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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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香兒從許太太口中聽說要為許皇后舉薦美人,她認為自己姿色出眾,也有才藝,既然有資本,何不去拼上一拼,謀場大富貴?如果留在許家,將來最好的結局也莫過于生個兒子女兒,做個姨娘。 于是鄭香兒便拿出積攢的銀錢首飾,收買了主母的陪房婆子,使她在主母面前花言巧語替她說合,最終如愿以償進了宮。 這樣的人,只看重利益和自身榮辱安危。 指望憑著虛妄的昔日主仆關系讓她忠心賣命?無異于做夢。 如果許皇后后位穩如泰山,鄭香兒倒也樂意做個忠心的奴婢,替她效勞??墒窃S皇后自己都是個無寵皇后,還得靠抬舉宮人企圖分范昭儀的寵,鄭香兒又怎會真心敬服她?不過當她是個踏腳石,進宮掙份圣恩罷了。 鄭香兒仿佛被她唬住了一般,珠淚兒順著香腮流將下來,淚水漣漣,望著許皇后說道:“奴婢……奴婢蒲柳之姿,承蒙圣人娘娘抬舉,豈敢忘恩欺心?……若不是圣人娘娘高抬貴手,奴婢憑什么能立足皇宮。是圣人寬恩,奴婢才得以卑賤之軀侍奉官家。奴婢雖然微賤,但也知道知恩圖報的道理。從今往后,但憑圣人吩咐,不敢提一個不字?!?/br> 許皇后看到她才說了那么幾句,鄭香兒就慌慌張張了,暗自唾棄道:真是小家子氣,好生調教許久,骨子里也脫不了奴性??尚睦飬s不由痛快了一些。 鄭香兒越卑微,她就越開心。 “你這孩子,本宮不過是與你這么一說,何至于哭成這樣?好好的妝都叫你哭花了,去拿熱水洗洗臉,重新妝點打扮出來,莫要耽擱了,誤了侍奉官家?!?/br> 鄭香兒忙不迭應道:“是,奴婢這就去?!?/br> 好生警醒了鄭香兒一番,許皇后見她唯唯諾諾,不敢有半分不遜的模樣,總算是松了心,原本心里莫名堵的慌,現在也通了。 心里又暗罵:都是范氏惹出的事頭,不然她怎會抬舉個奴婢,真是有損她堂堂皇后之尊。一邊氣惱,許皇后起身往側殿去。 楚楠沐浴完畢,換上一身泥金素緞子寢衣,進到寢室,只見鄭香兒身穿一身艷色衣裙,打了個盤頭髻,沒簪金花珠花,只插了一對金簪。臉搽的雪白,胭脂抹的兩頰酡紅,嘴唇兒擦的櫻桃一點紅。耳上戴了一對金八寶葫蘆耳環,在燭光下光閃耀目。 腰如柳條,向楚楠妖嬈拜了拜,酥胸半露,眼神帶著引誘,大膽的望著他說:“官家,讓奴婢來侍奉官家吧?!?/br> 楚楠“嗯”了一聲,心內卻是狐疑,這鄭香兒怎么看起來不似良家女子? 楚楠怎么也沒想到,他以為的那個雖然平庸卻端莊嚴謹,恪守宮規的皇后,竟會把自己兄長房內人抬舉給他。 其實皇帝寵幸身份低賤的美人實屬稀松平常事,哪一朝哪一個皇帝都有這樣的事,只是楚楠為人正派,自尊自重,不是重yin欲美色之人。況且,他現在已經有了喜愛的女子,她處處都合他的心意。 在他看來,瑤娘既不會端莊的過于刻板而無趣,也不會輕浮而放浪。出身官宦之家,不高不低,保證了良好的教育,又不似權貴世家娘子那般嬌生慣養,豪侈奢靡。 雖然瑤娘有時也會孩子氣,卻一點也不任性,反而嬌嬌俏俏的,讓人愛憐。正是舉止驚人,貌比幽花殊麗;姿容閑雅,性如蘭蕙溫柔。真是哪兒哪兒都好,可憐又可愛。 同他心中這般重要而喜愛的存在對比,鄭香兒就顯得輕浮,廉價多了。別說喜愛了,就是一點欣賞也稀少的很。他原本想著若是個好的,不如以后抬舉一些,權當安皇后的心。這樣皇后也不會總緊盯著范雪瑤,他就能放心寵愛范雪瑤了。 可等他發現鄭香兒竟不是個清白娘子,頓時震怒,倍感恥辱。 