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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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痘關系到整個大清,爺還得謝你愿意公之于眾?!?/br> 敏寧忙揮手,“爺,這是我該做的,既然我知道,總不能藏著噎著?!?/br> 四爺這是怎么了,突然跟她這么客氣起來,客氣的敏寧都有些不習慣。 四爺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了江南那邊打算辦報紙一事。 敏寧當即回道:“這個簡單,讓朝廷專門另組一個部門來,出一些規章,將報館哪些可以報,哪些不能報的界限規定出來。還有出書的規定,無論是辦報還是出書,都得先交給朝廷審核,朝廷審核后會給出一個報刊號和書刊號。擁有這兩樣的才屬于官方允許發行的,若沒有就屬于私自出書,這種書可以派人取締?!?/br> 四爺不由眉心一跳,為何私自出書,那只能說無法通過朝廷審核,這種書出出來就是心懷叵測。隨后他覺得這個辦法很不錯,可以將一些心懷鬼秘之人都刷選出來,不會一棒子全都將人打死。 “行了,你寫個具體章程給我?!彼臓斎嗔巳嗝夹牡?。 敏寧早就準備好了,一開始京城那報館她就沒打算掌握在自己手里,其實相比較這種正規朝廷官喉的報紙,她更喜歡那些八卦小報。 所以早早做好了準備,按照前世所知道的一些,再結合大清現有的現狀,寫了一些非常具有大清特色的出版管理辦法。 “這只是我的草見,內閣那邊要是有好的方法自然可以添加上去?!弊铋_始她就沒想過自由報道新聞,最起碼未來幾十年不行。 只希望她有生之年可以看見那一幕。 小雪的第二天就是,皇太后的圣壽節,雖然是小年,但也容不得馬虎,該要進獻的禮物還是得進獻。 敏寧扒拉了一下工坊,原本想送一個八音盒,沒想到皇帝下令要趕在太后壽誕前呈上一個帶有蒙古音樂的八音盒。工坊那邊來求救,敏寧破例畫了八音盒的圖紙,底座是整塊祖母綠翡翠雕刻出來的草原,上面立著幾匹不同姿態的黃金馬,你用最下面的底座后,底座旋轉起來,馬匹沿著底座跑動,仿佛在草原奔騰一樣。 至于音樂,就得讓工匠一一實驗了。 八音盒一送上去,做八音盒的工匠力立即得到了宮里的賞賜,也不枉費加班加點的將這八音盒做出來。 沒了八音盒,敏寧只能想其他辦法,后來一打聽后院其他人準備的不是繡品就是親自抄寫的佛經。 這樣一想,她又有了主意。 別人是抄經書,那她就印經書,印的是蒙文經書,因為時間比較趕,只印了《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全文只有一卷,一卷只有兩百多字。 多找一些人,連夜就能將經文趕出來,再加上字刻意印的大,皇太后不需要眼鏡也能看清楚。 而這卷經文只是敲門磚,她記得蒙古那邊可是有不少土豪,想必蒙語版的書籍在那邊應該大有市場。 她一直覬覦蒙古那邊的羊毛羊油,卻苦于沒辦法接觸,這次若是能通過皇太后得到蒙古那邊的訂單,那就再好不過了。 有了往來,才能夠做更多的生意。 皇太后雖然過的是小壽,但永壽宮張燈結彩,看著非常喜慶,遠遠還沒到宮門,一路上就掛起了寓意吉祥的壽字紅燈籠。 原本皇帝是想要大辦一次的,不過由于年初撥了一筆款修黃河河堤,皇帝和自己的后宮這大半年都節儉起來,皇太后就主動提出簡辦。 但簡辦不代表就敷衍了事,該有的還得有,只能說只局限于永壽宮。 敏寧這些皇子的小格格是沒有那個身份能親自給太后獻禮,只將禮物與其他格格放在一起,一同交給了永壽宮的內務總管,然后側殿開了幾桌,她和其他皇子的格格側福晉就坐在同一個側殿里。 當然在這里也有身份之別,側福晉只跟同樣身份的皇子側福晉坐在一起,高聲談論著最近流行的首飾衣服,而她們這些格格坐在最邊上桌旁,不是悶不吭聲,就是聚在一起說小話,再有跟敏寧一樣無聊的發呆。 正殿那邊傳來熱鬧聲,側殿的人只能聽著,身份之別在這一刻暴露無遺,正室和妾室終究是不一樣的,敏寧歪了歪頭,看見有不少人露出羨慕嫉妒之色。 想必回去后又是一輪新的宅斗。 