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如雕如刻,印于人心,載入新史。 第141章 偽末世求存30 十年前那場讓人類幾乎覆滅的災難讓活著的人現在都還心有余悸, 天幕昏暗無光, 大地瘡痍蒼涼, 遍地的行尸走rou。人類為了求存只得小心翼翼的龜縮一隅, 若非那位先生,現如今的世界,怕早已經是喪尸的天地了。 十年前,人類進化而來的異能伴隨著喪尸的滅絕而消失,若非親友身成白骨,曾經的繁榮露出斑駁傷痕, 許多人都覺得他們只是做了一場奇妙的夢! 然而, 逝者長已矣, 生者如斯夫。十年的時間,足夠幸存者將悲痛深埋。不管以前有過多少痛苦和絕望,當感受著撥云而來的溫暖陽光, 看著逐漸變回翠色的蒼茫大地和新生孩子牙牙而語蹣跚行步的時候, 還是滿懷著希望建設新文明,為才經歷過災難的星球出心出力。 十年的時間,改變的不止是這個星球,還有星球上居住的人類。人類似乎是認定了當年那場毀天滅地的災難是大自然給貪得無厭的人類的懲罰,所以在使用新生資源上,格外的小心珍惜。 當年的末世結束后, 所有幸存者都一致推舉蕭家人作為新的領導人,蕭家人也不負眾望,帶著幸存的人類走出艱難時期, 邁向新的未來。 當年睿智擔當的蕭君元已經卸下滿身重擔,將引領人類發展的責任交給了蕭玲瓏。而當初意氣風發的蕭澤成,自當年的異象后,就再沒有了蹤跡。 蕭玲瓏剛回到家里,就見兩個相貌相同的孩子從樓上沖了下來,抱著她的腿撒嬌:“mama,明天又是星期六了,我們是不是又可以去看舅舅了?” 蕭玲瓏彎下腰,撫摸著兩個孩子柔軟的發絲,溫柔道:“可以去看舅舅,可是不可以在舅舅那里調皮,知道嗎?” 兩個孩子都乖巧的點頭,一人牽著蕭玲瓏的一只手,朝著樓上走去,邊走邊和蕭玲瓏說他們今天在學校學到了什么。 被兩只柔軟的小手牽著,蕭玲瓏只覺得幸福甜蜜。這兩個孩子是她和容佑結婚后第三年生下的,現在都五歲。都說外甥像舅,兩個孩子從出生開始就特別喜歡他們的舅舅蕭澤成。 蕭玲瓏和容佑怕蕭澤成獨居寂寞,本想過繼一個孩子給他的,卻被蕭澤成拒絕了。 翌日,蕭玲瓏親自開車把兩個孩子送上了白梅山。白梅山漫山遍野都是盛開的白梅,白梅花開四季,不謝不敗。自三年前綻放始,白梅山的花香就從未歇過。 蕭玲瓏牽著兩個孩子下車,從預留的林蔭道行過,落英紛揚,清氣入息,讓人忍不住放下塵世所有煩惱,沉醉于其中。 看到綻放的燦爛的白梅,蕭玲瓏不自覺又想到容祁。如果那個人也還在,她哥是不是就不用苦守于此,他們是不是也能在這宛如仙境的白梅山中做一雙令人羨慕的眷侶? 蕭玲瓏帶著兩個孩子在不知不覺中走完了林蔭道,站在移動相對復古的房屋前。兩個孩子眼尖,剛到就看到了正提著樹木修復工具回來的蕭澤成,他們立刻撒開母親蕭玲瓏的手,撒歡朝著蕭澤成奔去。 十年前,蕭澤成在瞬息之間青絲成雪,現在的他消瘦安和,眉眼間凈透明潤,整個人都顯得優雅清閑,他仿佛對十年前那件事已經完全忘懷。 見兩個孩子爭搶者要幫他拿東西,蕭澤成唇角揚起溫柔的笑意,從工具箱里拿了兩件小工具遞給兩個孩子,然后聽他們如往常般匯報在學校的情況。 