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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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車?!辈实f道。 等著馬車停了下來,彩蝶問坐在后面馬車上的李三家的,“李mama,夫人這會兒肚子疼,你帶了消食的藥丸子沒?” 李三家的頓時就急了,道,“因為只是半天的路程,又天氣炎熱,就只帶了解暑的藿香正氣丸?!?/br> 彩蝶一時無法,她雖然比紅蓮忠厚,又有些身手,但是要比紅蓮少一分果決和機靈,不然也不會讓紅蓮壓到她頭上來。 還是李三家的說道,“前面正好是茶水鋪子,想來平日里有許多來往的行人,說不定就有消食的藥丸子來?!?/br> 彩蝶這才回過神來,抱著臉色煞白,疼的已經說出來的話的李清珮道,“李mama,你快去問問,夫人這是疼的越來越厲害了?!?/br> 李三家的不敢耽誤,小碎步的跑了過去,跟那茶水鋪子的掌柜說了幾句就露出失望的神色來。 一直撩開簾子查看的那邊動靜的彩蝶心中一沉,道,“夫人,那邊應是沒有藥丸子,我瞧著李mama的臉色很是難看?!?/br> 李清珮張了半天的嘴,一句話都說出來,只使勁兒的拽著彩蝶的臂膀,手背上青筋暴起。 彩蝶見了差點落下淚來,道,“都怪奴婢,奴婢怎么就沒勸著夫人呢?” 正在這時候,又見李三家的面帶喜色的跑了過來,道,“彩蝶姑娘,那邊茶鋪子雖然沒有消食的藥丸子,但是旁邊客人說會一些醫術,可以給夫人瞧瞧?!?/br> 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且李清珮病的這般急,既然有人肯瞧,肯定是要試試的,彩蝶不過猶豫了下就道,“你快請那位客人過來?!?/br> 不過片刻就見李三家的領著一身材高瘦挺拔的男子走了過來,他穿著一件杭綢的松花色聯珠團紋的短褐,因為戴著斗笠,看不清面容。 只是見到來人彩蝶便是知道向來穩妥的李三家的為什么要推薦此人了,他雖然只身一人,又看不清面容,但是步伐沉穩,一舉一動皆是雅致,讓她想到了王府里見過的那些王孫貴公子們,想來出身也不俗,不是那無名之徒。 “可是積食了?”男子開口問道,“且讓我診一診?!?/br> 馬車狹隘,又是生人,加上李清珮又是少見的傾城之色,彩蝶不敢讓男子上來,只撩開簾子伸出李清珮的手腕來,道,“先生勿惱,里面實在是坐不開,煩惱先生將就著瞧瞧,婢子感激不盡?!?/br> 李清珮的手甚是漂亮,芊芊十指,猶如精雕細琢的羊脂玉一般,毫無瑕疵。 那男子卻像是沒有注意到一般,只專心診脈,這讓彩蝶越發放了心,只是心里憂心李清珮的病情,很是焦慮。 頃刻之后男子道,“你們夫人之前吃的甚么?” “醬肘子,佛跳墻……”彩蝶回道。 李清珮聽到彩蝶如數家珍一般把所有吃食的菜名都說了出去,粗粗算來竟然有十五六種菜肴,只覺得臊的不行,那會兒只想著得了自由身,以后可以不在顧忌旁人,想吃什么就隨意的吃,卻沒有想過會積食……,忍不住把臉埋到了彩蝶的懷里,只覺得這輩子從來沒有這般丟人過。 “夫人倒是好胃口?!?/br> 男子難的說了一句,雖然聽著語氣沒有一點起伏,很是冷清,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就讓李清珮聽出幾分調侃的意味來。 