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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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輩子以來的第一個孩子,她真是怎么愛都嫌不夠,作為自己,她對他抱了很大的期望,希望他成才。同時作為母親,也希望他能夠長命百歲,幸福安康。 “娘?!?/br> 禁不住李蓉百般撫摸,楚煦轉身撲到范雪瑤懷里,嘟著嘴,可憐兮兮的瞅著范雪瑤,似乎是怪她怎么不救他。 范雪瑤笑嘻嘻的,勾了勾他的小鼻子,笑嗔道:“瞧你,好嬌慣的皇子,連摸都不許摸了?” 楚煦實在太小,聽不懂范雪瑤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只是看見她笑瞇瞇的很高興的樣子,就很歡喜的往她懷里擠,要她抱抱自己。 “怎么乳娘不把大皇子抱著?娘子你就是疼大皇子,也顧忌著自己些。大皇子雖然年紀尚幼,可孩子也有一把力氣。你一向柔弱,倘若給摔著了怎么辦?”李蓉看的眼皮子直跳,見范雪瑤給擠得不禁往后仰,全靠腿勾住榻沿穩住身形,然后寵溺又無奈的嗔了無知無覺的楚煦一眼,俯身去抱起來,忍不住開口勸道。 感受到她的關心,范雪瑤笑容明艷,笑著道:“不礙事的娘,你別擔心,女兒養他這么久,還能不習慣?是我不讓她們抱的,孩子么,抱來抱去的,身體就強壯不起來。自他自己能走路開始我就常讓他自己在地上走走,左右地上鋪著氈毯,就是跌了也摔不疼他。又不是小皇女,總要乳娘抱著像什么話?!?/br> 事關皇子的教育問題,李蓉不好參與,只好就范雪瑤的身體說:“你有這些想法是好的,不過你自己也要經心些。你身體金貴,倘或跌了磕了,豈不是折煞了這些伺候的宮人?” “女兒明白,累娘親擔心了?!?/br> 雖然有點緊張過頭了,但是李蓉也是一片好心,范雪瑤知道她是在擔心她會摔傷,到時候疼還是小的,就怕她會損傷容顏玉體,說到底,還是擔心她會失寵。雖然她知道自己究竟有幾分力氣,但是她也不會就這種事跟李蓉辯白,樂得應承下來安安她的心。 第九十九章 宮外 兩人敘過話,范雪瑤想起如今雖是冬末,可還是冷的很,李蓉一路乘車過來,又走了些山路,難免身體疲乏,再一吹風,很容易傷風感冒。于是她吩咐宮人拿來她早先命人準備下的膳食。 李蓉連忙推辭道:“不必勞煩她們。來前我用過膳,回去就有現成的可吃?!?/br> “娘你別推辭,這一路過來,又累又冷,女兒怎能叫你餓著肚子回去。這些是我早就吩咐人備下的,你吃過再回,人也能舒坦些?!?/br> 說話間,幾名小宮女提著走了進來,都提著抹金花鳳圓香木食盒,就在廳內放桌兒擺上。擺的基本都是熱食,范雪瑤吩咐燒了給她們驅寒暖身子的羊rou湯。 這是給李蓉吃了暖身子的,另外還有吃飽的飯食,一盤薄薄的荷葉餅子,一碟荷香籠仔鴨絲、一碟木耳腐皮、一碟嫩焯莙荙菜和鮮筍、一碟蘿菔絲兒、一碟韭菜豆腐皮絲兒拌蝦米。 范雪瑤擔心自己在這兒會讓她們吃不好,便先去書房看書打發時間。 李蓉先吃了半碗羊rou湯,感覺身心都暖和起來,自然而然便覺出饑餓來。旁邊侍膳的小宮女從溫盤上拿起一張荷葉餅,挾了些鴨絲、和蔬菜,卷了連碟兒一起呈給李蓉。期間眼睛也不多往上抬一下,仿佛伺候人用膳就是她的全部了。 李蓉原本很是緊張,生怕儀舉不當,會給女兒丟臉??