蕭玲瓏工作繁忙,把兩個孩子平安交到蕭澤成手里就驅車回京都了,兩個孩子在陪著蕭澤成用過午餐后就嚷著要聽救世主的故事。 蕭澤成搬了三張椅子,與兩個孩子坐在梅花樹下,看著翻飛的花瓣,聞著清幽的馨香,聽著微風拂木的??聲,緩緩說起了救世主的故事。 兩個孩子聽得入迷,只有五歲心智的他們還感受不到當年的生離死別,但聞救世主僅憑己身之力救下全世界,兩人小小的心靈中還是震撼不已。 兩個孩子在聽完蕭澤成的故事后,都忍不住宣告道:“舅舅,我們長大了也要當救世主,要當大英雄?!?/br> 蕭澤成輕聲道:“要當救世主???要當救世主,就要離開你們所喜歡的所有人,包括你們的爸爸mama,爺爺奶奶,還有舅舅……舍得嗎?” 兩個孩子道:“舅舅,救世主先生有爸爸mama嗎?他為什么要離開他們,他舍得嗎?” 蕭澤成搖著頭說:“他沒有爸媽,他有個妻子?!彼x開前曾與他的妻子說他會回來接他,所以他的妻子正在等他,多久都等。 兩個孩子年紀畢竟不大,聽了沒多久就躺在椅子上睡著了。聽著兩個孩子平穩的呼吸聲,蕭澤成出神的望著遍開的白梅,他伸出手,接住幾片飄落的花瓣。 末世的結束帶走了他愛人的性命,也帶走了他活著的希望和動力?;蛟S是他心里怨恨不滿,他的愛人走后,他無心也無力再為這個用他愛人生命換來的和平世界做些什么,他帶著容祁臨行之前遺留他的白梅種子,孤身來到這座山上。從翻土,培育,到種植,照看,都親身承擔,他始終相信,待白梅花開的時候,他等的人就該來接他了。 兩個孩子在蕭澤成這里住了兩天,陪著蕭澤成在白梅林中轉悠忙碌。在離開之前,還與蕭澤成約定了下次再來的時間。 送走了兩個孩子,蕭澤成就拎著工具箱再次出門,他想把這片白梅林擴大,讓它變得與他夢境中的一樣。 夕陽西下時,火燒云翻滾,整片白梅林都被夕陽的余暉暈染了色彩。蕭澤成緩步而行,心緒平靜的感受著白梅林帶給他的安然。忽而,一束格外明亮的白光從天而降,在被夕陽映照的白梅林中形成一個風姿卓絕的男子。那男子墨發長衫,衣袂翩然,宛如驚鴻掠影,謫仙入世。 蕭澤成瞬間僵滯,他凝神看著面前男子,生得如雕刻畫,天人容顏。所謂雅如靜水明月,飄若高空流云,暖如季春微風,清若松映寒塘,也不外如是。然,他眉眼間浮現的溫潤,卻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了。 蕭澤成眨了眨眼睛,淚珠順勢滾落,他下意識的朝臉上抹去,卻突然發現,現在的他已經老了。如何能再配上霽月清風的他? 蕭澤成握緊了手中的工具箱,對著對面的男子扯出極為難看的笑容,打算與他擦肩而過。 就在蕭澤成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聽得對面男子用極為清潤純凈的聲音說:“澤成,我回來了?!?/br> 簡單的幾個字,讓蕭澤成壓抑了十年的情緒在剎那間崩潰,心中的苦澀悲痛全部涌出胸口,刺激得他幾乎窒息。他慢慢蹲下身,整個人都蜷縮成一團,任由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在地上砸出無數朵水花。 