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
姜氏仗著太子不在府里,日日給司徒妙境委屈受。 前幾日,就鬧得司徒妙境將一根白綾懸在了房梁上,差點兒一命嗚呼。 那日,姜氏路過百里梅林,正看見司徒妙境坐在園子里發呆。姜氏起了羞辱之心,帶著小丫鬟就進了梅林。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司徒良娣jiejie”,姜氏笑著說道,說完后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嘴,“瞧瞧meimei這記性,忘了jiejie現在的身份是承徽?!?/br> “滾出梅林”,司徒妙境也不與姜氏廢話。 司徒妙境這強硬的語氣讓姜氏很不受用,故而酸里酸氣的說道:“你還真當自己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良娣娘娘?我還就告訴你了,這梅林是殿下種給司徒良娣的,不是司徒承徽的?!?/br> “干你何事?”司徒妙境盯著姜氏說道。 見司徒妙境不買賬,姜氏停滯了腰板、板著臉說道:“司徒承徽這是要以卑犯尊?” 司徒妙境冷笑了一聲。眼前的這人,前幾日還極盡諂媚的常常去給自己請安,如今自己剛一失勢,她就擺出了這副嘴臉。 “同是承徽的位分,誰又比誰高貴多少?”司徒妙境冷笑說道。 姜氏顯然被她這一番話倍感打臉。 兩人是同在承徽的位分上,但周則授意姜氏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主內。這么看起來,姜氏的確是比司徒氏尊貴那么一點點。 “本宮這就讓你知道知道,誰到底更尊貴一些”,姜氏冷冷的說道,沖著身后人說:“請司徒娘娘去本宮的嫻雅樓喝杯茶?!?/br> 姜氏說完,沖著兩個侍衛1遞了個眼色。侍衛看到后,就要上去架起司徒妙境。司徒妙境自知逃不過這一劫,遂而毅然決然的站了起來,“本宮會走?!?/br> 司徒妙境抱著最后一搏的心態朝著嫻雅樓走去。她就是要激怒姜氏,讓姜氏對自己施暴。這樣一來,只要周則對自己還有一點兒眷戀,自己就還有絕地逢生的機會。 來到嫻雅樓,姜氏對司徒妙境好一頓羞辱。 起先,司徒妙境對姜氏的話置若罔聞。姜氏覺得司徒妙境是沒把自己放在眼里,遂而話說的更難聽了些。 而后,司徒妙境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之后開始反擊,揭出了姜氏不少不堪的事情。姜氏被司徒妙境說的沒了面子,對她動用了針刑。 所謂針刑就是拿針往受刑者的身上扎。這種刑罰常用于內宅,一來是因為針刑幾乎不留傷口。即便留下也是針眼兒,不至于太過引人注目;二來,這種刑罰能給受刑人帶來不少的疼痛。 司徒妙境也不知被姜氏羞辱了多久??傊?,自己最后是被人抬回藏嬌樓的。 司徒妙境身邊的小婢女十分懂主子心意,不用她吩咐,當機立斷的就進宮請了周則。 周則進藏嬌樓時,司徒妙境恰好踢掉了凳子。好在,周則身手敏捷,救下了司徒妙境。 看著臉色慘白的司徒妙境,周則顧不上平日里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形象,沖著她吼道:“你這是干什么?” 司徒妙境沒吱聲,任由著周則將她抱到床上。 周則將司徒妙境放到床上后,剛要轉身離開司徒妙境就抓住了周則的手,“殿下當真不愿意再看妾身一眼了嗎?” 周則倒吸了口冷氣,“孤去為你找大夫?!?/br> 周則說完,將手從司徒妙境的手中抽離。司徒妙境渾身無力的躺在床上看著周則的背影,淚水打濕了枕巾。 這個男人對自己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情誼的不是嗎? 司徒妙境縮在被窩里安慰著自己。 半個時辰后,周則帶著孫大夫來到了司徒妙境的床榻前。 司徒妙境任由著孫大夫為她診脈,她的目光全都落在周則身上。 有那么一剎那,周則與司徒妙境四目相對。但很快,周則收了目光看向別處。司徒妙境見狀,眼淚又開始吧嗒吧嗒的掉。 “回稟殿下,夫人被用了刑,除了針眼要自己恢復以外,夫人還多多少少有些發熱,草民這就去給夫人抓藥”,孫大夫說道。 “有勞孫大夫了”,周則微微頷首。 大夫走后不久,周則說道:“你好好養病,孤還有公文要處理?!?/br> 言罷,周則轉身走到了門口那處,司徒妙境哭出了聲。聽到司徒氏的哭聲,周則的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再也抬不動。 “殿下別走”,司徒妙境嗚咽著說道。 這樣狼狽不堪、低三下四的司徒妙境,周則還是第一回見。 只是,自己注定要辜負她了,不是嗎? 第一百六十三章瘋子 周則最終留在了藏嬌樓。 看著司徒妙境小心翼翼如同驚弓之鳥的樣子,周則心中五味陳雜。 “睡吧”,周則輕輕拍了拍司徒妙境的后背。 這個女子,他曾以深情待之,到最后周則對她的情誼也恐怕只剩下了憐憫二字。 “殿下可愿聽我講個故事?”司徒妙境笑道。 周則沒吱聲,沖著司徒妙境點了點頭。 “有個母親,在女兒未出生之前就親手殺了她。原因很簡單,她不是男兒,不能給她的母親帶來生活上的改善。反而,她一死,母親極有可能打敗對手。這位母親,最終決定了要利用自己未出世的女兒將敵人一擊擊倒。這個母親為了博得孩子父親的同情,說自己腹中是個男孩兒。到最后,那位母親害人終害己”,司徒妙境說完時已經淚流滿面。慢慢的,她由無聲的哭到嚎啕大哭。 周則將司徒妙境攬進懷里,輕微拍著她的后背,“兒子、女兒孤是一樣的疼愛,你何苦要拿咱們的女兒做賭注,害了她也毀了你?!?/br> 司徒妙境哭的更厲害了,肩膀一個勁兒的抖動著說:“我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