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節
傅瓷沖著季十七笑著搖了搖頭,“方才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想你心里應該清楚的?!?/br> 季十七粲然一笑。 是啊,傅瓷肯為了蒼璽去吃那瓶藥。這樣一份可以把自己生命交給對方的情誼,季十七是比不了的。 “你當真為了他性命都能舍棄?”季十七問道。 他還是有些不信。愛一個人,真的可以把性命交給對方嗎? 傅瓷笑了笑,“我吃著藥,并非只是為了王爺,還有天下蒼生?!?/br> “天下蒼生?”季十七問道。 傅瓷點了點頭,“你應該還不知曉。高宗皇帝已經駕崩,如今的皇帝是原來的二殿下周則。周則不是個有治國之才的。高宗皇帝遺詔,加封王爺是攝政王。周則看著眼紅,將王爺謫到了北番?!?/br> 傅瓷說話的語氣很平緩,季十七聞言卻按捺不住了,“璽王爺保他承周江山,竟然還遭人如此妒忌!” 聽他這么說,傅瓷不知該該怎么回復季十七。他這人,上一秒還在斥責周則,這一秒,季十七就與蒼璽同一戰線一致對外。 見傅瓷不語,季十七以為自己方才的行為惹到了她,遂而說到:“方才,我只想知道你們是否是一樁有難言之隱的政治姻親。這一試,我便放心了”季十七邊說邊笑,“王爺于我有恩,我絕對不會做這種忘恩負義的事情。更何況,我斷然不會害你的性命”,也不舍得讓你難過。 這后半句,季十七沒說出來。 “那那個瓶子里是——?”傅瓷問道。 “是我收集的露水,對身體沒壞處的”,季十七回答道。 傅瓷應了一聲,“明日王爺便要到北番了,或許他得等到三年之后才能回來”,傅瓷故作輕松的說道。 然而,季十七從她的神情中看得出來,傅瓷并不輕松。 “我們不希望瞞著你。我希望你可以諒解……”,傅瓷還沒說完,季十七就揮了揮手打斷了傅瓷的話,“我一會去跟璽王爺說清楚,這件事情上你莫插手了?!?/br> 傅瓷不知道季十七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還想再開口問。季十七仍舊擺了擺手,“你放心,我們的兄弟情義絕不會因此就斷了?!?/br> 傅瓷點了點頭,季十七沖著她笑了笑,一如從前一般明媚。 “你們前來定然還有事情與沈夫人交代,去吧”,季十七說道。 傅瓷應了一聲,出了后院。離開之前,傅瓷遠遠的望了季十七一眼,季十七正在對著她微笑。眼下,夕陽依舊在。 就像季十七那次從國公府離開,沖著她的背影大喊:“瓷兒,季十七喜歡你”的那一次一樣。 只是,這大起大落了半年。傅瓷自己都感覺到了什么叫做物是人非。 傅瓷消失后,季十七才真正落下了眼淚。 他蹲在地上抱頭痛哭。他哭的聲音很小,但眼淚卻很洶涌。 此時此刻,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他既巴望著蒼璽與傅瓷好好的,也希望自己離傅瓷的距離再近一點。 哭夠了,季十七起身抹了一把眼淚。舀了一瓢水洗了把臉才微微調整好了情緒。 他甚至,自己不會因為一個女孩跟蒼璽翻臉。但他也知道,傅瓷這個人會在他的心底里住許久許久。 或許,有朝一日他會喜新厭舊?;蛟S,這個女孩會讓他牽掛一輩子。 一切都如常之后,季十七回到了前院。 傅瓷與蒼璽正在與沈梓荷交流。與其說是三人,倒不如說是兩人。蒼璽一直跟在傅瓷身后,聽著傅瓷問沈梓荷那些個事情、 沈梓荷雖說是個才來這兒不久的,但是為人卻十分通透。她方才沒攔著傅瓷與蒼璽中的任何一方,是因為她看得出來,季十七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尤其是這些日子,季十七一直沖著她念叨著傅瓷與蒼璽,憑借這一點,沈梓荷也猜得出來,季十七不是一個單純拘泥于小情小愛的人。 他心里,雖說沒有家國天下,但一直有一份很真摯的感情! “我有話與你講”,季十七走到蒼璽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蒼璽看了傅瓷一眼,然后應了一聲,“就來?!?/br> 蒼璽說完,稍加安撫了一下傅瓷之后就跟著季十七來到了個離著竹屋不遠不近的地界兒。 “你什么時候啟程?”季十七問道。 蒼璽微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明日?!?/br> 季十七的眼睛睜大了幾分,似乎有些不相信。 “有什么要囑托我的嗎?”季十七主動提起道。 蒼璽想了想,原本不想說什么,但季十七既然提及了卻還是真的有一樁事情千萬請他留意著——傅瓷。 但是,眼下這個境況上,蒼璽還真不好對季十七過分的提起傅瓷。 他是眼看著季十七如何一步步喜歡上傅瓷這個人的?,F如今,傅瓷的身心屬于蒼璽,季十七心里必定不好受。 想到這兒,蒼璽決定閉口不提。 見蒼璽這般,季十七主動說道:“你便是不說,我也是要跟你提的?!?/br> 第二百四十七章共赴北番 蒼璽微微低頭與季十七四目相對, 季十七的十分認真的看著他,一本正經的說道:“你把瓷兒留在這兒,就不怕她遇險?” 聞言,蒼璽歪頭不再看季十七。 他何嘗不想把傅瓷帶在身邊?只是,傅瓷要是走了,周則就該囂張了。蒼璽承認,在江山與美人面前,蒼璽選擇了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