容祁慢步行至蕭澤成的身邊,用白皙修長的手抓過蕭澤成的手放在唇邊親吻,說道:“澤成,對不起,我回來晚了?!?/br> 蕭澤成在顧不得許多,直接撲在容祁的懷中,失聲痛哭。 容祁環抱著蕭澤成,無聲的安慰著。 十年前,他在以本世界靈體生祭四象神物之時,獲得了這個世界的本源。不出他以前所猜測,這個世界的本源也是小說,小說的主角分別是蕭玲瓏和容佑,講的是兩人相遇相識相愛,并且在歷經千辛萬苦后找到解決末世的辦法的故事。末世由魔元引起,除了封印魔元沒有別的方法。所以在原著小說的結局,蕭玲瓏獲得天道機緣,修成靈體,生祭四象,封印魔元,容佑孑然一世,孤苦而活。 但是,蕭玲瓏畢竟生來凡人,她的神魂并不能支撐靈體破碎,所以即使她能將魔元再度封印,但不出百載,魔元定會再破封印,屆時再無所擋。 也是到了最后,容祁才想到他入世時探不到世界本源的緣由,是天道的算計。天道怕他不愿意以身相祭,因為如果處理不當,不僅靈體消散,就連神魂都無法保全。 當年,天道為了感謝他,特意抽取了幾絲天運給他。天運對修者而言,萬年難求難覓,但對如今只想和他家愛人平安度日的容祁來說,不過爾爾。 十年的時間根本不夠容祁重新修筑本體,他也不想蕭澤成苦等一生,就在神魂凝合完成后利用術法暫時造就了一個與他本體相同的身體。術法造就的身體并不能完全承載他的神魂,所以最多五十年,他現在的身體就會潰散。 蕭澤成在容祁懷里哭了很久,哭得雙眼紅腫,消瘦的臉頰上盡是淚痕,看著尤為可憐。 容祁捧著蕭澤成的臉,虔誠而熱情的親吻下去。 蕭澤成在容祁懷里掙扎了片刻,但耐不住內心的渴望,手慢慢攀上容祁的脖子,竭力回應著。 當天晚上,容祁和蕭澤成久別重逢,如久旱逢甘露,干材遇烈火,半夜酣戰,整晚未眠。 容祁緊抱著蕭澤成,讓他靠在他的胸口,他垂眸看著蕭澤成如雪的發絲,心中震痛。當年,他是不想讓蕭澤成看到他身死的一幕才特意敲暈了他,不想竟還是…… 蕭澤成扣著容祁的手,眼睛睜得很大。雖然滿身的疲倦酸痛都讓他想歇息,但他不敢,他怕醒來后,又是夢一場。雖然,他現在也可能身處夢中,所有的感覺都是幻想,但能在夢中與容祁相處得久一點,他也覺得幸福。 容祁知道蕭澤成的想法,他也沒有勸他快些睡下,他輕柔的揉按著他的身體,與他講起了他的來歷。 蕭澤成安靜聽著,用心記著。 蕭澤成和容祁廝混了五天后,才肯相信容祁是真的回到他身邊了??杉幢闳绱?,蕭澤成也不肯離開容祁半步,兩人稍微分開須臾,蕭澤成就著急的四處尋找。 到了周六,蕭玲瓏再次送兩個孩子上山。當看到她哥滿臉幸福笑意的牽著一個相貌俊美的陌生男人的時候,她幾乎是目瞪口呆的。蕭玲瓏不相信她哥會移情別戀,他滿頭白發就是最好的證明。 蕭玲瓏的疑惑在對方的自我介紹中得到了解答,對方眼眸清潤,聲音和煦的開口:“你好,我是容祁?!?/br> 蕭玲瓏立時明了,莞爾道:“歡迎回來,哥夫?!?/br> 蕭玲瓏見容祁和蕭澤成形影不離的模樣,心知她哥是沒心思幫她照顧孩子了。于是,在用過午餐后,蕭玲瓏就帶著兩個孩子下了山。 容祁和蕭澤成并肩站在白梅林中,看著逐漸被染紅的花朵,相視而笑。兩人在夕陽下的身影也在慢慢靠攏,最后形如一人,難分彼此。 