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
傅青滿沒有理會璧鳶,沖著璽王府門前叩了個頭,說道:“妾身有求于璽王爺,還請王爺出門一見?!?/br> 璽王府的管家看著傅青滿這樣,嘆了聲氣,將這個情況如實告訴了蒼璽。 此時此刻,蒼璽正在握著傅瓷的手練字,聽完管家的講述后,蒼璽不冷不淡的說道:“她若喜歡跪,便讓她跪去,與本王有何干系?” 傅瓷放下手中的筆,問道:“出來傅良媛,可還有其他人?” 管家沖著傅瓷拱手一揖,說道:“太子良媛還帶著一個丫鬟,其余的就是車夫了?!?/br> “可有人駐足看?”傅瓷接著問道。 管家略做沉思后,回答:“有。不過,這會子風大,眼看著又要下雨了,人也散的差不多了?!?/br> 傅瓷沒再問管家什么問題,而是沖著蒼璽說:“王爺可看清楚了?” 蒼璽點了點頭,“本王又不在乎這些虛名?!?/br> 蒼璽與傅瓷將傅青滿的心思看的通透。傅青滿故意沒帶上太子府的人來,也算是個聰明的。知道自己的丈夫與璽王府的這個仇氏解不開了,也就學乖了,知道躲著了。 傅青滿沒帶著太子府的人來,擺明了是學乖了。不僅如此,傅青滿還設了個讓蒼璽明知道是圈套還往里鉆的圈套。 倘若傅青滿一個孕婦往璽王府門口一跪,出不出意外暫且不談。她這一跪,璽王府若是沒個人人將她扶起來,那個明日朝堂上傳的就該是璽王的刻薄了。 “王爺不怕她腹中的孩子出事嗎?”傅瓷笑道,又補充了一句,“她肚子里的可是皇長孫?!?/br> “是不是皇長孫還不一定呢。太子府的司徒夫人不也有身孕了?保不齊是個兒子?!鄙n璽說道。 這人到底有沒有在好好聽自己說話? 自己明明這么嚴肅認真的在跟蒼璽分析利弊,蒼璽卻在這兒跟自己打哈哈。 傅青滿腹中的孩子是不是皇長孫又如何? 只要傅青滿是在璽王府的地界上出了意外,這事就是璽王府理屈。 “王爺”,傅瓷叫了一聲。 蒼璽著實不想理門外的那個女人。 想想往事,“蛇蝎心腸”這四個字簡直就是為門外跪著的那位量身定做的! 盡管傅瓷對傅青滿也是恨之入骨。兩世為人,她嘗了不少傅青滿給的苦頭。此時此刻,還能心平氣和的站在蒼璽面前,為傅青滿求求請,傅瓷都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 見蒼璽還是不理會自己,傅瓷接著說道:“王爺莫忘了,皇嗣也是江山社稷的一部分?!?/br> 傅瓷這話提醒了蒼璽??偸亲约憾嗝床幌矚g傅青滿,萬一她的身子或者孩子在自己的地界上出了問題,他該如何跟高宗解釋? 退一步講,即便高宗原諒了他這樁過失。倘若日后稱帝的是周則,那么傅青滿即便不是皇后也該是貴妃。若是自己得罪了一個這樣富有心計的女人,那么他跟傅瓷的日子還會好過嗎? 蒼璽想,答案一定是不好過! “那本王該如何?”蒼璽問道。 見蒼璽肯聽勸了,傅瓷心中多少有幾分欣慰。好在,這個外姓王爺的倔驢脾氣沒在這個時候犯! “把十七的地址給她便是”,傅瓷說道。 聽到傅瓷這話,蒼璽借口反駁。 季十七算得上是為隱士,將一個隱士的住址告訴世俗之人,這恐怕有失周到。但傅瓷不敢說讓蒼洱跑一趟將季十七請來的話。 畢竟,季十七喜歡自己在先,蒼璽剖白心意在后。季十七一來,必定會問自己為何已經成為璽王妃。這樣的結果,季十七接受不了,蒼璽也接受不了。 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 在與傅瓷感情這樁事情上,的確是蒼璽愧對季十七。即便季十七有怨,蒼璽也只能做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這是他欠季十七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愧疚 “請傅良媛進來吧?!鄙n璽抬眸對著管家說道。 管家拱手一揖,出門去請傅青滿。 傅瓷看著蒼璽這古怪的神情,將手搭在蒼璽的手背上,低聲說道:“沒事兒?!?/br> 蒼璽點了點頭,沖著傅瓷勉強扯出來了一個微笑。 一會兒功夫,傅青滿被帶到了書房。方才大風刮過,又落了幾個雨點。從傅青滿這被打濕的衣衫來看,這樁苦rou計演的還是恰如其分的。 “妾身見過璽王爺”,傅青滿沖著蒼璽行禮說道,見蒼璽沒有反應,傅青滿又沖著傅瓷,屈膝行禮,說道:“璽王妃jiejie萬安?!?/br> 蒼璽要做惡人,傅瓷沒法攔著他。但眼前的人畢竟是太子殿下明媒正娶的良媛,盡管自己對這個人憎恨不已,但面子上還得讓她過得去。 “桂雨,給良媛娘娘搬個凳子來”,傅瓷說道。 傅青滿笑了笑,向傅瓷道了謝。隨后又問了傅瓷的近況,聊了一刻鐘的功夫,蒼璽不耐煩說道:“傅良媛若是無事,就請回吧?!?/br> 聞此一言,傅青滿面子上有點掛不住,笑容也有點僵,即刻又換了要哭的一副表情:“璽王爺有所不知,太子爺的新寵宋良媛如今已經病入膏肓,妾身看著殿下難受心里也不舒服,所以自作主張來求一求王爺,青滿也知這病難醫,但還是想來求求王爺能否找來季神醫讓宋meimei多活些時日?!?/br> 傅青滿說著,拿手帕揩了揩眼淚,又補充道:“這位宋良媛是宋丞相的千金?!?/br> 傅青滿此行的目的蒼璽是知道的。自己也下了決心救一救這位苦命的宋良媛,只是,傅青滿拿宋丞相的身份來壓蒼璽,這讓他厭惡的很。 “本王不明白,既然請安宋良媛是太子的新寵,傅良媛又怎么會幫宋良媛呢?”蒼璽一語道破。 傅青滿嘆了口氣,以十分憐惜的口吻說道:“妾身羨慕宋良媛這份恩寵,但也知道她這病是治不好的。既然如此,妾身還有何好爭搶的?”話說著,傅青滿就要抹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