好在男子也不過就這一句,之后叫人拿了從茶水鋪子借來的繡花針,給李清珮扎了四縫,有那黑血流出。 少頃之后李清珮就覺得好了許多。 彩蝶自然是欣喜萬分,對那男子道,“先生真是妙手回春,婢子這里替夫人謝過先生?!庇謴拿鲅b了銀錠的荷包出來,道,“一點薄禮,還請收下?!?/br> 男子卻道,“我剛才跟李mama說過了,不收銀子,只要搭個車一同回通州便可?!?/br> 彩蝶有些拿不定主意,好在李清珮已經恢復了許多,在馬車內聽到兩個人的對話,道,“先生剛剛救了妾身,不過這一點請托,有何不可?彩蝶,你把后面你那輛馬車空了出來給先生用?!?/br> “多謝夫人?!蹦凶硬槐安豢旱?。 之后一路無話,到了傍晚時分就到了通州,在通州河口遇到倆穿著黑色短褐的男仆,把那男子接過去。 在圣尊皇后的推行下,大趙風氣開放,沒有男女大防,但是李清珮畢竟是孤身女子,又和此人萍水相逢,不想過多深交,道了謝便客客氣氣的分開了。 到了通州的宅邸,舒舒服服的漱洗了一番,已經沒有脹痛感了,但還是吃了彩蝶送來的消食的藥丸,之后便是沉沉的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就到了第二天早上,李清珮在清晨明亮的晨曦中醒了過來,細碎如金屑一般的陽光透過芙蓉色的葛布帳子投射進架子窗內,帶出朦朧如同幻境一般的絢麗來……,窗外桂花樹枝上站著幾只不知名的鳥兒,發出悅耳的叫聲,就連鼻息中皆是屬于樹葉,月季花的清新氣息,李清珮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愜意的笑了出來。 似是聽到了里面的動靜,一直在外候著的彩蝶道,“夫人,你可是醒了?” “嗯,進來吧?!崩钋瀚樒鹕?,看到彩蝶穿著一件橘紅色湖綢褙子,烏黑的頭發整整齊齊挽了雙丫鬢,插著早上才開的月季花,倒像是這夏日的樹木,繁茂而生機勃勃,叫人見了就心生好感,忍不住笑,道,“以后不用起的這般早?!?/br> 彩蝶原本不想這般用心打扮,但是李mama道,“夫人剛離了王府,就算嘴上不說,但是心里不知道多難受,你打扮的喜氣一點,可以讓夫人瞧著高興一些?!眲偛胚M來的時候還有些戰戰兢兢的,這會兒看到李清珮的笑容,就知道李mama是說對了,也跟著笑了起來。 “夫人哪里的話,早起伺候夫人不是我的本分?!?/br> 李清珮起身,打開了衣柜,昨天一到地方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里面的衣裳還是彩蝶趁著她睡著整理出來的。 “這件瞧著不錯?!崩钋瀚樚袅艘患y紅色燙金纏枝蓮紋的綃紗襦裙,“配我那套珊瑚頭面正是合適?!?/br> 彩蝶吃了一驚,這件銀紅色的襦裙在衣柜里放了許久,原本是李清珮很喜歡的衣裳,但是因著秦王說了一句,簡直媚俗不堪,李清珮就沒穿過。 凈面漱口,又換了衣裳,戴上珊瑚鳳頭釵,眉心墜,配著銀紅色綃紗襦裙。 彩蝶一直都知道李清珮顏色好,但是還是第一次看到她打扮的如此奪目,卻覺得沒有秦王說的媚俗,反而明媚的如同夏日盛開的芍藥花耀眼,一舉一動皆是動人至極。 “夫人,你可真好看?!辈实嫘牡馁潎@道。 李清珮忍不住愉悅的笑了起來。 正在這時候,外面有人道,“夫人,有客來訪?!?/br> 作者有話要說: 原諒我的懶惰。。背景還是沿用了亂世福妃的朝代。:) 然后我鄭重的說下男主不是秦王,打臉肯定是要打,但是我們不吃回頭草,嘿嘿。 ☆、第3章 “是何人?” 