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傅青滿聽到回答后,再也沒理會傅騫,跌跌撞撞的朝西院跑去。 一路上,瓢潑大雨將傅青滿淋了個透,幾次摔倒在地,她都在問自己:為什么要將杏散送上爹爹的床榻?為什么要容忍著卑賤之人折辱她娘親? 傅青滿沒有答案,在她的印象里,娘親還是疼二jiejie多一些! 直到,傅騫將這兵符交到她手里。 第二十九章 璽王戍邊 傅騫還是聽從了仇氏的話,秘不發喪。 畢竟臨近傅長川與傅青滿的大婚之日,不好讓皇家沾了晦氣。 陳氏死的第三日上,遺體被秘密埋在了傅氏的陵園。陳氏的這二女都哭腫了眼睛,唯有兒子傅長川身負皇命在外還不知道娘親已經去世的消息。 照禮數,傅瓷也該去哭上一哭,可從小到大母親晉子澄是整個傅府的禁忌,她為別人的娘親哭,又有誰為她的母親哭呢? 傅騫想到這一層,也就沒過多的為難傅瓷。 陳氏與杏散的喪事只有整個傅府知道,盡管悲傷凝重的氛圍讓整個府邸壓抑了不少,但好在還有這兩樁喜事在即,也讓仇氏與傅騫寬心些。 這日早朝前,皇帝特意派人召傅騫早些到,說有要事相商。 接到旨意,傅騫忙換來了傅堯伺候他更衣梳洗,愈到這種時候傅騫就愈發的想念杏散。這幾日,他時常想:這丫頭若是活著該有多好? 傅堯見傅騫愣在那兒出神,不由提醒了幾句方才讓傅騫回過神來,坐了轎子往皇宮里趕。 皇上在御書房接見了傅騫,善于察言觀色的傅騫明白,這樁事讓皇上十分憂心。 “臣傅騫參見圣上”,傅騫跪下叩了個頭。 “起來”,說著沖身邊的奴才姜喏打了個手勢,“賜座?!?/br> 傅騫行了一禮,問道,“不知圣上召臣前來所為何事?” 皇上朝傅騫懷里丟了個折子,說道,“邊關來的?!?/br> 傅騫拿起折子仔仔細細看了一番,這折子上無非是說匈奴又有二心,前線將軍請命派一位有威望的皇子前來安撫。 可這領兵打仗的事情,他傅氏從來不插手?;实墼鯐氲絹韱栕约?? 早些年傅老爺子還健在時,就已經主動交出兵權,讓兒子從文。這些年,傅騫一直沒將手伸到軍營里,一來是遵守父親遺愿,二來是想保住傅家榮華。 沒有哪一位君主能容忍臣子膨大!他傅氏也不行! 但皇帝既然問到了他,傅騫也不好不吱聲,“臣以為匈奴手中握著二十萬精兵,派遣皇子去恐怕不合規矩?!?/br> 傅騫的話皇帝不是沒有想過,自己已然年邁,這兩年身子骨也不如先前。幾個兒子明里暗里的爭斗他不是不知道,只不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皇帝沒有打斷傅騫并且示意他說下去,“依臣看,不如派璽王前去?” “璽王?”,皇帝重復了一遍。 “璽王是承周唯一的異姓王,代替皇子前去再合適不過!”,傅騫的合適不過說的不過是為了避免兵權落入諸皇子之手。 這件事上,他有心為太子爭取??煞催^頭來想一想,這些年皇帝何曾問過他軍中事務,這次恐怕是傅青滿即將嫁給周則,皇帝怕他這個老岳丈日后在朝堂上偏心太子故意設的局罷了! 見皇帝并不對他的建議提出什么看法,傅騫又說道,“先王妃是匈奴人,自嫁給了先王爺后為我承周征戰沙場,又將一顆赤膽忠心獻于圣上,匈奴人想要的不過是等價的回報?!?/br> 傅騫這一點說的還是不錯的,璽王的母親是匈奴一族的公主,這么一位能征善戰的勇士殞命疆場,自己卻只封了人家兒子異姓王并且手中實權少得可憐,匈奴一族如何能臣服? “眼下也只有這樣了?!?/br> 皇帝這句話說完后,姜喏小心翼翼的奉上一盞茶,“圣上,早朝的時辰到了?!?/br> 皇帝喝了口茶,沖傅騫說道,“走吧?!?/br> 天朦朦亮,見皇帝來了宣政殿里的一眾朝臣跪了一地。 幾樁大事議論過后,皇帝提起了剛才與傅騫商量的這樁事情,并問道諸皇子哪個愿意請纓。 大皇子周延率先沖著皇帝表態,“兒臣愿意前往!” 皇帝為難的看了他一眼,“你母妃尚在病中終日念叨著你,這趟你還是省了吧?!?/br> 聽到皇帝這話,周延表情甚是難看。周家的天下從未因一個女人做出什么退讓,他的父君根本就是不想讓他前往! 見周延挨了訓,二皇子周則站出來,“兒臣愿為父君解憂?!?/br> 皇帝頗為不滿的看了一眼太子,“你與傅小姐的婚事在即,不宜出征?!?/br> 見兩個皇子請旨都被皇帝否定了,百官皆犯了迷糊,皇帝到底唱的是那一出? 眼瞧著這件事情商量不下,朝眾人立刻成了三派,一派力保大皇子前往,一派為二皇子請旨。直到最后璽王派發聲才讓皇帝松了口。 在朝堂上,璽王的人并不多,卻個個兒不是孬種。文臣能死諫,武將亦是視死如歸。這幾人可以稱的上是皇帝的左右臂膀。 璽王一派開了口,見皇帝沒反對,蒼璽便站出主動請纓。 “兒臣蒼璽愿意前往?!?/br> 此話一出,朝堂有一次炸開了鍋。大皇子與太子的人都說這樣不合規矩,璽王一派卻不再作聲。 皇帝沒說話,靜靜地坐在龍椅上看,他倒想知道這兩個兒子到底在朝堂上攬下了多少朝臣,又多了幾分勢力。 他如今雖說是上了年紀,可還不至于立刻就死了。自己的兒子竟然這么急不可耐,已經在朝中培養勢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