他早知道鄭香兒是皇后抬舉來分范雪瑤寵,固自己寵的,可是沒想到鄭香兒卻是個早經人事的??此茄龐品爬说淖藨B,怕是經了不少狂風驟雨。 難道皇后為了爭寵,竟連理智都沒了,膽敢抬舉一個卑賤yin婦冒犯他? 楚楠倒是沒想到鄭香兒是許皇后兄長的房內人,他此時以為鄭香兒是人婦,因為生的貌美,被獻出來換取富貴的。 饒是如此,他還是氣的不輕,冷著臉從榻上起身,恍若未聞身后鄭香兒驚慌的呼喚。 他無論如何也不肯在皇后寓處歇宿了,心內嫌惡,重新沐浴一遍,穿上衣裳就要走人。 楚楠雖處事喜怒不形于色,可他只幸了短短的時間,甚至立即就去沐浴,要走,這一番動作已經表明了他的心情之差。 當值的女官臉色煞白,卻不得不盡職問詢:“官家,這,不知留是不留?” “不留!” 楚楠頭也不回,大步云飛離去,夜風凜凜,掀起他翻飛的貂氅,只飄來一冰冷的聲音。 女官打了個寒顫,駐足,看著皇帝上了鑾駕,在內侍唱聲中遠去。 第九十五章 氣苦 寢室內還燃著奢靡曖昧的熏香,然而卻空留下一場凄涼。堆漆螺鈿描金床上,鄭香兒躺在錦被內,臉上掩不住的慌亂和惶恐。 她想不明白,她明明表現的足夠大膽放浪,想必能夠迎合官家的歡心。那些出身高的貴女,床笫間必定是矜持端莊的??蔀槭裁垂偌覅s如此冷酷。 鄭香兒仔細回想,后知后覺的想到,難道是因為她并非處子? 不,不會的。 皇后抬舉她之前就知道她是房里人了,如果官家不喜,皇后不會抬舉她的。鄭香兒覺得不應該是這個原因,可是怎么想,都只能想到就是這個原因。 可是皇后侍奉官家這么多年,該是了解他的喜惡的?;屎筇e她是為了固寵,怎么也不該抬舉一個官家不喜歡的人吶。 況且歷史上,不是有許多不是處子的后妃嗎?怎么想來,只要她生的美貌,有手段,是不是處子又有什么問題呢??墒侨绻皇墙橐馑⒎翘幾?,那官家又是因為什么突然態度大變? 鄭香兒惶恐之下心緒大亂,短短的時間里想了很多很多,直到女官進來,她才意識到,原來侍寢已經結束了。 鄭香兒以為女官是來服侍她起身的,可是女官卻沒有拿她替換的衣裙,而是走上前來,將她攙著站起,往她腰間揉按。 “這位姑姑,這,這是在做什么?”鄭香兒眼眸微閃,慌慌的問道。 女官頭也沒抬,說道:“此舉是要將龍精揉出?!?/br> 鄭香兒一瞬間睜大了眼睛,那雙狹長的眼睛瞪大了,不敢相信地說道:“什、什么意思?” 女官看到她這幅模樣,有些同情地說道:“官家吩咐,不讓留檔。鄭娘子,你也莫要傷心。往后日子長著哩,還有的是機會?!痹掚m然是這樣安慰,可是女官心里明白,依剛才官家走時的態度來看,怕是厭棄了這位鄭娘子。 堂堂皇帝,要什么女人沒有,后宮里多的是貌美端莊的后妃、宮人,怎么還會青睞這個鄭娘子呢。她還沒有名分,據說出身也甚是低微,全依仗皇后抬舉,可如今只一次侍寢就失了寵,皇后怕是也不會多看她一眼了。 女官想的,正是此刻鄭香兒想的,她頓時花顏失色,面色慘敗,眼神恍惚。她甚至不敢告訴女官,根本沒有什么龍精,官家根本沒完事便離去了。 除了這一身皮rou和彈唱技藝,她再沒有其他依仗。倘若官家真的是厭棄了她,她又有什么能爭取皇后繼續抬舉自己呢?如今這般地步,想再回許家過從前風光的日子都是不可能的…… 鄭香兒越想越恐慌,心好像墜了個石頭一樣,沉甸甸的,又一桶冰水從頂蓋骨澆下,一瞬間全身涼透了。 屋內寶燭齊燃,亮如白晝。暖簾低垂,炭焚寶爐,溫暖的好似春天一般。 榻上,范雪瑤倚著引枕,手里拿了一扇黛藍蝠紋絨鞋扇兒,以月白色絲線繡出云紋,再穿金線盤金,綴珍珠和珊瑚珠。她繡活雖好,平時做的卻不是很勤。因為做繡活傷眼睛,現在近視遠視了可沒有眼鏡給她戴。何況諸般針指都會的宮女她有好幾個,基本上輪不到她。 