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節
看著泣不成聲的余菀,陳瀚東心里也是無法言喻的悲慟,可是他是個成熟的男人,就算再傷心,也不能當著其他人的面流眼淚,他只能把所有的悲傷都狠狠的壓抑在心底。 深吸了一口氣,他低聲安慰到:“會沒事的,我一定會找到……找到最好的醫生來救小微……” 他的聲音低沉又暗啞,有著金屬特有的冰冷的質感,可是他的心里,只怕比這還要冷。 余菀不住的嘆氣:“人都這樣了,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都……可憐我們小微,長到這么大都沒過過什么好日子,她一出生就沒有爸爸,后來一直跟著我過著困苦的生活,直到她九歲那年我以為……嫁進了霍家就能給她好的生活了,可實際上……她也一直過得很辛苦,還被霍瀝陽那個混蛋害成這樣……其實……這都怪我……如果我沒那么固執的把她帶到這個世界上的話,她就不會受這么多苦了……” 越說越自責,余菀抽泣的聲音也越來越大,到最后悔恨的恨不得連自己從來沒有來過這個世界,這樣余式微就不會遭受這么多痛苦。 正文 第158章:引蛇出洞 第158章:引蛇出洞 “不是的,小微她……她的生命不會只到這里就停止。我很感激你,把小微帶到這個世界上來,這樣我才能遇見她。我想,小微心里也很感謝你賜予她生命,她那么熱愛生活,雖然有點辛苦,卻還是想繼續生活下去?!边@還是陳瀚東第一次對余菀說這么長的話,而且話里是滿滿的安慰。 聽到陳瀚東這么說,余菀心里稍微好受了一點。 她又說到:“我給她的真是太少了,以前為了生活,給她的關愛不夠多,可是她很懂事,從來不讓我cao心,很小就能獨立生活,有時候我出去做事,很晚回家,她就自己給自己做飯,自己洗澡,然后自己哄自己睡覺。從來不提什么過分的要求,看見別人有新奇的玩具也不會吵著要,知道我工作辛苦,也不會說帶出去玩什么的。后來生活好了一點,我想給她買玩具,她卻說自己已經過了玩玩具的年紀,需要認真學習,我想關愛她一點卻又心有余而力不足,在霍家就算受了委屈也不能幫她出頭……甚至現在,她病成這樣……我也一點忙都幫不上……” 她說的很心酸,因為那些過去的事,只有她和余式微能懂。 “說起來,我唯一給過她的東西,就是那把琵琶了。小微這孩子真是聰明,學琵琶也學得很快。記得她元旦晚會的時候還彈了一曲十面埋伏,彈的真好。那個時候她也是邀請了你去的吧?我旁邊那個位置大概是她留給你的,可是你一直沒來,她很失望,我看的出來?!?/br> “琵琶?”陳瀚東想起來了,余式微的書房里面的確放著一把琵琶,他想了想,然后說到,“要不去家里把那把琵琶拿過來,您給小微再彈一首她喜歡的曲子吧,想必小微肯定也會高興的?!?/br> “???是嗎?”余菀擦干眼淚,然后點了點頭,“說的也是,說不定,小微真的能感覺到……” 感覺到還有舍棄不下的東西,就不會那么快的離開他們。 兩人商量好之后開車去了別墅。 這是余菀第二次來到他們的別墅,卻是第一次進余菀的書房,里面的東西大多是她的書籍。 書柜的頂上放著一個長形的盒子,陳瀚東把那個盒子取了下來。 余菀打開,里面放著的果然是那把紫檀木琵琶,她伸手輕輕抹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種懷念的表情:“一看到這把琵琶就會想起以前教小微彈琵琶的時光,啊,對了,我還送了她一本絕版的汪派樂譜?!?/br> 她的眼睛在書架上來回逡巡了一遍:“小微應該也把那本樂譜帶過來了吧?!?/br> “找找看吧?!标愬珫|說著也幫忙找了起來。 最后余菀在書架的最中間找到了那本樂譜,看得出來余式微對這本樂譜真的很珍惜,還特別用文件夾夾了起來,以免書本起了褶皺。 “這孩子……”余菀把樂譜翻了開來,樂譜里面也很干凈,除了一些翻動的痕跡,幾乎都沒有在上面留下字跡。 “汪派樂譜?”陳瀚東想知道余式微喜歡的到底是什么,所以從余菀手里接過了那本樂譜,仔細的翻看著,他一直翻到了最后一頁,看著上面的音符忽然咦了一聲,“這首曲子?” 前面的樂譜都是印刷的,而且紙張也是早期的那種黃頁紙,可是最后這一頁樂譜卻是手寫的,而且紙張也是現在常見的那種白色a4紙,雖然看著也比較舊,可是和前面的紙相比卻還是比較新的,很明顯,這張紙是后來加上去的。 余菀看了一眼,然后說到:“啊,這張樂譜是我寫給小微的,是我們那里比較古老的一首曲子,只有我們那個地方的人才知道?!?/br> “你們那個地方?”陳瀚東心里更疑惑了。 “是啊?!庇噍译m然是漢族人,可是她生長的地方卻又不少少數名族,少數名族的同胞都能歌善舞,他們創造了很多好聽的樂曲,還編成了山歌,只是現在喜歡唱山歌的年輕人越來越少,這首曲子又格外的悠久,會唱的人已經很少了,于是她就把曲子寫了下來,用琵琶彈的話也非常的好聽。 陳瀚東瞇了一下,然后對余菀說:“您先去樓下休息一下吧,我換件衣服就出來?!?/br> “嗯,好?!庇噍夷弥鴺纷V和琵琶下樓去了。 陳瀚東并沒有回臥室換衣服,而是轉身去了書房。 一通翻找,他把一年前的書籍全部翻了一遍,終于在一本軍事著論中找到了一張紙。 那張紙上面也寫著整整一頁的音符,連起來和余菀寫的那張樂譜是同一首曲子,當然,這些并不是關鍵,關鍵的是,那張樂譜的右下角還畫著一道特殊的花紋,那花紋和霍瀝陽徽章上的花紋一模一樣。 他終于想起自己到底在哪里見過那種花紋了,就是在這張紙上,而這張紙,正是楊寂染給他的。 當初楊寂染聽說他會吹口琴,就寫了這張樂譜給他,非要他學會了然后吹給她聽。 他那時候忙的四腳朝天,根本沒時間去練習什么曲子,也根本不想練,所以直到后來楊寂染逃回法國,他也沒練習過,這張紙也漸漸的被遺忘了。 陳瀚東露出了一個輕松的表情,他終于找到能證明楊寂染和霍瀝陽有聯系的證據了,接下來只要制定抓捕計劃和搜集犯罪證據就行了。 他拿著那張紙,急匆匆的下了樓,然后對余菀說到:“我忽然有點急事,可能不能送你去醫院了,待會兒我把你送到路口,你自己打車過去可以嗎?” 看著陳瀚東緊繃的表情,余菀心里有些疑惑,卻很快說到:“好的,沒事,我自己打車也可以?!?/br> 陳瀚東,陸戰柯,宋仕卿,薛曜丞四個人又聚到了一起,看著桌上那張紙,幾個人的表情都有些沉重。 “果然是這樣,目標鎖定,接下來只要全力搜集證據就行了?!毖﹃棕┢ζΦ拇盗艘幌驴谏?,“這可給我們節省了不少功夫呢?!?/br> “我們現在得制作出一套完整的抓捕方法,楊寂染那么狡猾,到a市這么久了卻一點痕跡都沒露,瀚東,你有什么想法嗎?”陸戰柯問陳瀚東。 陳瀚東沉吟了一下,然后緩緩的說到:“楊寂染躲在暗處不肯出來,這對我們的調查非常的不利,所以,我建議引蛇出洞?!?/br> “引蛇出洞?”宋仕卿瞇了一下眼,“她那么狡猾的人,會上當嗎?” 陸戰柯點了點桌子:“那要看我們的誘餌夠不夠吸引人了,只要我們下的料重,就不信她不出來。瀚東,你怎么看?” 陳瀚東心里已經有了初步的計劃:“楊寂染把霍瀝陽扶上霍氏集團總裁的位置肯定花了不少心血,而且她要想在a市再找到一家這么好的洗錢公司,只怕是不可能了,所以如果我們抓到了霍瀝陽,她肯定會出面的,她不會這么輕易的放棄霍氏集團?!?/br> “有道理,楊寂染要在a市洗錢肯定得完全依靠霍瀝陽,把霍瀝陽抓住就相當于斷了她一條臂膀,她不得不出現?!毖﹃棕┬α艘幌?,“此計甚妙?!?/br> “好,那我們就先搜集霍瀝陽的洗錢證據,然后用他把楊寂染引出來!”陸戰柯下了決定。 “把楊寂染引出來之后呢?”薛曜丞問。 “當然是抓起來?!彼问饲溆行┮苫蟮目粗﹃棕?,奇怪他怎么會問出這么……沒水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