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
第173章 判決 “去,什么叫好玩兒啊,這是我兒子,又不是什么好玩兒的玩具,要玩兒,玩兒你自己的兒子去?!敝茴U立刻化身護崽的老母親,揮手拍掉了佟葆保準備來摸寶墩兒的爪子。 “這么小氣,你哪天到我府上,我的兒子也讓你玩兒!” 周頤:“……”真是一言難盡,他為什么要玩兒佟葆保的兒子啊,他自己有兒子了好嗎! 馬壁紋在一邊哈哈大笑,嗯,雖然他的哈哈大笑宛如黃鶯。 他們這些世家子成親都挺早的,現在都兒女成群,大的能打醬油了。 三人又坐了一會兒,這才聯袂走了,周頤也沒多加挽留,畢竟將人家的老子都抓了,現在再來表現出什么友誼情深,沒得膈應人。 寶墩兒坐在周頤懷里吧嗒吧嗒的抿手指,周頤將他的小爪子拿開:“兒子,爹是沒給你吃飽嗎,咋這么喜歡吃手?” 寶墩兒爭著大眼睛,懵懂的看著他,咯咯咯笑了幾句,又要將手放進嘴里,被周頤雙手給捉住了。 “啊啊……” “叫爹?!?/br> “啊啊……” “爹……” “……” 掙扎再三無果,寶墩兒惱了,屁股墩兒往外移,好像要離開這個無良的老父親。 老父親一把抱住寶墩兒:“喲呵,人不大,脾氣倒不小,你要去哪兒?” “啊啊……”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br> “啊啊……” “叫吧,叫得再多也沒用,誰叫你不會說話呢!”周頤咂咂嘴,說得理直氣壯。 “啊,嗚哇嗚哇嗚哇……”寶墩兒看了周頤一會兒,忽然就張開了嘴,聲音特別大,關鍵是干打雷不下雨,就張嘴使勁嚎。 “混賬,你又把寶墩兒怎么了?乖孫啊,乖孫啊,莫哭,爺爺來了,爺爺來了……”周頤正想和寶墩兒說別哭了,周老二就被寶墩兒的聲音引來了,見大孫子哭了,那叫一個心疼啊 ,也不管面前的是不是他的寶貝六郎了,直接一個腦瓜給了周頤,然后伸手將寶墩兒抱了過去。 “爹……”周頤無語的看著周老二懷里的寶墩兒,他這會兒已經不哭了,爭著一雙大眼睛,咬著手指無比天真的看著周頤。 “您沒見他根本就沒哭嗎?” 周老二一瞪眼睛:“怎么就沒哭了,那么大的聲音,我在里面的院子都聽見了,虧他還這么黏你,我的乖孫啊,不哭啊,爺爺在呢,你爹不敢欺負你?!?/br> 周頤心累,他哪兒欺負這小子了??! 周老二說著就要抱著寶墩兒走開,寶墩兒伏在周老二的肩頭,見周頤站在原地沒動,立刻伸出小手啊啊的叫著,意思是讓他快跟上。 周頤揮了揮手:“你和你爺爺走吧,不用管我了,兒子,一定要過的幸??鞓钒?!” “啊啊啊……”寶墩兒見周頤不走,便急了,手使勁兒往周頤這邊伸著,身子也往他這邊傾:“啊啊啊……” 見周頤還不跟上來,癟癟嘴,這下是真哭了,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周老二和周頤哪舍得讓他真哭啊,寶墩兒很快又回到了周頤懷里,他軟軟的趴在周頤肩上,臉無比依戀的貼著周頤的脖子。 周老二看得眼熱不已:“哎,到底是親父子啊,我這個爺爺是比不上了?!?/br> 周頤忙道:“爹,那您不是我爹嗎,我小時候不也一樣黏你!” 周老二便笑起來,“這倒是?!?/br> 等周老二走了后,周頤刮刮寶墩兒的鼻子:“小東西?!?/br> 寶墩兒這會兒不但不哭了,還把鼻子往前伸了伸,好讓周頤更好刮,又把自己的小手塞進周頤的大手里,望著他咯咯咯的笑。 周頤只覺得一顆心軟成了水:“你要是以后都這樣,我可怎么狠得下心管教你啊?!?/br> 寶墩兒不知道周頤在說什么,只張著小嘴沖周頤樂。 不遠處的李應茹帶著丫鬟經過,駐足將這一幕全部看在了眼里,青兒笑著道:“小姐,你看看小少爺,多喜歡姑爺??!” 李應茹笑笑,可不是。 周頤和自個兒兒子其樂融融,但被周頤送進刑部的那些大爺可就沒這么好的心情了。 直到被關在牢里近一天的時間,他們才敢相信,他們竟然真的成為了階下囚。 不過他們到底身份不同,刑部并不敢虧待于他們,牢房里都挺干凈,吃的也準許他們家里人來送,但即便是這樣,還是有急躁的人忍不住破口大罵:“這該死的周頤,等我出去,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他?!?