墒且姀d內的宮女都是這般模樣,目不斜視的,心里不由的自在了點,接過餅卷兒來吃。 范雪瑤在書房里抱著楚煦教他認東西。拈起筆架上一支狼毫筆,拿筆尖在楚煦臉上搔了搔,癢的楚煦“咯咯咯咯”亂顫。 “這是毛筆,毛——筆。是用來寫字的,等以后旭兒長大了,就能寫很多很多字了哦?!狈堆┈幷戳它c墨,在書案上的雪白的紙上輕巧的描畫了幾筆,眨眼就畫出一只憨態可掬的波斯貓。 “好看嗎?嗯?” “要?!?/br> 其實黑白這種一點也不鮮亮的顏色明顯不招完全不懂欣賞墨畫的楚煦的喜歡,他對畫紙上的那只貓一點興趣都沒,只是對那只能在紙上寫畫的毛筆感興趣,睜著亮晶晶的眼睛,伸著小手拼命夠。 “旭兒也想畫呀?那娘握著你的手,旭兒自己畫好不好?!?/br> 范雪瑤讓楚煦站在椅子上,把毛筆放到他手里,連筆帶他的手一起握住,帶著他在紙上寫寫畫畫,楚煦顯然很感興趣,很快就不用范雪瑤引導就自己抓著毛筆在紙上自己畫了起來。 雖然畫的都是些鬼畫符似的彎彎曲曲的線條,不過楚煦自己畫的很開心。還是小孩子好呀,快來很簡單。感受到楚煦滿心的歡喜之情,范雪瑤覺得也被感染了。 母子倆玩了一會子,有宮女進來說廳內的殘饌都收拾下去了,于是范雪瑤便牽著兒子轉出書房,回到廳上。 李蓉用過膳,香茶漱口,盛了花瓣香料的熱水凈了手,全身都香噴噴的。 此時時辰已經不早了,雖然不是在皇宮而是在別苑,但李蓉還是不敢久留,便起身拜辭,臨走前,范雪瑤命人拿了兩個食盒叫她提了回去。 且說李蓉乘坐馬車回到家,進了正房,把范雪瑤賞賜的兩個食盒打開。里面裝滿了各種蒸酥、茶食,她直接拿起那碟子酥油泡螺,將填滿酥油泡螺掰開,里面露出一顆龍眼大的蠟丸。 范雪瑤給的賜食里若是有這酥油泡螺,里面必然就會有這蠟丸。 每個酥油泡螺里面都有這樣一顆蠟丸,李蓉全掰開了,得到了兩個黃蠟、兩個白蠟共四個蠟丸。她拈著蠟丸,很想捏碎了看一看。但是這蠟丸不是給她夫郎的,就是給范雪瑤以前那個婢女的。倘若她偷偷看了,范雪瑤必定會知曉。所以李蓉不會偷看,她隱約能感覺到一些不尋常。 她雖然是婦道人家,沒讀過什么書,沒什么見識,但是她有自知之明。她明白,她不知道才是最好的。夫郎和娘子有他們的想法,她該做的就是不聞不問,盡好她自己的職責。 李蓉喚進心腹丫頭進來,讓她去后街請李大娘子過來。 這李大娘子,說的正是出嫁后嫣然的身份。她嫁的人家姓李,雖然是鰥夫,但她嫁過去是正頭妻子,別無偏房。范雪瑤有意扶持,家道中興,殷實富裕,所以外人稱呼她都叫李大娘子。 嫣然得到范雪瑤的準許,嫁給了自己的意中人,生活的幸福又美滿。范雪瑤寬厚大方,成全了她,她便投桃報李,一心一意為范雪瑤做事。如今她專一將在自家酒館飯莊里搜集打探來的消息傳遞進宮,范雪瑤選擇有用的訊息抄錄下來,再傳遞出宮給范明輝。 范明輝也會將朝廷的邸報,或是自己在官場上的一些心得和眼見耳聞傳遞給范雪瑤知曉。這樣一來二去的,范雪瑤雖身處深宮,對前朝之事也了如指掌。 嫣然不是一個人來的,她身后跟著四個丫頭,每人手里都提著一個食盒,看她們臉龐漲紅,額上見汗,可見食盒不輕。 進到待客的明間,李蓉讓嫣然在客座坐下,嫣然先向李蓉道過萬福,讓丫頭把食盒放下?!斑@些都是給宜人的孝敬,一些微禮兒,不值什么錢,與大家和宜人嘗嘗?!?/br> 每月都要來一兩回,李蓉早就知道里頭放的是什么了,客氣兩句就笑納了。 