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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渡劫老祖是炮灰[快穿]在線閱讀 - 第10節

第10節

    還不等李三公子再說什么,韓飛又道:“還不止如此,我還聽說,三殿下在求娶董側妃的時候也寫過詩,好像是‘恨君不似江樓月,南北東西,南北東西,只有相隨無別離’。在求娶王側妃的時候則是‘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在求娶三夫人說的是‘憶卿心似西江水,日夜東流無歇時’。求娶四夫人的時候說的是‘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擬同生死’。求娶五夫人說的是‘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至于六夫人,用的是‘相思難表,夢魂無據,惟有歸來是’。七夫人用的是‘山無棱,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才敢與君絕’?!?/br>
    韓飛暫時停了下來,他抬頭朝著容祁幾人看去,就見幾人嘴角抽搐的盯著他,他不自在的移開目光,說道:“這可不是我特意打探的,書肆里有不少關于這位殿下的風流韻事的書籍,隨手一翻也都知道了。本來么,男兒多情,這也無可指責,只這位殿下身邊美人環抱,竟還作出什么‘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詩詞來,簡直有辱讀書人的風姿?!?/br>
    韓飛說著,眉心漸漸凝起:“而且,諸位不覺得怪異么?三殿下自小生在皇宮長在都城,雖然結交甚廣,這作詩寫詞的風格也太過變幻難定了,我雖沒讀過多少經史子集,卻也知道文人風骨不會輕易變化。例如我的老師,作詩寫詞四十余年,也是走遍了大江南北,詩詞內容變幻難定,但依稀可見他個人風骨??稍谌钕掠玫倪@些詩中,完全看不到他的影子?!?/br>
    李三公子打著折扇的動作慢了下來,他正了正色道:“世子以為……”

    韓飛卻不回話,只目光灼灼的盯著容祁,容祁見狀,莞爾:“風雨暗,浮云起,金塊珠礫,真幾成假?!?/br>
    韓飛不是第一個對容安的才華起疑的人,自然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李三公子道:“蕭公子曾在三殿下身邊待過兩年,可知幾成真假?”

    蕭景寧生得俊美絕倫,在沉寂的時候眉宇間自帶幾分冷清,他聞言抬眸,看了李三公子一會兒,說道:“不知?!?/br>
    李三公子失望的收回視線,手中的折扇再次打了起來,只是少了幾分活力。

    韓飛道:“李三,你莫要沮喪了,要相信公道自在人心?!?/br>
    李三公子其實也是恨毒了容安的,要不是容安,他胞姐怎么會背棄他姐夫,又如何能丟下兩個年幼的孩子年紀輕輕的就走了。這些時候以來,李三一直試圖追查容安的罪證,奈何那人太過好運,每每有頭目之時,總會跳出幾個壞事的。

    若三殿下那些詩詞不是他本人所作,那么欺世盜名的名頭他是背定了,到時別說是對皇位繼承再無可能,便是京都,也不一定還能有他的容身之處。

    朝堂上文臣武將各自參半,文臣自詡清高,定是不屑與欺世盜名之輩同流合污。武將雖耿直隨性,但絕大部分也是有原則的,他們不會支持一個盜竊者。

    問題是,沒有證據!

    李三愁得眉頭都要打結了,韓飛見著好笑,便說道:“再過幾日,我和父王便回西北了,李兄若是愿意,可隨我們同去,我瞧著三殿下的詩詞中有不少是關于邊疆戰事的,說不定可以從邊疆找出作詩人來?!?/br>
    李三公子眼睛驀地一亮,他立刻就答應了慶陽王世子的建議。

    容安在京都揚名已經有許多年了,期間雖有人疑惑,但終于還是沒有被拆穿。他若一直在京都候著原作詩人入京,怕是等到頭發白了,牙齒掉了,也不一定能等到。四處找尋就不一樣了,說不準出了京都就給他碰上了。

    李三篤定,容安的詩詞定不是他一人所作!至于有多少人,得慢慢查探。

    容祁聽著李三公子和慶陽王的話,唇角勾起一抹幾不可查的弧度,除了蕭景寧,無別人看見。

    蕭景寧微微嘆了口氣,跟在這人身邊兩年多,他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他曾真心輔佐容安,奈何容安自負自大,有不少計劃都被容安自行破壞。否則,容安現在的處境也不會像現在這般,表面上風光無限,背地里卻是舉步維艱。不過,蕭景寧仔細想了想,若為容安籌劃的是面前這人,容安怕是早已經登上太子位了。