在這個輪回中,蕭澤成吃過的苦太多,所以即使有容祁的細心調理,他的身體還是敗落得很快。與容祁重逢的第四十年,蕭澤成給容祁做完最后的晚餐后,在白梅林里,在容祁懷中,安詳逝去。 容祁撤去術法,露出本源神魂,他站在蕭澤成的身邊等待著他的神魂離體。容祁只等了少時,就見蕭澤成的軀殼中飄出一個白色的神魂體,在神魂體離體瞬間,容祁指尖輕彈,泛著瑩白光輝的還生丹沒入其口,阻止了他神魂飄散。 容祁雙手結印,只見白色的神魂體上有數道光芒閃現,白色神魂體便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縮小,形成幼兒巴掌大的光團,被容祁握于掌心。 容祁垂眸,目光盡數沉在光團中仿佛正安睡的人身上,說道:“小景,和師父回家?!?/br> 容祁帶著蕭景的神魂,無視盛放了四十年的白梅的搖曳,轉身消失。而綻開了四十三年,四季不敗的白梅,在兩個主人離開后,也在一夜之間全部凋零,再未開花。 第142章 本源世界1 三千世界, 百億須彌, 生靈千千萬, 所求者莫過于避開天道, 躲過輪回,能與天地同壽,與日月同光。然,法則難逃,欲成其事者,須脫凡入圣, 為諸天神佛添輝。于是, 便有了無數窮極畢生之力鉆研仙法道術的修者。 修者多能, 或點石成金御天地靈物,或呼風喚雨撒豆成兵,或煉器制藥起死回生。在人類的眼里, 大多修者已經半腳踏入仙人大門, 可立廟設祠,焚香叩祭。 然而,凡人之間尚且存在著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修者為爭奪機緣法寶也會爭伐屠戮行陰詭之道。于是,立場之分,修道之別, 逐見分曉。 所謂人有善惡,修有正邪,均各自為道, 亦不外如是。 自太古起,修者前輩為將畢生所思所學流世傳承,均擇選天賦出眾者為徒,悉心教導竭力培養,使其勿忘先人之志。隨承志者日漸增加,各方門派陸續誕生。 修真界自來弱rou強食實力至上,每年都會有新的門派創立或消失,能在源洲大陸流傳萬年而屹立不倒者,唯東洲坤墟界,中洲蒼梧界,南洲奉玄界三界而已。許多散亂于世的小門派,為保全自身,多擇三界依之。 三界修者,天才遍行。歷代能者,莫不青史留名。 近古時期亦能者輩出,其更以坤墟界鬼才丹修座上容祁,蒼梧界絕世劍修元主燕驚羽,及奉玄界無雙法修君上陸珩為個中翹楚。 然而,修真界發展至今,已逾數萬年,門派之見,正邪之爭,觸而即發。三百年前的正邪之戰,讓以三界為首的正派和以幽冥教為首的邪派兩敗俱傷,均損失慘重。 三百年來,坤墟界的九華山依然千里綿亙,煙霧繚繞,云海蕩波,縹緲如繪。九華山的白梅燦爛如初,紛落似雪。然而,卻始終沒有等到它們的主人。 九華山是坤墟界歷代座上修行的洞天福地,也是坤墟界最高權位的象征。三百年來,也有不少人覬覦九華山的天材地寶和九華山帶來的榮耀地位,然成者皆無。 時隔三百年,再次行走在九華山的梅林之中,容祁心中感慨萬分。三百年前的正邪大戰,他作為坤墟界的座上,自然是要參與的。不想防備不全,在戰爭即將結束的時候,受幽冥教主暗算,險些就此魂飛魄散。然而,在千鈞一發之際,跟在他身邊的弟子蕭景以身相擋,生生承受了幽冥教主致命的一擊,神魂破碎。