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節
這就尷尬了。 我裝作調笑的樣子,用言語惹她,希望她別發現小小魚的異樣。 不成想,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也往我身上嗅了嗅,隨即兩只手臂抱住了我的脖子,整個人貼了上來! 我受到了驚嚇! 從前也不是沒有跟女孩子這么親近過,可那時都是逗著玩,并沒有什么感覺。 這次卻不一樣! 她貼上來的一瞬間,我渾身肌rou都不受控制地繃緊了! 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緊緊抱著她,把她擠到身體里去! 這不對……一定是哪里不對! 對了,這個女孩子很古怪,她一定有著我不知道的手段! 畢竟,剛才她都點我xue道了,不是嗎? 我跟她插科打諢,想要離她遠一點,沒想到被她一把揭了面具。 “哼!”她沖我翻了個白眼,然后一把推開我。 被她推開的瞬間,我忍不住松了口氣。 太可怕了,再也不能離她那么近,她很危險! 我又變成了滑不留手的小魚兒,笑嘻嘻地跟她打鬧。 她并不生氣,坐在桌邊吃飯,跟我瞎聊。 聊著聊著,我又覺得古怪——她跟我聊天的口吻,怎么聽都覺得很“熟稔”? 我跟她很熟嗎?這也不過是第二次見面吧? 但她挺可愛的。 她是我見過的女孩子里面,最可愛的一個。 可惜,她并不覺得我是她見過的男人里面,最有魅力的一個。 她看我的眼神,一點情愫都沒有。 我不甘心,不停逗她,甚至作勢要吃她的豆腐,想要惹惱她。 “花無缺呢?”她一點兒也不為所動,反而問花無缺。 我不禁想起之前,她看到我爬窗進來,一點反應也沒有,但是看到無缺,卻嚇了一跳。 “干什么?你惦記上他啦?”我心里酸溜溜的,一點兒也不好受,“現在是我魚大老爺買了你,你最好心里只想我一個!” 第470章 我和無缺的性格相差比較大, 常常會出現姑娘更中意我們中的一個人,并且矢志不渝。 我們都沒有往心里去,都是些庸脂俗粉, 愛喜歡誰就喜歡誰, 反正我們不喜歡。 只是偶爾會比較一下,喜歡他的姑娘多一點, 還是喜歡我的姑娘多一點。 但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我心里酸溜溜的, 只想叫她看我, 不許她想無缺。 “喂, 你這么兇,嚇到我了??!”她微微睜大眼睛,有些驚訝的樣子, 拍著胸口,用調侃的口吻譴責我,“你家里人沒教過你嗎,嚇唬漂亮的女孩子是不好的嗎?” 教過! 當然教過! 大姑姑從小就教育我們, 不許對漂亮的女孩子無禮! 我看著她大大的眼睛,心頭說不出的古怪。 一個模模糊糊的念頭在我心頭浮現——她該不會是大姑姑的女兒吧? 大姑姑是不是偷偷生過孩子? 要不然,怎么她的一舉一動, 都頗有大姑姑的風范呢? 大姑姑是那樣一個言語舉止都跟尋常人不同的人,學都學不來,只有她的血脈才可能跟她一樣。 轉念一想,又不太對, 小姑姑跟大姑姑是姐妹,也沒有大姑姑那樣的風范。 我一邊吃菜,一邊狀若不經意地打量她,發現她散漫得很,一舉一動都很隨意,跟大姑姑的高貴端莊一點兒都不一樣??墒遣恢罏槭裁?,我總覺得她身上有熟悉的東西。 很快,無缺回來了,問我:“你還沒搞定嗎?” 我們相視一眼,交換了想法。 無缺在問我,對這個姑娘有什么打算? 我告訴他,我要帶她走。 無缺配合著我,跟她交涉,從各個方面舉證,移花宮是非常好的去處,她跟我們一起才是最好的。 她一開始是不愿意的,后來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珠微轉,就同意了。 我居然猜不透她的想法,有些躍躍欲試,對她更感興趣了。 我想抱著她從窗戶跳下去,她對我翻了個白眼,居然踩在窗棱上,自己跳了下去! 好膽量! 