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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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規矩,范雪瑤自然是知道的,她以前就曾給祖母范老太太抄過經書,只是以前的時候只要經書抄的好,其他規矩還能稍微敷衍了事一點,可是給韋太后抄就不一樣了,這種種規矩,必定得一絲不茍的達成才行。不能有一絲含糊了事。否則將來韋太后身體但凡有點不適,都可能會成了她的罪過。 “這是娘娘禮佛之心,為人子女的,只有拼盡一切達成的份兒,怎會嫌煩怕累?” 范雪瑤笑了笑,雖然心里明白楚楠在擔心什么事,卻不在意,還反過來寬解他說:“你別擔心,別看我是個弱女子,抄本經書,還是可以的。抄經書最重要的是虔誠,只要有向佛之心,人人都是信徒。倘若急功近利,那反而是玷污了佛祖。又不是抄的越快,抄的越多就是越虔誠。我不會急于一時抄完,就不顧自身了。這兩日我就齋戒凈身,調停抄經一應事宜。你只管給娘娘印造《地藏經》,和娘娘說,過幾日我就將經書送去?!?/br> “你這樣說了,可要做得到。別只是嘴上乖,轉過頭又我行我素,怠慢自己?!?/br> 楚楠聽她說的這樣婉和,沒有一絲的不情愿,勉強的意思,心里仿佛落下了個石頭,怕她太過求全,以至于累壞自己。 雖然她總說自己很好很好,可是不管怎么看,她都是那樣嬌小荏弱,仿佛風一吹就倒了,讓人怎么放心得下。 “你還不信我么?”范雪瑤嗔道:“我自己的身子,我還能不在乎?” 兩人笑笑鬧鬧,轉了兩圈,就回屋去了。 說要準備齋戒,范雪瑤果然就施行了起來,讓宮人去支取了新的鍋碗廚具,中午就讓膳房單獨做兩桌菜,一桌是她要吃的素齋,另一桌照常做了楚楠愛吃的幾樣菜。 因為齋戒要禁行房,楚楠雖然想留下來,可事關娘娘的身體,他不能任性妄為,于是就在晚飯前走了。 楚楠走后,范雪瑤就嘆了口氣,讓其他人退了出去,只留下畫屏一個人。 讓畫屏在杌子上坐著說話,范雪瑤慢慢道:“這抄寫經書有諸多規矩,你知道嗎?” 宮闈里的女子日子難熬,她們比宮外的女子生活的環境還要狹隘,況且宮廷忌諱多,可供消遣的事物實在太少,就算是抹牌都不能玩的太頻繁了,否則就顯得庸俗,也容易沾到賭博的臟名。 所以后妃幾乎都是信佛的,抄一抄經書,念一念佛,心里有了依托,就好像安寧了一些,時間也就慢慢過去了。宮里信佛的多,一些規矩和忌諱也就人盡皆知了。 不過到底沒有禮佛過,畫屏謹慎地說:“奴婢大致知道些,只是怕有錯漏的,不知道的地方?!?/br> 范雪瑤點頭,細細給她講了一遍要求和忌諱,畫屏聽完,登時驚道:“原來這樣繁瑣?” “是啊,就是這樣繁瑣。這次是給娘娘抄經書,少不得諸事都要做到盡善盡美,容不得一絲一毫的疏忽大意。你去把筆墨紙硯取來,將我說的這些規矩都記下來,在我抄經書的這幾日里,就按照紙上記的行事。寧可麻煩一些,不能有疏漏?!?/br> 范雪瑤千叮萬囑地告誡畫屏,畫屏聽了,看她這樣的嚴肅,深刻感受到事情的嚴重性,便心里一緊,格外認真地點頭答應了。 當即就取來紙筆,范雪瑤說一樣,她就記一樣,如此這般,寫了滿滿兩張宣紙。