彩蝶服伺著李清珮坐在了海棠花紅漆圓桌上用飯,因為昨天積食,卻是不敢上那些難以克化的食物,只叫廚房做了雞湯米粥,雞湯是早上一大早就用老母雞熬好的,放到井水里冷了之后,去掉上面一層雞油,這才合白米熬了粥,又上了幾樣榨菜下飯。 李清珮喝了一口米粥,鮮香濃稠,既給她解饞,又不傷脾胃,顯然不是彩蝶的手筆,恐怕是李mama安排的。 彩蝶見李清珮吃的滿意,這才松了一口氣,一邊給她倒了消食的茶水,一邊說道,“是住在隔壁的趙家?!?/br> 李清珮這棟宅子是幾年前置辦下的,那時候隔壁還沒有人,聽了問道,“隔壁什么時候來了人?” 她的這幢宅子前靠白薇河,后面則是倉青山,風景都是極好的,原本是揚州一個鹽商修來當別院用的,當時也是費了大力氣修飾,雕梁畫棟,假山流水,無一不是精致,李清珮看到了就很滿意,當時纏著秦王說了好久,才給她買了下來當做私產。 她還記得當時隔壁不過一個破舊的宅院,竟然已經有人入住了? “也就是去年的時候,夫人這兩年走不開沒來過別院,自然是不清楚?!辈实?,“來的是一個管事,抱著一盆碎掉的蘭花和嘟嘟……” “嘟嘟?”李清珮幾驚道,“那廝又跑出去了?” 嘟嘟是李清珮養的一只貓,怕是她忙起來顧及不到,就讓人提前送到了別院里,誰知道這小家伙來了沒多久開始闖禍了。 “叫那管事進來吧?!崩钋瀚橆D時就沒了胃口,起身跟彩蝶一同去了旁邊廳堂,坐在上首的臥榻上。 那管事叫王興,三十多的年歲,中等身材,穿著一件藏青色的湖綢短褐,懷里抱著一只像球一樣圓溜溜的大肥貓,那貓是一只黑灰虎紋的貍花貓,一雙杏核形狀的琥珀色眼睛滴溜溜的。 見到李清珮,嘟嘟高興的喵喵叫。 王管事把嘟嘟放了下來,嘟嘟走到李清珮跟前,想要跳上臥榻,無奈太胖,試了幾次都沒成功,最后直接四腳朝天的摔在地上,委屈的喵喵叫,還是被李清珮撈到了懷里,它這才撒嬌的腦袋去蹭蹭她。 李清珮道,“你這又是闖了什了禍了?” 王管事道,“夫人,貴府的貓從墻壁上跳下來的時候砸到了我們家老爺養了三年的蘭花?!?/br> “三年的蘭花?”能讓人細心的養了幾年的蘭花,顯然不是尋常之物,李清珮看到那王管事叫人把蘭花搬了進來,打眼一瞧,忍不住氣的要去拽嘟嘟的耳朵。 她跟著秦王也算是見過不少世面,曾經秦王要給人送禮,叫人尋了許久的蘭花,最后花了百金得了一盆品相極好的壽蘭,那花主起初還不愿意賣,中間拖了不少時間,為此跟她抱怨了許多次,倒也讓她記住了。 她剛才看了眼,就是一盆品相極好的壽蘭,和當時她……,咦,怎么就覺得這蘭花跟當初秦王送出去的很相似? 隨即搖了搖頭,秦王是當今皇帝的同胞兄弟,又是手握重兵,能讓他費心討好送禮,顯然也不是尋常人,而這種人一般都是在京都,又怎么會在她隔壁出現?應該是只是巧合而已。 彩蝶小聲的說道,“夫人,怎么就說是嘟嘟砸壞的?”以前嘟嘟都是彩蝶照顧的,從小奶貓開始養著,很是心疼嘟嘟。 王管事顯然也聽到了,神色一冷正要說話卻看到李清珮道,“你看那花被砸的地方,就是這只傻貓一屁股坐下去的,胖的跟球一樣,又如何能爬墻,顯然是爬到一半掉下去的!” 王管事想起這只肥貓從天而降,砸落下來,弄壞了蘭花,倒是自己嚇的夠嗆,委屈的縮成一團喵喵叫,當真是哭笑不得。 見李清珮這一番說辭,想著這位夫人倒是十分通透之人。 “你們老爺如何稱呼?”李清珮想起要賠償的銀子來就覺得rou痛,秦王不是小氣的人,這幾年來倒是攢下來不少的積蓄,只是這盆花也不是尋常之物,顯然要賠償不少銀子,“既然是嘟嘟惹下的禍事,不管多少,總是要賠給貴府的?!?/br> “我們老爺姓趙?!