皇太后圣壽節過去后不久,敏寧還沒得到永壽宮的消息,就收到一筆訂單。 訂單來自江南,不要別的而是要了鉛字和排版印刷機,一看就知道將報館的流程摸清楚了。 不過出的價格不低,要的量也多,鉛字每個型號的要兩套,排版印刷機兩臺。 這還只是第一個單子,后來陸陸續續又接了十來個,敏寧有些震驚,這江南該不會扎堆的開報館吧? 隨即她喜上眉頭又想到,要論文人北方還真沒有南方多,那既然江南那邊都得到了消息,那么福建廣州那邊也很快會反應過來。 她當即派人另開了一家造字廠和排版印刷機廠,專門生產鉛字模塊以及排版印刷機。 不論誰買她都賣,就算京城有人買她也賣。 反正不管是開報館還是開書坊,以后辦報或是出書都得朝廷審核,她賣出去多少字模印刷機也都無所謂了。 只要字的底模還能用,造出多少鉛字也只是時間問題。 而且鉛字用長了也會有損耗,要是不想用其他模具湊合這些以后都是回頭客。 她只要將鉛字的配方保管好就行,當然要是有人從洋人那里得到了配方,她也歡迎,光靠一家造字廠還滿足不了整個大清的需求。 轉眼過了年,皇太后似乎才發現那部蒙文心經,將敏寧招進了宮里。 “你是小四家的?”皇太后帶上了眼鏡,才上下打量了一眼敏寧用滿語說。 敏寧方才進門時就脫了羽絨外套,如今只穿著薄薄的綠色襖子,倒顯得春意勃勃。 “回太后娘娘,是的?!彼蛟诘厣嫌冒氲踝訚M語回答。 回家前靠著小時候對滿語的印象,跟石嬤嬤猛補了一通,只是這兩年沒有說都有些忘了。 “這書是你寫的?你懂蒙語?” “不敢隱瞞太后娘娘,這書是奴婢書坊印刷的。找了會蒙語的人寫成大字,工匠在拓印下來,制成蒙文印刷出來?!?/br> 太后突然嘴里嘰里呱啦說了一句,敏寧一臉茫然。 皇太后轉而又用滿語滿是遺憾的說,“看來你真不懂蒙語?!?/br> 敏寧忍不住滿臉黑線,這位皇太后還真是出乎她所意料,跟個老小孩似的。 隨即太后又說:“我聽德妃說,你在外面開了個報館,專門報道一些宮外的事情。那報紙我也看了,圖倒是不錯,只是那個字呀為什么不是蒙語或是滿語?”哪里是德妃,分明是皇帝提起,只是有些話皇帝不好跟兒子的小妾說,才轉借太后之口說出來。 敏寧當即被問住了,是啊,大清目前官方文字是滿、蒙、漢、藏、回五種文字,后兩者只在藏人和回人之地用,但前三者卻是京城常用的,就連官方文件也是三語并用。 是她疏忽了,忘了現在的大清并不是后來說漢話學漢字導致很難找到旗人能說出一口流利滿語的晚清。 “回太后娘娘,因為現在招收到的人只會漢語,所以沒有出滿語和蒙語報紙。還得多謝太后娘娘提點,我想很快就有此類報紙出現?!?/br> 差點忘了現在的國策,要是再過一段時日,肯定會惹來在京滿人和蒙人的抗議,只出漢語的報紙,簡直就是對旗人的挑釁。 想到這里,敏寧不由抬頭看了皇太后一眼,就是不知道這位老人家是有意提點她,還是單純的對沒有蒙語報紙不滿意? 聽到敏寧的保證,皇太后滿意的道:“那哀家就等你的蒙語報紙,平日里連個說蒙語的人都沒有,也只能打打牌打發時間,你要是有時間可以來陪陪哀家?!被侍笞詣愚D換了自稱,顯然現在是用皇太后的名義她說。 敏寧有些受寵若驚,忙應下了。 皇太后也很高興,忙完了皇帝的囑托,就將人留下一起用膳。 期間敏寧許出去不少承諾,答應給皇太后印各種佛教,也試探著問蒙古那邊需不需要,沒想到皇太后直接幫蒙古那邊下的印書單子。 至于印那些書,得蒙古那邊來人才能知道。 敏寧很高興,這意思要等上一段時間,她愿意等,這越說明來的人身份不低,那才有合作的可能。 這一日,是一年一度的元宵節,白日里都沉浸在燈會的海洋。 報館那邊取消了假期正式上班,許多記者被派了出去,沿街找一些新聞題材。 報館最近的人非常多,加上新來還在培訓的已經有了上百人,這使得報館出現人手冗余的現象,但報社好像只看在眼里并沒有裁員的打算。 這期間報館也不斷有人被挖走,報館內部的人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因為他們同樣遭遇過這樣的挖角。 只是有的人還想繼續在京城呆下去,所以才沒有離開。 馮翔也被金陵那邊的來人接觸過,得知金陵也打算辦一份自己的報紙,他絕對是高興的,但對于金陵那邊提出讓他回鄉為家鄉報館出一份力時,他直接拒絕了。 這個時候回去只能鎖在家里成親,他相信他爹絕對能干得出。 