她平日里只給楚楠繡些鞋襪香囊什么的,以及楚煦一些貼身的小衣裳、小襪兒是她縫的。其余的,包括她自己都是她描花樣子,再讓宮女裁縫刺繡。 現在她繡的這鞋扇兒,又是給楚楠做的。給楚楠做的,她總是親力親為,從裁剪到刺繡縫納,從不假他人之手。范雪瑤認為,既然要做,自然要做到最好。倘若讓別人幫忙了,那她的心意豈不是就減了?本來做這些就是為了這份心意,如果減了,那還不如不做。 不過,物以稀為貴,她是深深懂得的。人性本賤么。做的,給的多了自然就廉價了。所以范雪瑤自然而然地放慢了速度,一天閑了才去繡個半時辰,繡幾針歇一歇,同宮女兒們說會子話,喝杯花茶。別人縫一雙刺繡的鞋子要十幾天,她就做一個月。 這雙鞋是單鞋,預備春里穿的,她不急,慢慢做著。畫屏和珠珠側身在承足上坐著,手里各拿了一方汗巾兒繡著,一個白綾汗巾兒繡滿池嬌,要撮細穗方勝兒的,是外出時用的。一個銀紅汗巾兒繡梔子花兒,清雅素淡,是范雪瑤喜歡的,平日里用。 因房中只有她們自己人伺候著,畫屏沒什么顧忌,與珠珠等人閑話說著:“我看那個劉杏兒近來往咱幾個跟前露臉露的多了,莫不是想進殿內當差?” 珠珠聽了,忽然笑了,引來眾人側目,只見她笑吟吟說道:“她不行?!?/br> 巧巧好奇地問道:“為什么她不行?” 珠珠笑的古古怪怪,范雪瑤忽然抿唇而笑,好容易才忍住沒叫她們幾個發覺。她聽到珠珠想的了。 眾姐妹催促了一會兒,珠珠拿喬拿夠了,方嘻嘻笑道:“我聞著她身上有狐臭,別把官家和咱娘子熏著了?!?/br> 畫屏瞪著眼睛:“果真?我怎地沒發覺?!?/br> 珠珠說道:“她渾身都搽香粉,是木樨香的,氣味挺香濃的,若不是我鼻子尖,也聞不出?!?/br> 畫屏聽了,把眉一蹙,嫌棄地說道:“好好一個年小娘子,怎的有狐臭。腌臜的很?!?/br> 巧巧接話道:“許是不愛洗澡吧?!?/br> “別苑不比宮里,她們小宮女要洗澡沒那么容易,要使錢呢。往年官家不來別苑,她們沒的伺候,沒什么賞賜?!敝橹榻忉尩?。 畫屏冷笑道:“從前就罷了,如今官家駕臨,后妃隨駕侍奉,也敢使手段掙銀子。也不怕哪日誰身上有味兒,冒犯了官家、娘子,到時揭露出來全論罪處置?!?/br> 眾人正說笑著,忽聽得外面唱聲,范雪瑤怔了下,知道是楚楠來了,不由奇怪怎么這會子就回來了。往日楚楠雖然不在別處留宿,通常也是二三更才回來。畢竟宮妃不是宮女,都是出身官門良家子,幸完了還是得溫情一會兒的。不然豈不是成恩客買粉頭了。 心下疑惑,范雪瑤勾起嫻柔的笑容,起身出來迎接。 楚楠心情不好,一走近范雪瑤就聽見他心中怒罵之聲,通耳都是:她怎么敢!怎么敢這么做! 范雪瑤原以為就算鄭香兒并非楚楠喜好的類型,也會因為新鮮和獵奇幸個幾次。她倒不是自信到認為誰都爭不了她的寵。而是對于她來說,鄭香兒這種人真不是威脅了。 而且楚楠不是那種只看外表,不重視內在的好色昏庸皇帝。楚楠外表看起來斯文,內心也很文藝,比起美貌,色欲,他其實更看重精神上的默契,心心相印的理解。 不然,也輪不到鄭香兒來和她爭了。昔日的萬昭儀,如今的萬婕妤,長的可不比鄭香兒差。 她生了大皇子,在宮里已經是穩穩當當的站住了腳。接下來她的目標是保持在楚楠心里的地位不降,養育楚小旭成材,并非必要一定是侍寢日數最多的那人。 只是連她都沒想到,楚楠竟是勃然大怒而歸的。 “官家,外面寒風凜冽,快些進去暖一暖吧?!狈堆┈幦崧曣P懷道。 “嗯,一起進去吧?!?/br> 楚楠強堆出笑來,不愿讓在皇后那里受的怒氣而嚇著她,只是范雪瑤那么愛他,他的一舉一動都牽連著她的心,他在生氣,她又怎么會看不出來呢??匆姺堆┈庴@訝的露出擔憂之色,仿佛一股熱流淌過,楚楠心情稍微好了些。 