    當初,面前這人太子位被廢,皇族身份被除,皇后與皇帝離心,追隨他的朝臣倒戈,可謂是身處風里雨里,然則通過他的步步算計,八殿下成為了北疆戰神,皇后看似不管事卻是后宮真正的不二之主,容行造反,勢力被除。容列和容安現在雖在制衡,但手下可用勢力卻是被一步步瓦解,正一點點潰散。除此之外,從地方官員到朝中重臣,從寒門士子到權門上位都在被逐步肅理,朝堂浮云漸去,露出清明之態。宣帝成為了明面上的最大贏家,可是宣帝手中的勢力究竟真正有多少是他的,他自己怕是都不知道。

    說到底,還是他不如面前這人。

    想到這里,蕭景寧的心中又是高興又是難過,一時間酸甜苦辣咸集了個齊全。

    蕭景寧的神思漸漸飄遠,他在想,若是他還在容安身邊做謀士,在面對這人步步算計的時候,他能堅持多久?

    第17章 廢太子謀略16

    李三公子和慶陽王世子都不是會客氣的主兒,在容祁這里一坐就是一天,離開的時候還不忘抱兩盆冰回去,說是不想和三殿下糾葛太深。

    又過了半月,慶陽王述職完畢,準備起身回西北。事情是在他們一家啟程的前一天發生的,別真郡主偷偷從房間里逃出去了,他們遍尋不著,只得延遲了回程的時間。

    兩日過后,慶陽王一行還是沒有找到別真郡主,韓飛只得上門求了與他關系還算不錯的容祁,容祁沉吟一會兒,問道:“三皇子府可有尋過了?”

    容祁話音一落,韓飛的臉立刻就黑了,說道:“我和父王已經往三殿下府中遞過帖子,并沒有得到回應?,F在我們也沒有別真就在三皇子府的證據,不敢亂闖,所以冒昧上門,想請侯爺為我們做主?!?/br>
    容祁淡淡道:“本侯只是三品平康侯,在這京都誰的主也做不了,世子還是莫要再說這話了。不過,要想尋回別真郡主,本侯倒是有個不錯的人選?!?/br>
    韓飛難得正經的說:“還請侯爺賜教?!?/br>
    容祁道:“慶陽王一家入京述職,別真郡主卻在離京前一天失去蹤跡,怕是有人想要挑撥藩王與陛下的關系,刻意拖延藩王離京的時間,世子大可入宮向陛下請罪,順便請陛下派人幫忙找尋別真郡主的下落?!?/br>
    韓飛有些為難,別真鬧出的事情雖然不是人盡皆知,但有心人也沒有瞞住,京都那些自詡高貴的權門,誰不在背地里說慶陽王教女無方,說別真郡主不知羞恥與人無媒茍合。

    韓飛有些頹然,說實在的,西北藩王的威嚴都給別真郡主丟光了。只是,不管別真郡主如何,她都是他們西北藩王府的郡主,她代表著他們西北藩王的臉面。若是這次的事情處理得不好,他們慶陽王府怕是就要成為某些人的眼中釘rou中刺了。

    來京都將近兩月,作為慶陽王世子的韓飛受到的拉攏討好試探不計其數,好在他并未被浮云遮眼,這才勉強干凈的堅持到了最后。

    現在被別真郡主扯了后腿,韓飛心中的惱怒可想而知。

    韓飛在容侯府坐了一會兒便匆匆離開往皇宮而去,宣帝在得知韓飛入宮的目的之后,也大致明白了西北藩王府的態度,他對他們的識趣很是滿意。

    宣帝心情頗好的宣見了慶陽王世子韓飛,在確定了韓飛入宮的目的如他所想之后,很是大方的允了他的請求,還派了一列羽林衛隨他一起尋找別真郡主。

    慶陽王在得知兒子干的事情之后臉都黑了,他把韓飛叫到跟前,斥責道:“你這是什么意思,是嫌咱們再京都丟臉丟得不夠嗎?你這么大張旗鼓找人,人家會怎么看我們西北藩王府?”

