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他難得聽話,沈如茵心里也很是高興,哪知他們并沒有在此處盼來明日。 是夜,沈如茵睡得正熟,忽聞外面一陣嘈雜。 她夢中驚醒,正欲起身,便見周冶沖進屋來,點亮燭火急切道:“將東西收拾好,我們馬上要離開這里?!?/br> 沈如茵憋著一肚子問題,卻也知道這時候并沒有時間供她拖延,只得麻利地翻身起了床。 她的東西不多,只有幾件衣物,和皇帝當時冊封她時的那一紙詔書。說起這詔書,也幸好是胭影提前保存好,不然恐怕早就在那一場大火中化為灰燼了。 走出客棧,只看見杜白牽著馬車,沈如茵疑惑道:“蒼葉呢?” “我給了謝之竹一朵金花,蒼葉兩個時辰前便前去助他了?!敝芤币贿叴鹨贿呎泻羲像R車,“放火燒山便是信號,我們須得馬上離開?!?/br>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什么話要說了,直接推歌吧…… 英文歌: sedhand serenade your call 最近聽的歌都挺悲的好像…… 都寫不出來搞笑【并不】的段子了…… 傷心難過絕望打滾嚎叫(?)…… ———————————————————————— 唉,如果有什么寫得不好的地方,希望小天使們提出來呀,我會認真修改的。。。(?_?) 第18章 出逃(二) 沈如茵坐上馬車,掀起簾子。東邊的天空全都被染成了紅色,與黑沉沉的夜色形成對比,顯露出一絲詭異的美感。一大片煙霧沖天而去,更讓那紅色顯得陰沉朦朧。 不知這火究竟大到什么程度,處在二十多公里外的沈如茵,竟也覺得心中被燒得熾熱。 車轱轆滾滾前行,沈如茵大概猜到些什么,雙手手指絞在一起,緊張得出了冷汗。 朦朧中感受到她的心情,周冶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別擔心,你很快就能見到他了?!?/br> 火光穿透窗紙,將馬車內也映得微亮。 沈如茵依稀看見周冶眼里的關切,點點頭,又問道:“為什么會燒山?這是你說的利息么?” 周冶瞥她一眼,“怎么,你覺得這個利息討得不夠多?莫急,這只是個開始?!?/br> “倒也不是,就是擔心火勢蔓延太快,他們逃不及……” “怎么能,”周冶淡淡道,“你以為這謝家嫡子的名頭,他是白擔的么?!?/br> “也是?!?/br> 馬車外人聲鼎沸,都為那滿天紅光驚愕。而他們穿梭在人群中,即將步入一場漫長的逃亡。 他們離火光的源頭愈來愈近,終于行至一條傍河小路,停了下來。 沈如茵在心中默數,數到七十二時,杜白掀簾坐進來,沖二人點了點頭道:“來了?!?/br> 簾子將將被再次撩開,馬車便在同時又行動了起來。 謝之竹扛著一個大麻袋進來,小心地將麻袋放下。 沈如茵立刻躬身站起,伸手就要去解麻袋,被謝之竹攔下。 “公主當心,那東西碰不得?!?/br> 想起在牢中見到過的那些惡心蟲子,沈如茵蜷回手指,緊握成拳,“那怎么辦?” 謝之竹嘆口氣,在一旁坐下來,本就不算寬敞的馬車頓時變得有些擁擠。 “具體如何處理,我也不知。那東西邪穢,也不曉得乾梟從何處得來,如今看來,只能先安定下來,再找擅長用毒之人詢問解救之法?!?/br> 用毒之人……此處不久正好有一個么? 沈如茵看向杜白,后者心領神會地點頭道:“您放心,這世上還沒有什么毒能難倒我?!?/br> 心下稍定,沈如茵又向謝之竹問道:“他睡著了么?” “蝕骨之痛在身,想必無法清醒著承受?!?/br> 喉嚨一痛,鼻子又有些發酸,她抓著周冶的衣袖,“我們先找個地方給他養傷好不好?” 周冶皺眉,“你慌什么,左右人都已經救出來了,死不了?!?/br> 看見她嘴一癟便是要哭出來的神情,周冶忽然又有不忍,只得道:“先前已經與蒼葉定好了,到了安全的地方他自會停下來?!?/br> “哦……” 車內越來越暗,漸漸連身邊人的身影都看不分切,想來他們已經遠離了那座山。 車身搖搖晃晃,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況。沈如茵心想以蒼葉的功力,應當不至于將馬車駕成這樣,便忍不住將頭伸出窗外看了看。 不看不要緊,一看卻是將她嚇出一身冷汗。 