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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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單元門出來,她忽然聽到一陣咔啦啦按快門的聲音?;仡^一看,只見兩個戴口罩的男青年快速閃到旁邊樓道里躲起來了。 程思思嚇一跳,那兩個偷拍的人,是狗仔隊? 她連忙走回去,將單元門關好。 給季文發微信:季老師,我好像被狗仔盯上了,他們在我樓下偷拍,要緊嗎? 很快,季文回復:給我發個位置,我去接你。 程思思將定位發過去,然后先回家等著。 季文正好離這邊近,不過十幾分鐘便過來了。他將車停在樓道門口,果然看到后面有兩個人探頭探腦的,在那里偷拍。 不過他這輛普拉多是特別改裝過的,側后向玻璃都貼著單向透視膜,外面看不到里面。 給程思思打電話,叫她下樓,直接坐后面,不要坐副駕駛。 程思思上車以后,掩著臉忍不住想笑。他倆不過是出去吃頓飯,竟然硬生生讓那兩個狗仔逼出了偷情的感覺。 “笑什么?”季文從后視鏡里看她一眼。 “沒什么?!背趟妓疾桓艺f實話,瞎扯道,“現在都有狗仔來偷拍我了,季老師,你說我是不是要火了?” 季文專心開車,懶得搭理她。 到了吃飯的地方,這邊是一家會員制的西餐廳,不刷臉就進不來的那種。 兩人點了些吃的,主菜上來之前,季文先嘗了嘗程思思做的披薩,說是還行。其實披薩已經涼透了,味道可想而知。 “季老師,等下次我做個剛出爐的給你嘗嘗,絕對很美味!”程思思期冀道,“要不等過幾天回劇組的時候,我把烤箱帶上?” 季文瞅她一眼,冷冷道:“你和你的烤箱留在家里吧,不用去了?!?/br> 程思思:“……” “你家就住在那個小區?”季文問道,“安全性似乎不高?!?/br> “不是,我老家江蘇的,我和我同學在那里租的房子?!?/br> 季文看著她,“大過年的,怎么不回家?” 程思思猶豫了一下,淡淡道:“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我這些年都是自己過的?!?/br> 季文默了一會兒,語氣放柔和道:“吃飯吧,今天允許你多吃點?!?/br> 程思思笑笑也沒說話,低頭吃東西。其實這么多年過來,她早已經習慣了,并不覺得有多么可憐或悲傷。 “我明天就要去劇組那邊?!奔疚牡?,“你要是沒有別的事的話,要不要跟我一起過去?” “真的???”程思思滿臉驚喜,“我早就想開工了,自己一個人在家太沒意思了?!?/br> “那就這樣吧,明早八點我去接你?!?/br> 程思思比了個ok。 吃過飯,季文把她送回去。 到了樓下,他從副駕駛座上拿起一個盒子遞給她,“給你帶的小羊皮?!?/br> “哦,謝謝?!背趟妓冀舆^來,覺得盒子有點大。 車里黑乎乎的,她也沒顧上仔細看,道別一聲跳下車。擔心有狗仔,她一步不停地跑上樓去。 回到家,坐在沙發上拆那個盒子,打開一看,包裝精致的黑絲絨盒子里面整齊擺著六只小羊皮,其中一只就是她要的那個305。 沒有什么事情能比收到心愛的口紅更讓一個女孩子開心了。 從包里翻出手機,她給季文發微信:季老師,代購的太多了,謝謝您。 過了一個多小時,季文才回道:你給我把戲演好就行了。 程思思:好的,大王! 季文:早點睡吧,不許長黑眼圈。 程思思:哦,晚安。 季文:恩。 第二天下午,程思思跟著季文回到k市。 在通勤車上,遠遠看到風鳴山的時候,竟然頗有些親切感。 一進旅館門,頓時就看到導演李國正領著燈光、道具那一群老爺們兒在那里鬧泱泱地打牌,旁邊爐子上坐著一口大鍋,里面香噴噴地煮著大骨羊湯。 看那滿屋煙氣繚繞的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聚眾賭博呢。 “喲,老季你可來了!”李國正把牌一扔,胡子拉碴地站起來,“老子終于解放了,回家回家!”瞧到跟在季文身后的程思思,指指他倆,嘖了一聲。 “喲,思思也回來了!”道具師老賀笑呵呵地打招呼,“快過來,三缺一!” “好來!”