牽住她柔軟細膩的柔荑,走進瑤華宮。 屋內燃著炭火,暖融融的,又開了半扇窗戶,窗邊放置著一觚梅花,清冽的幽香氣隨風進來,送來一絲清爽,解去炭火燥氣。 范雪瑤善解人意,因為他是從皇后宮里怒氣沖沖的回來,擔心出聲詢問會讓他為難不知如何回答,她沒有貿然出聲詢問。 她轉身問畫屏:“去看看炭爐上煨著的水飯火候足了沒有,若是好了,再把豆苗菜燙一些送來,記得把油花撇去。再把嗄飯腌菜來,尤其是酸蘿卜,切一碟子來?!?/br> 畫屏一一應喏出去,在耳房里忙了片刻,提著食盒過來,珠珠、巧巧她們早放了桌兒,將湯菜放上去,描金黑釉砂鍋里裝的滿滿的水飯,熱氣騰騰,嫩生生的湯燙豆苗菜,油光水滑的。 幾碟嗄飯,銀苗豆芽菜、rou末春不老、一碟酸蘿卜、一碟胡蘿卜鲊、一碟涼拌木耳、一碟子醬牛rou。 原本這是備著以防萬一,夜里餓了吃的,或是早晨起來吃些。誰知楚楠回來的這么早,范雪瑤又愁他不高興,干脆就叫上些稀粥,佐著清爽的小菜吃了,人吃飽了血液涌到胃部,大腦缺氧人便倦怠,到時候怒氣自然就消退了。 楚楠原本不大想吃,雖然在皇后宮里確實沒怎么吃好,皇后的膳食單子千篇一律,她底氣不足,多年來始終恪守禮儀教化,唯恐那里恣意放縱,就抹殺了她賢德的名聲。雖然有時她也很想吃些別的,但是她從來都是膳房送什么吃什么,不愛吃大不了少吃些,從來不會自己去特意點些什么。而那些膳房送的,也是楚楠吃了二十幾年的,連皇后都嫌膩味,更何況是他? 范雪瑤吩咐宮女時,他覺得氣都氣飽了,哪兒有胃口。不過等水飯嗄飯小菜送上來,他看了,就覺得餓了。如果送來的是什么鮑參翅肚,他毫無意外一點胃口也沒,看了都覺得膩的慌。清清爽爽的小菜,腌的酸溜溜的蘿卜,正好和他現在的心情。 “官家,用一些吧?”范雪瑤目光關切地詢問道,聲音柔和的能滴出水來,仿佛生怕令他心煩,不開心了。 楚楠看了看桌面,前一刻還覺得堵的慌,現在又覺得空空的了。點點頭,淡淡地說道:“好,我也是餓了?!?/br> 見他心情不好,范雪瑤便摒退伺候的宮女,只叫她們到朱紅槅扇后面立著,不叫在一旁杵著礙眼。親手盛了一碗粥,挾了筷子酸蘿卜,遞給楚楠,微笑的直視他的眼眸,輕輕說道:“這萊菔酸酸的,吃著甚是爽口開胃?!?/br> 楚楠笑了笑,拿起牙箸沉默吃起來。 范雪瑤安安靜靜的,大多都是在照顧他,她是很少吃夜宵的,夜里吃的再清淡也容易積食肥胖,原本就受環境局限,不能夠游泳跑步,躲在屋里跳cao作瑜伽也不自由,她只能盡量克制不濫飲濫食,這樣才能夠保持良好的身材。 楚楠難得的沉默,平時和范雪瑤一起用膳的時候,他都不大講究食不語的禮儀,今天飯桌上幾乎沒說過話。只在主意到范雪瑤沒怎么吃的時候,開口叫她自己吃,不必侍奉他。 吃完一碗粥,將清爽的小菜吃了一些,肚子里飽暖了,楚楠總算心情好了些。 吩咐宮女將殘饌收拾了下去,宮女奉上香茶,熱水,兩人漱了口洗了手,一齊坐到榻上。 一眼就看到榻上纏金竹絲簸籮里放著做了一半的男鞋,楚楠伸手攬住范雪瑤的香肩,往懷里帶了帶,責備道:“夜里不歇息做什么針指,傷了眼睛可如何是好。司制司里有的是做這些的人,以后想要裁制什么,只管吩咐她們做。倘若活計不中意,罰她們就是了。她們就是做這些的,哪用你體恤兜攬過來辛苦自己,反倒叫她們落得清閑?” 范雪瑤輕笑出聲:“妾哪是體恤她們,之所以做這些,全是因妾想為官家做些什么。妾蒲柳之姿,卻得官家一片真心,處處體貼,實在無以為報。閑來做些針線,又礙的什么呢?!泵}脈望著楚楠,愛慕之情溢于表面,配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著實招人疼的很。 楚楠微微嘆了口氣,將范雪瑤摟的更緊。