    韓飛疲倦的擰著眉頭,說道:“現在京都朝臣怎么看我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位怎么看,別真這事兒若處理不好,我們整個慶陽王府都得給她陪葬。父親,我早說過,咱們的根基在西北,老老實實守在西北就是,不管新帝是不是有削藩的打算,至少現在這位是沒有的,咱們還有很多時間慢慢謀算,你偏不聽,現在可是……”

    慶陽王現在也是后悔莫及,好在尚未鑄成大錯,眼看著就能遠離京都這個是非之地,關鍵時候又被女兒扯了后腿,他現在別提多郁悶了。

    所以,即使被兒子不甚尊重,他也捏著鼻子認了,誰讓這事兒的禍首是他呢?

    而且,慶陽王也發現了,這京都真不是他這種剛毅耿直的將軍能待的地方,他不過是想保住爵位世襲,就差點讓人算計得回不了西北,若是長時間待在京城,還不得把腦袋別褲腰帶上?也不知京都這些官員的腦袋是怎么長的,一個個腦子里的算計簡直比他們大西北的山路還要多,說句話得繞半天彎子還不到正點,兩個字能挖出一堆坑來讓人跳,簡直是防不勝防。

    想到這里,慶陽王又抹了把冷汗,以后這京都能不來就盡量別來了,免得賠了夫人又折兵。

    就在這時候,韓飛又開口了,他說:“父親,若是別真不肯回西北,您少不得要在宣帝跟前表個態?!?/br>
    慶陽王虎目一瞪,怒道:“不肯回西北?一巴掌拍暈了帶回去!”

    韓飛只覺得眼皮子跳個不停,他這父親打仗是個好手,但在人心謀算方面,怕是連京都的小官小吏都及不上,也虧得邊疆人心單純,不然……

    韓飛閉了閉眼睛,有些絕望的想,只希望事情還沒有發展到最壞的狀態。

    兩天后,別真郡主被找到,是在三皇子容安的府中。

    把別真郡主關起來之后,慶陽王和世子入宮向宣帝表示感激并請辭,宣帝也不留,簡單吩咐了幾句便讓人將他們送了出去。

    然而,事情還沒有完,慶陽王和韓飛剛回到府中,命令人收拾準備啟程,就聽丫鬟來報,說別真郡主竟然在她房間里上吊自殺了。

    慶陽王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張臉都黑透了,他忙朝著別真郡主的房間走去,剛進房間就見請來的大夫捏著花白的山羊胡須不住搖頭,慶陽王心里一緊,忙上前詢問:“大夫,本王的女兒怎么樣了?”

    大夫被慶陽王充斥著戾氣的臉嚇了一跳,他慢慢收回搭在別真郡主手腕上的手,說道:“不妙?!?/br>
    “緣何?”慶陽王世子盯著大夫,目光冰冷。

    大夫目光微閃,不自在的說:“郡主脖頸上的傷并無大礙,休養幾日便可大好,只從郡主的脈象上看,似是雙脈?!?/br>
    慶陽王世子只覺得眼前一黑,他勉力站穩了腳步,問道:“大夫所言,可是屬實?”

    大夫道:“雖然月份不夠,脈象并不明顯,不過應該是不會錯的?!?/br>
    終究,還是最壞的情況。

    慶陽王恨恨的盯著躺在床上的別真郡主,只見她面色蒼白,脖頸間一條明顯的淤青,看上去尤為脆弱可憐,慶陽王咬牙切齒道:“麻煩大夫開一副涼藥?!?/br>
    大夫猶豫,醫者是治病救人的,開涼藥是要損陰德的,不過在慶陽王拿出白胖的銀元寶的時候,大夫還是眉開眼笑的接了。

    陰德哪有銀子重要。

    大夫把藥方寫好之后就被慶陽王交給了親近的侍衛,讓他親自去買藥熬藥,誓要將別真郡主腹中的孽種打下來。

    慶陽王怕別真郡主又跑了,讓韓飛去吩咐離程事宜,他則親自守在房間中,等著涼藥。

    別真郡主在韓飛離開之后不久就醒了過來,她清醒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哀凄向慶陽王請罪,說她知道錯了,她愿意與他們回西北。

    慶陽王心里大松,對別真郡主的防備也大松,所以在別真郡主提出要出恭的時候他也沒有多防備,結果別真郡主再次成功出逃。

    慶陽王在得知別真郡主又跑了的時候臉都是綠的,他起身的時候用一巴掌拍壞了身邊的桌子,出門的時候又一腳踹了房間的門。

    慶陽王帶來的親隨再次出動,尋找別真郡主的下落,不過這次并未找尋多久,就抓到了還沒有走遠的別真郡主。

    別真郡主跪在地上,雙手護著肚子,神情戒備彷徨:”父親,女兒自知不知羞恥,可女兒還是想求您放過女兒放過女兒腹中的孩兒,女兒自愿脫離慶陽王府,做個平凡普通的女子,與心愛之人廝守一生?!?/br>
    韓飛聞言,神情冷漠道:“你愿意放棄郡主身份做個平凡的女人,那么三殿下可愿意放棄他的榮華富貴成群妻妾與你遠走高飛?”