/br> 但大部人都閉著眼睛,無視他。 這人憤怒的大喊:“你們就不生氣嗎,啊,難道我們就這么束手就擒?” 吵了一會兒,還是沒人應聲,這人只得悻悻的回去坐著了。 祁國公與林國公關在一間牢房里,等鬧得那人安靜了之后,祁國公才深深的嘆了口氣,“林公,是我們想差了啊?!?/br> 他們都不是笨人,只是長久的身居高位,將自己看得過于高了。 進來了兩天,該想通的也想通了,林國公也嘆一聲:“是啊,這都是皇上的意思,周頤只不過是順著皇上的旨意辦事罷了?!?/br> “鄭侯和武侯倒是想的通透?!逼顕恼f道。 如今他也想明白了,這商稅他們肯定是逃不掉的,商稅不同于田稅,田稅已成定制,皇上想要改變,阻力何其大,但商稅不同,商稅自有其新立的規矩,皇上想動手兼職順理成章,就這,他們因為一時被自己的權勢迷了心竅,覺得只要自己拖一拖,說不得就會讓商稅變成和田稅一樣…… 貪心,又理不直氣不壯。 他們這些世家聯合在一起的力量當然不可小覷,能隱隱與皇權對抗,但那是建立在他們有理由的基礎上。 而在這件事上,他們已經失去了和皇權抗衡的基礎。 第一:已經有許多世家交了商稅,所有世家聯盟的基礎首先就沒有了。 第二:與田稅不同,他們沒有不交商稅的正當理由,無論是士林,還是民間,這次被周頤這樣一弄,他們的名聲是臭大街了。 祁國公將眉頭深深皺著:“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毫不遲疑交稅的?,F在被關在這里,又是周頤主審這案子,想也知道是皇上想給我們一個教訓,這次可能要栽一跟頭了?!?/br> 林國公安慰祁國公:“祁公也不必過于憂慮,總之我等性命是無憂的,真要有什么,左右也不過是錢財罷了?!?/br> 這案子開審的日子很快到來,說是審案,其實所有的證據都一目了然,連畫押周頤都事先準備好了,哦,就是這些人的簽名。 這些公啊侯的,也無法辯駁。 案件事實清楚,過程沒什么好爭議的,所有人最關心的是這案子到底怎么判。 如果按照新修的大越商律,他們這逃得數額都夠得上坐牢了,有的說不定還夠得上砍腦袋。 果然,周頤的判詞都是按照大越商律來的。 所有人聽了,登時準備開鬧,這怎么行啊,他們是堂堂的公爺侯爺,怎么能坐牢呢! 只是還沒等他們鬧起來,周頤又向下壓了壓手:“皇上念在各位都是大越功勛之后,又是初犯,特寬宥你們一次,有另行折衷的判決,各位安靜一下,容本官念一念?” 聽周頤這么說,刑堂上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不管怎樣,只要不坐牢就好,就算舍些錢財也沒什么。 “這法子就是根據各位逃稅的數額,每逃稅折合十萬兩白銀,就罰多交一倍的稅銀,當然你們也可以拿田地抵稅,而且還要剝奪你們半年的出海資格。各位,考慮清楚吧,三天之后,本官就要徹底定判決了?!?/br> 這些人聽了,腦子立刻炸開了,他們在心中默默的算了一遍自己的逃稅稅額和要交的罰額,頓時如五雷轟頂,這……這簡直是要傾家蕩產的節奏啊。 回到牢里,一位算數不太好的人拉住旁邊的人,“你給我說說,周頤今天的判詞是什么意思,我算不出自己該交多少罰額??!” 那人皺著眉頭,他家的的稅額在這些人中還不算太多,粗略算了算,散盡大半家財也就差不多了。 “你應該交多少的稅?” “呃,好像是折合白銀二十萬兩?!?/br> “哦,那你交的罰額不多,也就四十萬兩吧?!?/br> “什么?。?!”這人驚了。 但其他人并沒有安慰他的意思,只要把自己逃稅的數額算一算,頓時覺得坐牢好像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了。 當然,這都是想一想,錢沒了可以再賺,但是人若真的被關在牢里,那才是不如去死了算了呢!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到了,不出周頤所料,所有人都選擇了用錢買自由,而且大部人還愿意用不少的田地來折抵。 