然后拿給范雪瑤看,碰見有寫的不明確,含糊的地方,就親筆提筆改了,最后畫屏重新抄錄了幾份,分發給披香殿各處,讓各處宮人依照著行事。 “從今兒起,我就開始齋戒,你們抓緊時間,把前殿收拾整潔,充作臨時的佛堂使用。里面布置齊整一些,在南面高處供一張佛像,下面一張供桌,供上水、香爐、銅燈盞、鮮花、香燭等。再挑個坐北朝南的明亮場地,鋪設書案、蒲團、要用的筆墨紙硯,佛經什么的,齊整一些?!?/br> 范雪瑤思忖著,說道:“還有一件,我舊日就是每日都要沐浴,這點還是跟以前一樣,只是香膏要免了,那是用葷油制成的。香皂和鵝油胰子什么的,也換成豆面兒做成的澡豆。但凡是沾上動物葷腥制成的,都替換了?!?/br> 范雪瑤仔細想著日常生活中沾著忌諱的事物,一一吩咐著。畫屏手里拿了根細毛筆和手札,一五一十地記錄,不敢漏掉丁點兒。 “從前是熏的花露,抄經書這段時候就不必熏了。一直以來的檀香,沒有動用,不知道還在不在?”因為這些香都是由畫屏管著出入的,而檀香范雪瑤從來沒用過,所以不知道自己有多少。于是有了這么一問。 東西太多,各種香都有許多,畫屏花了些時間回想,想起什么來,回道:“檀香娘子不愛用,只是吩咐給孟采女送了一次,陸續賞賜了一些給李宜人,不過積年累月的份例,量有不少,如今倒是還有一些。約莫還有個幾兩吧?!?/br> 給孟采女送去的這事范雪瑤沒什么印象了,她挺喜歡孟采女的活潑開朗,憐惜她位份低微,在宮里生活拘緊,偶爾會接濟她一些。這檀香放著也白受潮,而她娘親雖然拜佛,卻不曾在家供奉,熏的是多是松柏香。 范雪瑤回想著,隨口吩咐道:“那你取出來,將上等的檀香在佛堂里日日焚了,不要斷了,倘若有不夠的,就向相關司門支取?!?/br> 畫屏自然一口答應了。 兩人在屋里商議著,不知不覺到了掌燈時分,巧巧進來說要掌燈了,范雪瑤才驚覺天已經很晚了,便說:“掌燈吧,飯菜好了就擺膳?!?/br> 立即就將飯菜拿了來。一桌兒的素齋,幸好范雪瑤平時大多喜歡吃爽口的菜,膳房里做素菜也有一手,只是因為不能用葷油,味道肯定不如用了的香。 范雪瑤的口味雖然不算淡,不過也不重,雖然都是素菜,因為天氣熱起來了,吃著倒也覺著爽口清淡,愜意,吃了一碗飯,嘴巴里雖然淡淡的,胃里卻挺舒坦的。 楚煦吃的還是往日他的那份,rou末蛋羹拌軟米飯,佐著幾口范雪瑤的菜,吃的香噴噴的。不過他還是發現桌兒上的菜和平時不一樣了,他嚼著軟爛的米飯,含糊地說:“沒有魚魚?!?/br> “旭兒想吃魚魚?今兒沒做,你要是想吃,明兒做了旭兒吃怎么樣?” 楚煦的口味有點隨范雪瑤,范雪瑤愛吃魚,他也喜歡。 魚老幼病弱都能吃,對身體好,自從他能吃飯起,范雪瑤常常會讓蒸一條魚,除了去腥的姜蔥蒜,什么都不放,吃的時候蘸調味汁,這樣方便搛沒有小刺的魚腹rou給楚煦吃,而且少鹽少調味品,對他身體好。 清蒸的雖然沒什么味道,不過魚腹部分的魚rou又嫩又滑,不管是直接吃還是拌飯,楚煦都很愛吃。 楚煦小大人似的點點頭,小嘴兒一開一合地說道:“明天吃?!?/br> 范雪瑤沒笑話他孩子小老樣兒,反而很認真地的答應說:“嗯,說好了,明天一定做?!?/br> 于是楚煦滿意地抓著勺子扒起他雖然賣相不好看,不過味道很不錯的軟飯。