為保蕭景神魂不散,他以自身神魂為引,將蕭景的神魂碎片封存于他的神魂域。神魂不全的他從此忘卻許多前塵,卻憑生執念,走遍源洲大陸,找尋煉制還生丹的天材地寶。最后更是逆天而行,以渡劫之期煉丹,也落了個神魂破碎的下場。 如今,容祁的神魂已經完全修復,被遺忘的往事也盡數記起。對現在的他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重塑身體,然后找尋喚醒蕭景的方法。 想到蕭景,容祁明潤的眼眸中不由得浮現出幾許晦澀,他與蕭景相處數百載,卻是入了小世界才知曉他的心意。 容祁還記得,初見蕭景之時,他還是個四五歲的稚兒,生得粉雕玉琢精致可愛,那時候他才經歷了家破人亡,與他懷中的嬰兒躲藏在柴草垛中。 當時,蕭家除了兩個幸存的孩子已經再無活口,容祁雖心性淡薄,卻也不會對此視而不見。他從柴草垛中抱出了年幼的蕭景和蕭沐,并將兩人帶離了蕭家。 當年,他的本意是尋戶普通人家,讓兩個孩子平凡健康的成長。不想蕭景年紀雖小,卻是固執得很,蕭景在他離開農戶家里后,也抱著蕭沐追了出來,再相見的時候蕭景已經瘦骨嶙峋,而他懷中的蕭沐雖也有些損傷,卻無大礙。 容祁的記憶逐漸飄散,腦海中封存的畫卷自主翻頁,在時光流轉間回到曾經。 那是七月里的一天,烈日高懸,熱氣蒸騰,灼得人煩悶萎靡,大街小巷雖也有著叫喊的攤販,卻是比往日里少了許多。盡管街面上人流極少,混跡在里面的蕭景還是顯得尤為渺小。他抱著蕭沐東張西望四處找尋,他身上原著的錦衣華服早已換成了窮苦孩子穿的粗布麻衣,臉頰消瘦狼狽,但眼眸卻是堅定未變。 容祁站在窗邊,居高臨下的看著猶如無頭蒼蠅般的小孩,沉思半晌后,還是抬步下了樓。 蕭景很快就看到了容祁,他也不說話,只是亦步亦趨的追隨著容祁,半步都不肯再離開。 容祁見過的孩子不多不少,有受盡千般寵愛而驕縱蠻橫的,有吃盡萬般苦頭而堅韌不拔的,也有天真單純心性稚嫩的。如蕭景般倔強的孩子,容祁也見過不少,但能讓他心生漣漪而修改初衷的,唯有一人。 容祁將蕭景引至酒樓,才打量起這個給了他深刻印象的孩子,小孩因為緊張而些微顫抖著,他抱著嬰兒的手很緊,卻不會把嬰兒捂得難受哭泣。他看著他,眼眸清澈明透,仿佛兩顆懸掛于夜幕中的爛漫星辰。 看著孩子的眼睛,容祁第一次起了詢問他名字的心思:“你叫什么名字?” 蕭景沉默許久,才發出宛若蚊蚋的聲音:“我叫蕭景?!?/br> 容祁輕笑著問:“你跟著我做什么,是不滿意我給你們兄弟找的人家么?那么,你想在什么樣的人家長大呢?與你們之前的家境相似,能為你們提供山珍海味,錦衣華服的人家,如何?” 蕭景猛地瞪大了眼睛,澄澈的眼眸中隱有水汽氤氳,他搖著頭:“不,不是的?!?/br> 容祁問:“那么,爾欲如何?” 蕭景小心翼翼的把蕭沐放在旁邊,他自己則是對著容祁跪了下去,鼓足勇氣道:“想……想跟著恩人?!?/br> 容祁道:“為何?” 蕭景伏拜在地,身形羸弱,他用簡單稚嫩卻清晰的話語表達出他心中最樸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