經此一事,這些人大出血,表面上看起來低調了許多,至少再也沒人敢逃稅了,皇上他們不敢動,周頤作為最受皇上寵愛的“狗腿子”,自然得不到他們什么好臉色。 周頤也不在乎,甚至好做好了準備,防止他們背地里出陰招,不過不知是這次給的教訓夠大,他們除了見到周頤,會冷著臉哼一聲外,竟沒有其他的動作。 第174章 商業書院與恩科 第二次出海開始 了,由于第一次出海研究院的東西在海上起了非常大的作用,所以這一次,所有出海的商隊紛紛向研究院搶購這些東西,大到船只,小到各種新奇的小物件。一時間洛陽紙貴。 特別是研究院的造船,這次幾乎獲得了所有商隊的青睞,想買的人多了,研究院造船處存貨又不足,為這事,這些買船的人簡直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將造船處的船價格又生生拉高了一大截。 與研究院造船處火紅的生意相比,其他幾家造船世家就顯得冷冷清清了,都是在港口,去研究院造船處商量買船的人幾乎是絡繹不絕,而他們卻是門可羅雀。 這是怎么回事?他們的船的價格明明就比研究院造船處的船要低那么多,這些人是昏了頭不成,為什么非要上趕著往外送錢。 船賣不出去,這些人當然著急了,四下一打聽,才知道原來上一次出海的時候,在長達近一年的海上,商隊遇到了很多大風大浪,很多船要么不是被巨浪打散,就是傾覆海底,船沒了,人和貨自然也就沒有了。 若這單單是天災,誰也沒話說,但事后一統計,才發現出事的船只竟然沒有一條是研究院造船處的。 如此一來,大家自然對研究院造船處的船有了新的認識,原來人家賣的貴那是有理由的呀,一分錢一分貨,為了貪便宜買其他幾家的造船簡直是得不償失,他們回來后不找這幾家賣船的鬧他們賣假貨就不錯了。 打聽清楚了原因,這幾家賣船的立刻急了,怎么會呢,就是因為知道這次出海的重要性,而且還要打響口碑,他們造船的時候可沒造假,他們造了那么久的船,一個不知道啥玩意兒的研究院造船技術竟然比他們要高?實在是讓人不敢相信。 而被其他其他造船世家質疑的研究院此時正一片忙碌,因為研究院出產的東西受到商隊的熱捧,周頤便準備效仿造船處,在研究院旗下成立另外的辦事機構,既然想向世人證明這世間除了四書五經以外,還有其他許多高深實用的知識,那就要讓人們看到效果。 此次出海,周頤當然不用跟著再次出去了,但因為此次出海,大家都爭相追捧研究院出來的東西,倒是讓研究院大大出了一次風頭。 商業書院早在很久以前,就開始潛移默化的教給學生們許多另外的知識,除了學習四書五經,算術,物理,化學,地理,商業……這些課程的比例也在逐步增加,商業書院的學生雖然不能進入研究院,不知道里面到底每天在發生什么,但最近受到大家追捧的東西都是出自研究院他們還是知曉的。 而且商業書院的先生們還告訴他們,這些都是研究院的大師們造出來的,他們只要好好學書院里安排的課程,以后也可以參與到這些研究當中。 商業書院雖然也還是以教授學生們四書五經為主,但并不固學生們的思維,反而是想方設法的開拓學生們的眼界,周頤也會時不時到商業書院講課,但他并不講四書五經,而是對世間的一切都侃侃而談:“處處皆學問,雖然求功名考四書五經,但不代表著這世間的學問便僅止于此,蘋果熟了為什么往地上掉,而不往天上飛?為什么燒開的水能將壺蓋頂開?……,此間種種,難道你們就不好奇,不覺得奇怪,還有研究院出來的那些東西,究竟是根據怎樣的原理造出來的,我希望大家對這世間的一切都抱著求學的態度……” 有的學生不喜歡這些,一切只為了考功名,而有些學生聽了周頤的話,卻思索著皺起了眉頭。 研究院的東西受到追捧,大把大把的銀子也跟著進來了,這些周頤直接在書院里公開了,這也直接讓書院的學生明白,原來院長說的那些新設的課程學好了能賺錢,竟是真的??! 周頤也表明了,就算大家考不上功名,但只要能通過研究院的考核,以后也可以到研究院任職,并且把研究院里那些大師們的月錢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