程思思立馬坐過去,補上李國正的位子。正要拾起他的牌,瞥到季文那十分不友善的目光,手一抖,又訕訕地笑著站了起來。 季文瞅她一眼,“該干啥干啥去?!?/br> 程思思吐吐舌頭,連忙上樓去了。 眼看著李國正提上包就要走,老賀道:“導演喝了羊湯再走吧?都快燉好了,走這么急干啥?” “不喝了,回家吃餃子去!”李國正擺擺手,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年期間他值班坐鎮,到現在才得空休假。 季文來到以后,每天都跟進后期制作組的項目進展,一遍遍審核剪輯的樣片以及調整音樂間奏等問題。 程思思不敢去打擾他,每天安安靜靜地跑步減肥練形體,然后再把剩下沒拍完的劇本擼上一遍又一遍。 一周后,連元宵節都還沒過,假期就結束了,所有人員陸續歸隊。 將一些冬末春初的場景補拍完整,又增添一些光影穿插的細節,整個影片就基本拍攝完成了。 劇組里的演員們陸續殺青,只有程思思還剩下最后一場戲未拍,那一場重頭戲,可以說是整個電影的靈魂。 ☆、016 沉淪 程思思的最后一場戲,是在梨清當上住持一年后,聽說崔家小郎要成親的消息,在他成親那天夜里,梨清在浴房沐浴的場景。 因為在故事里,浴房窗外是一株粉雕玉砌,白灼燦爛的梨花樹,而現在梨花還未開,只能等著。 季文和李國正一致要求,必須是真的梨花,不能用道具。 于是這些天,劇組里的人每天早上起床,碰面第一句話就是:開了嗎? 沒開。 開了嗎? 還沒。 開了嗎? 開了。 真的? 開了一朵。 滾! …… 漸漸的,梨花終于陸續開放,然而要達到故事里那種繁花灼灼,白/粉無瑕的程度,還要再過幾天。 梨花的花期很短,不過只有二十幾天。從花開到花謝的過程中,屬于盛開這個階段,只有那么短短的幾天時間。 也就是說,要完成梨清沐浴這一場戲,他們只有這短短的幾個夜晚的時間。 上一世的時候,程思思因為演不出導演和編劇想要的那種效果,被一遍遍喊卡。 前后折騰了三個多晚上,裸身站在浴盆里一遍又一遍地撩著冷水,整個人幾乎凍僵了,最后一條才勉強通過。 其實現在回想起來,季文應該是對那一場戲并不滿意的吧。她還記得她從浴盆里出來的時候,他那緊蹙的眉頭。 然而花期已經快過了,她也整個人都凍得可憐,最后連導演李國正都不忍心再喊卡,于是就那么稀里糊涂地通過了吧? 后來無數次看那個電影,看到那一幕,程思思都覺得自己沒有演好。 她只演出一個尼姑裸著背站在浴盆里撫摸自己的香艷和違和,卻沒有演出那份心上人成親的夜里,她那痛入骨髓卻無能為力的難過和悲傷。 那才是季文想要表達的,整個故事的靈魂吧? 而她沒有演好。 如今能重來一次,程思思暗下決心,一定要把那種感覺表現出來。 等待的日子總是煎熬的,然而卻給了她很多思考的時間。 終于到了花開正好的這一天,晚飯提前到下午四點,趁著天色還亮,整個劇組都開始忙忙碌碌地準備著。 浴房門口的整面墻都拆掉了,方便攝影師架設機位。道具師老賀正在窗邊反復調試開窗角度,左邊一扇是完全敞開的,右邊一扇要讓月光恰好透進來,還不能擋住窗外的梨花樹。 兩個小工正在隔壁用電壺燒水,預備下四個保溫缸和十多個熱水壺,以防止拍攝時間過長,浴桶里的水溫度不夠…… 終于到了晚上,月出東山。 一切就緒,可以開拍了。 導演一聲令下,浴房四周開始清場。除了相關拍攝人員,其他一律不許靠近。 程思思在臨時更衣間里做準備。 李國正事先和她討論過這段劇情,就這個裸戲專門開導她一番。程思思虛心聽完他的話,然后表示沒問題,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 雖然是拍裸戲,但因為是第二次經歷這種場面,所以她并沒有第一次那般羞澀和害怕。 下面穿著rou色打底褲,胸前兩點用黃色膠帶粘住,以防走光。按照拍攝時的場景,她是面朝窗外,背對著鏡頭,站在浴桶里。浴桶的高度正好擋到她的腰際,所以說是裸戲,其實不過裸了一個背。 披著外套走進浴房,程思思正要跨進浴桶,導演李國正問她,需不需要醞釀一下情緒? 她說已經醞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