?/br> 八貝勒腳步踉蹌了一下,連忙往屋里走。 三皇子對四爺說,“你也進去看看吧,太醫說裕親王可能熬不過今晚了?!?/br> 四爺一臉凝重,深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行,我明白了?!闭f著,他也走進去。 里面裕親王的一眾孩子,連同妻妾一同圍在床前抽泣。 四爺向前看到老八正握著裕親王的手,哭得凄凄哀哀。 四爺在順著那雙枯瘦的手看向裕親,此時裕親王臉已經縮小了許多,整個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人也神志不清,若不是偶爾嘴唇還會動一下,可能以為這已經是個死人。 四爺臉上滿是肅穆,與八貝勒哭的稀里嘩啦的模樣格格不入。 至少在保泰的眼里,八貝勒才是真正為他阿瑪傷心難過的人。 四爺長長的嘆了口氣,跟保泰說了一聲節哀,就出了門。 到了門外后,他與三皇子一樣看著天上的星星,兩人都沒有說話,像是靜靜的在等待什么。 就這樣過了大約一個時辰,屋里傳來哭天喊地的聲音,兩人相視一眼,明白裕親王這是去了。 這一晚四爺沒有回府,第二日一早才回來,換了一身孝服又去了裕親王府,還命府上全都換上孝服。 二十八日傳來皇帝命眾位皇子看望裕親王的消息,顯然是不知道裕親王去了,隔天又傳來皇帝北巡暫停掉頭回京的消息。 七月一日皇帝就趕回來了京,一回京就親臨裕親王府給裕親王福全哭靈,還命眾位在京的成年皇子給福全穿孝。 這其中令人意外的是,皇帝回來時帶來了大皇子,而太子卻被留在了塞北。 有心之人心思浮動,可目前最緊要的還是裕親王喪事。 圣駕親臨接連三天哭喪,可以看出皇帝對這個兄長的信任,這種兄弟情深,大概也只有后來的四爺和十三阿哥可以比擬。 初五發喪后,初六皇帝又繼續北巡,命眾位皇子繼續看守京城。 皇帝離開后,原本因為裕親王喪事喧嚷的京城又安靜下來,裕親王府因為新喪閉府不出,逐漸的消失在京城百姓眼中。 京城恢復了平靜,但是敏寧又收到江南那邊的來信,自上回收購布匹受到攔截后,這一次是全面受到阻截。 原來簽過契約的布坊紛紛撕了契約,拒絕將布賣給他們,也拒絕賠償賠款。 上一回只是跟太子較量,雖然說江南一帶大多數布坊不敢將布賣給,但在高價之下還是有一些布坊偷偷將布匹賣掉。 可這一回和上一回的小打小鬧不同,這一回是江寧織造局下令。在江南那一帶,凡是做布匹生意的就沒有敢跟江寧織造局作對的。 這命令一下,就連那些小布坊都將他們拒之門外。 經過上次的教訓,也不敢將原料的源頭被人把控住,在江南大手筆置辦了大量的田地以及工廠。 只是顧忌著江南那一帶大大小小的織布行業,并沒有跨太大的腳步,比如采用最新的織布機,半自動手搖式織布機,可以手搖,也可以在水力的帶動下織出更加便宜更加密實的布。 誰都知道這種機器對制造行業的沖擊,這要是真弄出來,不知道有多少家布匹會受到清洗破產。 敏寧得知后就下了狠心,原本還想給江寧那邊留一條路,沒想到對方直接絕了她的路,那么就別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直接令人將最新改造起來的織布機快速建造起來,然后在江南那一帶建廠招人。 只是招人也不順利,畢竟這里是江寧織造局的地盤。 后來敏寧就給支了個招,招的全都是女人,有從良的,有被休棄的,還有被拐賣的,大多數都是活不下去的,只要給她們一根活下去的稻草,這些人就會死死地抓住,才不在乎江寧織造局的命令。 一方面建廠,一方面在大江南北收購原材料,也不再局限于江南一帶,比如蜀地,蜀地也是絲綢之鄉,完全可以去那里采購。 穩住基本的形式后,敏寧便讓人迅速的調查江寧織造局為何在背后使絆子。 等查清之后,她恨的咬牙。 原以為是太子出手,可她后來一想,太子目前都自己顧之不及,哪里會有功夫跟她計較。果然深入一調查才發現,是其他皇子插手。 也對,江南是這些人的大錢袋,這些人哪里肯愿意讓她插進來? 還有那些鹽商仗著巨額財富跟她手下搶購蠶絲,棉花,這已經觸犯了她的忌諱。 敏寧將這筆賬記下來,等以后再跟這些人算賬。 “去查一查這件事隔壁那位主有沒有插手?!绷衷催^來回報情況時,敏寧這樣跟他說。 隔壁那位自然是八皇子府,敏寧可不相信那位四爺以后的勁敵會如同白雪一樣干凈。 雖然林源報告的人當中沒有八皇子,但敏寧卻覺得必然有這位插手。 雖然說如今是大皇子跟太子爭斗,但這位八皇子可是后來全面接收了大皇子的勢力,沒準現在就跟大皇子手下的人勾勾搭搭。 “是!” 說完了這件事后,敏寧又一臉嚴肅道:“盡快將工廠開工,我要在兩個月內見到大量的布匹進入市場,讓布價跌到底,要讓那些跟我作對的人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林源有些心軟問,“有一些被裹夾的家庭作坊如何處理?這些人才是最先受到沖擊的?!?/br> 敏寧想了想,“反正還有兩個月時間,命人大量的生產手搖織布機,但那些人破產后,看能不能將人吸納到我們這邊,然后組建一個聯盟,貸款讓他們來買織布機,織出來的布匹,只能由我們聯盟統一來出售。出售后的一部分貨款扣掉用來還貸款。對了這個聯盟,讓他們選幾個德高望重的人來管理,我們就不要跟他們爭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