蓖豕苁抡f道,“來之前我們老爺說過了,昨天路上我們老爺借了夫人的馬車,即是相熟了,知道夫人不是那故意縱容的貓去壞人家心血的人,就此算了,只是希望貴府能好生管束它,我們老爺不僅養了許多蘭花,還有一缸子的鯉魚,其中有許多少見的名品,別是讓它給吞了?!?/br> “昨天路上?原來是那位就是你們老爺……”李清珮臊的臉都紅了,卻見嘟嘟聽到一缸子魚的時候,琥珀色的眼睛閃了閃,狠狠的拽著它的耳朵道,“聽見了沒?以后不許去隔壁!” 又道,“你們老爺倒是高潔之人,到叫我好生愧疚?!?/br> “遠親不如近鄰,夫人倒不必客氣?!?/br> 李清珮道,“你只管放心,以后我叫人看著這只孽畜,只在內院里行動?!?/br> 兩個人客氣一番,王管事就告辭要回去,李清珮倒也不好真的讓人空手回去,叫人把她昨天才在京城買的幾樣糕點,并吃食拿了出來。 那王管事見李清珮很是真誠,雖覺得老爺看不上這些,總是一片心意就帶了回去。 待那管事走了,李清珮就把嘟嘟丟在了地上,要是往常嘟嘟就輕巧的落地了,結果這會兒實在是太胖了,咚的一聲直接摔在地上,好在上面鋪著地毯,倒也沒有傷到,只是嘟嘟覺得很是委屈,耷拉著耳朵,把毛茸茸的臉埋在雙爪里,喵喵的叫個不停。 李清珮就又心疼了起來,忙俯身把嘟嘟抱到懷里,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小腦袋,對著彩蝶道,“昨兒個不是買了許多河蝦?撥了一碗來給嘟嘟吃?!?/br> 彩蝶頗有些猶豫,道,“夫人,你上次不是說不能再讓嘟嘟胖下去了,要給它減了飯量,嘟嘟想來也是太餓了,不然也不會跑到隔壁去?!痹掚m這樣說,但是看著嘟嘟滿臉的心疼。 李清珮想起剛才嘟嘟連個臥榻都跳不上去,還摔個四腳朝天的模樣,道,“那就不給它吃了?!?/br> 嘟嘟自然聽不懂兩個人對話,但是它知道蝦這個發音,每次聽到這個詞兒,都可以吃到鮮美的蝦仁,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用毛茸茸的腦袋去頂李清珮。 李清珮又不忍心了,道,“不過一碗蝦仁,不至于又吃胖了?!?/br> 彩蝶也是慣著嘟嘟,道,“奴婢這就去?!?/br> 李清珮又道,“你以后叫個小丫鬟來看著嘟嘟,不能再讓它亂跑了,這次是客氣,要是遇到那狠辣的,弄壞了名貴的蘭花,直接打死也是沒話可說的?!?/br> 彩蝶想到這個可能性就覺得有些發憷,道,“原是讓秀兒瞧著它的,想來昨天夫人入府,有些亂……,奴婢記住了,以后定當注意?!?/br> 兩個人這邊說著閑話,另一邊王興提著糕點回了府邸,繞過正房到了后面的花園里,里面引了白薇河水,挖了個大湖,正是夏季,荷花綻放,花香飄散,景色十分的怡人,一年約二十七八的男子穿著一件竹青色的杭綢道袍,戴著斗笠,正蹲在地上給盆子里的蘭花松土,不急不緩的,很是悠閑自得的模樣。 “老爺?!蓖跖d恭敬的喊道,“花貓已經送過去了,那家夫人很是愧疚,叫我帶了許多吃食過來?!?/br> “吃食?” 王興道,“奴婢瞧著是徐記的八大件,還有醬肘子,牛rou等,都是京城里出名的那幾家,想來也是費心了?!?/br> 那男子抿了抿嘴,道,“生的花容月貌,卻是個……為了吃不要命的?!?/br> 王興道,“奴婢瞧著那貓兒也貪吃的狠?!?/br> 男子說這話就把斗笠摘了下來,露出俊朗剛硬的面容,如同風霜磨礪過的刀刃,氣勢不凡,道“莊上是不是送了幾只梅花鹿來?挑好一些rou過去,也算是回了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