范雪瑤又給他搛了一筷子清炒嫩豆莢兒,督促他要細嚼慢咽,別嗆著。 范雪瑤也吃了筷子,贊揚道:“這豆莢兒怪嫩生的?!背栽谧炖锾鸾蚪虻?,嚼到最后一點兒渣滓都沒有。 畫屏見范雪瑤說話,接話道:“這樣嫩的豆莢兒,結了莢兒絕不上半旬,照宮里的規矩,是要忌諱暴殄天物的。不過這些是揀那結的局促的摘的,為的是讓豆角結的好,所以這量不多。從前多半是給太后送去的,太后愛吃這口鮮嫩的。因為娘子要齋戒,司苑司特意送了半簍來。娘子若是愛吃,明兒奴婢知會司苑司一聲,往后若是還摘了嫩豆莢兒,給咱們殿里留一些?!?/br> 范雪瑤抿唇笑:“這宮里面有什么能瞞過你的,我隨口一提的東西,你也能說出個三五六來,可見平時沒少說閑話兒?!?/br> 畫屏有些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唇,她就是這習慣,總愛探聽各方面的消息,總覺得會用得著,指不定對娘子什么時候就會問起呢。像這遭,探聽到的不就用上了嗎。 “才回宮,許多事摸不清,這陣子你在外面多盯著點,倘若有些什么,也能今早察覺?!狈堆┈巼诟赖?,這一陣子,許皇后連番出錯,丟了人心。就怕她錯到最后,破罐子破摔。多盯著點總歸是沒錯的。 她也該琢磨琢磨,怎么在中宮安插幾個眼線了。 從前她怕太打眼,一直沒動過中宮的人,只借著頻頻去問安,用讀心術來探聽??墒侨缃裨S皇后愈發不耐煩她,肯接見她的少了。 吃完,范雪瑤打發了侍女下去吃飯,就抱了楚煦到前殿去轉圈消食,殿外懸掛了許多明角燈,燈明火彩的,別說是腳下的路,連墻角的素馨花都看的明明白白。 楚煦叫范雪瑤牽著走了沒一會兒,就開始耐不住性子了,要往中庭跑,摘花擷草,拾地上的石子兒往養碗蓮的水缸里丟。 范雪瑤就松了手,讓乳娘跟著,看著他別摔著磕著,那些名貴的花草別讓給禍害了,其他的都隨他玩耍。自個兒悠哉地晃悠了兩圈,轉回殿里,吩咐讓準備熱水,她要沐浴。 自暮色降臨,茶爐房就開始準備燒盥洗沐浴的熱水了,這邊一叫,那邊立即就顛顛兒地把熱水送來了準備停妥后,知會范雪瑤來洗。 這天氣,洗個熱水澡比冬天還要舒服,進去時嫌有些熱,出來時那叫一個涼爽舒坦。 范雪瑤香頰透粉,肌膚更是如桃花染色的一般,攝人心魄的嬌媚動人。輕吁了口氣,范雪瑤懶懶地穿上豆青色的紗衣、紗褲。 熱氣散的差不多,范雪瑤就到臥榻上歪了,見時辰還早,不到入睡的時候,便想尋件事來打發時間。想了想道:“時辰還早,去把《地藏菩薩本愿經》取來,我翻翻看?!?/br> 這《地藏菩薩本愿經》,她從前也抄過。不過那都是幾年以前的事了。經書內容極其晦澀,數目又繁多,她總不能本本都記得。為了抄寫時能夠順順利利的,少不得要拿來翻一翻,溫故知新。 第一百一十四章 被捉弄了 畫屏果然將經書取了來,又在榻邊燃上十幾只兒臂粗的羊油蠟燭,照的范雪瑤周身亮堂堂的,不傷眼睛。范雪瑤就歪在榻上,手里拿著經書,一個字一個字地看。隔間凈房里,乳娘和春蝶她們正在伺候楚煦洗澡,小孩兒愛玩水,尖叫歡笑聲喧鬧的簡直要掀翻屋頂。 春蝶怕吵著范雪瑤,忙壓低著聲音哄他小聲一些。楚煦哪里會聽話,還當是和自己玩耍呢,嬉鬧的愈發興奮了。 聽著隔間的響動,范雪瑤苦笑地搖頭,無奈又寵溺地說:“這孩子,真是調皮?!?