不過因為個人原因拒絕了,馮翔內心有些愧疚,當金陵來人問起報館的一些事情時,他毫無阻攔的全都說了。 將培訓時的小本子也送去了。 沒想到沒過幾天為新人培訓時,他又看到了那人,才知道那小本子上的內容對于他來說很簡單,但對于沒有接觸過的就猶如天文一般。 馮翔詳細的給這人開小灶,又帶他跑了幾次新聞,看了報館出報紙的詳細流程。 可謂是事無巨細,怕他忘記,還將報紙發行流程繪成了圖案交給他。 這樣做的不止他一個,他明顯發現好幾個同事帶人時也是這樣神神秘秘,再聯想到自己身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兒了。 后來這樣干的人多了,也沒見報館阻止,大家直接光明正大給自己同鄉開起小灶來。 大約過了一個月,到了年前,有不少人聚在一起辭工,讓報館瞬間空蕩了許多。 原以為也就這樣了,但沒想到新年之后,又招進來更多的人,報館人直接爆滿。 這些人天然地北口音繁雜,交流起來都費力,后來報館便規定在報館內只準說官話。 “哎!這個報道總編那邊還是不給過!”張紹陽拿著一張稿件出來,語氣有些煩悶。 “就是那個內閣大學士占了鄰居過道的新聞?”馮翔聽到他的話,抬起頭問了一聲。 張紹陽郁悶的點頭,“只要涉及官員,這些報道都壓下來了,咱們這報館都快成了朝廷的了。這些明明可以報,但那兩個總編偏偏給打下來了?!?/br> 馮翔心有感觸,切切道:“可不是,誰讓總編也是官員,咱們這報館根腳不純?!?/br> 這樣一說,一旁不少人跟著附和:“可不是,我也有許多報道被打下來,也不給個理由,只一句不準報。恨的我都想跟那兩個王八蛋打一場?!?/br> 能讓文人說出這些話,可見是積怨甚深。 張紹陽心里暗喜,裝出不經意的模樣,發狠道:“現在京城也出現幾家報館,再這樣裝孫子,還不如干脆我們自己也出去辦一個!” 這個提議一提,不少人眼中一亮,是呀,他們都是報館的老人,那些報道能過哪些不能過早就清清楚楚,根本用不上那兩個總編壓在頭上,外面那群半吊子都能開報館,為何他們就不能開? 一群人小心的看看對方,有人立即從座位上起身站在大門口把風。 其他十來個人都聚在張紹陽身邊,“張兄,要是我們辦自己的報館,你有什么好章程?” 張紹陽表現出驚訝的模樣,就像是原本只是隨口一說,突然發現這些人是來真的一樣,他臉上慎重起來。 “我看江南那邊文社開報館都找鹽商出錢支援,我們要開報館先期得有一大筆錢買字買排版印刷機,這是少不了的,至于報館地點先期先湊合,以后有錢了再整個好地方。這京城的富人肯定不少,我恰好認識一位,就是時常在我們報紙上打廣告的那家。你們要是同意,我可以跟對方商量一下?!?/br> 讓文人拉下面子跟商人同流合污,不少人過不了心里那一關。那豈不是說這報社也有商人一份? 不少人頓時沉默了下來,看得出心里還是不甘愿的,張紹陽像是看出這些人心里所想,又繼續說:“這人到沒有其他要求,就是想在報紙上給他留個廣告位,廣告費只出別人的一成。若是以后我們能將這筆錢還給他,那么廣告費還是跟其他商人一樣競爭。而且報館報道內容都歸我們管,他沒有權利干涉?!?/br> 這個條件豈止是好,而是太好了。 “那個商家愿意?這明擺著對我們有利?!庇腥撕傻膯?。 張紹陽苦笑一聲,然后拍了拍旁邊那一沓往期的報紙,“你們也不看看咱們這幾期的報紙,上面的廣告哪個不是跟總編拉過關系,這廣告位都快成了總編自家的了,早先那幾家支撐咱們家報館的商戶都被擠了出去。這些人自然不愿意,就想辦一家自己的商報,但是這些人又不懂怎么辦報紙,便想著先投錢支持一家,等摸清辦報紙的流程后再自己辦?!?/br> 簡單來說,就是打算借雞生蛋。 只是這個方法對于兩方來說都有利,報館這邊解決了先期資金,度過了最開始的開頭萬事難。而商人那邊也沒有損失,只是借出去一筆銀子,后期還會還回來。這期間還能得一個只需出一成費用的廣告位,附贈辦報紙的流程,怎么算都有利。 但其他人都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他們能辦報別人自然也能辦,以后要爭奪報紙的市場份額自然是各憑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