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節
事情說完后,蘇佑離開了書房,與蘇滿霜一道回了家。 送走了這兩人后,傅瓷與香羅即刻去了書房。 書房里,蒼璽面朝著墻上掛著的山水畫發呆。傅瓷進門后,沒打擾蒼璽,而是一個人在小桌子前泡起了功夫茶。 半晌之后,蒼璽才轉過身來,問道:“瓷兒當真覺得這是一樁值得的買賣?” 傅瓷將茶水遞給蒼璽,“自然不值。讓人與我分王爺的寵與愛來換一個人的忠心,我委實是虧大了的?!?/br> 見傅瓷俏皮,蒼璽刮了刮她的鼻子,“你這妮子,還有功夫與本王打趣!” “王爺,有些事情不是一句值不值就能來說得清楚的。眼下,我們困頓,倘若沒有蘇佑的幫助,你我即便離開了北番也無力與周則較量。成大事者,必當能取舍?!?/br> 聽她這一番話,蒼璽將傅瓷擁入懷中。 “本王,必不負你”,蒼璽在傅瓷耳畔輕輕說道。 言罷,蒼璽便出了門,徒留傅瓷在書房。 看著蒼璽的背影,傅瓷眼神里總有些揮之不去的愁。香羅看在眼里,嘆了口氣后,輕聲說道:“帝王之家,能有此情此意已經實屬不易。主子不該奢求一生一世一雙人的?!?/br> 傅瓷不得不承認香羅這話說的有道理。一生一世一雙人這種事情,在平常百姓人家勉強可以,但在帝王之家,卻無先例。 為人君者,為了國,總會有所犧牲。 “我只求他心里有我便好”,傅瓷說道。 “主子能想得開是最好的”,香羅安慰道。 傅瓷又在書房里呆了一會兒后才由香羅扶著回了自己的屋子, 回去后,傅瓷命孟言取來了些布料,拉著香羅挑選起了花樣——她想給蒼璽縫制一套睡衣。 傅瓷想做個好妻子,好到任何事情都親力親為那種。她希望,她與蒼璽的家不只是一座冷冰冰的宅府,而是一座他們夫妻倆都悉心布置的家。她希望,蒼璽的每一處穿戴的東西都是她親手縫制的,而不是買的,或者嬤嬤們縫制的。 不知為何,這種想法進來越來越嚴重?;蛟S,這是傅瓷向蘇滿霜宣誓主權的方法之一吧。 傅瓷心里清楚。盡管,自己嘴上不說什么,但卻始終如鯁在喉。 看著傅瓷悶悶不樂的樣子,香羅主動安慰道:“主子與其在這兒難受,不如在王爺身上多花些心思,讓王爺的心一直留在主子身上?!?/br> 傅瓷嘆了口氣。她不是妒婦,也對自己的位置看的真清楚,她不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夫君與別人同榻而眠。只是,想到王府里會再多一位女子,一時之間難以說服自己罷了。 “他的心若是一直留在我這兒,旁人想要爭也是爭不去的。若是不在我這兒,我便是挖空心思也是奪不來的。早知道有今日,我倒是希望王爺平日里待我薄情些”,傅瓷輕聲說道。 第二百六十六章瓷兒 按理說,這攝政王府娶側妃該是傅瓷忙活的。 但是,傅瓷對蘇滿霜心里本就多多少少有些芥蒂,蒼璽也不愿意讓傅瓷再勞心勞神,遂而將這樁事情全權交給了香羅。 香羅是個知禮儀、懂進退的。蒼璽交代她一切從簡,香羅果然命人布置的簡單大方。 新婚那日,蒼璽沒下請帖。不過是自己騎著高頭大馬將新娘子從蘇府抬了過來罷了。簡單拜堂后,婚宴只請了蘇佑一家人。蘇佑的兒子看著這婚事辦得如此簡單,心里有股子莫名的火。但礙于自己父親與新郎官是攝政王爺的份兒上,他硬生生的把這股子火給憋了下去。 蘇子文也來了。平日里,他也看到過不少嫁娶之事。民間娶妻都比蒼璽這婚事辦得隆重。想到這兒,蘇子文嘟著小嘴也不十分開心。 他本就不愿意自己的姑母嫁給自己的師父。他總覺得,這是自己的姑母搶了他師母的夫君。但是,他這個姑母從小便對他疼的打緊,一時之間,蘇子文也真不知道該幫誰,遂而只好悶頭吃飯。 酒菜吃的差不多了,蘇佑一家率先提出了回府。蒼璽沒攔著,這折騰了一天蒼璽也覺得乏了,便讓蒼洱代他將這些人送出了攝政王府。 這一行人走之后,蒼璽頹坐在椅子上。直到青苑來,輕聲稟報:“王爺,側妃娘娘請您過去?!?/br> 蘇滿霜這是等不及了? “本王想去自然會去,退下!”蒼璽對那婢子斥責道。 青苑本身是對蒼璽有畏懼之心的。盡管他生的好看,但似乎骨子里散發著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息。 “是”,青苑給蒼璽行了個禮便匆匆退下。 回到蘇滿霜的宅院,青苑結結巴巴的將方才的話告訴了蘇滿霜。聽完后,蘇滿霜一把掀開了蓋頭,眼淚一個勁兒的往下掉。 青苑看到自己的主子落了淚,趕緊跪地安慰道:“側妃娘娘莫惱,王爺沒來不也沒去王妃哪兒嗎?” 聽青苑這么說,蘇滿霜心里好受了些,任由著青苑將蓋頭重新蓋回了頭上。 蒼璽給自己灌了兩壺酒,一個人溜達著來到了傅瓷的院子。 傅瓷已經將自己房中的燈滅了,唯有香羅守在門口似乎是在等蒼璽一般。 “王爺,主子說她今日乏了,請您去側妃娘娘哪兒安歇”,香羅說道。 蒼璽笑了笑,這場景似曾相識。 他的瓷兒,什么時候也學會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這樁婚事,自始至終自己都處在一個被動的局面上。好像,這是傅瓷與蘇佑全權cao辦的。沒人問過他愿不愿娶蘇滿霜,就這么稀里糊涂的把那個女人從蘇府抬到了攝政王府!傅瓷、香羅、蘇佑,這些人就這么巴望著把自己與蘇滿霜促成一對兒嗎? 想到這兒,蒼璽越來越惱,“既然如此讓她好好歇息,本王去側妃哪兒了?!?/br> 蒼璽故意將“本王去側妃哪兒了”這話加重了聲音,似乎是在說給誰聽一樣。 看著蒼璽斂袖而去,香羅嘆了口氣,進了房間。 “他走了?”傅瓷倚著床頭問道。 香羅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