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節
    蒼璽嘆了口氣,握著傅瓷的手繼續往前走。    果然,蒼璽是個有大志的人,也是個可以可以犧牲親近人性命的人。傅瓷想著,面上依舊波瀾不驚。    她慶幸,蒼璽沒有直截了當的回答選擇她或者是選擇江山。    這么長時間相處下來,傅瓷知道蒼璽的為人。倘若蒼璽是個胸無大志的人,他萬萬不會去管如今承周的這個爛攤子。正因為他不是一個只顧自己的自私自利的小人,他才能救傅鶯歌于水火之中,才會即將被謫到北番。這是一個肯對天下蒼生負責人的蒼璽,也是個知恩圖報的蒼璽。    當然,她也慶幸蒼璽沒有很快的就說選擇傅瓷。傅瓷內心其實清楚,蒼璽心中是不太愿意相信別人的。就好像,蒼洱跟著蒼璽這么多年,蒼璽只吩咐蒼洱為他辦事,卻很少將自己的心思告訴蒼洱。如今,那個可以同蒼璽分享心事的人已經入了土成了一具尸體。    自然,蒼璽也不是那種會十分估計兒女私情而拋卻江山的人。    因此,對于蒼璽這個無聲的回答,傅瓷十分慶幸。至少,蒼璽還是她喜歡的那個蒼璽。    兩人一同往前走了幾步。季十七最先看見這一行人,遂而趕緊上來給他們開門。    “你這混蛋,帶著瓷兒來卻不與我說一聲!”季十七對著蒼璽說道,邊說邊給開房間的門。    魏氏與沈梓荷看見這一行人,也起了身。沈梓荷沖著傅瓷笑了笑,看到蒼璽時,沈梓荷下意識的躲開了蒼璽的目光。    蒼璽看人自帶著三分冷意,與沈梓荷四目相對時,蒼璽更冷了幾分。就是這個人,害死了他的兄弟!    看著兩人的關系這么緊張,季十七趕緊把蒼璽拉到一邊小聲說道:“老四的事情我聽說了。沈夫人再有不對,你且也估計著她腹中的孩子些?!?/br>    從沈梓荷的脈象來看,她這段時間肯定沒好好休息。加上周義這樁事情一直在沈梓荷心頭揮之不去,她的狀況委實不好。在季十七看來,這個女人能撐到現在這一步已經十分不容易了。她既是個可憐人,季十七也不希望蒼璽過分為難她。至少,看在她腹中有周義血脈的份上。    見蒼璽的眉頭稍微舒展開了些,季十七才放心的松開了他的胳膊,帶著他重新回到了傅瓷與沈梓荷的面前。    他們回去時,傅瓷正在輕輕撫摸沈梓荷的小腹,兩個人笑的都很暖。蒼璽看著他們兩人,這大概就是生命的力量吧!    見幾個人相顧無言,季十七打破了沉默問道:“你們怎么想起到我這竹林來了?”    聞此一言,蒼璽與傅瓷都有幾分尷尬。季十七這副熱情的樣子,倒是讓他們二人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沉默片刻,傅瓷想開口卻被蒼璽搶了先:“十七,我有一樁事情要與你說,你隨我來一下?!?/br>    季十七被蒼璽這話說的有些懵。他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應了兩聲,說著就要與蒼璽一同離開。蒼璽走在季十七前面,他披著的那件黑色蟒袍應著飛在抖動,季十七緊隨其后。眼看著這兩人就要出門,傅瓷突然大喊了一句:“王爺——”    聞言,蒼璽停住了腳步,一直沒轉身,他在很努力的調整自己的氣息。反而,季十七率先回頭轉身,他在傅瓷的眼眶中隱隱約約看到了些晶瑩。    季十七剛想倒回去安慰傅瓷兩步,蒼璽突然轉身,遠遠的沖著傅瓷揚了揚嘴角,“沒事?!?/br>    傅瓷還想說什么,蒼璽別過目光,故意放緩和了聲音說道:“你陪著沈夫人說說話,看看這兒還缺什么,盡管吩咐蒼洱去置辦。我與十七有幾句話說,就不陪著你們了?!?/br>    蒼璽說罷,頭也不回的出了院子。季十七有些左右為難,叮囑了傅瓷幾句不要見外趕緊追著蒼璽的腳步出了院子。    蒼璽走到小溪邊才停了下來。    如今,春意正盛,小溪的流水嘩啦啦作響,一旁野花野草長勢十分好。季十七是過了片刻才追上來的。    看著蒼璽背對著自己,季十七有些喘的問道:“到底什么事,能讓你帶著瓷兒親自跑一趟?”    蒼璽轉過身,與季十七對視了片刻后別過臉去輕聲說道:“我與瓷兒已經成親了?!?/br>    聞此一言,季十七愣在了當場!    什么?他最信任的兄弟與他最喜歡的女人成親了?    “我知道你可能接受不了,你打我一頓吧”,蒼璽說道。他說的很平緩,語氣中摻雜著歉意。但眼下,季十七顧不得這些。    他一把抓住蒼璽的領子,惡狠狠的等著蒼璽,沖著他嘶吼道:“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不許喜歡她!你當時是向我做了保證的!”    說道最后,蒼璽隱約能聽出季十七語氣中的哭腔。這個樣子的季十七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    第二百四十五章他對你好嗎?    此時此刻,蒼璽也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言語來安慰季十七。    或許,他根本都不配安慰季十七。    他任由著季十七拽著他的衣領,對他大呼小叫。甚至,有那么兩次,季十七的拳頭差點落到了蒼璽的臉上。    過了好一會兒,季十七好不容易松開了季十七的衣領。    “你們是政治聯姻還是……?”    還是什么,季十七沒有問下去。他害怕聽到蒼璽說,他們兩個是你情我愿的姻緣。倘若,這兩個人是政治姻親,最起碼,他還有機會拿到傅瓷的心。盡管,季十七也知道這種做法并不是十分道德。    “她情我愿”,蒼璽說道。他的聲音很輕,卻重重的打在了季十七的心里。    “什么時候的事情?”,季十七繼續問道。    蒼璽深呼吸了一下,輕聲說道:“瓷兒祖母去世后不久?!?/br>    蒼璽、傅瓷,這兩個人無論是身世背景還是學識,都是十分的般配呢!    想到這兒,季十七有點恍惚。    愣了片刻之后,季十七跑回了竹林,他要找傅瓷問個清楚!這個姑娘,當時不是說不踏入宮門王府半步的嗎?怎么這還不到一年的功夫,她就變成了璽王妃?    看著季十七跑遠的背影,蒼璽一拳打在了一旁的柳樹上。蒼璽用了十足十的力道,這棵樹承受不住他的力道,晃了幾下就倒在了地上。與此同時,蒼璽的拳頭也淌了殷紅的血。    季十七跑回竹屋后,傅瓷正在與沈梓荷聊天。季十七看得出來,有傅瓷的陪伴,在情緒方面,沈梓荷好了許多。    “瓷兒,”季十七喚了一聲。他的聲音很冷,再不似先前那般熱情與親昵。    傅瓷站起身,嘆了口氣后沖著季十七笑了笑,“你都知道了?”    聽她這話,季十七的情緒如同控制不住了一般,扳著傅瓷的肩膀問道:“你們預備瞞著我到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