    也不知道韓飛哪句話刺到了別真郡主的心,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但她還是不愿意就此放棄,倔強道:“父親,大哥,別真求你們成全?!?/br>
    慶陽王也不知道是不氣了,還是氣得狠了,語氣竟是前所未有的平靜:“可是想好了?”

    別真郡主咬唇,堅定的點了點頭。

    慶陽王神情復雜的看了別真郡主一眼,說起來,這件事的禍首還是他,他若沒想出那餿主意,別真現在還好好的待在西北,以后會尋個普通的官宦子弟成親,過上普通的生活。

    “那么,為父會入宮請皇上撤了你郡主的身份,西北藩王府不會再給你任何方便,更不會出動任何力量輔助三殿下,如此,你可也愿意?”慶陽王道。

    別真郡主道:“是!”

    慶陽王總算知道了兒子之前說的選擇是什么意思,若是別真沒有珠胎暗結,他是真的打算將她打暈了帶回去,可是現在……他看著別真蒼白卻堅持的面容,他根本下不去手。

    第二天,慶陽王和世子韓飛再次入宮,請求宣帝摘去別真的郡主封號,宣帝雖然詫異,但知曉了緣由后,心中也另有謀算,很是痛快的允了慶陽王父子的請求。

    同時,宣帝念慶陽王父子鎮守邊疆勞苦功高,在摘除別真的郡主封號之時賜與三皇子為貴妾,擇日入府。

    第18章 廢太子謀略17

    別真被削了郡主位,被慶陽王府逐出宗族,便是皇帝做主以貴妾身份入三皇子府也是完全不夠看的,在充滿著美人心計的三皇子后院,不定要受多少磋磨。

    韓飛在離開之前,又來容侯府拜訪過一次,他神情疲倦的說:“承蒙陛下恩準,我和父親可以將別真送進三皇子府再離開京都,昨日別真已經入三皇子府了,我和父親打算后天離開京都。侯爺,此番拜訪,我是有一事相求,還望侯爺成全?!?/br>
    容祁道:“可是關于別真郡主?”

    韓飛抬手揉了揉眉心,苦笑道:“終究還是血脈相連,別真的事兒我們不可能真的坐視不理,還請侯爺在別真離開三皇子府的時候能暫時給她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韓飛感激不盡?!?/br>
    容祁靜靜看著韓飛,眉宇間似乎有些疑惑。

    韓飛沉了沉眸色,繼續道:“別真自來沒受過委屈,就算她現在肯為了三殿下委屈她自己,但這份委屈定是持續不了多長時間的,到時候若她肯離開三皇子府,還請侯爺暫時收留?!?/br>
    容祁頷首,溫和笑道:“你我相識一場,也算是朋友,這點小事,我自是不會推拒,你且放心就是?!?/br>
    韓飛鄭重的向容祁行了個大禮,誠懇道:“多謝侯爺?!?/br>
    韓飛只在容侯府坐了一會兒便起身離開了,他這一離開,也不知道何時能夠再見,或者說,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再見的機會。

    容祁剛送走韓飛,蕭景寧就過來了,兩人剛好在容祁的院子里擦肩而過,蕭景寧與韓飛對視一眼,相互點頭示意之后便自行離開了。

    容祁還沒回屋,便朝著蕭景寧走了兩步,問道:“你怎么這時候過來了?”

    蕭景寧道:“在下若不過來,侯爺就該忘了現在是服藥的時候了?!?/br>
    容祁抬頭望了望天空,眼見著日上正空,確實又到了該服藥的時候了。容祁曾是頂級煉藥師,嘗試過的藥劑也不在少數,只是他服過的藥劑從未有這幾年服過的苦澀難吃,容祁想著,若是再熬上幾年,他怕是再也不想接觸藥劑了。

    可是,依著這具身體油盡燈枯的狀態,不服藥怕是堅持不了幾天。

    容祁嘆了口氣,讓人將藥湯送了來,仰頭喝下。

    蕭景寧見容祁服了藥,這才說道:“劉長洲死了,就在剛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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