雖夜色深沉,但借著微微月光,沈如茵看清他們已經遠離了那條小河,現在行在懸崖上一條小路之上,窗外便是萬丈深淵。 她膽戰心驚地關上窗戶,默默將身子往山壁所在那一側挪了挪。 周冶將唇勾起,笑道:“你以為我們這一路來為何都要擠在這一架小小的馬車里?” 沈如茵正想說話,便聽見車內響起一聲悶哼,未出口的話被咽進肚子里,她瞪大眼睛詫異地望向那只麻袋。 悶哼之后,緊接著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沈如茵聽得心緊,卻又無可奈何。 細微的沙沙聲響起,應當是寧扶清在麻袋中動了動。察覺到自己所處的環境之后,他又安靜了下來。 “您醒了?”黑暗里,謝之竹開口問道。 那邊沒有回音,半晌,一個沙啞的聲音答道:“多謝?!?/br> “委屈您在那里面待上一會兒,待到了安全的地方,再為您醫治身上的……傷?!?/br> 又是一陣沉默,那聲音再次答道:“多謝?!?/br> “你……”沈如茵終于忍不住出聲,“疼嗎?” 寧扶清不再說話,似乎極為警惕。 沈如茵知道他的性子,又道:“你渴不渴?餓不餓?” 還未等到寧扶清的響應,周冶便先不耐煩道:“跟你說過死不了,不必問了?!?/br> 沈如茵怒,不曉得這人今日發了什么瘋,處處頂撞她。 正想與他爭上兩句,便聽見寧扶清開口道:“不疼,不渴,不餓?!?/br> 隱約間他似乎是笑了一聲,又道:“的確死不了,多謝姑娘關心?!?/br> 周冶冷硬地哼了一聲。 沈如茵想著凌厲的眼神并不能在黑暗中威脅到他,于是伸手狠狠地在他大腿上擰了一下。那人揮開她的手,卻止不住微微翹了嘴角。 也不知行了多久,沈如茵困得直打呵欠,心想這具少女身體果然是禁不起熬夜的。想起她上輩子日日縮在被窩里看小說看得昏天黑地的時候,不由得感嘆蕪媛的身體實在太弱了…… 晨曦越過山頭,視線漸漸清晰起來,馬車也在減速行駛中,最后終于停了下來。 蒼葉為他們挽起簾子,周冶最先下了馬車,杜白緊隨其后。沈如茵看了麻袋一眼,也跟著走出去。 下車后便見所到之地是一片森林,早晨的空氣沾染了青草香味,有些微潤意。 謝之竹將寧扶清扛出來,正欲往地上放,被沈如茵打斷。 “地上濕,我去拿個東西來墊一墊?!闭f著便將周冶往日里用來搭腿的小棉被取了出來。 周冶眼角抽了抽,見她殷勤的模樣,更是無名火起,本想張口斥責,卻在見到寧扶清的模樣時住了口。 作者有話要說: 無話可說 推歌! 不行了我忍不住一定要推我本命的歌了! 就推一首男神的親兒子好了! 慕寒 《別賦》 親兒子!敲好聽!從聲音都能感覺到面癱臉有長進的一首歌!【我真不是黑粉hhh 第19章 打嘴炮 那哪里還能分辨出是個人樣,一身皮rou泥濘,血跡將麻袋染得殷紅,森森白骨在黑色蠕蟲堆中隱約顯露,借著微明的天色,看起來分外駭人。 寧扶清前額碎發蓄得很長,將他的臉遮了一大半,只能看見他瘦如刀削的下頜。 杜白走到他身前,撩起自己最外層的衣紗裹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診脈,又察看了他全身上下的傷口。 “怎么樣?”見杜白站起身來,沈如茵連忙上前問道。 “這蟲子,叫蝕骨蛆,專食人筋脈血rou,如今,已有些嚴重了?!?/br> “那怎么辦……” “無妨?!倍虐讓⒛菍右录喢撓氯舆M火堆,“小小蝕骨蛆,區區還不放在眼里?!鳖D了頓,他又道:“就是麻煩了些?!?/br> “對了?!敝x之竹突然遞來一個盒子,開口道,“我將這個也拿了出來,不知能否派上用場?” 沈如茵見那盒子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這是裝著那只大蟲的盒子。 杜白接過盒子打開一看,笑道:“正要問你母蟲在何處?!?/br> “這個有什么用嗎?”沈如茵覺得那東西長得實在太惡心,不由得遠離杜白兩步。 “若是母蟲受到刺激,小蟲們便會有激烈反應,因此,在將小蟲全部取下來之前,萬不可讓母蟲受到傷害?!?/br> 杜白說著將盒子合上,看向寧扶清,眼神有些擔憂,“這也正是麻煩之處,這么多小蟲,若要一條一條捉下來,怕是要費一番功夫?!?/br> “一條一條捉下來……只有這個法子么?” “只有這個法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