/br> 畫屏笑道:“這是大皇子活潑呢,正是身體健康才會這樣活潑,否則病怏怏的,荏弱的羹也咽不下幾口,哪來的力氣玩耍呢?巴不得頑皮些才好呢!” “也是我這殿里沒住著閣主,左右吵的是我們自己人,否則,這孩子這樣動靜大,哪個閣主不嫌?到那時候,事兒多著呢?!狈堆┈庪S口說道,要是她這披香殿哪里好,最好的就是沒住著別的嬪御,不管是安靜還是喧囂,起早起晚,隨她的意愿,不用顧忌別人。 別處就沒這樣好清閑了,像是孟采女住處的殿主是章婕妤,孟采女少不得每日要去打個照面,問候一聲,道個萬福什么的。不管章婕妤見或是不見,做到這一點是孟采女分內的,否則容易落著不是。就算不每天都去,隔三差五是怎么都免不了的。 在殿主們看來,喜歡的,可能會覺得讓自己殿里住著的采女、美人什么的等著見自己,逞一逞威風,是做宮妃的一樣得意的地方。暗暗享受著??尚臒┑臅r候,難免會不耐煩,每日都要梳洗打扮出來接見。 可是對底下這些采女、御女呢?這不亞于受罪。 天氣涼爽的春秋也就算了,夏冬時候才是折磨人。若是落著個好的殿主,心疼人,早早的讓你進去,或是不見就早早的打發了,倒也輕松。若是那些心狠的,不論見不見,就冷冷淡淡地把人撂下,叫你干候著。夏天熱,冬天冷,沒幾天人就是不病也要瘦一大圈。稍有懈怠,還要指責你無禮,那才叫有苦說不出呢。 范雪瑤不是喜歡磋磨人的人,她也不稀罕讓人巴巴的來見,就為了問自己一聲好不好,冷不冷熱不熱,她要的不是這個。與其費心接見她們,每天話個茶,她還不如多看兩本詞本詩集,陶冶一下情cao,或是和兒子玩個游戲。 畫屏到底年輕,她不能夠理解范雪瑤的這份心態,不過卻知道她的人。聽了這話,雖然心里疑惑為什么范雪瑤這樣小的年紀,卻這樣喜靜,不過面上還是附和范雪瑤的話。 范雪瑤看過一頁經書,就聽到水晶珠簾脆響,抬頭一看,乳娘們正抱著洗完澡,裹了身一色絹衣褲的楚煦進來,短剌剌的頭發濕噠噠的,不像平時像刺猬的刺兒一樣豎著,無比乖順伏貼在腦袋頂。 看到兒子,范雪瑤的心就一下子軟和了,把晦澀難讀的經書丟到一邊,伸手去摟楚煦,貼上他透著乳香的臉頰小脖子,笑嘻嘻地道:“喲,這是誰家的小金童呀,香噴噴的呢,肯定很好吃,來讓我一口吃掉?!?/br> “咯咯,娘,娘,不要吃——”楚煦咯咯笑的花枝亂顫似的,rou呼呼的小手拼命去推范雪瑤,小rou腿蹬啊蹬的,笑皺了一張小臉求饒:“不好吃,不好吃?!?/br> “怎么會不好吃,看看這小胳膊,這樣白這樣嫩,咬上去一定很甜!”抓著楚煦藕節一樣的小胳膊,范雪瑤裝作垂涎的樣子,舔了舔嘴唇,慢慢湊過去,在楚煦大笑著閃躲的時候猛地湊過去親了他一口,咂著嘴品評道:“嗯,怪香甜的?!?/br> 楚煦笑的更厲害了,也貼到范雪瑤臉上張著粉嘟嘟的小嘴“吧唧、吧唧”一口接一口的親,啃的她滿臉都是口水。還學著范雪瑤剛才的樣子,似模似樣地說:“嗯,香香甜甜的?!?/br> 畫屏等人都笑瘋了,上去拔他的小衣褲,指著白胖胖的小肚子說:“娘子吃這里,這里的rou最肥美!” 楚煦“咿呀”叫著抵抗,像只翻了殼的小烏龜一樣倒在榻上,抵擋不住許多只手,情急之下只知道喊:“不好吃!不好吃!”喊著喊著,小肚子上還不知道被哪只咸豬蹄兒揉了一把,癢的他咯咯亂笑。 范雪瑤也笑的不能自己,眉眼兒彎彎的,眼泛濕氣,面盈桃花,霎時間媚態橫生,極盡秾艷,看的人骨髓里都發癢起來??