我挑了挑眉,覺得她更古怪了——一個沒有武功的女孩子,居然敢跳窗戶,并且一點兒也不害怕,好像跳窗戶對她來講就是家常便飯一樣! 我又想起她兩次對我點xue,那種精準的力道和手法…… “花公子接住我!”誰知道,她跳下去時,卻大喊無缺的名字。 我往無缺看了一眼,他臉上浮現出一點笑意,旋身躍起,接住了她。 我頓時笑不出來了。 握著拳頭,捶了一下窗棱,才緊隨其后,跳出窗外。 這一趟出行,我和無缺找齊了喚醒大姑姑的所有材料,開始暢想叫醒大姑姑后的事。 一直很安靜的香香,聽到我們討論大姑姑,竟然開始跟我們說話。 她話里話外,都不離大姑姑,好像對大姑姑很感興趣。 她并沒有多加掩飾,我和無缺很快就聽出來,她對大姑姑有著隱隱的敵意。 她不想讓大姑姑醒來。 甚至挑撥我們,說大姑姑一直昏迷不醒,對我們才是最好的,因為移花宮就是我們的了。 本來對她生出的好感,經由此事,全都消退。 就連無缺都對她沒好臉色。 她挑撥不成,就開始找借口,要離開我們,不跟我們回移花宮。 呵,把我們當成什么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何況她還是江別鶴的女兒,我們絕不會這么輕易就讓她走。 我和無缺都以為她被我們強留下來,會很不高興,一路上使絆子,并且借機逃跑。 但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居然安安心心留下來了,比之前還要放松快活,甚至主動跟我們說笑,再也不提大姑姑的事。 太奇怪了! 我試探了她一下,她說,江別鶴沒養過她一天,她對江別鶴沒感情,就算我們要利用她對付江別鶴,她也無所謂,反正不是她也會是別人。 真是冷酷極了! 我能感覺出她說的是真的,她說起江別鶴時,眼中不帶絲毫向往、崇拜、孺慕,只有一片淡漠。 可我記得,那天老鴇打她,說的是:“想找你那個江南大俠的爹?你做夢吧你!” 那時候她還想認江別鶴,是什么時候變的? 我跟無缺相視一眼,交換了想法,都認為是她磕了一下腦袋,忽然變了一個人似的。 一個人有沒有可能變成完全不同的另一個人? 如果這個人經歷很大的變故,那么是有可能的,比如正義的人變成邪惡的人,勇敢的人變成懦弱的人。 但香香這種情況…… 我開始不停跟她說話,探尋她心中真正的想法。 她并不怎么隱藏自己,好惡都表現得很明顯,而且一點兒也沒有女孩子的那種矜持。 很多女孩子在我和無缺的面前,都會掩飾一下,表現出最好的自己,有意無意中討我們的喜歡。 可香香沒有。 她做什么都很隨意,想蹺二郎腿就蹺二郎腿,想隨地吐瓜子皮就吐瓜子皮,想笑就大笑,不高興了就極盡刻薄地叫罵。 她不在意我和無缺喜歡不喜歡她。 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個信息:我就這樣,你們喜歡那是最好了,不喜歡就忍著。 我總算明白過來,為什么她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還曾經懷疑她是大姑姑的女兒——大姑姑也是這樣,從來不在意別人喜歡不喜歡她,她的狠辣、狡猾、冷漠等一切不討喜的品質,她從不遮掩,哪怕被小姑姑譴責虐待小孩子,她也只是嗤笑一聲。 香香很有大姑姑的風范。 而且她跟大姑姑一樣,都喜歡漂亮的女孩子。 我和無缺哄她說,叫了慕容九、小辣椒、鐵心蘭給大姑姑跳舞,作為喚醒大姑姑的輔助手段,她當時眼睛就亮了,還問我們這幾個姑娘是不是已經到了? 很有一點急不可待,要加快腳程的樣子。 我看著她,越來越恍惚,總覺得大姑姑年輕的時候,應該就是這樣子。 我沒有見過大姑姑年輕的時候。我出生的時候,她已經是移花宮的宮主,高高在上,身份尊貴。 可我聽說,她年輕的時候,是跟燕伯伯一起行走江湖的。 她那時候,應該十六七歲吧?就像香香這個年紀,年輕,活潑,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