兩人只像尋常的昔日主仆一樣敘話,詢問過彼此的近況,李蓉便把女兒賞賜的一些布匹,和一套上色綢緞衣裳,幾樣彩繡的荷包、汗巾兒拿給嫣然,然后把白蠟丸給了嫣然,并不曾多說一句,仿佛給的只是一朵花一根草一樣平常。 等到范明輝從衙門回來,不等他開口詢問,李蓉便摒退下人,將兩枚黃蠟丸交給了他。 范明輝拿著蠟丸去了書房,獨自一人在書房內捏碎蠟丸,攤開蟬紗,上面密密麻麻寫了各種秘事。當看到正旦許皇后因獻美而致官家震怒,隨后受到韋太后斥責,閉門不出,范明輝的眼睛亮了。 繼續往下看,正月十五日,花燈節,許皇后不聞不問。韋太后做主設宴后妃,許皇后由始至終未至。范明輝微微笑了,原來還有這種內幕,難怪許皇后會受到叱責,原來是獻錯了人,竟糊涂到將自己兄長的房內人獻給官家。 又往下看,范明輝原以為女兒會借此機會打擊許皇后,沒想到卻看到女兒說,她親自向官家陳情,請求饒恕許皇后,官家最終應允,向韋太后求情,韋太后為了帝后和諧,召見許皇后,與其同享午膳。 原來如此。難怪官家和太后娘娘的態度會這樣突兀,原來是女兒給皇后求了情。 “爹,女兒此舉并非心軟仁慈,而是出于自保。大皇子尚且年幼,女兒雖有圣眷,看著花團錦簇,實則如空中之城,一切榮辱皆維系于帝心。實非穩固牢靠。一旦許皇后被廢,總是官家有心,大臣們也絕不會接受女兒成為新后。新后必為名門之女,出身高貴。由古至今,皆子以母貴。官家雖然寵愛女兒,然而正宮嫡子才是大統。一旦新后誕下嫡子,便是將來的太子,那么官家勢必會重視之。屆時所謀之事難度劇增。思來想去,不如暫且保存許皇后,待女兒圣心在握,大皇子長大,女兒身居高位,前朝后宮已然在我手。即便許皇后期間生下嫡子,此時大皇子已然長大,也有一爭之力?!?/br> 范明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思忖半晌,心道:的確是急不得,許皇后還是繼續坐在后位上才對女兒和范家有利。一個沒有寵愛,無德無貌的皇后,可比一個出身名門,身份高貴的皇后要有利的多。 將兩張蟬紗統統看完,范明輝將其中女兒告知他的一些秘聞以密碼抄錄下來,隨后不忘將蟬紗放到燭火上,燒成灰燼。 然后取出信紙,磨墨,寫了一封信,喚來管事,命他去離京有二百里遠的白河山莊上取來今年莊上產出的銀子。 嫣然拿回蠟丸,如范明輝一般秘密看完,依舊燒掉。步出閨房,只聽得前邊門樓里喧嘩熱鬧,小二酒保不住來回穿梭伺候客人。這已經是她近來見慣了的情景。從前李記不過是兩間門面的小鋪子,賣點兒水飯、蒸餅、餅餌聊以糊口罷了。 可自從她嫁過來以后,生意一日旺過一日,眨眼間,兩間門面變成了面闊三間,上下兩層的門樓。 這些都是感恩她的娘子,全靠娘子指導,送菜譜,送秘法,她夫郎才能燒的一手好菜,不然也不會開出兩家分鋪了。 前頭李偲忙了半日,未出正月的天氣,愣是在廚房里忙出了一身汗,他拿了條汗巾擦著汗,讓副廚接過灶,走到后邊來歇歇。才步進后院,就見身穿一身圈金紅綢襖子,白色蝶戀花繡裙的嫣然款款走過來,連忙笑著迎上去:“你怎的出來了,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前頭吵吵嚷嚷的,魚龍混雜,別到前邊去嗎?” 嫣然雖然嫁了人,卻正值雙九之齡,鮮嫩的好似一朵剛剛綻放的花兒一樣,而李郎卻已經快三十了。老夫少妻,年小的妻子還頗為標致,可以想見李偲是如何喜愛嫣然。從前他只是個開小飯館的,不過聊以糊口,沒什么家資。而且他還是死過妻子的鰥夫,哪個好人家好小娘子愿意嫁他?