上н@樣的情景,除了一屋子小娘子,就只有一個奶還沒斷的小男孩兒。真是可惜,可惜。 長孫珪在屋里看了兩頁《孟子》,甚覺心頭憋悶,便走到殿外來透透氣。誰知一出來,就看到院中靠墻放著的幾盆枯死的花木,大煞風景。那是冬天她不在宮里的時候,被凍死的。 不免眉頭一皺:“怎么還沒有換了新的好花木回來,這死掉的放在院子里這么難看?!?/br> 正在給海棠花剪枝的粗使宮女連忙小心翼翼回道:“奴婢們去司苑司問過兩遍,張司苑說,因今年下的幾場大雪,嬪妃隨侍去了別苑。殿中缺人。凍死的花木無數?;貙m之后,都上報要補填花木。只是培植好的,得先行供奉太后、皇后寓處,余下的一時不夠用。請我們稍等一些時日?!?/br> 長孫珪聞言,一開始只是有些不高興,但并大嚴重。 正當粗使宮女松了口氣之時,長孫珪忽然想起來她去披香殿時,看到披香殿里布置的清幽雅致,院中絕無一株死去的花草植株,立即橫眉道:“那怎么披香殿里都是好端端的花木,是不是你們偷懶了,冬天才叫那些花凍死了?!” 小宮女嚇地撥浪鼓似的搖頭:“不不!奴婢沒有!那是回宮之后,張司苑立即給送的新的,送了三回呢!肯定是補好了?!?/br> 長孫珪臉色鐵青。 她自從入宮就沒再歡喜過! 在別苑時,她本想著人少,自己能和官家多些時日相處,怎么也能親近起來??晒偌覅s和范雪瑤日夜同住一處,別苑人是少,可她侍寢的次數,比在宮里還少。 回宮之后,更是處處不如意。宮里各處都捧著披香殿那范氏,連盆賞玩的花兒,人家一個字沒說,都顛顛地給送去。輪到她這里,要三催四請,才肯補填她殿中冬季里枯死的花木。 再加上前些天在披香殿,她親眼見到范雪瑤如何的春風得意,便愈發悒郁不樂。心里甚是委屈,自己被范雪瑤這種以色侍人者壓在頭上。想到在家時的輕松快活,便倍加思念對自己疼愛有加的母親。 “我娘下個進宮的日子是什么時候?” 侍女拿出黃歷來翻了翻:“得是夏至了?!?/br> 長孫珪一聽還要等一個月,一股惡氣就上來了,伸手就去抓侍女要打她幾下出氣。 侍女嚇的渾身哆嗦,脫口而出道:“范昭儀母親十五、三十都會進宮,一月有兩次,娘子不如以此向圣人請求……” 長孫珪手既已伸出去,斷沒有終止的,順勢在侍女身上擰了一把,疼得侍女眼泛淚花,才思忖起來。 在別苑時她就聽說范雪瑤的母親時常入苑,當時她只以為是在別苑,規矩輕,原來在宮里時就這般了嗎? 那么,都是嬪妃,憑什么她范雪瑤就特殊,而她就得按著規矩行事? 尤其是想到自己這么想念母親,卻得硬等日子,而十五那天,范雪瑤的母親就又會進宮,十五見過,三十又要見,長孫珪就愈發不甘不滿。 當即就命侍女給她用粉妝扮起來,胭脂卻不抹,顯出一副憔悴模樣,趕去中宮見許皇后。 長孫珪的外祖母是兩國大長公主,輩分極高,連官家都特別尊敬,因此許皇后對著長孫珪,也特別禮遇一些。見是她求見,就讓人接進來說話。 “準許你母親十五進宮?”等長孫珪道出請求,許皇后眉頭皺起。 “立夏那日你母親才入內來過。十五并非規定的內眷入內的日子,你怎會突然有這一請求?” 長孫珪抿了抿唇:“這幾日心中不大暢快,感到憋悶,總是想念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