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
“我知道”,傅瓷無力的說道。 “本王不想讓你做這等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你即便是救下司徒妙境,周則不會念你的好,傅青滿也不會”,蒼璽解釋道。 “我不要他們念著我的好”,傅瓷反駁道。 面對傅瓷屢勸不聽這一點,蒼璽有點兒無可奈何。 司徒妙境的罪行,單蓄意謀害皇女這一條就夠司徒氏一族滅族。其他的的看似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累加起來也夠她死個三回兩回的了。 “瓷兒,心善不是什么好事”,蒼璽憋了半天才憋出了這么一句話。 香羅看著場面有幾分尷尬,趕緊上來打圓場,說道:“容老奴說一句,王爺該相信,以王妃的智慧,在這件事情上她有分寸?!?/br> 蒼璽相信傅瓷的智慧,卻不相信她有能救司徒氏一族的回天之術。其實,想救司徒妙境也簡單。只要傅青滿親自求一求高宗,這件事情不怕不好商量。 畢竟,這事兒是被皇后攥在手里的。只要皇后的親侄女傅青滿肯松口,這件事情就算妥了。 只是,蒼璽想不明白,為何傅瓷要執意保住司徒妙境的命呢? 按照傅瓷的話來說,兩人的交集僅限于上次在太子府的謀面。論感情,司徒妙境遠遠到不了能讓傅瓷身犯險境的地步。 “能告訴本王為什么一定要救她嗎?”蒼璽問道。 傅瓷吸了口氣,淡淡突出兩個字:“不能?!?/br> 蒼璽似乎被惹怒了一般斂袖出了門。一時之間,屋里冷清的很,方才的溫馨已成為過眼云煙。 第一百五十七章肺腑之言 看著蒼璽走了,蒼洱有點兒著急,沖著傅瓷問道:“王妃為何不能告訴王爺?” 傅瓷搖了搖頭,沒吱聲。 蒼璽性子要強,不是什么要靠女人保護的人。這一點,傅瓷深諳。 因此,蒼璽壓根就不知道傅瓷與傅青滿簽過一份詔書,也不知道她與周則的私下交易。倘若蒼璽知道自己力保司徒妙境的原因是因為這一份詔書,難保蒼璽不會翻臉。 “你且放心,我斷然不會害王爺”,良久之后,傅瓷才憋出了這么一句話。 “屬下相信主子,王爺也相信主子。但主子別忘了,您與王爺是夫妻,患難與共的夫妻”,蒼洱說道。 傅瓷笑了笑,說道:“事成之后,我自會去與王爺解釋?!?/br> “勞煩香羅姑姑為我梳妝,我要去見父君”,傅瓷有氣無力的說道。 香羅點了點頭,找來了梳子和菱花鏡為傅瓷梳了個中規中矩的發髻。傅瓷拿著紅紙在唇上咬了咬,嘴唇蹭上了幾分紅色,讓傅瓷看著多多少少有了些活力與生氣。 “蒼洱去跟著王爺,莫要讓它喝太多的酒”,傅瓷吩咐完蒼洱后,努力沖著香羅擠了個微笑,說道:“勞煩香羅姑姑陪我去面圣?!?/br> “老奴聽主子的安排”,說罷香羅與傅瓷便朝著御書房的方向走去。 從合歡殿到御書房的距離不是很遠,但傅瓷與香羅卻走的很慢。 說實話,傅瓷有點接受不了方才蒼璽甩袖子走人的舉動。嫁入璽王府這么久,傅瓷做的那一樁事情不是為了整個王府考慮的。 這次更是不例外。即便說蒼璽接受不了,但夫妻之間最起碼的尊重、體諒該有。 香羅勘破傅瓷的心事一般,安慰道:“主子為王爺考慮周全,王爺對主子也是?!?/br> 傅瓷嘆了口氣,“走吧?!?/br> 傅瓷來到御書房臺階下,一個面生的老太監主動上來搭話,“奴才參見璽王妃?!?/br> 傅瓷微微屈膝回了個禮。 “您快進去吧,圣上已經等候您多時了?!?/br> 傅瓷聽后微微一愣,即刻反應過來后,禮貌說道:“有勞公公帶路?!?/br> 那位老太監諂媚的沖著傅瓷笑了笑,在前頭給傅瓷引著路。 到了門口,老太監對著傅瓷拱手作禮,“請王妃獨自進去?!?/br> 香羅沖著傅瓷點了點頭,傅瓷解下了大氅進了御書房。 高宗的御書房與傅瓷想象中的有點差別。印象里,蒼璽曾經與傅瓷描繪過御書房的景象,那是高宗處理公文的地方。傅瓷沒想到,御書房里竟然有六個大書架。粗略估計,里面有六百本書籍是只多不少的。 “兒臣給父君請安”,傅瓷邊說邊給高宗行了個跪拜大禮。 高宗笑著咳了兩聲,“坐吧?!?/br> 傅瓷微微頷首,坐在了高宗的下首處。高宗沖一屋子的仆婢擺了擺手,這些跟著高宗混久了的人很有眼力勁兒的退了出去。 高宗盯著傅瓷看了會兒,傅瓷被他盯的有些不舒服,遂而咳了一聲。 高宗發覺自己一時失態,輕輕說了句:“你與你娘年輕長得很像?!?/br> “兒臣沒有見過母親,父親也不許人在府里提起兒臣的母親”,傅瓷說道。 高宗又咳了兩聲,傅瓷忙起身給高宗端水,“王爺與兒臣都十分記掛父君,父君千萬要保重身體?!?/br> 高宗喝了兩口水,順了順氣,輕聲說道:“老毛病了。朕只怕撒手去了之后給兒女留下爛攤子,讓百姓再入水深火熱之中?!?/br> 高宗這話讓傅瓷不敢接話。 “丫頭你不用怕朕,仇老夫人對朕有恩。老夫人既然能把玉龍頭交給你,朕就信你”,高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