偏他又不愿意將就續娶個品性不好的,因此就拖了下來。 李偲總覺得嫣然嫁他實在太低嫁了,嫣然生的美貌,清清白白的,只這就讓他不敢奢望了。何況她與伺候的小主兒感情深厚,隨著小主兒和西席聽課,琴棋珠算,樣樣皆通。出嫁時,小主兒更是受封成了宮里的貴人,進宮前惦記著她,陪了她豐厚的嫁妝。 這樣的條件,便是官吏都樂得娶做正妻。 他能把她討來了家,二人做了夫妻。他歡喜的覺得自己簡直是積了三輩子的福分,才能換來這樣一場婚姻。 嫣然見了李偲,臉上便是甜蜜蜜的笑容,嬌滴滴的說:“我這不是家來了,想看一看你?!?/br> 兩人手拉著手一起進了房,嫣然一邊吩咐小丫頭去打熱水來叫李偲擦臉,一邊聽李偲問說:“宮里昭儀一切可還好?” 嫣然眉歡眼笑的,神情自得的說道:“好著呢,倘若娘子那樣的都不好,那真是就沒個好的了?!?/br> 李偲也頗感與有榮焉,點點頭。他是外男,又不是嫣然這種曾經伺候過范雪瑤一場的,不好多議論她的事,只是在嫣然訴說稱贊范雪瑤的時附和幾句。 “娘子讓以落花生油,泡些松子、胡桃仁、芝麻、瓜子什么的,再吸干油脂送進宮。這榨油我是不懂的,只得勞煩你了?!?/br> 李偲驚道:“落花生?這玩意是新作物,才經由船舶帶進國內沒幾年,種的不多,從來都是炒著、煮著吃,吃個新鮮。還能榨油?” “想必是能的,仔細想想,落花生炒著時就有股油脂香氣,想必出油率不低?!?/br> 李偲頷首道:“庫里還存了些干果,我這就叫油坊先試著榨一榨,店里且停用吧……要是出油率不低,怕是這落花生油比麻油還要好賣了。芝麻雖然榨油很香,炸食尤其濃香。但總害蚜患,產量不高?!?/br> 夫妻二人親親熱熱,在后邊說了一會兒體己話,李偲又回前邊廚房去了。 許皇后自鄭香兒一事之后,一直怏怏不樂,她既憤懣自己豁出顏面獻上美女固寵,不僅沒得到意料中的結果,反而被皇帝冷落,還受到了韋太后的訓斥。又恐懼自己的地位日漸動搖,卻無能為力。 幸好韋太后后來召見她,態度雖然冷淡,可后來不時招她去侍疾、用膳,似乎有心幫扶她,這才讓許皇后感到一絲安心。 太后娘娘的意思就是官家的意思,這代表官家雖然寵愛范昭儀,可是到底還是肯給她這個正宮皇后一分體面的。 也是,范昭儀再受寵,說到底也不過是個昭儀罷了。后宮三千人,她不過是其中的一個。而她卻是皇后,是獨一無二的。 許皇后安了點心,又深感自己沒有子嗣果真是憋屈,連一個小小的昭儀都讓她慌慌張張的失了冷靜??磥磉€是得盡快生下兒子才行,一旦她生下兒子,就是名正言順的太子,范昭儀那個大皇子又算得了什么。 打定了主意,許皇后便設法傳遞了消息出去。她信不過宮里的太醫,她嫁進皇家這么些年,最了解不過這些人的手段了。不求治好你的病升官發財,只求不把你醫死了就好。所謂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說的就是這些人。 你問他什么病,他就文縐縐說一大堆醫理藥理,把你唬的七暈八倒的,就是不肯把話實說了。這些年她也不是沒讓太醫給她看過,藥也吃過,就是看不好她。 許皇后決定不指望太醫了,她讓娘家想法子,幫助她尋個好大夫來看看,是不是她舊年小產,留下了什么遺患,怎么好些年來也不見半點喜事。 許皇后的兄長得了消息,立即讓手下的清客、幫閑、小廝等人四處尋找有名氣有手段的看婦人科的大夫。到底家世不高,沒什么底子。他這樣不懂遮瞞,外人發現了這些動靜,稍一琢磨就知道這要看婦人科的人是誰。 第一百章 收買 這些事范雪瑤初時并不知曉,畢竟許皇后跟前的人跟瑤華宮沒多大牽扯,而且許皇后吩咐的她的心腹女官傳遞的消息,許皇后再不濟,也不會讓這種事一下子傳出去。畢竟一位皇后讓娘家求醫問藥給她治療不孕,這種事實在不怎么好聽。 不過許皇后瞞的再嚴密,范雪瑤去西莊給許皇后問安時,立即就暴露了。嘴封的再嚴密,也架不住她自己和她那些女官宮女心里想的。只要她們想一下,范雪瑤就知道了,不帶半點含糊的。 范雪瑤聽到這個隱秘,心里有些復雜??赡芩€是有點憐憫吧,因為這個時代,她們之間可不比前世給她做了踏腳石,被她鏟除的那些對手,政敵。前世那些人雖然敗在她手上,可是隨后還能繼續往其他方向發展,無論是從商從政,還是做個上班族,都能生活的很好。 可是這個時代不同,許皇后不同。她要做皇后,做太后,那么許皇后必須讓出位置。一旦她被廢,要么就是青燈古佛,要么就是被貶為嬪妃,深居冷宮。無論哪一樣,都不會好。當然,如果她輸了,許皇后不會讓她活。她的兒子也會死。 所以她們之間,從她想要自己的兒子做太子,做皇帝開始,就是你死我活的關系了。 離下次李蓉進宮還有好幾日,要是等到這時候,黃花菜都要涼了。范雪瑤便又寫了一封蟬紗,將蟬紗納進一塊百子千孫圖襁褓的夾層內,又準備了一些綢緞、藥材、羊羔酒,向韋太后討了個準許,說是她嫂嫂胎月大了,想給娘家一些賞賜,算是添個喜頭。 合情合理,而且韋太后對范雪瑤的感觀一向很好,自然不會拒絕。她甚至還給添了些寓意吉祥的金銀器,給范雪瑤做臉面。 范雪瑤挑了畫屏去范宅,她特意囑咐畫屏道:“見了我娘親時,你便轉達我的話說:這百子千孫襁褓是女兒從前親手縫的,在菩薩面前受過香火。希望能夠保佑范家多子多福,繁榮昌盛?!?/br> 畫屏奉了命,依言與幾名宮女、內侍,出宮去了。 范雪瑤在蟬紗上寫了什么呢,她讓范明輝盯著許家,最好將他們找的大夫收買也好,或是威逼利誘也罷,總之一定要拿下。她不想將來有要下手殺個孩子的一天,那么只能將可能性扼殺在搖籃里。 她希望能借此牽制許皇后的身體狀況,如果許皇后真的不能懷孕了,那么最好,不需要她動手了。不過她不會讓那個大夫坦白告訴許皇后,而是給許皇后一絲希望,讓她忙于調理身體,這樣就不會盯著她了。 如果許皇后知道自己不能懷孕了,那么一點希望都沒有的情況下,她會做出什么瘋狂的舉動都不奇怪。 如果許皇后只是身體有暗損,比如情志不暢,肝氣郁結,氣血失和;或腎陰不足,胞宮虛冷等緣由不易于受孕,那么就讓大夫給她醫治,不過用藥時做些手腳。并不是要毒死許皇后,或是讓她生病,只是改改藥方,不害她性命,也不會讓她調養好罷了。她只要那個大夫拖延些時間就行了。 許皇后家雖然沒什么權勢,但畢竟是外戚,想找有真本事的婦科大夫,還是很容易找的。沒幾日就尋覓到了幾位大夫,又憑名氣選出了個最出眾的,姓楊的大夫。把人請到家中,先讓他給家中一個小產害頭疼壯熱,腹脹如鼓的婢妾診治。 范家早就盯著許后娘家。前邊許家請了大夫,后腳范明輝就知曉了,立即遣人打聽這楊大夫有什么喜惡,家庭背景,很快便把這楊大夫自出生年月日,到家中有幾口人,愛吃什么、愛玩什么,在花街有幾個相好的都知道了。 這楊大夫本事倒不小,他專治婦女科,真個藥到病除。只是這人有兩樣不好,一則好美色,二則貪財。 這兩樣倒都不難。凡是官宦權貴人家,哪家沒有養著一群能彈會唱,姿色出眾的婢女。一來自家收用,二來款待家中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